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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跟我走,好嗎?

珈藍國

“長漓,我們什么時候?qū)嵤┯媱潯!眲︸份p語詢問。

楚長漓,撕掉手中的字條,看了看萬里的晴空“天氣很好呢,還是不要破壞比較好,再過些日子吧!”

“你在等什么?”

“等時機。劍穹,你有沒有想過,戰(zhàn)爭引發(fā)后,會是怎樣的場面?”楚長漓轉(zhuǎn)頭看著劍穹問著。

一直毫不表情的劍穹終于蹙眉“大火燎原,血流成河~馬革裹尸尸橫遍野~~~~”

“我等著這一天。”楚長漓依舊將臉別向他處,不再言語。

良久,劍穹道“剛剛是通州的探子傳來消息嗎?”

楚長離點頭“對,她離開將軍府了。呵呵,好像是鬧了什么別扭。”語罷將手中碎屑緊緊握在手中。

兩人皆無言語。

此刻侍衛(wèi)稟報道“稟報公主,陛下讓您去長生殿。”楚長漓點頭應(yīng)允,看了看身邊的劍穹,抬腳離去。

聽到長漓的腳步聲,劍穹起腳跟上,踏著長漓的腳步聲走向長生殿。

在長漓踏入長生殿門之際,劍穹停下腳步,立在殿外的長廊里。

“參見父王。”

“平身”

楚帝看著殿下的楚長漓,冷哼“你在等什么?既然燕赤國要塞地圖,以及朱墨軍方服飾兵器圖都已經(jīng)拿到,為何不著手準備?”

“時機未到。”楚長漓沒有抬頭,只是冷聲回答。

“哼!無能便是無能!跟朕扯什么時機。朕當年真不該聽云臺的話,說什么得此女必得天下!結(jié)果你害的朕妻兒斃命。”

此時楚長漓抬起了頭,目光猶如兩把冰刀直直刺向楚帝,冷笑“云父的話,長漓銘記于心,天下將來必定握于我楚長漓之手。而你,我的父王。在你沒有殺死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妻兒斃命的禍根。別怨恨我,你害的我險些國破家亡,我只是殺了長漓一圖心中痛快而已,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點犧牲你都舍不得嗎?可笑!”

“顏青鸞!即便賜予你漓兒的名字!你也永遠沒有漓兒的地位!你給朕搞清楚!下次!你若再同朕如此說話!休怪朕手下無情。滾!”、

楚長漓的目光暗了暗,退出了長生殿。

“他又罵你了。”剛剛退出的楚長漓耳邊響起劍穹的聲音。

“沒有。”楚長漓看了看殿內(nèi)“他只是一個卑微的可憐人。”

劍穹點頭,楚長漓抬腳離開。

梧桐殿外,長漓看著滿園的落花,輕輕嘆了口氣。

“又想起那日了嗎?”劍穹問道。

長漓點頭“怎能忘記,無法忘記。我與青黛同為公主,同為后嗣,為何他們只要她,而棄我于不顧。”

劍穹抿嘴,沒有回應(yīng)。

良久,對著身后的劍穹道“劍穹立刻著手準備朱墨的軍方服飾兵器,必須百分百相似,不得出一點紕漏,待一切就緒,靜待東風(fēng)。”

“是”劍穹應(yīng)允,轉(zhuǎn)身離去。

長漓看著劍穹離去的身影低囔“劍穹!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帶入我的生活。”

時光回溯12年前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走,我父王馬上就要回來了!”被楚帝夾于腋下的小人兒不斷的踢打吼叫著。

“你給朕老實點,你已經(jīng)是個棄兒,朕收養(yǎng)你,同樣給你公主的待遇,你有何損失?你親眼所見。你的母后已經(jīng)不要你了,若你父王舉兵前來戰(zhàn)亂中,一是第一個被殺者!你以為你父王回來你就得救了嗎?笑話!看清楚,朕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楚帝怒斥。

他的話語敲進了青鸞的的心里,原本掙扎的身體變得柔軟,是的自己已經(jīng)被遺棄了,追逐了那么久,母后始終不曾回頭看自己一眼。

“你們,立刻給她更衣。”楚帝突然指著身邊的隨從命令著。

“可是,陛下,我們沒有孩童的服飾。”侍衛(wèi)為難。

“這城里如此多女童的尸體,隨便選一具大小相似的尸體,將她們的服飾對換便可,稍后該怎么做,還需要朕指示嗎?”楚帝的目光暗了暗。

侍衛(wèi)領(lǐng)命,即刻為青鸞更換了服飾。

“陛下,您現(xiàn)在要趕回珈藍救急,可否將此小女交由老夫?老夫帶著她隨后就到。”身邊的云臺看了看毫無動靜的青鸞不由提議。

楚帝抬眼看著云臺道“如此提議最好不過,那就交予你吧。”楚帝將青鸞交予云臺,留下了一小隊人馬后策馬帶領(lǐng)眾將士狂奔而去。

云臺伸手接過青鸞,此時的青鸞已經(jīng)變得沉默。安靜的坐在了云臺老人的馬背上,老人理了理青鸞散亂的發(fā)髻。“小丫頭,老夫叫云臺,你可叫老夫師傅,亦可叫老夫云父。”

青鸞只是抬起了頭看了看這位道骨仙風(fēng)的老者,而后別過頭不再言語。

軍隊急速朝珈藍狂奔而去,途經(jīng)太陰山,此處乃珈藍,青丘以及朱墨的接壤之地。清河鎮(zhèn),小鎮(zhèn)已經(jīng)破落不堪,尸橫遍野,有士兵的,亦有百姓的,風(fēng)里傳來低低的喘息聲,一個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尸體旁。

“停下。”云臺耳邊響起青鸞稚嫩的聲音,他疑惑停下了戰(zhàn)馬。

青鸞滑下馬背走向了那個匍匐的身影。是個孩童,年紀比青鸞稍長。

“你怎么了……”青鸞來到那個身影面前,卻不知該說什么。

那個匍匐的身子聽到有聲音便抬起了頭,看著青鸞。

“家人死了嗎?”青鸞繼續(xù)問道。

對面的孩童依舊看著青鸞,沒有表情,沒有言語。

“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終于搖了搖頭“忘記了……”

青鸞疑惑“怎會忘記自己的名。”

“不知,我只記得突然有無數(shù)的軍隊涌向了清河鎮(zhèn),我就昏迷了。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這幾具尸體護于身下,而我卻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為何在此。”

青鸞的眉頭不由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著云臺,云臺亦沒有任何指示,只是看著青鸞。片刻青鸞抿了抿嘴朝孩童伸出了一只手“跟我走,好嗎?同我作伴。”

孩童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良久,不由眉眼一笑,輕輕點頭,將手伸向青鸞“好。”

青鸞拖著男孩來到云臺面前“帶上他。”

云臺眼里滿滿笑意,嘴里卻問到“老夫為何要帶上他。留著有何用?”

青鸞牽著男孩的手不由緊了緊“他同本公主一起成長,將來必定是本公主最信任之人。”

“哈哈哈哈!好一個一同成長!好一個最信任之人!老夫就帶上他。小家伙,你叫什么名?”云臺老人眼里神采飛揚,看著男孩問道。

男孩搖頭。

云臺老人看著青鸞道“小丫頭,既然是你要帶上他,便由你賜名。如何?”

青鸞點頭,回頭看著男孩道“劍穹……可以嗎?”

男孩看著青鸞,嘴角輕輕一彎,點頭“好。”

馬背上

“云父,為何要有戰(zhàn)爭?”青鸞看著滿目蒼涼,手腳微微的發(fā)抖,她轉(zhuǎn)頭看著云臺問道。

“建立一個國家靠的不是夢想,它最終總要付諸血和鐵。而有了國家就會有戰(zhàn)爭,戰(zhàn)爭是強迫敵人服從我們的一種暴力行為,但卻是最有效最快速的手段。所有的帝王都有欲望。戰(zhàn)爭滿足了,或曾經(jīng)滿足過人的好斗的本能,但它同時還滿足了人對掠奪,破壞以及殘酷的紀律和專制力的欲望。”云臺看著身前的孩子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他不知道這段話,這個孩子是否聽了進去。

而青鸞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良久道“帝王都是有欲望的嗎?我父王也有嗎?”

“當然,如果他沒有欲望,又怎么有那場白鹿原之戰(zhàn)。孩子!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任何時候都不會變的事。若要別人效忠于你,那么你的手里必須有足夠的權(quán)力。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你,包括你的親人,但是權(quán)力永遠不會背叛你。”云臺回答著。

而隔壁馬背上的劍穹只是不發(fā)一語的聽著。青鸞轉(zhuǎn)頭看了看劍穹,終于不再言語,心中默默的想著‘原來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個可以為了權(quán)勢而不顧一切的人,人世間是否只要有了權(quán)勢便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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