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香氣繚繞,晶瑩的珠簾在晃動中益發璀璨,酒杯交錯,鶯鶯燕燕,嬌啼軟語的聲音不時環繞滿屋。
此時的祁天浩正坐在一群美女的中間,飲酒歡笑,言談甚歡。屋中間早已有大盆的木炭燃燒起來,暖氣升騰,香氣滿屋,整個房間頓時一片春意盎然。
而此刻僅一墻之隔的窗外,卻另是一番寒冷的景象。
“無恥!”南宮娓一邊透過窗紙上挖出的小孔向里張望,一邊鐵青著臉在一旁憤恨地跺腳。
“啟稟王妃,天色已晚,外面天氣寒涼,咱還是先回吧。”丁成跟在南宮娓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勸道。
“哼,堂堂一個王爺,居然在這種地方流連駐足,成何體統!簡直就是禽獸!”南宮娓死死地盯著房間里的一舉一動,頭也不回地說道。
“京城里的達官顯貴誰不上這種地方呢?如果王爺不來,說不定還有人取笑王爺不是男人呢。”丁成不以為然地說道。
“丁成——”南宮娓怒氣沖沖地轉過身,拉長了語調說道。
丁成立馬捂住嘴,嘿嘿出聲,“是不成體統,不成體統,王爺真的是太不應該,太不成體統了。”
“哼!”南宮娓瞪他一眼,繼續察看,卻忽然跺腳道,“他居然還讓那個女人坐在他的腿上!還有,那個女人都貼到他懷里了!羞恥!不要臉!流氓!真是太惡心了!我看不下去了!”
“呃,這個——”丁成小聲囁嚅道,“王妃自己說看不下去,可是現在看來,您卻貌似看得津津有味呢。”
“我……”被說中要害的南宮娓頓時一時語塞,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這怎么能一樣呢,我是為了偵察敵情,迫不得已才污濁眼睛的好不好。”
“迫不得已才污濁眼睛?”丁成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小聲地嘀咕道,“我看是巴不得呢。”
卻一不小心被南宮娓聽到,“你說什么?”南宮娓舉起手中的拳頭在他的面前來回揮舞,惡狠狠地說道。
“沒沒,沒什么,”丁成趕忙低下頭去,“我是說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王妃依然堅守陣地,真的是委屈你了。”
“哼,”南宮娓氣沖沖地轉過身,“你們主仆兩個一個鼻孔出氣,他流氓,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丁成頓時語塞,站在原地無奈地苦笑。
“王爺,奴兒再敬您一杯。”一位身穿輕柔薄紗的女子將酒杯舉到祁天浩的眼前,“王爺在戰場上的威勇。奴兒早已佩服得緊呢。”
“好好好。”祁天浩一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奴兒的溫柔可人,也讓本王夜夜惦念,來,再陪本王干一杯”
“王爺您偏心。”看到祁天浩與薄紗女子的歡笑,旁邊的鵝黃紗裙女子頓時撅著小嘴嬌啼道,“王爺不疼夢兒……夢兒傷心了呢……”
“我的小祖宗,”祁天浩一把將鵝黃女子攔在懷中,在她的雙唇上狠狠地啄了一下,“誰說本王不疼你了,我的好夢兒,可想死我了,怠慢了我的夢兒,不知道今晚夢兒會怎么懲罰我呢?”祁天浩壞笑道。
“王爺您真壞……”被傾慕的王爺抱在懷里,夢兒的臉上頓時紅了一半,“夢兒愚笨,怕伺候不好王爺,王爺新娶的王妃傾國傾城,夢兒只怕比不上……”
“就她?”祁天浩扳起夢兒的臉龐,再次索上深深的一吻,“徒有外表罷了,本王對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哪兒像我的夢兒,讓人看見就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王爺跟王妃的感情不好么?”夢兒羞紅著臉問道。
“豈止不好,本王對她,簡直是厭惡呢。”說道這里,祁天浩不禁環注四周,用秘密的口氣說道,“說實話,本王至今連碰都沒碰過她呢,她現在是不是個女人,本王都還不知道。”
“哈哈哈……”眾人不禁全都笑作一團,而鵝黃女子更是趴在在祁天浩的懷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厭惡,原來你對我居然是厭惡……”南宮娓無力地滑到在墻角,喃喃地說道。
“王妃……”丁成憂慮看著南宮娓,剛才祁天浩的話著實也讓他吃了一驚,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如何勸她才好。
“莫非之前在馬車的一切,他真的只是作弄嗎?”南宮娓蹲在原地流著眼淚,絕望的問道。
“王爺,王爺也許只是逢場作戲,要知道在這種場合,有時說話難免言不由衷……”丁成心虛地說道。
“言不由衷就可以在眾人面前這樣詆毀我嗎?言不由衷就可以戲弄了我,又將我當做作樂的笑資?言不由衷就可以,就可以絲毫不顧慮我的感受,我的身份,讓我成為眾人的笑柄。可是,我是他的女人啊,我是他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女人啊。”南宮娓靠在墻角,依舊止不住地流淚,“我,真的就這么讓他討厭么?從在街上我們一起趕走了擒獸的那一刻起,我以為,他起碼是不討厭我的,后來他在湖邊的勸慰,在馬車里的調弄,我都以為他已經開始喜歡我了,我真的以為昔日的浩哥哥就要回來了,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是我的一廂情愿。我,是不是真的太天真了?”
“王妃,丁成嘴拙,不知該如何安慰您,可是我敢保證,王爺今日這么說,肯定是有原因的,等他明日回府,一定會給您一個交待的。”丁成在旁邊著急地說道。
“明天?交待?”南宮娓直視著丁成的眼睛,“其實你我都清楚,根本不會有明天了,不是嗎?其實從第一天起,這種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不是嗎?”
“這……”丁成默默地低下頭,“其實……”
“其實早知道是這樣,我根本不會嫁進來……早知道是這樣,梅兒根本不會對他抱有那么多的期冀……”南宮娓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也許我的出現真的是個錯誤,也許是時候我真的該走……”
“王妃你不能——”話還未說完,丁成的肩上早已出現了一枚銀色的細針,頃刻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他的身體頓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