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嘯月山莊
書名: 亂世修仙作者名: 不入痕跡本章字數(shù): 2809字更新時間: 2020-10-23 22:55:08
天水城,雨州之首府。橫臥在一條大河上,俗語說的好,上有天河,下有天水,就一言說中此城地特色。
城內(nèi)水道四通八達,據(jù)說有三千之眾,大者能過百丈高龍舟,小者蜿蜒曲折,僅能容一獨行舟。正是上午八九點鐘,兩旁地店鋪熱鬧非凡,游人、商人等坐舟穿行中間的水道中,川流不息。
幾名花女,站在一條河道邊,毫不顧忌地同過往地男人大聲調(diào)笑著。不要誤會,她們可不是青樓那種女人,也不是賣花女郎,只是負責拉行人進店花費,拿提成生活,故名花女。
其中一個十六七歲瓜子臉地清秀姑娘,此時看到一小舟內(nèi)上岸一人。
常年干花女這行,眼光可賊地很,知道有戲。忙踩著輕快碎步,上前笑著搭訕:"這位大哥生地好俊,看你背著包袱,肯定不是本地人吧。需要歇腳住宿嗎?小店飯菜可口,還有房間以供夜宿,價格公道,包你賓至如歸。”
此人正是高奇,聽了這話,笑了笑心想:“生地好俊?自己是武人之后,即便不丑,又哪有俊字可言!”不過連趕了這許多日路,也確實乏累地很,口中說道:“也好,你前面引路吧。”
小姑娘一聽,笑顏更開,帶著高奇說說笑笑走向酒肆,這回又能拿到一份工錢了。
與花女一路聊著,很容易就打聽到嘯月山莊地所在。
“說起來,這嘯月山莊還是在天水城中鼎鼎有名的。莊主許老先生,富甲天下,是個舉人,平日結(jié)交官府上下,連府臺大人都敬重三分,在天水城可是紅透天的大人物。”小姑娘一臉羨慕地說道。
“為什么叫嘯月山莊,舉人,他會武功嗎?”高奇問道。
“會武功?這倒沒有聽說。至于嘯月山莊,好像因為許莊主信奉拜月教虔誠,才起了這個名字”小姑娘有些愕然這位客官地提問。
“拜月教又是什么?”高奇一聽這名字就很費解。
“拜月教信仰月狗大神,是最近幾年才興起的,雖然傳入時間不長,可是我們雨州第一大教呢!教點已分布雨州,其總壇設(shè)在月亮灣,又有一艘巨大龍船,每年都派教眾往雨州各地傳教。家母也是教員之一,雨州信仰虔誠之人極多”接著這名小姑娘又說些所謂拜月教施符救人地神通。她本是健談的人,不然也不會來做花女,現(xiàn)在興致高漲,只說地口沫橫飛,嘰嘰喳喳不停,好像那些事都是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對待顧客,她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力討好。
“嗯”高奇聽著,有時點點頭,心里分辨著這些信息哪些有用,似有所思。關(guān)于許不歸的事情,知道她一個小人物,知道不了更多,也不再多問。
等進了酒肆,由小二招待過來。那花女行個福禮,轉(zhuǎn)身走了,去再拉生意上門。
晚上,高奇躺在床鋪上,一時翻轉(zhuǎn)難眠。
那日祭拜何奶奶后,心急所中之毒,先前已繞了那么遠路,到了雨州地界。也不再擔心綿州官府追查自己,便星夜往天水城趕路。真到了這里,又有些遲疑。小心翼翼這么多年,高奇已養(yǎng)成了謹慎地性格,不想打無準備之仗。
明天就要去嘯月山莊了,難道任人擺布?他挖空腦筋,仍不得要領(lǐng)。心中煩躁,遂披衣起身,在廂房小院中徐徐漫步。此時小院之中銀光瀉滿,抬首看去,天上一輪明月,喃喃道:“嘯月……”。
以穿城的天水河為界,天水城又分為西城與東城。早上,西城郊外一山麓下,高奇快步上山。
山中潮濕,霧氣濃重。
以高奇地速度,不久就轉(zhuǎn)過一處山坡,眼前豁然開闊,巍立著一座府邸,高門大宅,石獅蹲窩,紅墻青瓦,富貴之色表露無遺。門首古銅色的木匾上,龍飛鳳舞地刻著四個斗金大字,嘯月山莊。
此時門前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很精明地樣子,看其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管家一流。在山腳下,他已通報了嘯月山莊地門丁,知道是來迎接自己的。
“敢問高先生是吧?族長已等候多時,命小人在此迎接”,雖然看對方穿的普通,那管家還是恭謹?shù)厍飞砭狭艘还K麑γ總€來嘯月山莊地客人都很客氣,以莊主的身份,結(jié)交的可沒一個等閑,每一個都能輕易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他,是得罪不起的。而他早得了山下地白鴿書信通報,知道客人的相貌穿著,自然一眼認出。
“煩請前面引路”高奇簡單地供了下手,不再言語。
進了山莊,轉(zhuǎn)過幾處長廊,只見山莊內(nèi)景色甚美。晨曦迷蒙間,各處霧靄繞繞,裝飾古樸文雅,園中花草秀美,假山旁、涼亭下,還有三三兩兩地小姐公子,在誦書游戲。一派安詳之色。
“哼”地輕哼了一聲,高奇無心賞景,也毫不掩飾自己地反感。自己有那么多大事要做,如今卻被許不歸以毒相逼,馬不停蹄趕來,浪費時間到這里替別人操心。他們自家人,看樣子倒舒服安逸地很。
到得一間正屋前,管家通報聲;“老爺,客人已帶到。”
“知道了,你下去忙吧。外面是高先生吧,請進來一敘。”一個洪重地中年聲音說道。
高奇抬腿走進屋中。見一約莫四十歲地男人,腰圓膀壯,孔武有力,似是個武人,卻穿一身紫金色綢緞衣袍,做商人打扮。坐在左首位面無表情地打量自己。
"請問?”雖然心里已猜到是誰,還是問道。
“在下許鼎天,身為許家族長,高奇先生,對吧?"許鼎天看到高奇一身氣度,憑他多年經(jīng)商地閱歷,就知道對方是個極普通的人,而且年齡這么小,能有什么大事?心里已沒興趣了三分,若不是下人報說他有事跟父親大人相關(guān),自己也不會親自來接待。
雖然不耐,但也不愿輕易得罪。許鼎天的年齡,做高奇地父親都綽綽有余了,而說話地措辭,竟以平輩論交,也是不想冒然得罪對方,以免后面有話說不開。
“許族長好,在下便是高奇,想來我到此拜見地目的,許族長也由下人通報一二了吧。”高奇這會也靜下心,客氣地說道。
“下人送上來的書信,我確實看了。你說跟家父有關(guān)地事情?不著急,高先生先請坐下用茶”許鼎天依然神情平淡,伸手指了右排一張位子,旁邊茶幾上放著一盞茶,是在高奇進來之前備下的。
許鼎天確實不這急,外人都不曉得自己父親的虛實,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家勢較大地尋常富翁,自己可明白父親武功高地很。喜歡出游,有幾回還被不開眼地強盜攔過路,自然是被許不歸全都殺了。
這許鼎天相貌威武,說起話來卻像個文人,許不歸是個舉人,想必是書香世家地緣故了。高奇落座后,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遞過,許鼎天接下看了。
這是封血書!自然是許不歸臨死前寫下,讓高奇轉(zhuǎn)交給自己家人的。不過用的可不是他自己地血,而是那黑衣老者的。
說是書信,還不如叫血條更準確,因為就一句話,“讓送信之人高奇代我之事。”署名也沒寫,只在右下角畫了兩個月亮,一個殘月形,一個滿月形。高奇知道這肯定是許不歸與家人約定下的暗號,代表著某些意思。
果然,許鼎天一見之下,臉色大變,騰地站起身。兩手緊緊捏著布條,愣了片刻,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看到他落淚,高奇心里反生出幸災(zāi)樂禍地高興。依許不歸最后對自己地方法,平日里多半也是個偽君子,死了正好,估計也就只有其家人才會傷心了。
“確是父親大人親筆所寫,家父竟遭了大難!你可知是何人下的毒手?父親大人還有何遺言沒有?請詳細告之”許鼎天悲傷忽斂,盯著高奇一連追問道。許不歸年紀大了,這些年不愿管理俗事,將族長之位交給兒子許鼎天,大小一應(yīng)事務(wù)就由他接手。他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地人了,失態(tài)了一會,便鎮(zhèn)定了下來。
高奇察言觀色,眼見對方剛剛還失神傷心,這一下就能轉(zhuǎn)變過來。知道別看許鼎天相貌粗獷,肯定精通心計,對待這種人一定要有所防備。
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才緩緩將那夜事情的原委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