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相落
- 妃本恨嫁:王爺,別太壞!
- 戚家小七
- 2908字
- 2020-10-23 18:28:40
秦桑大病。
自那日從程文茹處得知了自己出嫁的真相后,她雖口中喊著不信,但到底還是往心里去了。因而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醫士稱,是心病所致。
越祁修當真著急,不同于前幾日對秦桑的冷淡和不理睬,他表現出的心急和煩躁看在眾人眼里,自然成了不理解。
秦桑病了,沒人跟他斗了,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越祁修自是沒有注意他全身氣場的變化,他原想著接程文茹來幫襯自己說些好話,秦桑會不會改觀倒是無妨,只要能往心里去便可了。
然而眼下看著,卻不料是不是藥劑下猛了,秦桑竟然如此就選擇了在睡夢中國逃避這個現實。
而更讓他心中思索的,是秦桑怎地會在街上碰到蘇子初?
他記得,這個男人自從用秦桑交換了官位后,便被安排去了滄州附近,距離這里好歹也有七八天的路程。況且自己一直派手下盯著他,怎么眼下根本沒有任何消息,他又忽然出現了?
直覺告訴他,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有人,在插手他跟秦桑之間的事。
然而眼下顧不得其他,要先讓秦桑快點醒過來才好。
祁王府自有醫術高明的醫士,說秦桑受的打擊太大,才會如此沉睡,不愿意醒來。若真要想法子,那只有一句,便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由此,秦桑便躺了七天有余,程文茹日日以淚洗面,越祁修也將自己的事情放在一邊,每日里越發焦急。至此,整個祁王府忽然壓上了一層愁云,府里面的下人雖說對這個王妃早有不滿,但此刻也開始擔心起來。
又過了三日,秦桑依舊沒有好轉。醫士雖說她已經沒有大礙,但如此長托下去,只怕身子也受不住。
雖然每天灌了湯藥下去,但若是不自己汲取其他營養,這般活著,當真是受罪了。
“王爺,恕我直言,若是王妃今日再不醒來,只怕……”那醫士替秦桑把完脈象后,忽然出言對越祁修說。
心中雖然早就想到,但此刻聽醫士輕口講出,越祁修還是身形虛晃了一下。他轉過頭看著床上沉睡不醒,面色也越見蒼白的秦桑,終于,下了決定。
“青崖,備車。本王要親自去會會那蘇子初。”
青崖回頭望了望病床上的秦桑,口中惴惴:“王爺,要不……再等等?那個蘇子初,畢竟不是什么善類。”
聽了青崖的話,越祁修臉色更加不好,然而只長嘆口氣,一反往日里威嚴的態度,略帶無奈道:“本王如何不知那蘇子初的本性,只是本王能等,秦桑她,卻是萬萬等不了了。”說罷,也不顧青崖的阻止,邁開步子便向著門外行去。
而這一切,都被正端著湯藥的程文茹看到。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心中除了不好受,還有后悔。若是當日沒有聽信那老道士之言,她的桑兒也不會受到這等傷害了……
馬車很快駛走,顛簸地走向另一條偏僻小道。雖然距離鬧市遠了些,但是四周景致尚可,倒也是個不錯的住處。
然而越祁修自打一開始,臉色便沒有太好過。畢竟從王府到這兒,已然走了半個多時辰了,而那蘇子初的住處,只聽說更遠。
想起那日隨從稟報說蘇子初只有一人,好像也是步行前來,越祁修則眸中深色更甚。
這蘇子初,真是好大的心思,住在這等偏遠的地方,還想“制造”跟秦桑的偶遇。也虧得他不惜辛苦跑那么遠,不知該說他癡情還是叵測,想必這次出現,絕對不是偶遇那么簡單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秦桑的生命來做籌碼,真當他祁王爺的名號,只是擺設不成?越祁修目光轉冷,真想見到蘇子初,就把他生吞活剝了。
“王爺,”青崖的聲音自車外響起,“前方便就是了,只是路段崎嶇,馬車又過不去,王爺得屈尊步行了。”
輕輕掀開馬車簾子,越祁修望著前方寧靜的苗園小圃,簡單、清貧,收拾的倒是清爽干凈,只是仔細一尋,卻不如看到的那般簡陋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光是栽種在門口的那株“歲千紅”,正是楚國王宮獨有的植物,唯有楚王欽點,不然連他們這種貴族都不配種植的。倘若花朵成型后出售,別說是整株花了,單一片花瓣,就能在楚國賣到上千金的價格。
越祁修眼睛一瞇,這個蘇子初,真是好大的排場,想是算定了自己會前來,如此將這下馬威擺在門口,除了示威,只怕還有羞辱吧。
“哼,”越祁修口中不屑,“當真以為本王相信,那是楚王親自賞給你的嗎?”心中早就有了定奪,跳下馬車,越祁修便快步向著房門走去。
不料還未等他敲門,門自己卻打開了。
蘇子初依舊一張笑盈盈的臉,正站在門口呈作揖狀,對著越祁修笑道:“祁王爺,草民在此恭候多時了。”
雖然一心覺得蘇子初的笑太過欠揍,但想想重病的秦桑,越祁修只得忍下,也不管蘇子初招待,便一把推開他的身子,進了門去。
蘇子初臉色一僵,卻也很有涵養地緊隨其后,只是兩只手卻握成了拳,似乎在宣泄眸中不滿。
房中擺設皆是貴重之物,雖然在這種林間小屋承托不出其價值,但是金子總會有其自己的光芒的。越祁修目光沉重地掃視一眼,轉過身對著蘇子初道:“看來蘇公子是尋到了好的下家了,如此大的手筆,只怕不是一般人吧!”
蘇子初不卑不亢道:“王爺這話可真是說笑了,難道只許貴族發財,我們這些貧民便只能耕田織布了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能將背棄了良心之財花得如此暢快之人,蘇公子只怕是本王所見頭一個了吧!”越祁修不咸不淡地回擊過去,面上也帶了一絲不屑。
淡淡地一笑,似乎真不在乎越祁修的冷嘲熱諷,蘇子初接著道:“王爺所言差異,皆是憑借自己能力得來的金錢,怎可就成了背棄良心之物了?”這樣講著,蘇子初忽然做出茅塞頓開之樣繼續道,“若真如王爺這般講,那利用一個官位換了我那退親紙約的您,豈不也是背棄良心之人了?”
“蘇子初!”越祁修一把提住對方的領子吼道,“你別給臉不要臉,莫忘了我好歹是楚國的祁王爺!”
蘇子初絲毫不畏懼,反而一臉笑意道:“草民怎敢忘記王爺您的身份,只是王爺此次前來不該是有求于我嗎,難道這便是您的求人之道?”
越祁修聞言一愣,隨即怒道:“果然是你動的手腳,你五次三番利用桑兒來逼我,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嗎?”
“那就請王爺試試吧,”蘇子初道,“想必黃泉路上,還有桑兒陪我呢,不是嗎?”
越祁修看著他那一臉笑顏的模樣,真心覺得這個人太過可惡,絲毫配不上秦桑的喜愛!可是他卻什么都不能做,甚至,還要求他。
“既然你知道。”越祁修平定了心情,松開抓著蘇子初的手道,“桑兒是心病,我們自然知曉她昏迷是因為你。雖然之前告訴了她你的所作所為,可她并不相信,所以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本王也不會來找你。”
“哦?”蘇子初道,“那王爺希望草民如何?”
“你跟本王回去,若是你在她身邊陪著,想她也會選擇醒過來的。”越祁修說著,忽然感到有些落寞。
蘇子初聽此卻絲毫沒有反應,只依舊淡笑著道:“承蒙王爺看得起草民,只是桑兒已是您的王妃,草民以何身份再去回到她的身邊呢?”
“你!”越祁修又要發火,但想到事態緊急,只得強壓怒氣道,“桑兒醒來,若,若她想跟你走,本王便成全你們!”
“哈哈哈哈……”聽到這個回答,蘇子初反而大笑起來,仿佛知道了什么笑話一般。他笑瞇瞇看著越祁修,上下打量他一眼道,“王爺真是好心氣兒,能把桑兒搶來送去的。不過,既然王爺今日是來求我的,那是否也要有點誠意?”
“你想怎樣?”越祁修眼中警戒倍生,果然這個人渣沒有那么輕易會答應去救秦桑。
要是真把秦桑交給他……越祁修心中計較,要是秦桑真的醒來,他就算做一輩子的罪人,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只是眼下,要先把這個難纏的蘇子初解決了。
蘇子初忽然面色變冷,一改往日溫潤笑顏的模樣。他的目光瞬間冷寒,嘴邊也逐漸掛上一抹諷刺。他看著越祁修滿面焦慮的樣子,口中輕語。
“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就請王爺跪下來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