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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鳳初啼,情未明(18)

  • 江山待良辰
  • 唐小藍zita
  • 3277字
  • 2020-10-24 00:20:59

玉鐲忽然一亮,團團白光環(huán)繞著唐驚云的掌心,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話。

“鸞雪是玉衡星主的護身兵器,是上古神器的精魂在璇璣島天池修行五百年而生,你轉(zhuǎn)世時,天璣星主曾將它封印,唯有帝星的血祭,才能將它喚醒。”

唐驚云溫柔地笑笑,指尖在鸞雪上輕輕摩挲,感覺到水一般的流動。

“幫我一把”,唐驚云揚了揚下巴,朝著靈音道:“你的手給我。”

靈音半信半疑地伸過手,唐驚云用手掌覆了她的手,一團紅光火一般灼熱,劃過肌膚,卻沒有灼燒的感覺。

他的口中緩緩吟誦,古老而幽深的歌謠,一邊握著靈音的手,在空中緩緩畫出一個似圓非圓的形狀。

“用你的靈力。”

靈音只覺得唐驚云的手燙得驚人,但他并沒有松開手的意思,她于是便照著他說的,內(nèi)息靈力緩緩流轉(zhuǎn),指尖泛起純白的光芒,與紅光交融匯聚,兩道光芒互相映襯,將夜空映照的格外明亮。

躺在唐驚云掌心的鸞雪忽然緩緩升起,懸浮在半空中,不斷旋轉(zhuǎn)著,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響。

靈音覺得靈力急促的從身體里涌出,心中一驚,正要將手撤回,唐驚云握著她指尖的手用力一捏,柔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怕。”

另一只手握拳,用力一握,五指緩緩張開,掌心便有碎裂的光點落下。

靈音覺得自己的內(nèi)息瞬間歸于平靜,松了一口氣,見鸞雪嗡嗡地飛向她,她下意識地將手一伸,玄色玉鐲重又套上她的手腕,頓時沁涼一片,靈音隨之抬眼望去,就聽見唐驚云柔和的聲音又起,道:“發(fā)于心,行于氣,鸞雪是上古神器精魂所化,可千變?nèi)f化,念之所至,無所不能。”

靈音稍稍遲疑,隨即便眼前一亮,指尖白光一閃,手掌在腕間拂過,握緊時,掌心便多了一柄玄色玉簫,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她將玉簫橫放,送在唇邊輕吹試音,吹奏出的音節(jié)清澈明亮,竟是比之前靈力幻化的茶白玉簫的音色,好了不知多少倍。

“你,會吹《鳳求凰》么?”

唐驚云五指分花拂柳般在面前一掃,焦尾古琴驟然幻化成型,穩(wěn)穩(wěn)懸于身前,他指尖輕抬,撥弄琴弦,慢條斯理地彈了幾個音節(jié)。

“我記得。”

不知為何,靈音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一段無比熟悉的音節(jié)旋律,她點了點頭,指腹按在玉簫之上,跟著唐驚云起的節(jié)奏,緩緩吹奏起來。

唐驚云聽她吹了幾個節(jié)奏,心中一熱,吹簫的女子清雅秀麗,雖然不是記憶中端莊高雅的模樣,但是,那眼角眉梢阡陌的表情,卻是那么相似的。

他憤憤揮袖撫琴與靈音的簫聲相和,紅衣側(cè)影嫵媚,眼角泛著重重波光。

雖然你已不記得我了,不過玉衡,你其實一直都在,對不對?

想到此,唐驚云嘴角微揚,手上撫琴不停,朗聲長吟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他似乎是以靈力將聲音送出,于是抑揚頓挫的音節(jié)飄出去很遠,在空中緩緩回蕩著。

靈音聽著他的語氣悲愴,心中越發(fā)確定他有太多事情瞞著自己,他曾幾次重復,感嘆靈音已然不記得自己,莫非,百年之前的事情,也有他的一份嗎?

可是,這并不可能啊!唐驚云只是凡人,凡人百年壽命已是極致,他又怎么可能例外呢?除非,他跟自己一樣,也是百年前轉(zhuǎn)世之身,可,他又是何人呢?

一曲奏罷,靈音任憑長蕭化作光芒碎片,緩緩落于腕間,唐驚云卻是抱著琴,看著她發(fā)呆。他的黑發(fā)隨風而舞,紅衣似火,有說不出的明艷美麗。

過去的千年,他只為了她一個人而存在,他至今記得兩人百年前的那次琴簫合奏,行云流水之間,引來百鳥朝拜,宛若天籟之樂。可一切的繽紛喜樂,都敵不過這一場人世間的輪回。

他多希望她能記得自己,記得他對她生生世世的守護,所以他反復的問,為何你不記得我了?可是,他心中已然明白,面前的女子,已非百年前那個決然驚艷的玉衡星主了。

有一句話,她是說對了。

前世已往,他又何必對過去如此念念不忘呢?

“行了,我該走了。”

唐驚云想到這里,便收斂了臉上柔軟悲傷的表情,他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解開鸞雪的封印,沒想到,竟然會與靈音合奏一曲,情緒免不了百感交集。

“唐公子”,靈音遲疑了一下,想向唐驚云道謝,就聽到男子半邪半魅地一抖衣襟,回應道:“這稱呼聽著怪不習慣的,若當我是朋友,喊我一聲驚云便是了。”

“謝謝你,驚云。”

靈音被他打斷了說話,沉默了片刻重新整理思緒,這才開口道謝。

“這沒什么”,唐驚云坐直了身子,懷中的古琴碎裂成點點紅光,漫天飛舞,如同三月落英,繽紛燦爛,他淺淺一笑,語調(diào)驟然一轉(zhuǎn),朗聲道:“謝也說了,琴簫合奏也聽了,不知道王爺還打算在這兒不出聲地待上多久?”

“驚云公子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王府,本王原是不該怠慢的,不過嘛,見公子與靈音有要緊事要談,便不敢打擾了。”

軒轅恒信步從假山后轉(zhuǎn)出來,笑容燦爛依舊,臉上半邊金色面具熠熠生輝。

“確實是有要緊事兒要說的,不過,還是被王爺聽了去了不是么?”

唐驚云衣襟一甩,宛若一朵紅云,身形一縱,從房上飄然落地。

靈音稍顯沉默,不知為何,看到軒轅恒現(xiàn)身的那一刻,她的心中驟然有種詭異的感覺,她和他兩人之前的旖旎纏綿還歷歷在目,而不過片刻的工夫,就又和唐驚云琴簫合奏,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對不住軒轅恒?

“遠來是客,本王還想向公子討教一二,不知,公子可愿意移駕一敘?”

軒轅恒似乎并沒有注意靈音,而是一門心思地盯上了唐驚云。

原本早就想要現(xiàn)身的,但是,聽著唐驚云與靈音講述七星之事,又以琴簫合奏《鳳求凰》,他的心里,竟然也有幾分酸楚不是滋味,越發(fā)想要弄清楚這二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便耐心潛藏,不動聲色。

“不必了!”

唐驚云將衣袖收了收,藏在寬大衣袍里的五指連彈,三枚銅錢便輕巧地躍上指尖,他柔媚一笑,從容道:“王爺貴人事忙,驚云便不打擾了,半夜叨擾,多有得罪,便送二位一卦,權(quán)當賠罪吧!”

說著,手一抬,掌心三枚銅錢銀光閃爍,竟是在空中劃歸三道彎曲的弧線,然后穩(wěn)穩(wěn)停在半空,排列出一個奇異的形狀來!

“明月當空,星暗六方,玉衡與天樞并軌,盛世將至。”

唐驚云朗聲吟誦,衣袖揮動間,銅錢已然化為紅光散盡,他側(cè)頭看向依舊坐于屋頂?shù)撵`音,少女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沉靜從容,只是雙目閃爍,不知道思緒飄去了何方。

“然帝星還于正軌,尚需三劫,這三枚銅錢便留給你們,危難時刻,便知其用。”

紅衣身影散盡,遺留的紅光忽然凝聚成古舊銅錢,叮當?shù)袈湓诘兀瘟锪锏剞D(zhuǎn)了幾圈,終歸平靜。

不多不少,恰好三枚。

軒轅恒凝視著地上的銅錢,如驚云公子這般名滿江湖的世外高人,為何會向自己道破天機?

他與靈音又是,究竟怎么一回事?

“六爺,他應該,也是百年前的故人。”

靈音似乎是看出了軒轅恒的疑惑,主動開口,卻仍坐在原地不動,腕間封印已除的鸞雪通體閃爍著流光溢彩,在夜色的掩映下,顯得格外美麗。

“哦?”

軒轅恒轉(zhuǎn)目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靈音衣衫飄蕩,這時已經(jīng)站到了軒轅恒的面前,五指一張,地上的三枚銅錢便自動飛了起來,落于她的掌心。

“我雖已不記得他,但是,那感覺,應是不會錯的了。”

她語氣略有些沉傷,將銅錢遞給軒轅恒,但軒轅恒眼眸一亮,竟是沒動。

“你收著吧,那是他留給你的。”

語氣有些不善,聽著微酸,軒轅恒似乎有些不快。

靈音心中一凜,她感覺地到對方心中的情緒,只是,他這番不快,是因為唐驚云半夜到訪,還是因為自己與他琴簫合奏?

又或者,是因為他留下的三枚銅錢,和那一句諱莫如深的卦語?

“這是,他留給我們的。”

靈音陳然一笑,回復了之前的溫柔寧靜,將“我們”二字咬得極重。

“總之,我不想要,你想要,你便收著吧!”

軒轅恒在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要走,靈音被他這孩子氣的舉動搞得哭笑不得,轉(zhuǎn)念一想,他這算不算是在吃醋呢?想到此處,忍不住淺淺一笑,笑容清麗明艷,在月光底下格外迷人。

軒轅恒聽見靈音的笑聲,轉(zhuǎn)身時,只見佳人立于月光之下,翩然微笑,他的心上如同有潺潺流水溫柔拂過,冰雪融化,他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錯。

“夜半時分到處亂跑,是靈音的不是,王爺若是惱了,靈音賠罪便是。”

少女笑得眉眼彎彎,明明說著賠罪的軟話,但聽起來又有幾分俏皮得意。

她說著,盈盈俯身行了個萬福,顯然是給足了軒轅恒面子。

“咳咳,算了,不跟你計較。”

軒轅恒擺了擺手,一扭身走在前面,走了幾步,見靈音還留在原地,于是朗聲喚道:“怎么,還不走?”

果然還是吃軟不吃硬的家伙啊!靈音在心中感嘆,一甩裙擺,跟了上去。

兩個人月下并肩的身影被無限拉長,寧靜的深夜里,桃樹枝葉繁茂,散發(fā)著草木沁香,隨著微風的吹拂,發(fā)出簌簌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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