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南宮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那好,小爺,你給妞兒笑一個,妞兒就放你走,怎么樣?”
“給你笑一個?”那大漢當場就愣了,砸吧了一下嘴巴半天沒反應過來。
“怎么,不愿意?”南宮娓一腳踢在大漢的屁股上,當場就將大漢摔了個狗吃屎,“還是說,大爺您這笑多珍貴,比您肩膀上的這顆豬頭可值錢多了?”
“你……”想想當了兩年多的大當家,他哪里受過如此地屈辱,更何況今天還是栽在了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身上?!倘若傳出去了,非得讓大家笑壞大牙不可,那他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
想到這里,大漢不禁撓了撓腦袋,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姑奶奶,咱換一個行不,你說我堂堂空靈山大當家的,今天居然被你這么一個小姑娘調戲,說出去得多丟人?不如姑奶奶看在小的心誠的份上,換一個好不好?”大漢抓著南宮娓的手臂,那樣子就像孫子求奶奶似的,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姑奶奶,咱不如換成哭好了,反正小人笑起來還不如哭好看,起碼不會嚇壞姑奶奶嘛!”
“哭?”南宮娓一瞪眼,“姑奶奶我又沒死,你哭什么哭?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故意想給姑奶奶我找點晦氣,故意詛咒我啊?”
“啊——”大漢徹底無語了。
“快點,趕緊笑,笑完了就放你走!”南宮娓又提起一腳,“你不著急本小姐都不耐煩了。”
屁股上又傳來一記猛踢,大漢臉上頓時一副呲牙咧嘴地模樣,眼看已斗不過這位小姑奶奶,只得將手老老實實舉在頭前,連連求饒,“小的笑,小的笑還不行嗎,小的這就給姑奶奶笑一下!”
哭喪著臉,大漢的嘴角一撇,“嘿嘿嘿,這下可以了么?”
南宮娓的下巴簡直要掉下來了,這笑實在是……
深吸一口氣,她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老兄,你果然是實誠之人,你笑起來果然比哭還難看!”
大漢那個臉啊,當場就綠了,眼睛噴火地直想找堵墻撞死。
將幾個山匪趕走之后,茶莊不由地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將包裹一口氣堆在木桌上,南宮娓大喘一口氣,踢了踢腳下的桌子,“山匪都已經(jīng)走了,你還躲在那里,這位大哥,你是不是也太那個了……”
“哦!”看到山匪已經(jīng)退去,桌下的人明顯松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從桌底爬出來,卻“撲通”一聲給兩人跪下,“恩人,舒文感謝恩人救命之恩!”
南宮娓不由一樂,“出的這么慢,跪得倒挺利索。”
白虞飛當場便給了她一腳,“有你那么說話的么!”
看到老板雖然滿身的土布衣裳,但是眉清目秀,一看便似讀書人身份,白虞飛上去禮貌地將他攙扶起來,“兄臺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哪里,您二位簡直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此等大恩大德,小人縱使這輩子銘記于心每日三拜,恐怕都會難以忘懷了。”老板忙不迭地對著二人鞠躬,滿口的恭敬之語。
南宮娓一愣,糟了,怎么又碰到了一個書呆子?!
“從兄臺的話語來判斷,兄臺應當是個讀書人,可是為何又在這荒山野地里開了茶莊?”白虞飛不禁疑慮地問道。
老板立即無奈地搖搖頭,“家境貧寒,沒有錢力支撐,本想考取功名,卻又未能得幸,加之老母得了重傷寒過世,只得將家里田地房屋悉數(shù)抵押,葬了母親,我又無一技之長,只好在這里開個茶莊,做點小本買賣糊口。不過倒還算得上幸運的是,這里鳥林清幽,過客又都大多集中在中午,這里的早上和晚上倒不失為一個讀書養(yǎng)身的好地方。”
“原來如此!”白虞飛點點頭,“能安心讀書于此,倒也不失為一種讓人羨慕的聯(lián)系方式了。”
“看二位一臉疲憊之態(tài),想必定是趕了很久的路吧?”書生忙不迭地將二人讓至長椅旁,一副熱心洋溢的樣子,“小店雖然寒磣,但也不失為一個路途休憩的好處所,如果二位對在下放心地話,不如今晚就在此過宿一夜如何,在下現(xiàn)在就為二位恩人準備飯菜。”
“可是……”聽到書生的話語,南宮娓的臉上頓時涌現(xiàn)出一絲窘迫,“那個,那個,我們……我們沒錢!”
“你們沒有錢?哈哈,哈哈,哈哈哈,”書生當場便笑得捧腹起來。
“真的,我們沒有騙你,錢從昨天開始就花光了,我們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不如老板,你只借給我們幾個饅頭可好?只要幾個就可以了,我們日后一定百倍奉還的……”還以為書生不相信,南宮娓慌忙著急解釋。
“哈哈……”書生反而笑得更歡了,“你以為我是想收你們銀子是不是?”老板眨了眨眼睛,“二位恩人救了在下,在下還怎么可能會做出此等有違天良之事,二位盡管安心住下便好,一切全部交給在下打點,在下保證二位滿意,而且分文不收。”
看著書生大笑而去的樣子,南宮娓和白虞飛不禁坐在瘋子上開始大眼瞪小眼,住宿和吃飯的問題,就這么容易地解決了?
晚飯過后,南宮娓終于心滿意足地坐在柵欄上開始看星星,林里的夜空很美,透過稀疏嘩啦的葉子,便可以看到滿天璀璨的繁星。
“在想什么?”背后一個聲音響起。
她不禁莞爾一笑,“在想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天上的星星了,自從孩子沒了,小鶯也走了,就再也無心去感受任何事物了,仿佛這個世界都坍塌了一樣,永遠都把自己捆綁在過去的回憶之中,一直為過去而活。”
“很累吧?”他做到她身旁,將她的頭扳到自己的懷抱,“讓你獨自承受著這么多的苦難,而我卻什么作用都起不來,真的是難為你了。”
“什么啊,又這么說自己!”她擰了擰他的手臂,眼中忽然涌起一絲溫柔,“有你在,就是最好的作用,有你在,我便能夠忘卻所有的痛苦,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別無所求,只求上天成全,我愛你,你愛我!”
“娓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這是我今生聽到的最動聽的話語,縱使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