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要死在這里?”正當昔凡絕望的發(fā)出嘆息時,眼角的余光看到從自己的背后發(fā)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飛向那黑衣人。
“咚”
黑衣人顯然始料未及,整個人毫無防備被白光掀翻,跌向了遠處,高速的撞擊下直接帶著一個垃圾桶撞了個粉碎,而桶里屬于七月份的垃圾一下四散開來,那惡心臭人的味道,真是酸爽不已。
昔凡緊捂住自己的鼻子,有些幸災樂禍道,“哈哈,看你還怎么殺本大爺!”
昔凡調(diào)侃著黑衣人,推測到剛剛那道突然出現(xiàn)的白光,應該是美女發(fā)出的,一想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胡話,整個人不自覺的連忙退后幾步,卻是忘了人還在自己背上背著退好像沒什么作用。
果然,女子看到黑衣人受傷后,并沒太多的高興,精巧的小臉滿是怒氣。
水芙漓很早就醒來,之所以假裝昏迷,是因為她在與黑衣人的斗法中受了重傷,雖是為了保險起見,卻沒想到竟遇到了昔凡這個混人,可黑衣人的氣息又在附近,為讓他掉以輕心,不得不繼續(xù)假裝。
瞪著故意不看自己的昔凡,水芙漓心中怒火更甚,這個少年居然想讓自己以身相許,若不是此刻自己身種劇毒,真想把他大卸八塊!
"咳……蟋蟀大爺,你還有時間鬼嚎,咳咳……我相信等他站起來時,你會嚎到閉眼…”
水芙漓高冷的提醒,昔凡并沒有聽出自己的昔姓已變成了蟋蟀的蟋,還酷酷的回道,“上天既然安排你我相遇,那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我?咳……你自身都難保…蟋…”
話說到一半,聲音竟沒了,很快昔凡就感覺到脖子上有些溫熱的液體流過,落在了地上,那濺起的血珠,竟是如墨般的黑色,看來是中了毒,而剛剛的偷襲表面上是美女占了上風,但她實際已是強弩之末,此刻肯定也是不好受,想起那幾下咳嗽,昔凡有些擔憂,“喂?你沒事吧?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呀?美女……說話呀!”
沒人回話,昔凡此刻真有些后怕黑衣男會在暴起傷人,但看著遠處,那人好像沒了動靜,昔凡懸著的心又稍稍有些放下了些。
木森的確傷的很重,剛剛他太大意了,但這不算什么,作為一名修為高深的大巫師,白光臨進時,他保命的光符早已取出貼于掌心,并未被傷及要害,一個回靈術后身體也恢復了小半功力,只不過周身傳來的異味讓他難受的想吐,這真是奇恥大辱。
昔凡還在努力讓自己已有些短路了的腦袋,好好思考眼前的狀況,身后冷冷的聲音突然傳來,“把人放下,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昔凡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到一張五官格外堅挺的臉,木森蒙面的面巾在剛剛的打斗中已落在了地上,雙眼里的怒氣讓他看上去像是憤怒的雕塑。
此刻的局勢對昔凡很不利,必須先穩(wěn)住對方,拖著等美女醒過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對著黑衣人充滿殺機的眼神,昔凡故意裝作很是害怕道,“慢著,人我可以給你,畢竟人生來只有幾十年時間,我還不想死,剛才的事也不能怨我,我可什么也沒做,你看我今天也不容易,要不你給點辛苦費,我保證不說出去,你不給錢也行,放過我吧!大神!我上有老下有小,辛辛苦苦十八年也是不易,還沒娶上媳婦…”
木森清冷的嘴角微微上揚,陰捩半瞇的雙眼瞇的更小,這個人還真是啰嗦,很好 ,比起那些偽君子稍討喜些,這人能待在這七星時空的外圍,想必也是有本事的,可他的身上卻又沒一點靈力的蹤影,難道他比自己修為更高深,玉魂沒出現(xiàn)之前,這里留不得活口,必須保證自己得到玉魂!
“閉嘴!” 看著故作嚇得發(fā)顫的昔凡,木森更是懷疑,難道他想和自己玩玩,一些異世高人喜歡在殺人之前偽裝自己,難道他和自己一樣覺得在這個破時空里無聊的緊,從對手那找點樂子,那就好好玩玩吧,百年的苦修,難得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有趣的人。
雖然然早就知道這個黑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此刻這種不屑人命的態(tài)度,更是讓人反感,但昔凡為了能安全逃跑,還是竭力忍住內(nèi)心的憎惡,面上恭維的說道,“大神讓我不說話,我就不說話!大神讓我往東我就往東,絕不往西……”
“嗯……”聽著這番恬燥話,木森有些微怒,難道是自己估計錯了,這人根本沒有修為?鼻孔呼吸之間外放了些許氣息,一股強大的威壓釋放出來。
眾山壓頂不過如此,昔凡忙調(diào)動著全身抵抗,但如此恐怖的氣場卻像一堵巨墻,狠狠的壓在他身上,渾身上下完全使不出一點勁,雙腳在重壓下,一只腳已跪到了地上,如此屈辱的姿勢,讓昔凡自尊心嚴重受辱,更糟糕的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使他完全喘不上氣。
難受,憋屈,痛苦,所有的情緒合著窒息感一起涌動,在昔凡的胸腔里翻滾,絕望。
就在昔凡以為自己快窒息時,氣場驟然一收,昔凡頓覺輕松,趕緊深深呼了兩口氣,還未緩完氣,嘲諷的聲音在面前一丈的地方再次響起,“唉!這么弱,真沒勁!還以為你很歷害呢,真不知你是怎么會有資格來到七星時空的外圍,在你臨死前,我可以讓你知道我的名字,木森,來自元時空最耀眼的家族,你現(xiàn)在可以瞑目了!”
木森的話一講完,又再次釋放出強大的氣場,沒有了試探這次比剛才還要迅猛,排山倒海般的氣流碾壓住昔凡。
長這么大,昔凡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么弱小,可心里的驕傲不許他就此服軟,腳下一起一踏,單手護住背上的水芙漓,身體自然反應的用剩下的右拳猛的向前一伸,一拳竟真真的打到了那木森掌上。
“呯”
劇烈的撞擊下,重拳并沒未擊傷木森,反觀昔凡,手掌已經(jīng)紅腫,仿佛剛剛那一擊自己是打到了鋼板上。
一拳未傷,昔凡不敢戀戰(zhàn),作勢要扔下背上腹黑女。
木森正稍用手輕輕撣了撣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正得意的要去接住水芙漓時,沒想到昔凡竟撒腿就往后撤!
“也罷,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玩玩了。”木森愣了下,冷笑著追了上去。
“后面那個黑衣人越來越近了,這樣下去,遲早被逮到。”昔凡有些像在熱鍋上行走的螞蟻,看著路邊停著的一輛白色吉普,稍一猶豫后立即打爛了吉普的車窗,把背上的腹黑女迅速塞進去后,自己也是一屁股坐進了車里。
一坐到駕駛座上,昔凡就趕緊學著電影里的那些男主角,拿下儀表板下的擋板,想直接發(fā)動汽車,可看著混亂的電線,昔凡感覺自己的大腦也是跟著凌亂,一想到后邊的木森會越來越近,昔凡干脆什么也不想,憑著感覺隨便扒出兩根線就開始對擦,但汽車并沒有想象中的發(fā)動。
水芙漓剛剛清醒,看著一旁手忙腳亂的昔凡,還有后視鏡上的木森抱著貓追耗子的心態(tài)遠遠的走來的囂張,不由有些生氣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后面人都要追來了!”
昔凡手指飛快的又換了其它電線兩兩對擦,也沒空去計較語氣里的質(zhì)問,只是解釋道,“我需要這兩根電路可以通電,可能碰出了電花,我們會逃的更快!”
“電花?是這樣嗎”水芙漓的手上電光閃爍,顰著眉對著兩根電線有些不確定的輕輕揮了下,隨即電路一下被接通,在黑衣人快要抵達的最后一刻,汽車終于發(fā)動了!
配合著腳下油門的一踩,這老掉牙的吉普竟能直往前竄,再望向后視鏡上車子剛剛停放的位置,一大陀巨大的冰菱轟在了地面,幸好只擦到汽車的尾部。
汽車已是離木森老遠,昔凡能感覺自己的后背透心涼,不敢想象如果剛剛自己車沒有發(fā)動,會是什么樣的后果。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緊緊纏繞在心頭,這究竟是群什么樣的人,怎么會有比自己更不可思議的能力……
車子的發(fā)動運轉,水芙漓雖有些好奇,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打擾昔凡,再說她也實在沒什么精力說話,車廂內(nèi)也陷入了死沉的氣氛。
一塊塊冰菱直飛向吉普,幸好都在吉普急速往行駛中躲了過去,昔凡心頭剛緩口氣,車窗處竟飛來一柄柄鋒利如劍的冰菱,昔凡一面將油門踩到底,一面趕緊將頭埋下,鋒利的冰菱竟穿透了車尾,靠著后背的座椅上更是斜斜的插著一柄冰劍,若不是昔凡反應快,有些冰劍估計會把人腦直接洞穿!還來不及喘氣,后邊又來一波冰劍雨,一塊接一塊的冰菱又追著車尾而至,后車燈完全報廢。
木森早已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空中又稀稀漓漓的下著小雨,后視鏡上起了些水霧,看不太清楚,昔凡夠著身體去擦水漬,意外發(fā)現(xiàn)上面突然沒了木森的身影,疑惑中,車頂上突然有重物落到了上面,頭頂堅硬的車皮上頓時凹下了一雙腳印,昔凡看得心驚肉跳。原來超人不只在童話世界里才有。
車內(nèi)空氣突然急速轉冷,頭頂從那凹下的腳印處開始急速向四周結冰擴散,再這么下去,這輛車會被凍住。
一直處于虛弱狀態(tài)的水芙漓,雖不想動,但也知道此刻的危急,拼了最后的靈力,雙手結了個手印后向車頂猛拍了一掌。
“噗”
車頂?shù)暮V沽藬U散,但她也是一口黑血噴出,人又昏迷了過去,沒了壓制,車頂?shù)暮珠_始擴散,但速度明顯有所減緩。
沒了水芙漓的牽制,昔凡逼迫自己冷靜的思考,不停加速又減速,又再最高時速時一甩方向盤,迫使汽車向右猛的一轉,急速的大轉彎下,一側的車輪微抬,汽車慌忙換檔間,一個漂亮的飄移完美表現(xiàn),差點把座位上暈著的水芙漓給拋出車窗。
頭頂?shù)谋鶋K一停止擴散,車子便又加速飛奔,昔凡不敢給車頂上木森有反應時間,打斷他結冰后,加速一段距離后又稍減車速,竟專心的亂打起方向盤,吉普此時看上去就像個醉鬼一樣,在公路上左搖右晃。
車頂上的木森被顛的夠嗆,可又不敢松手,一想到自己堂堂的修行者,竟被一個沒有絲毫靈力的人整得夠嗆,木森就氣不打一處來!
車內(nèi)的昔凡也是夠嗆,沒想到如此顛跛之下,那個木森依舊沒有被甩掉,而油箱眼看就剩一格,車是偷來的,手機還丟了,自己連報警做不到。
思來想去后,昔凡決定來劑猛藥,單手急打方向盤,同時一下提起手剎,老舊的吉普上頓時飄出一股焦糊味,不知是車輪磨的還是內(nèi)置的變壓器燒的,反正這一個猛剎下,吉普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甩尾,昔凡很清楚的瞟到頭頂上的木森終于被甩了出去。
正當?shù)靡獾臅r候,吉普的后視鏡上,模糊的看到那個木森竟在空中拋飛時,還能右手一揮,整個人立即在半空穩(wěn)住,很快又拔地而起一根冰柱,他那如鷹爪般用右手一下就攀住了冰柱,待身體圍著冰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借肋慣性,夾帶著冰柱,身體如鷹抓小雞般,俯沖而來。
又是一個反物理的現(xiàn)象,昔凡已經(jīng)見怪不怪,越是這樣甩不掉,昔凡的斗志還更甚,一松手剎,轟著油門,對直向那木森沖去。
木森沒想到對面的凡人竟然不再逃跑反而向自己沖過來,這是赤果果的挑戰(zhàn),雖然凡人坐在那個會跑的盒子里,但也不足讓他懼怕,更不配讓他使用法術攻擊,竟要以螳臂之軀與汽車對撞。
一人一車快要相撞時,木森膽怯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盒子,見識了它速度后也不知盒子里是否還有其它攻擊法術,因著對車子有一種未知,還有車里躺著的水芙漓,他真怕還有什么下招在等著自己,既然對面的昔凡敢撞過來,那自己的勝算也會不大。
沒有勝算的事,何必做無畏的犧牲。
就在要相撞的最后一秒,木森飛速后退,快速的后掠中,眼角瞄到昔凡詭異一笑,突然盒子又是一個大旋轉,猛的又往相反的方向沖去,再次離木森越來越遠。
又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木森沒自己想到竟又一次的被忽悠,眼里的怒氣越來越盛,轉眼間,右手便凝出一只冰雕,晶瑩透,振翅欲飛。
“咻”
冰雪凝成的身軀在昏暗的星空下,閃著寒芒,在后視鏡里危險而又美麗,看著這飛來的冰雕,昔凡直接右甩了下方向盤,讓右后視鏡猛的回撞向冰雕。
這只冰雕畢竟是法術凝成的生物,沒什么智力,很快就撞上了右后視鏡,后者在快速沖撞下拋飛到幾十米開外,而前者也是被撞了個粉碎,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吉普猛烈的顛簸著,昔凡努力擺正方向盤,絲毫不敢減慢速度,現(xiàn)在能跑多遠算多遠了。
踩著已經(jīng)失靈的離合,望了望后車廂里陷入昏迷的腹黑女,昔凡可憐道,“你快醒來吧,我們現(xiàn)在只能求上天能多跑遠些了,要是你一直不醒來,我們可都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