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梁發都在欣喜中渡過，突突狂跳的心直到夜深人靜才慢慢平復。

這即是上一世俠客夢實現的激動，也是這一世練功多年困頓不前，終于看到前路的狂喜。

左右睡不著，他在房間里再次演練那招有鳳來儀。

斗室之間難以施展，梁發駢指作劍，借著窗外月華，慢慢體會這招劍法

華山基礎劍法還有十數招，譬如蒼松迎客，白虹貫日，無邊落木，就像其他門派的基礎武功一樣，在江湖上流傳甚廣，自然談不上精妙絕倫，很多看上去是劍舞而不是劍術。

記得以前師父教授時說過，本門傳承百年，很多絕藝已經失傳，也有留下一鱗半爪，無法連成劍式的，就都放在入門劍法中。所以不要小看，仔細揣摩。

就如有鳳來儀，既有貴客來臨，屏劍形禮，又有蓄勢待發之意，隨時防備貴客變惡客。就像白天，自己在頓悟中被師娘打斷，手上劍勢自然而然噴薄而出，完全不用刻意。

“不對，沒有白天的感覺！”

練了三遍，都沒有白天，精氣神與劍合的，不可名的感覺

哪里不對呢，難道是沒用真劍的緣故？

梁發停下來，閉上眼睛仔細回想白天自己和令狐沖使劍

“咦，怎會這樣？”

正常人集中精神，非常困難，只因想象動作，不經過專業練習，而且心神強大，絕難做到。以前上學時，立體幾何非常困難，對著紙面上講角度，還有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輔助線，剛開始很慢想象和理解。后來按老師教的辦法，回家用木棍自己搭建模型，照著實物在腦海中建立各種棱錐虛擬模型。梁發照做了果然大有助益。

即使見過真人，腦海中想象畫面動作，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身如親臨！

沒錯，梁發現在閉上眼睛，只要想回憶白天練劍場景，就好像令狐沖現在旁邊劍式連貫一氣呵成，自己執劍反復練習，無視外物，終至佳境。

就在此刻！

梁發仍閉著眼，手上作勢，與腦海中影像不斷對比感悟，終于又找回了感覺！

他不敢稍停，又練了數十遍，到最后不需要閉上眼睛，心意到處，手上有鳳來儀自然如流水般施展開來，劍意吞吐，鎖定眼前并不存在的敵人。

放下一件事情，再回到自己突然心神大進的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難道？藍色液體？”

梁發想起”起源計劃”的初衷：探索生命的起源。有科學家提出，現有世界萬物都是數據，那么怎樣才能證明？這難度不比一個人抓著頭發把自己提起來低多少。人的大腦研究便是其中一個方向，畢竟所有的意識、直覺都是大腦完成的。

難道腦域開發真的成功了？

難道現在并不是前世，還是今生？

那現在這個世界又算什么？

梁發拍拍床榻，觸感真實，印象中沒有哪個虛擬游戲能像這樣逼真。

他又想起一個理論，缸中之腦，怎樣才能證實自己不在缸中？

或許自己只要用劍一抹脖子，就能證實目前的世界梁發苦笑，可惜這個只要是正常人肯定不會做

好在自己終于有了一個金手指，即使這是個游戲，也有底氣混到滿級，到時候再看看世界會有什么變化

嗯，從小被師父師娘收養，這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師兄弟們朝夕相處，這些都不是假的，誰要亂伸爪子，自己也要把它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