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挺尷尬的,已經離開皇宮一年多的玉龍嬌就算現在死了也沒人會覺得奇怪,為什么打算參與謀反的何瑜欽還要對他畢恭畢敬。謀逆之日在即,這個時候不能出半點差錯。他聽魚天說在殺了太原山土匪頭目拓跋志后回來的路上,在一個湖邊遇到了玉龍公主。既然她自己先出手,那就隨便砍她一刀。
“也許她死了,也可能沒死?!?
“無所謂,這個女人不重要。”
玉龍嬌吩咐何瑜欽不要把她的身份說出去,尤其是她的那些伙伴們,也不要上報給朝廷,就把我當作是你女兒的朋友就行了。
自從何仙如回來后,劉善菊得到很好的照料。但是如果不繼續給她吃安神藥,她到了晚上一樣會鬼哭狼嚎,瘋狂砸墻。
梅曉倩得到何瑜欽的某種暗示,但她不是他的下人,沒有必要聽他的。她決定不作關于劉善菊的任何建議,任由事情自己發生,發酵變質。而何瑜欽看出來了,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一種折磨,為什么不讓她得到解決。于是他親自做這個壞人。
某天他跟何仙如一起吃飯,夾了一條雞腿給她。他看著她又長長的烏黑頭發,說你今年長高不少呀,都快有我高了。何仙如說那是,這一路奔波也沒餓到我,我一樣活的好好的。阿爹查的怎么樣,是什么人把我變戲法一樣變走的。
他說沒查到。
“不過,你聽說過在西方的某個國度,有些人患上絕癥,在他們極其痛苦的時候,大夫會給他們開上一劑可以讓人在歡樂中死去的毒神散。”
“哦,然后呢?!?
“我覺得是時候讓你娘得到解脫了。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在折磨肉身和靈魂?!?
“不行!”
何仙如憤恨地站起來,碗里的飯倒了一半,雞腿跌落在地。她說只要她在,誰也別想動我娘。
關于這件事沒有人知道誰才是對的誰是錯的。梅曉倩在后花園里看李杉寅練習如何通過身體感官去感受到妖精的存在。他像上次那樣召喚出黃色的蛤蟆精,讓它躲起來然后試圖找到它。不知道為什么梅曉倩很快就感覺到蛤蟆精在哪里,而李杉寅卻徒勞無功。
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樣對她和小狐貍是一件好事。而李紅娘則悄悄潛入梅曉倩的房間,用毛筆一筆一畫的模仿《貓女神功》的每一個字,她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這本書的復印本。此時的何仙如正要找梅曉倩,當她走進門時感覺里面有個人便以為是梅曉倩二話不說直接推開門進去。
要怪就怪李紅娘大意沒有鎖門。不過幸好何仙如沒有懷疑她只是說你怎么在這里,曉倩姐姐呢?李紅娘說她想練練古文字,你的曉倩姐姐在后花園賞花呢。
后花園哪有什么花,只剩下幾朵火紅的朱瑾花而已。何仙如說這樣擅自進別人的房間不好哦,你那么大歲數了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嗎?李紅娘說明白,我這就回去,我回去慢慢練。
當他們找到了免費落腳的地方,所有人都開始對金錢懈怠起來。這一天沒有人出去要表演什么掙個賞錢。玉龍嬌這幾天常常在自己房間門口舞刀弄劍,想著提高實力下次遇到那個人一定報仇。
何仙如經過那里時沒有打攪她。在后花園里,一個女人托著臉頰眼神迷糊的看著李杉寅一個人在假山和樹木草叢間折騰。他這個時候顯得就像一個小孩子尋找她埋藏好的寶藏一樣。他在她眼里多了一分可愛的氣息。實際上,這只是她的一種主觀感受。何仙如已經站在她旁邊好一會兒。沒想到一個殺伐果斷的女人居然也會露出傻笑的表情。
召喚的時間已經到了,蛤蟆精自己跳出來呱了兩下就自己消失。李杉寅垂頭喪氣的回到亭子里。他說也許他真的不適合學斬妖除魔的法術,連認識了多年的蛤蟆精在哪里都找不到,別說別的妖精了。
他的話引的何仙如饒有興趣,她問這世上真有妖精嗎?李杉寅說,有的。只不過,妖精是世上罕有的生靈,他們的壽命超過自身壽命數倍,有些妖精還有一些自身的特性。比如我的那只蛤蟆精,它能夠吐出有毒的液體。我曾經看過一本妖精圖鑒,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妖精,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九尾妖狐。說到這里,他突然不說了,只是喝水。
何仙如拉著他要往下說。梅曉倩則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傳說九尾妖狐為禍人間是背后有人指使的。它是某種神靈的寵物,或者是某種魔怪的下屬。也就是說,真正恐怖的是它背后的那個東西。
“這就完了?”
是的,故事已經結束,沒有任何細節,只有猜測。
何仙如擺擺手,切了一下。
下午的時候他們都無所事事。梅曉倩決定和何仙如出去逛逛。京城這座城市劃了五個大區域,除了皇宮,每個區域都有一整條商業街,而每個區域都有一座青樓。離他們最近的那座青樓是櫻花樓。一般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就是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那時候很多達官貴人上完早朝,中午休息片刻整理一下公務,多出來的時間就是來這里尋找短暫的歡樂。
而其中不乏已經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也許尋求野花是很多男人認為必不可少的樂趣。當梅曉倩停留在此地時,她又想起過去曾經常打扮男裝到雅心閣表面尋花問柳實則陪陳小青度過那漫漫的時光。梅曉倩突然問何仙如想不想玩里面去玩玩。何仙如說我們是女人不適合吧。
現在回去打扮也許還來得及。梅曉倩拉著何仙如往家里跑。頭發重新梳過,臉上的妝容卸掉,穿上男人的衣服??上?,梅曉倩發育漸漸成熟的胸部已經足夠大,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女人。何仙如說這根本就行不通,我看著你,一眼就能認出是個女人,隨后她指指梅曉倩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