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頃刻便怔愣在那里。
“也就是說,其實我是烏為的女兒?”
“沒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烏為搶走了我的女人,我就要拿他的女兒來做抵償!我也要讓他嘗嘗那種失去心愛的人后痛不欲生的滋味!我要讓他這輩子都愧對玉容,剛出生的女兒丟了,他縱是下了黃泉也沒臉跟玉容相見!”
“你,你不是人!”她嘶吼著沖上前去廝打著他。十八年來,她居然一直都在認賊作父!
這個人,他愛娘不成,居然在仇恨的蒙蔽下偷走了娘的女兒,然后又在將她哺育成人后糟蹋了她!他簡直就是個畜生!
“賤人,反了你了!”牧原昌臉色一凜,忽然反手捏住她的喉嚨,“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卻見她只是淚流滿面地看著他,任脖間的疼痛絲絲蔓延,原來她自始至終就活在一個天大的謊言之中,她以為他是她的恩人,因此盡管被他蹂躪糟蹋,卻依舊忍氣吞聲,卻不想原來她只不過是他報復娘的一個工具而已!
“好好聽我的話,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是玉容的女兒,我不想為難你!”他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滿是警告和威脅。
卻不想眼前忽然彌漫出一股白煙,繼而身后一陣響動傳來,室內竟然有人闖入!
他頃刻便警惕地收回拳頭,將直飛而來的花瓶打翻。
“嘩啦啦,”碎片散落了一地。他亦更加小心地查探四周。
“吱呀,”木窗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他頃刻便向木窗沖去,他要找出那個擅闖他私人臥室的人!
卻不想說時遲,那時快,在他沖向木窗的瞬間,只見眼前一道白影閃過,以極快地速度向著幽兒所在的方向略去,而當他終于明白中了敵人聲東擊西的圈套時,卻發現幽兒早已消失不見了……
……
一路逃遁,好不容易才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南宮娓一聲嬌呼便仰面躺到了地上,剛才一路跑得太急,導致她身上的傷口也跟著牽扯開來,卻由于處于神經緊繃的情況下并未察覺,而當現在終于松懈下來的時候,那些疼痛便如潮水般瞬時涌了上來,將她折騰地痛不欲生。
“哎喲呦!”她在草地上滾動著身子,毫不掩飾地呻吟道,“好痛啊。”
卻見幽兒一臉冷漠地望著她,“你為什么要救我?”
“一定要有理由嗎?”她眨著眼睛望著她。
“你說呢?”幽兒滿臉的警惕。
她頃刻便笑出聲來,卻又在笑過之后忽然回復了一臉的嚴肅,“如果我說,我的娘叫玉容,我的爹叫烏為呢?”
玉容,烏為……
她頃刻便怔愣在那里,她的娘叫玉容,她的娘也叫玉容,她和她……
竟是孿生姊妹么……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她嘆了口氣,終究是命運作弄罷了……她已經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再也不想幻想人世間的種種了。
卻忽聽背后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傳來,“還是這么地愛嘆氣么,幽兒。”
她的身子猛然一頓,慌忙轉身,卻忍不住淚流滿面。
對面站著的人,竟是那張自己徹夜思念的面龐。
“景轅!”她頃刻便撲到了他的懷里,突如其來的喜悅讓她瞬間沉浸在幸福的漩渦中!她沒想到今生還能夠看到他!
卻見他的身子猛然一晃,口氣聽起來是責怪卻明顯帶著一股疼惜,“傻丫頭,你再搖來搖去,你景轅哥可就要暈厥了。”
“啊!”幽兒臉一紅,慌忙脫離他的懷抱,然后仔細地打量著他,只見前幾日還硬朗的漢子哪里還在,眼前的男子,竟然臉色蠟黃,渾身是傷,連站立都快要站不穩!
“景轅,”她的眼淚頃刻便掉了下來,顫抖地撫摸著那張消瘦的面龐,“受了這么重的傷,一定很痛吧。”
卻見祁景轅吃力地搖搖頭,疲憊的眼底滿是深深的幸福,“今生能夠再次見到你,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這些傷,又算得了什么呢?”
“景轅!”再也顧不得他有傷在身,她再次撲倒他的懷里,“你知道嗎,當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就打算去死了,沒有你的世界我也不能獨活,所以景轅,以后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他心痛地撫摸著她的發絲,用力地點點頭,還有什么能比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經過這一次生死的考驗,他終于明白了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什么江山、名譽、地位,那些通通都是虛無,他只要她!
“喂,兩位,你們親熱夠了沒有,外面風這么涼,本小姐可不愿意在這里陪你們吹風。”
一道略帶有戲謔的聲音傳來,兩人頃刻便不好意思地分開。尤其是幽妃,臉上瞬間飛起兩團紅霞。
“那,那個……我們……”
卻見南宮娓一副調戲的模樣,“姐姐何必不好意思,你跟姐夫這么恩愛,我羨慕還來不及呢,話不多說,我們先進去屋去如何?”
“進屋?”幽兒不禁臉上一愣,“我們這是在哪里?”
卻見南宮娓早已抬腳向前走去了,“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上,這里當然是祁王府了。”
入夜,月色涼如水。
蕩漾的白色光華下,一襲白色衣衫隨風飄逸。淡淡的月光灑在地上,折射出一圈圈的光波。
身后猛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不由得回眸一笑,“你來了。”
那聲音柔媚入骨,似春水般撩人心弦。頃刻便讓來者的腳步一怔。
“你找我來,是因為……”
“因為我想你啊,”她忽然便撲進他的懷里,“自從今日見到你對姐姐的用情至深后,我便對你產生了愛慕之情,所以忍不住便邀你前來相幽,你,不生氣吧?”
猛然被一個女子擁進懷抱,他頃刻便怔愣在那里,“你,你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