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叫祁天寧……
白虞飛的身子猛地一怔,似乎受到極大地震動一般,臉上忽然涌出一絲難以置信。一張英俊霸氣的面容浮現(xiàn)在眼前,難道曉曉口中的男子,指的竟然是他……
可是不可能啊,祁天寧雖然生性是頑劣了點(diǎn),但也不至于糊涂至此,愛上一個名揚(yáng)天下的舞妓,更何況,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京都才對,畢竟京都那種繁華之地才是他的留戀場所,他應(yīng)該守在那里老老實(shí)實(shí)做他的七王爺。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禁暗自搖了搖頭,一定只是相同的名字而已,想必是自己過于敏感,才弄錯了。
看著白虞飛臉上忽明忽暗的表情,曉曉的臉上忽然涌起一絲擔(dān)心,低了眼睛柔柔地問道,“怎么了,是曉曉惹白大哥不開心了么?”
卻見白虞飛依舊一副深深思索的樣子,緊皺著眉頭問道,“曉曉,你可知曉那個人的底細(xì),你口中的祁天浩,究竟是何方人士呢?”
“他?”卻見曉曉揚(yáng)起小腦袋,想了半天,然后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我還真的不知道呢,他沒有說過,我自然也不會刻意去問,不過從他平日的言談舉止中,倒也是能看出一絲跡象的,他那么識大體,懂的有多,想必定是繁華之地的人,見過大世面的。”
“你連他是哪里的人都不知道,就敢放心地跟他在一起?難道你就不怕他是在騙你么?假若他已經(jīng)有了老婆,甚至有了孩子,更或者只是為了跟你玩一場,談一談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月?曉曉啊,”無奈的嘆口氣,白虞飛一副責(zé)備的樣子,“光長年齡不長心眼,你怎么總是做事不考慮后果呢?”
卻見蘇曉曉忽然低下頭來,不自在地絞動著手里的絲帕,輕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我相信他,他說過會回來跟我一起歸隱山林,他給我開了這家客棧,他給客棧取名叫“曉寧”,他執(zhí)繆地把我的名字排在第一位,他跟我說,因?yàn)槲沂亲钪匾??!闭f到這里,她的臉上突然泛出一絲羞澀的甜蜜,“我們已經(jīng)約定好了,將來等我們老了,再也走不動的時候,就靜靜地坐在這里,彼此相依偎著,看著眼前的這片竹林。”
“曉曉……”看著曉曉動情的樣子,白虞飛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勸阻才好。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如此甜蜜的表情,夾雜了一絲難以掩蓋的喜悅,以及這喜悅中,溢得滿滿的幸福。
“你看這里,”她走到一棵樹前站了,纖纖小手浮上竹身,臉上突然涌出一絲溫柔的微笑,“這里是我們愛的印記,是他臨走前留給我的承諾?!?
白虞飛的身子一愣,然后機(jī)械地走上前去,只見手腕粗細(xì)的竹身上,驀地凸顯出一片刀鋒刮過的刮痕,刮痕中間歪歪扭扭地刻著四個清晰地大字——曉曉,等我。
一絲震動浮上心頭,他的心中也不由一暖,能半夜抑制不住地偷跑出來,在這里偷偷摸摸地刻下自己的希冀,想必當(dāng)時定是心中帶有著同樣的甜蜜吧,而這種甜蜜又時時這么著他,讓他擔(dān)心萬一自己有天不在了她會孤單,所以才留給她一個念想……
卻依舊一副嚴(yán)肅不已的樣子,“曉曉,難道你真的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騙?”
“即使是被騙,那我也認(rèn)了!”將臉貼到竹身上,感受著這幾個字傳來的溫度,她的臉上忽然涌出一股平靜的安詳,“縱使萬般的情絲,我都給了,更何況他一場或有或無的騙局呢?誰叫我是真的愛上了他,縱使千般的錯誤,我也原諒他了。”
“可是如果當(dāng)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他在騙你呢,那你怎么辦?”他不禁問道。
卻見蘇曉曉依舊一副輕柔的口氣,“他不騙我,我相信他,他騙了我,我依舊選擇繼續(xù)相信他。我知道他就是我生命中要等的那個人,不經(jīng)歷磨難,怎么能輕易就在一起?更何況,白大哥不也是如此么,當(dāng)全世界的人都在懷疑南宮娓的時候,只有你毫無保留地相信她,支持她,縱使她已為**,縱使她心里沒你,可是你卻依舊選擇不離不棄。白大哥如此,曉曉自是亦然!”
“可是你跟我不一樣!”白虞飛搖搖頭,臉上掛著一絲責(zé)備,“我跟娓兒是建立在相互認(rèn)識和了解的基礎(chǔ)上的,我知道關(guān)于她的一切,她的身世,她愛什么,她經(jīng)歷過哪些磨難,可是你們呢,你們卻只是偶然的萍水相逢,你不了解他,亦不清楚他的一切,你只是單純地憑著腦中的情感去做,你——”
“一樣的,我們都是一樣的!”曉曉的聲音突然一高,眼中迸發(fā)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俺就是我們都投入了自己最真心地愛!我不了解祁天寧就如同南宮娓不了解你,可是他卻和你一樣,了解這關(guān)于我的一切,我的身世,我愛什么,我經(jīng)過哪些磨難,而我最想要的又是什么。白大哥,我們其實(shí)是一樣的,都抱著一絲對天長地久的追尋,只是不同的是,當(dāng)全世界都不理解你的時候,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而現(xiàn)在,當(dāng)我遇到了同樣的難題,你給曉曉的卻是永無止境地猜疑和責(zé)難!”
“曉曉!”白虞飛的臉色一沉,仿佛受到了極大地打擊一般,頃刻便泄氣般愣在了那里,良久以后,他才將頭抬起來,憂郁的臉上掛著一絲苦澀的微笑,“曉曉,我并不是在指責(zé)你,我只是怕你會收到傷害,也許我對你管的實(shí)在太嚴(yán)了……”
“白大哥……”
“曉曉,”望著她的眼睛,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一直支持你,我永遠(yuǎn)是你的白大哥?!?
“白大哥……”聽到白虞飛如此關(guān)心的話語,蘇曉曉簡直感動地要說不出話來,想起剛才自己蠻不講理的頂撞,她的心里浮起一絲內(nèi)疚,“剛才曉曉不是要故意頂撞你,對不起……”
“傻丫頭,為什么要道歉呢,我又沒有怪你?!陛p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眉毛忽然一揚(yáng),“對了,那個祁天寧什么時候回來?”
“什么時候回來?”她不禁搖搖頭,“他沒說?!?
“那他走了多久?”白虞飛問道。
“半個多月了吧,說是家里突然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那他就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她搖搖頭。
“可惜,可惜了啊,”白虞飛一副惋惜的樣子,“本來還想跟著未來的妹夫小喝幾杯,把酒言歡呢。”
“白大哥!”聽到白虞飛稱呼他為妹夫,蘇曉曉一副嬌羞不已的樣子,“你就知道嘲笑人家!”
卻見白虞飛“撲哧”一笑,“哎呦,還知道不好意思了!看來這個祁天浩還真不是一般人,居然能將你**若此呢?!?
“白大哥!”曉曉氣憤地跺跺腳,剛要反駁,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伸手從腰中掏出一塊玉牌,“差點(diǎn)就把它忘記了,喏,這個給你看?!?
“這個是?”看到蘇曉曉手里的東西,白虞飛不禁驚訝地問道。
“他送給我的啊,”蘇曉曉小心地將它遞到他的跟前,“他跟我說,這個玉牌就代表著他,只要我拿著這個牌子,就算他到了天涯海角依舊會乖乖地回到我身邊,只要擁有這個牌子,便擁有了他呢?!?
“這個牌子真的有那么神奇?”白虞飛小心翼翼的接了玉牌,舉到眼前細(xì)細(xì)觀察。
青翠的質(zhì)地,精細(xì)的雕琢,晶瑩剔透的璧體,玉璧的正中央,圍了一圈水紋花樣的波紋,中間清清楚楚地刻著兩個大字——天寧!
這個玉牌,竟然是期望度的金字令牌!他的心里不由一驚,雙手一松,險些便將玉佩摔在地上。
果然是他!當(dāng)今天朝的七王爺——祁天寧!
“差點(diǎn)被你摔碎了!”曉曉視若珍寶般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如果將玉牌摔破了,想必天寧回來又要欺負(fù)我,他那么霸道,卻又偏偏生的那么小氣,更何況,他還說過這個玉牌就代表著他,如果摔破了,他必定會認(rèn)為我不在乎他了……”
想起他霸道而小氣的樣子,她的心里止不住地涌起一絲甜蜜,我就是那樣地在乎著你,即使只是你輕微的一句話,誰叫注定這一輩子,你成了我最愛的大傻瓜……
卻不想白虞飛的臉色愈發(fā)陰沉?!皶詴?,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祁天寧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么?”
“我知道!”曉曉的臉上立即泛起一絲幸福的味道,“他是一個霸道卻很善良的傻小子,他很任性,卻很體貼,他對所有人都滿不在乎,卻偏偏對我細(xì)聲細(xì)語,他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