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的是歐陽師伯么?師傅說歐陽師伯都離開三十年了。”秦漢心里充滿了疑惑,因為秦漢自己也不過在這里修行二十年。“從他的招式上看,也像本門之人,唉,不過在他手上我竟走不過幾招就······”想到這里,原本挺胸抬頭走在前方的秦漢頓時變得出垂頭喪氣的。
“喂,我說,你叫什么名字?”歐陽晨曦問道。
“弟子秦漢。”
“修行多久了?”
“二十年”
“哦,其實你也算不錯了,繼續(xù)修行下去,將來的成就不下于我。”
“慚愧,慚愧。”秦漢不由干笑了幾聲,臉紅了起來。
兩人行進的極快,不消一會便到了山上的廣場“日月臺”。日月臺的地面全是用漢白玉鋪墊而成,平臺上刻畫著五行八卦圖,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獸首青銅鼎,鼎中不時有縷縷青煙飄起。廣場四周被高大的樹所環(huán)繞,廣場后方穿過石橋便是廣大恢宏的殿宇群。
“哎呀~三十年,似乎沒什么變化么,好像人更少了。”歐陽晨曦邊說邊環(huán)視四周,一眼望去,廣場上只有十來名弟子在打掃落葉。
“歐陽師伯,弟子這就去稟告我?guī)煾福埬缘绕獭!币娝麤]反應,秦漢又試探性的叫了幾聲,“歐陽師伯,歐陽師······”秦漢回過頭,見他直直的看著左側,便轉身觀望,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呃,見過掌門。”秦漢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來人便是歐陽晨曦的師兄,也是天修門派的掌門,莫春來。
“秦漢,你去通知下你師父,叫他到大殿來一下”
“是”秦漢欠身后退著離開。
“師兄。”見到自己的師兄,歐陽晨曦顯然有些激動,聲音也有些打顫,許久不見,他還是老樣子。可是千言萬語只化成兩個字“師兄”。或許,這就夠了吧。
莫春來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回來就好,進去說吧。”
進了大殿,莫春來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有好久沒見了,都三十年了?"
“是啊,三十年了,沒想到我走后不久,那個老家伙居然把掌門之位給了你,那個家伙居然沒站出來反對,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更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師弟你啊,沒想到,只三十年。師弟你老的卻比我們快的多。”莫春來說道。看著比自己年輕的師兄,歐陽晨曦無奈的笑了一笑。
“唉,那又如何,就算容顏不老,心早就老了。雖說這是我的家,可我已不再屬于這里的人了,若不是還有你和師弟在,我想我也不會回來的。”歐陽晨曦感嘆道。
“歐陽師兄!”殿外傳來一陣大喊,只見進殿來的是一個八尺彪型大漢,黝黑的皮膚,一寸短發(fā),濃眉大眼,著灰色勁服,背負一把巨劍,此人便是歐陽晨曦的師弟,謝虎。
“歐陽師兄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說一聲,咦?師兄你,你怎么老了這么多啊?”謝虎一進門便繞著他的師兄上下打量。
“你手上的孩子是誰的?是你的?”
“呵呵,你一進來就這么多問題,你叫你師兄如何回答?”莫春來笑著說道。
“哦,是的是的。”謝虎笑笑,摸了摸腦袋。
“師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么的心急。”
看著莫師兄和謝師弟看向自己,歐陽晨曦便將這小孩的事和自己三十年來的經(jīng)歷娓娓道來······
“這些年,苦了你了,若不是當年的事,你也不會背負那么多。”
“師兄!”歐陽晨曦打斷了他的話,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沒有對錯可言,我只想彌補。”可是他的心里卻一直,一直不能釋懷,除此之外還要承受被天下人所鄙視。
“唉~”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三人顯然對當年的事不能忘懷。
莫春來的視線轉移到了他懷中的孩子身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師兄,怎么了?”歐陽晨曦突然注意到原本師兄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愁,雖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仍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哦,沒什么,對了,師弟的住所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見莫師兄不愿多說,他也不多問。
“師兄,我,我想,我還是去我原來的住所。”
莫春來看向他的師弟,點頭道:“那也好。”
等到歐陽晨曦與謝虎出了殿宇之后,他便若有所思的踱到桌邊,仿佛為了確定什么,他伸手掐指一算,眉頭又重新鎖了起來,“那個嬰兒,恐怕~”。半響,他嘆了口氣,微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到:“該來的,總會來,躲不了,既然是命運,又何必去躲,命運總是順著道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就這樣,歐陽晨曦住了下來,卻不是在雪藏山,而是在西面的四座高山中的第三座。每天除了打坐,便是伺候霏雨這個小祖宗,酒是少喝了,但是發(fā)呆的時間卻是沒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