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紅之光
- 天魔騎士
- 木乃貓
- 3990字
- 2020-10-23 18:29:37
懷特露出陰陰的笑容,冷笑道:“你壞我的事,我就叫你死也不瞑目,你要殺的人,我就偏要救下來。”
查理靜靜地躺在那里,再也沒有出聲,但他的眼神里卻流露出無比的擔憂和悔恨,然而這一切只能被他帶入另一個世界了。
就在這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喝道:“小鬼!出來吧!”
“小子!還不出來么,等我來抓你就晚了!”
這個帶著狡黠與威脅的聲音分明是拉卜的。
橫豎是活不了了,雪隱硬著頭皮走出樹林,那股寒意頓時更加的明顯,他仰望天空,只見黑衣懷特和拉卜陰冷的看著自己,原本縈繞在雪隱身邊的冷氣,一下子變得更加冷冽起來,如置冰窖!
“怎么會這么純凈!”黑衣懷特不由得低喊出聲,雖然他早已經看到過雪隱身上斑駁的紫色血跡,但如今細細打量過后,還是忍不住贊嘆!
“這……”拉卜驚奇的看著雪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半晌才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比起你們的大祭祀,這小子怎么樣?”
“大祭祀?”
黑衣懷特緩緩搖頭,不假思索的說道:“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恐怕當年的魔皇西斯也不過如此!”
拉卜不可思議的看著懷特,喃喃道:“不會吧,魔皇也比不了嗎?”
懷特點點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他緊緊咬住嘴唇,好像難以做出什么決定。
“你想怎么處置他?”拉卜看出懷特所想,故意問道。
懷特沒有出聲,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雪隱只聽見呼嘯的冷風蕩漾在山谷,宛如猙獰的魔鬼在人間咆哮,其中夾雜著濃烈的死亡氣息,雪隱不禁抱緊胳膊,輕輕打著冷顫。
周圍原本茂密的森林,在這場爭斗中,被這幾個元界的高手折騰的面目全非,到處是殘枝敗葉,碎石細砂,原本生機盎然的一片透著原始氣息的森林就這么消失在雪隱的面前。
“他們要怎么對付我呢?”雪隱緊張的看著懷特臉上的表情,似乎想從他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臉上找到些許答案。
“帶回去獻給教廷。”懷特想了很久,終于做出了決定。
拉卜不以為然道:“獻給教廷,好讓那些老古董表揚你一下嗎?”
“你什么意思?”懷特露出些許憤怒。
可是雪隱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魔皇西斯?誰是魔皇西斯?聽他們這么說,好像我和魔皇西斯有點相像?”
“懷特,你現在在教廷是什么位置,你很清楚吧。”拉卜繼續詰問道。
“圣殿騎士,你到底要說什么?”懷特有些氣憤的說道,他可不喜歡別人違逆他做出的決定,要不是這來路是拉卜帶的,他早就發飆了。
這是一個圣殿騎士的傲氣,而且他有這個資格!
拉卜露出那個招牌似的無賴笑容,“懷特,你不要生氣,先聽我把話說完。不錯,你是天魔教廷里響當當的圣殿騎士,而且據說你就要接任長老的位置了,實力超過其他的圣殿騎士。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把這個小子帶回去了,你覺得以后這個小子會是什么樣的成就?十年?三十年?……”拉卜一轉話鋒,提點懷特道。
“轟!”巨大的雷電聲音劈在兩個人的腦子里。
雪隱怔怔的站在那里,他明白了,這個拉卜是定要取他的性命,現在他才發現這里最惡毒的不是壞他,而是這個拉卜。
“怎么樣?想通了沒有?”拉卜看著兀自發愣的懷特,笑意更甚的問道。
“這……”懷特一時有些猶豫起來。
“你覺得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他以后沒有成就還好,倘若有了些成就,我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拉卜發狠道。
懷特身子輕輕一顫,他看看雪隱,又看看那斑駁的紫色血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決定。
雪隱恨透了拉卜,暗暗發誓如果能逃出性命,一定要殺了這個嚼舌頭的拉卜。
“那你說怎么辦?”懷特終于說話了,拉卜看出了懷特已經快要被自己說服,急忙加了火候說道:“我有一計,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懷特迫不及待的問道。
拉卜心里暗笑,眼看著懷特已經上鉤,自己盤算的計劃就要成功,急忙答道:“這個小子本身沒什么用,可有用的地方是……”拉卜對懷特示意了一下,看著懷特明白的眼神,他接著說道:“只有拿走有用的東西,然后毀尸滅跡,以后你可就發大了。”拉卜極力誘惑道。
“什么!”懷特渾身使勁一顫,他頓時對拉卜的想法感到萬分的不安。
“在打什么啞謎?”雪隱好奇道,他似乎感覺眼前這兩個人對自己有一些了解,“反正活不下去了。”雪隱一咬牙,鼓起勇氣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可是關于我的,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你們不妨說給我聽聽,叫我死了也瞑目了。”
“閉嘴!”拉卜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道立即撲向了雪隱,雪隱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行,這可是我們天魔教廷極力反對的事情,我是圣殿騎士,不能這么做!”懷特驚訝于拉卜的驚人想法,開口否決,可是于他的內心卻有很多猶豫。
“不把你拉下水,以后那些逃跑的家伙來找我的麻煩,我可沒本事保命。”拉卜心里暗暗盤算著自己的計劃,他和懷特只是臨時的合作關系,難保以后分開了,他會被坎貝爾的高手追殺,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必須找個大保鏢。
當他看到了雪隱,計劃便鎖定了懷特。
拉卜極力勸說道:“懷特,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犯迷糊,在古旦大陸,一切靠什么說話,是實力啊。沒有強大的實力,你什么也不是,什么狗屁教廷,什么狗屁圣殿騎士,還不都是實力強的說了算。”
雪隱雖然恨透了拉卜,但這句話卻是十分的贊同,“沒有實力,就只能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拉卜冷笑了笑,如果在以前,他決定不敢這么粗暴的和懷特說話,更不要朔辱罵教廷和圣殿騎士了,這些都是懷特最在意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不怕,他知道懷特的心已經亂了,在殺與不殺之間,反復掙扎。
“晉升圣殿騎士,晉升長老,哪一個不是憑借了實力說話,你現在的實力怎么樣?”拉卜見懷特眼里露出復雜的神色,知道還要加把火候,一轉話鋒,笑道:“好像還有兩個人在和你競爭這個長老的頭銜吧。”
拉卜說完笑吟吟的看著懷特,一句話也不再說了,不過他笑的很自信,他知道這個時候要讓懷特仔細的權衡一下。
“不要聽他的。”雪隱心里反復的祈禱,祈禱著懷特能夠堅持自己的主見,不要被拉卜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聲!
風聲!
風聲吼!
終于懷特說話了。
“可是這需要精通煉化的高人!”他雖然知道這是教廷的禁忌,可是為了實力的提高,他還是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雪隱激蕩如海浪翻騰的內心在那一瞬間變得冰涼,他知道懷特妥協了。拉卜掩飾住內心的笑意,他的計劃成功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最合適不過的人選。”拉卜滿懷自信的說道。
“誰?”懷特急忙問道,如今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就不再猶豫了。
“伊貝克!”拉卜抿嘴笑道。
“他?”懷特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道:“不錯,這個人的確是這方面的宗師。”
雪隱徹底的絕望了,他明白,眼前這兩個人已經對他起了必殺的心思!
“快動手吧,他們的救兵快要到了。”拉卜催促道,他可不想計劃出什么亂子。
懷特一舔嘴唇,陰笑道:“小子,對不住了,下輩子再找哦報仇吧。”說完抬手打出一道強勁的天魔力量。
那一道漆黑的詭異能量帶著強勁的呼嘯,宛如一頭咆哮著的餓狼,齜牙咧嘴地向雪隱撲去,面前是一塊肉,一塊唾手可得的好肉。能量帶起來的風勢已經吹得雪隱散亂的頭發盡皆飄起,將那左邊面頰上的那道細小傷疤顯得更加清晰。
躲無可躲!雪隱只能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餓狼咬向自己,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餓狼咬開自己脖子,并瘋狂啃噬著自己血肉的情景。
五米!
三米!
撕殺聲,慘叫聲,傷痛,恐懼……在一瞬間齊齊涌到雪隱的心里
兩米!
一米!
雪隱的臉面已經清晰地感受到那巨大能量沖擊的壓力,撕得臉上劇烈的疼痛!
“啊!”雪隱痛苦地嘶叫起來。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就在那能量與雪隱臉部相隔只有那么一掌遠的時候,隨著他胸口一陣輕輕顫動,從衣服里面隱隱露出一點火紅的亮光,但是十分微弱,像是跳動的火焰,忽明忽暗。
隨后。
一道火紅的亮光從少年的胸前閃射出來,那么的迅速,迅速的就像那道光原本就籠罩在他的胸前;但卻又像是那么的攸緩,仿佛一朵鮮花慢慢的綻放出來一樣,無聲的,輕柔的!
火紅的能量帶著無匹的肅殺之意,甫一出世,就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吞噬了全部的天魔力量。
漆黑的天魔能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撕殺聲,慘叫聲,傷痛,恐懼,仿佛在一瞬間都消失了,那一股剛才還囂張無比的能量就這么地憑空消失。沒有經過一絲打斗,沒有一絲的哪怕極其細微的震蕩。
懷特和拉卜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此時雪隱全身都被一層淡淡的火紅霧氣擋住了,懷特之前發射的能量也在剎那間消失不見。他們都不明白這是什么,為什么會從一個少年的身上散發出來。
可是,還不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火紅霧氣已經涌向了他們。
如同一片火紅的潑墨,來到哪里,就抹殺那里,遇到什么就抹殺什么。
火紅的能量剎那間來到了拉卜和懷特站立的位置,他們想跑,可是火紅的霧氣早已經籠罩住了他們兩個,沒有退路。
就這樣,兩個人如同事先的那股滅世的天魔力量,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過程不到哪怕千分之一秒,就好象這兩個人好象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一切的貪念,一切的妄想都化為灰燼。”一個人影低嘆了一聲,整個身形一下子消失在空氣里,無聲無息。
火紅的霧氣吞噬了拉卜和懷特,慢慢的又回到了雪隱的胸前,天地間又恢復了一片清明。
雪隱驚奇于眼前的景象,剛才還在恐懼于生死,可是在一轉眼間,生死的主角立刻就轉換了位置。
人生當真難料。
雪隱想起了這股火紅能量出現之前,胸口出現了一陣顫動,他急忙掏出掛在胸口的那塊玉佩,怔怔的看著它。
忽然他想起蒙特常和他提起的那件事情。
“當年啊,大雪封山,我凍的快要死了,可就在我害怕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道紅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在那里跳動,之后我就撿到你了……”
雪隱一直對蒙特的話有點半信半疑,可是現在……
他輕輕摩挲著玉佩,喃喃道:“就是這樣的光芒嗎?是你嗎,小玉佩?你又救了我一次。”
隨后他看向了查理院長的尸體,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曾經那么袒護自己的查理院長為什么要下手殺掉自己。而就在剛才他險些兩度喪命,一次是懷特,一次就是眼前這個瘦弱的老院長。
查理院長本來要在雪隱入學的時候和他解釋身世問題的,可是現在……一切都隨著他的靈魂而離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父母消息也中斷了。
他望著查理院長的尸身,慢慢地退卻著,一步一步倒退著挪移著灌鉛似的腳步,腦海里一片混亂。
終于,他朝山下走了去。
紅日,漸西!光華,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