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的一聲,喚兒呆呆的站在門口,手里端著的盆掉在地上。隨即轉(zhuǎn)身跑了出去大喊“郎中快來,玉姑娘醒了。”
那郎中被喚兒匆忙的拉了來,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上前為玉姬把了把脈。對楚夕寒說道,“玄機道長的藥果然是好的,只一夜這位姑娘便醒了。”
“她身體里可還有什么毒?”郎中口中的玄機道長,讓楚夕寒一下子想起來玉姬身重奇毒的事情。
“屬下并未看到什么毒。”郎中回道。
楚夕寒聽了點了點頭,他對自己屬下的醫(yī)術還是很了解的,既然他都看不出來毒,那自己也就不用擔心了。
“現(xiàn)在這位姑娘只有些皮外傷,沒有什么大礙,呆會屬下為她開個藥方,相信不出十日,這位姑娘便可下地走動了。
楚夕寒聽了揮了揮手,將郎中和喚兒遣了下去,獨自呆在屋內(nèi),深情地望著玉姬。
“感覺如何?”楚夕寒溫柔的問道。
玉姬有氣無力的答道:“謝將軍關心,玉姬感覺好多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叫我寒嗎?怎么才一天,就忘了?”楚夕寒眼底的溫柔直直打進玉姬的心。
玉姬別過頭,“謝將軍抬愛,玉姬承受不起,將軍若是無事,玉姬想要休息一會。”
楚夕寒掐著玉姬的下巴,怒道:“本將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明白玉姬的態(tài)度為何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
“玉姬恭送將軍!”話音剛落,楚夕寒大步的離開了。
玉姬見著楚夕寒離開,莫名的流下了傷心地淚水,她不想越陷越深,她必須要保證自己不被他所迷惑,否則,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無用了,她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若是陷進去恐怕就……
她知道,夜凰想殺了楚夕寒,她看見了一切,卻不能說,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如何幫助夜凰,進過一個多月的相處,玉姬不愿意傷害楚夕寒,可是夜凰那里她有無從交代。
到底,是誰泄露了她們的行蹤呢?玉姬開始懷疑蘇芯兒,只有她,有充分的時間與理由,玉姬想著竟覺得有些后怕,若是挨這箭的是楚夕寒,恐怕現(xiàn)在就要大亂了。
玉姬經(jīng)過理智的分析,還是覺得蘇芯兒嫌疑最大,當然,現(xiàn)在的她并不知道是蘇芯兒帶人來救了他們,否則,后面的事情也就不會發(fā)生。
這面,楚夕寒憤怒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嘭”關上了門,他也在懷疑,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在乎她,明明可以不對她好的,為什么要這樣?楚夕寒不解。
楚夕寒坐在椅子上,周身散發(fā)著怒氣,一條黑影一閃而過,只見那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楚夕寒的面前,“主子,屬下已經(jīng)查到,是他搞的鬼,不過內(nèi)應始終沒有找到。”
“暗影,做的不錯,果然是他,你先下去吧。”楚夕寒陰狠的表情散發(fā)著殺氣。他早就想到是他的,只是沒想到他的動作竟會如此之快,看來,他不能再等了,就如玄機道長所說,“假以時日,他定能如愿以償。”
僅一天,楚夕寒就搬回了將軍府,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有過多的時間耽擱在這里。由于玉姬的身體狀況不佳,楚夕寒將喚兒和那郎中留了下來,照看著玉姬。
楚夕寒走的時候并沒有對玉姬說,當玉姬得知楚夕寒離開后,只是獨自一人在默默的看著遠方,露出了嘲諷的一笑。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自從楚夕寒離開后,玉姬每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本就柔弱的身體一直不好,傷口時好時壞,郎中急的不知怎么好。
那面楚夕寒催著,這頭玉姬的心情不好,傷口愈合的慢,害的他每天都要被楚夕寒罵。話說,做手下的是真不容易。
好在蘇芯兒這幾日總來陪著玉姬,使她的心情能稍微好轉(zhuǎn),二人也因此結為好友。
這天,蘇芯兒閑來無事,又來到了老大娘家,剛一進院門,便看見玉姬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地上的那口井,不知在做著什么。
“玉兒怎的一人在這?”蘇芯兒走到玉姬身旁,看了看井下,并沒有什么東西。
玉姬抬頭,見是蘇芯兒,唇角勾起明媚的笑靨,“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讓你別總來嗎?路這么顛簸……”
“哎呀,你就別計較那么多了,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蘇芯兒打斷了她的話,拎起手中的糕點。
玉姬并沒有心思吃什么糕點,只是呆呆的望著井底,“芯兒,你說人這一生活著究竟為了什么了?縱使再美又如何?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罷了。”
“玉兒別想太多,鏡中花月與人總是不同的,我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在乎我們的人,若自己都這樣想,那別人又會如何看你呢?”蘇芯兒抓起玉姬的手,安慰道。
玉姬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在井里,只見水面上的美人瞬間綻開,“一切不過都是虛幻的,沒有罷!”
“即使她碎了,但又拼上了不是嗎?只要你不離開,她就一直在。”蘇芯兒見著水中的倒影重新拼合在一起,很是開心。她不想玉姬如此悲觀的看待人生,就算楚夕寒冷落了她,她也應該振作,雖然她不知道楚夕寒為什么這樣對待玉姬,但事情總是會過去的。
玉姬的眼底愁緒滿溢,“你說她會不會痛呢?被我打碎,又重新拼上的滋味應該很不好受吧?”說著“啪”一滴淚水,順著眼瞼滴落在井里。
玉姬并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眼淚,轉(zhuǎn)過身,大步的朝著房間里走去。
“小姐……”站在蘇芯兒旁邊的碧春欲言又止。
蘇芯兒看了看碧春,“罷了,讓她自己靜靜吧,你同我去外面走走。”語畢,邁著碎步走了出去。
玉姬回到屋內(nèi),緊關房門,蹲坐在地上,嚶嚶哭了出來,她不知為何,自己最近總是多愁善感,自從楚夕寒走后,她對他愈加想念,但是,她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蘇芯兒來到了上次遇到玄機道長的那個地方,風很大,將她的頭發(fā)都吹到腦后,她也只是那樣靜靜的望著湖面,她懂得說別人,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也是那執(zhí)迷不悟的人罷,自打小時候見過他后便一直對他是難以忘懷的,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甚至不知他叫什么,便無可救藥的愛了,這又有什么能說的明白呢?一切的一切,終究都會過去的……
她并不敢過多的去勸玉姬什么,因為她知道,玉姬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她背后的那股勢力,這場戰(zhàn)爭,她無法插手。她不會用自己全族的性命做賭注,盡管她同情玉姬。
她甚至不知道,當自己嫁給楚夕寒的時候,該如何面對玉姬,婚期將至,該愁的應該是她罷!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深吸了口氣,輕閉著雙眼感受著微風吹過,心口隱隱泛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