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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Chapter【89】番外之夢遇川端康成

忠實地立足于日本的古典文學(xué),維護與繼承了純粹的東方傳統(tǒng)的文學(xué)模式,在唯美精致的敘事技巧里,處處可見纖細韻味的詩意。——諾貝爾文學(xué)獎評語《雪國》

蘇夏最近很無聊,剛剛看完肥泡劇小說《當(dāng)美女變成丑女》。

下課不知該怎么消磨時間,于是拿出手機發(fā)呆,昨天祝可花甩來一本雜志,還勉強看得進去,原來人在最無聊的時候,也是最寂寞的。

回到寢室空蕩蕩,猜想林格格和姜情兒又去娛樂場所瘋狂去了。

儼然只剩下自己了,隔壁寢室的祝可花又扔來一本最新的雜志,可是蘇夏不想看,還是經(jīng)典名著討人喜。

最近窩在寢室看了電影《紅塵滾滾》,竟然國產(chǎn)的電影也這么好看,真是一口贊嘆。

“蘇夏,出來排練吧!”這時接到了吳環(huán)兒的電話,蘇夏想要拒絕,因為自己正穿著睡衣。

“出來吧,我特意叫上陳天哥的。”猜想?yún)黔h(huán)兒也無聊吧!

蘇夏看著窗外,天氣異樣涼快,出去透透氣也好,最終換了一身衣服,跑到了學(xué)校的禮堂。

學(xué)校最出名是一排排的銀杏樹,說不上參天大樹,但是夏天學(xué)生最喜歡在那里乘涼。

一點點的星眸,反而把吳環(huán)兒襯托出如影如幻,神秘撩人。

薄暮夜色,正是月亮出來透氣的時候,只是星光點點,顯得有點悲涼罷了。

禮堂出奇沒人,蘇夏猜想他們已經(jīng)去了,然后繞過一排排銀杏樹,來到了假山石洞。

水流細細,似乎聽到了蛙叫聲。

陳天哥很認真看劇本,吳環(huán)兒喜悅迎去,“你終于來了,等煩了都。”

蘇夏坐在椅子上休息,剛才跑累了,歉意道:“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你這么晚回學(xué)校,你表哥不擔(dān)心嗎?”蘇夏這才想到。

吳環(huán)兒神情翕然,“不會啊,他會來接我的,我們開始吧!”

蘇夏點點頭,然后低眉沉吟,如果我也有這么好的表哥該有多好啊。

排練了大半個鐘頭,陳天哥出去買東西,看來是肚子餓了。

吳環(huán)兒繞無興趣,突然從包里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看什么呢,什么雜志?”蘇夏站在吳環(huán)兒的身后。

“這是川端康成的《雪國》,很不錯的。”沉默半刻,吳環(huán)兒才有心思理會蘇夏。

回來的陳天哥倒覺得自討沒趣,索性一人呆在角落寫劇本。

蘇夏吃著陳天哥買來的巧克力,以為是網(wǎng)絡(luò)小說,結(jié)果是日本名著。

“借我看看,行嗎?”蘇夏看起來愛不釋手。

一回到寢室就看得津津有味,臺燈的光線不是很亮,可全然不影響蘇夏看書的熱情,直到袁咪咪回來,蘇夏還在沉浸于雪國夢境中。

“睡吧,很晚了。”蘇夏感覺有些冷,窗外似乎飄雪了嗎?

袁咪咪著實睡不著,勸蘇夏睡覺明天再看。

也許一點燈光的存在,袁咪咪似乎很難入眠,也許習(xí)慣了黑暗。

蘇夏的腦子比較清醒,說著不找邊際的話,“咪咪,怎么還不下雪呢?好期待下雪啊!”

暮色蒼茫的窗外,流轉(zhuǎn)著一股透涼,窗內(nèi)回響起袁咪咪的鼻鼾聲,也許是應(yīng)該睡覺了,但蘇夏久久不能入眠。

很佩服川端康成,寫得文字那么優(yōu)美細膩。

不知何時,蘇夏微微睜開眼,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疑惑,然后打量前方,確定這是火車?yán)铩?

“站長先生!站長先生!”一個很美很悲的嗓子在月色中飄蕩,蘇夏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傷感的聲音除了是葉子還能是誰?

蘇夏遙望窗外,連綿起伏的山脈上被雪覆蓋,雪山在黑暗中消失,仿佛孤寂于整個世界。

冷,蘇夏的第一直覺,頓時卷進一股冷雪的寒氣,蘇夏冷不丁打顫,怎么不多穿點衣物呢!

看著對面葉子跟站長先生的聊天,蘇夏迎著燈光走了過來,“葉子……是你嗎?”

葉子古怪看著單薄的蘇夏,似乎怕被騙,警覺性坐回了原位置。

“冷,冷……”火車又開動了,葉子關(guān)上了窗子,雙手捂著凍紅的臉龐。

窗外,天色已暮,車中,燈光開亮。

窗上的玻璃變成了一塊鏡子,蘇夏透過暗光,卻看到了一個男子若有所思。

很奇怪,這個男子把臉靠近車窗,一股擔(dān)憂的樣子也看著蘇夏。

不出意外,這應(yīng)該是島村。

來不及思考,這個男子憂愁走了過來,神情安詳又寧靜,眼眸是猜不透的憐惜,“這么冷,姑娘穿得如此少?”

然后為蘇夏套上了厚厚的棉衣,感謝的同時發(fā)覺這個男子渾身的肅氣。

“我知道你是誰,你叫島村是嗎?”蘇夏謝過,通紅的臉蛋越發(fā)可愛。

“不,我是川端康成……你說的島村,倒是不知。”

說話間,這個男子目光久久凝視著窗子玻璃,蘇夏看到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窗外一片漆黑,鏡子的面容開始冷凝,睡姿靜地不敢去打擾,只能遠觀了。

一旁的男人被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這個男子有些吃醋了。

“大哥,你看那個姑娘怎么樣?”合上了書籍,男子拙劣笑了笑,“怎么樣?不錯。”

“她是葉子。”男子點點頭,反問蘇夏,“你這是去哪?”

“我是孤獨的旅行者。”男子的神情黯淡,蘇夏隨口一問,“東京來的吧,你是舞蹈文學(xué)翻譯者,是嗎?”

“差不多。”

“我也是隨意走走,竟然這雪下得不人性了。”男子笑容奇怪,打量蘇夏的面容,“要不結(jié)個伴?明天或許就到了。”

無所事事的男子,不知不覺對于蘇夏的到來充滿了驚喜,單調(diào)乏味的旅行,希望這次來不會太失望。

低低的屋檐,被云霧籠罩,蘇夏下了火車,拉緊了外套。

“我能繼續(xù)穿嗎?”蘇夏略顯尷尬,男子笑著點頭,“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不嫌棄。”

帶著縣境的山里,蘇夏坐在火炕上,有了暖氣真好。

一個身穿和服的傭人開門,男子搭話,“謝了,來些酒。”

“不要姑娘嗎?”傭人看著蘇夏,領(lǐng)悟到了。

男子笑得無奈,然后拿出煙,點了一口,“別人都在誤會了,你怎么看?”

“我去隔壁。”蘇夏善意站了起來,看著群山的白雪,一臉深沉。

“川端康成,我很喜歡你的文字哦!”然后臉頰緋紅說,“是喜歡而已,別多想了。”

男子抿了一口,笑得坦蕩,“小孩,瞎說!”

第二天蘇夏看到了一個打扮藝妓的少女,和服穿起來大方得體,然后從男子的房間出來,似乎少女喝了許些酒。

原來是駒子姑娘。

蘇夏不忍心打擾,然后一個人向著大山走去。

仰視山腰,皚皚白雪,冷氣似乎灌入了喉管,蘇夏本能縮進身子,還是忍著寒冷走向了山谷,不知為何,喜歡上雪了。

慢慢走著,松枝上的雪球滾落,掉在了頸環(huán)上,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臉頰似乎凍僵了,蘇夏雙手摩擦,慢悠悠走在雪上。

不知走了多久,腳跟似乎麻木了。

前方透過云霧,蘇夏瞧見一男一女的身影,印著雪色,那樣的背影越發(fā)真實,男子的側(cè)臉嚴(yán)肅,突然冷風(fēng)襲來,女子的頭發(fā)舞了起來,別樣美麗。

蘇夏確認是那個男子,興奮迎過去打招呼。

“嗨,你們也在這?”蘇夏呼呼氣,看著他們的茫然,竟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算是打擾他們了嗎?

“額,嗯。”男子的語氣總是簡潔,神情安然。

女子羞澀瞧了瞧,干凈的孔瞳開始轉(zhuǎn)動,“呃,我是駒子。”雪花似乎飄來,落在她清秀的面頰。

臉頰的微紅,似乎殘留著昨夜的酒氣。

“我知道,駒子小姐……你們聊,我不打擾了。”男子微微皺眉,瞭望雪山,臉上寫滿了憂愁。

“她是一個旅行者。”男子說話看著駒子清透的眸子,開始思索。

女子微笑,然后一臉打量蘇夏,“你不像是日本人?”

奇怪的問話引起了男子的訕笑,“駒子小姐,你覺得我像日本人嗎?”

“不像。”女子的調(diào)皮又引起男子的大笑,然后聞著一點點酒氣,戲謔一句,“瞎說。”

男子眉頭一皺,關(guān)心說:“你一人來這?”

蘇夏別過臉,靜靜望著遠處的雪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我回去了,有些冷。”

辭別他們,蘇夏回頭看了看,男子的穩(wěn)重,女子的嬌羞,在這雪氣中,顯得意外和諧。

最終不能走到一起。

遺憾,似乎很美,也很悲涼。

那天深夜,駒子小姐敲門,說陪她走走。

“要走了嗎?”駒子臉色哀愁,然后裹著大衣跑了出去。

男子點了煙,神情復(fù)雜,最后提著一個黑箱子走向了火車站,蘇夏喚了一聲,“大哥,能一起嗎?”

“隨便了。”

“謝謝。”

“沒想到真的遇見你了……我很高興。”蘇夏滿臉的崇拜,無比瞻仰這個世界矚目的文學(xué)大師。

“小孩瞎鬧。”火車站人很少,天幕越深,蘇夏依然記得那個晚上,葉子姑娘的聲音。

蘇夏漫不經(jīng)心上了火車,坐在他斜對面,“想駒子小姐嗎?”

蘇夏繼續(xù)說來:“你還會回來吧!”

男子翻開書籍,一臉沉思,“嗯,我也是一個孤獨的旅行者。”

透過玻窗,那樣的深思,靈魂似乎飄了出來,跑回了雪國。

夜深了,蘇夏被奇怪的夢囈驚醒,原來林格格和姜情兒回寢室了,她們似乎喝了很多酒,臉色異樣通紅。

然后撲通倒在了床上,很累了就休息了。

蘇夏下床,為她們弄好了被子,以免著涼,酒氣似乎熏人,原來蘇夏還是那么討厭酒味。

暮色深深,蘇夏眼皮的倦意,然后打了一個哈欠,想要關(guān)窗睡覺。

山邊似乎飄飄白雪,山腰傳來了日本樂曲。

轟隆隆的火車在雪里穿梭,火車聲在遙遠的邊際回響。

那個男子把臉靠近玻璃,神情還是那么安詳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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