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樣了?”后院獨房中,牧原夢焦急地看著昏迷中的祁天浩。
距離院中昏迷已經整整三個時辰,他卻依然臉色蒼白地躺在那里,不見一絲血色。
“哎,”微微嘆了口氣,白虞飛將手抽回,一副無可奈何地樣子,“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好轉了。”
“這……”牧原夢的臉上閃出一絲深深的憂慮,“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毒性已經擴散到心肺,難以驅除了。”白虞飛搖搖頭,“現在能保住命已經是大幸,想要好轉,根本就等于是天方夜譚,牧原一族的冰藍之毒,難道你還不知道厲害么?”
“冰藍之毒……”牧原夢的身子一震,臉上頓時顯出一副驚恐的神色,“你可當真看清楚了?”
“絕對不會有錯,”白虞飛將一件東西扔到桌子上,“這個,你牧原大小姐不會不知道吧?”
牧原夢立即低頭向那東西看去,只見昏黃的空氣中早已綻放開了一團微藍的光芒,將這個桌子的紅色都掩映下去,正是今日南宮娓插在樹枝上的那把匕首。
“果然是冰藍之毒!”牧原夢驚訝地看著那把匕首,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莫非,他們已經開始出動了……”
轉了幾個時辰,卻依舊未走出這片荒涼,遍布的雜草將周圍的一切都掩蓋起來,冷風吹過,空氣中立刻充滿一股腐朽難聞的氣味。
不知名的鳴叫聲不時從身邊傳來,腳下也不停傳出各色響動,她不由驚恐地抱緊了雙肩,暮色已經完全彌蓋了大地,天色愈發漆黑起來。
怎么辦?她在心里無數次地問著自己。
本以為祁天浩當時會追出來,可是長久的哭泣過后,草地上并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她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他的心既已不在這里,又怎么會傻乎乎地追了來,繼續聽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呢,他現在應該是在和他的愛妃在一起才是,他自以為她受了委屈,他會溫柔地哄著她給她安慰。
可是白虞飛呢?
蹲在草地上,狠狠揪了一片草葉在手中攪動,枯黃的葉子發出沙啞的摩擦聲,像極了悲嗆的人在可憐地低泣。
白虞飛,你這個混蛋,難道你不知道本小姐會害怕嗎?
白虞飛,你死到哪里去了?
白虞飛,你怎么還不來啊……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正在暗自苦惱之際,忽聽一陣腳步聲朝自己走來,她當下心中大喜,扔掉手中的雜草便向來人的方向跑去,白虞飛,終于終于等到你了……
房間里,白虞飛和牧原夢各坐一旁,依舊陷入在巨大的沉默中。
剛才的推測帶來的恐懼使兩人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了,盯著屋中的某件東西,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各自發著各自的呆。
燈芯在跳動中漸漸卷曲,不時發出刺啦刺啦的爆破聲。
“梅兒——”
忽聽一聲低沉的呼喚傳來,頃刻將兩人從沉思中拉醒。
祁天浩,他醒了?
兩人不禁站直了身子朝榻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