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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獨自上路

  • 至尊毒顏
  • 紅繩牽著貓
  • 2422字
  • 2020-10-24 00:22:37

看著陳夫人堅定的眼神,良久阿笙點了點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原因我不問了,您說讓我什么時候走?”

陳夫人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情,若是一般看盡世事之人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會奇怪。她打量著阿笙,看阿笙的表情毫不矯飾,這樣豁達淡然的女孩這么多年她真是很少見了。看著阿笙竟然有種惺惺相惜之情。

“多謝阿笙姑娘了,若姑娘同意,今夜就動身。我會派我的一名心腹為姑娘準備好隨身的錢糧和衣服。馬匹也不用姑娘擔心。”陳夫人將一疊銀票和一小袋碎銀子遞給阿笙,“姑娘可還有什么需要的?”

阿笙也不多矯情,接下了銀兩一笑,“夫人心思縝密,阿笙想到的未想周全的夫人都想到了。只是阿笙還有一事……”阿笙一頓,微微低垂下眼眸,若說不疑、不驚是不可能的。但是對于她這樣的巫族來說,天地皆是媧神所創(chuàng),也可說是四海為家了。

“姑娘請說。”陳夫人心中一動,其實對于阿笙始終有些許歉疚之意,人家治好了自己的病就趕人走。但是成大事者,不可拘小節(jié)。若非有這樣的魄力,在她父親去世時,在她丈夫被囚之時如何能靠一介婦人支撐起偌大家業(yè)。

“不知能否與阿寶道個別再走。”阿笙心下漸漸清明,難怪這幾日為陳夫人診脈不常見陳叔寶。看來是陳夫人有意將兩人隔開,也好與自己言說。

陳夫人略微沉吟,黛眉微蹙。這陳夫人也算有傾城之姿了,一舉一動都別有韻味。“恐怕不妥,阿笙姑娘見諒。此事事關(guān)我等母子性命,請姑娘成全。”說完竟鞠了一躬。

阿笙忙避開,“夫人您這是……”論年歲,論身份自己都不應(yīng)該受這一禮。可是車廂并不寬敞,阿笙躲避不開,到底還是生生受了這一禮。“好,我今晚便走,決不讓旁人起疑。請夫人放心。”

阿笙從車廂中走出,心神不寧地回到自己的車廂。不知自己是不是沖撞了某位神仙,便是這樣順手救一個人都會救出禍端。阿笙倒是沒有什么可留戀的,除了對陳叔寶有一絲歉疚,畢竟相處多日那孩子甚至還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半天無話,對于陳夫人給的數(shù)百兩的銀票阿笙都留在的靠枕下,只留了些碎銀兩在身上。還有一張簡短的藥方,雖然若是傳統(tǒng)醫(yī)者看到那些別出心裁的藥材恐會嚇出心臟病。阿笙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好不容易琢磨好的一支竹笛也被珍而且珍地收在懷中。

“笙姑娘可收拾妥當了?”簾外有人壓低聲音問道,簾子被掀開,夜風漸起。若是從前,那夜魅是阿笙心底的無法逾越的障礙,但自從離開了巫醫(yī)谷后說也奇怪,這旁人只覺清冷的夜風中卻似乎飄蕩著讓人留戀的熟悉味道。

“這就好。”阿笙甚至都不得與陳叔寶道別,陳夫人的話猶在耳畔,她早日離開對她、對陳氏母子都有好處。對自己有什么好處,阿笙不甚知道,但是她不愿給那孩子再帶來什么禍患。在世十三年,她似乎給總給人惹來禍端,所以離開這些她在意的人反而遂了心愿。

“姑娘可會騎馬?”那人壓低帽檐,臉上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手中牽過一匹棗紅色的小馬倒是很乖巧地立于一旁。

“不算太會。”阿笙搖頭,在山中之時并不常見馬匹,而出谷之后也只好趣地搶來陳叔寶的良駒來玩。但是每次還都在那小破孩面前丟丑。

“無妨,這馬兒甚是乖巧,姑娘只要輕輕牽動韁繩它便知道你的意思。”那人也不多語,似是急于交差似地將韁繩遞給了阿笙。

阿笙遙遙忘了一眼遠處的篝火,原來真像爺爺說的,這人世間的緣分極為不易,若不珍惜眼前恐轉(zhuǎn)瞬即逝。想來昨天她與陳叔寶在那篝火旁逗著蛐蛐,今日便一別不知何時相見了。

“若有可能,幫我給陳叔寶帶聲對不起。”阿笙以為自己已然將這人情看得淡了,但是臨了還是心中有些酸澀。就如丫兒一家,這些人畢竟是自己離谷后最先接觸的人。

那人沉默不語,只有夜風徐徐吹動,阿笙心一沉,翻身上馬,小跑而去。“阿笙,你要堅強。”爺爺?shù)脑挭q在耳邊,柔和的夜風仿佛爺爺那些長的手指輕柔地梳理過阿笙的秀發(fā)。

“懸壺濟世歸無期,山窮水盡現(xiàn)巫醫(yī)。竹篾為棚遮云雨,綠草為鋪曬布衣……”阿笙想起寫巫醫(yī)的那首詩謠,曾經(jīng)憧憬的一人一馬走天下竟然這么快成為現(xiàn)實。

在陳夫人派來的人指引的方向下,阿笙一個人漸行漸遠。不遠就有一個岔路,應(yīng)該就是那人說的去建康的一條近路吧。月光被道邊的樹木遮擋,細碎的樹影在風中如群魔亂舞。阿笙深吸了一口,“阿笙,不可以再怕黑了,你要勇敢!”給自己打著氣,一咬牙,一撥馬上了小道。

走了不知多久,阿笙并未看到那人說的村莊,向來天黑自己又馬虎說不定走錯了路也不一定。阿笙心中嘆了口氣,自己在世十三年總依靠這依靠那,像自己這樣的人怎么在這荒郊野外生活呢。

幸好這小馬甚是聽話,基本是指哪向哪,但是處于迷路狀態(tài)的阿笙還真寧可這馬兒能自顧自地把自己帶回去那車隊。“不都說馬兒識途嗎?你到底認不認識道啊?”阿笙實在無聊,干脆和馬兒聊起天。

那馬兒竟也似能聽懂人語般,輕輕打了一個鼻鳴。阿笙總算找到點安慰,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以后你就跟著我混了,我就叫你小紅吧?”阿笙不由得想到了凰鳥小呆,不知道它是不是也葬身火海了。

“我還有一個朋友,它叫小呆,若是以后你見到它得讓著它點啊。”阿笙心中還是有那么一絲的希望,雖說凰鳥護谷是致死相隨那種,但小呆畢竟是鳥啊,不會真的那么呆地被活活燒死吧。

似察覺到阿笙心情有些低落,小馬竟然慢了下來,還輕輕打了個鳴,尾巴也一甩一甩地。感覺到小紅的扭捏示意,阿笙心情也稍微好了起來,“我懂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而且等我找到三巫圣物的第三個圣物,我就可以救活他們拉。”

邊說還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興奮地差點掉下了馬,幸虧小紅竟然知道保護阿笙及時調(diào)整了方位。

“小紅,現(xiàn)在我身邊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阿笙眼中的興奮褪去,一絲悲傷襲上心頭,她輕輕俯身趴在了小紅的脖子上。從接觸的馬身上傳來些許溫熱,讓阿笙難得地感到一絲心安。

“啊!看,前面真的有個小村子啊!”阿笙突然直起身子,視野之內(nèi)出現(xiàn)了住家的燭光,阿笙開心地拍了小紅一下,“你可真是員福將啊,為了我們的幸福生活撒開蹄子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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