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翼回到家中,天色已經不早,看著慢慢下沉的落***,他回頭看了看白塔,白塔依舊佇立在村莊最北的山丘之上,大氣岸然,只不過在落***的襯托下顯得些許滄桑。也許它已經很久了吧,也許它也會孤獨吧,就像白塔老人。太陽完全淹沒在遠處的山尖之中,不遠處正走來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他家的護衛恩科。
洛翼知道他是來叫他去吃飯的,隨即看了看紫羽飛鶴,搖了搖頭,對飛鶴說道,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今后咱倆就要出去了,就叫你“相隨”吧!紫羽飛鶴,拍打著翅膀表示同意。紫羽飛鶴是通人性且智力極高的生物,自然明白白塔老人給他的任務,當然千百年的相伴而今天離開,這個結局誰都會哀傷。洛翼看著靜靜站在窗臺上,單腳而立的飛鶴,感覺得到,它陷入了一陣憂傷之中。他不想打擾它,畢竟自己不能理解他的感情。
“相隨,***去吃放去了,你如果不跟我去的話就呆在這里啊,我們明天就出發了。”洛翼看著看設窗外的飛鶴說道。
飛鶴又一次煽動了翅膀,輕輕的看了洛翼一眼,又陷入了沉思。
洛翼看著心不在焉的飛鶴搖了搖頭,便跟著恩科回了佳肴閣。
佳肴閣是洛氏府內的餐廳,離主府不足百米,但是離洛翼的房間近三百余米,所以洛翼每次學完功課都要等他到護衛的通知才會去。這和洛氏家族的房屋分布零零散散有關系。
回到佳肴閣,洛翼驚訝的發現今天來吃晚餐的人不僅僅是父親和他,還有一大群洛氏的老人,也就是這個家族的長老們。而且今天的餐桌上擺滿了自己從來沒吃過的佳肴,有很多他見都沒見過。曾經村莊遇到了百年不遇的豐收也不過如此。他知道父親時刻都很節儉,不會無故這么鋪張浪費的。他心想,難道家族發生了什么特大的喜事。便忍不住問了問父親。“父親今天是什么***子啊?”
“翼兒,不管今天是什么***子,你就盡情的吃喝吧!”洛訊好像不是在對自己的兒子說話。
“恩,可是父親。長老們有事嗎?”
“今天,他們來…就別管那么多了。”隨后向眾長老大聲道“來來來,我們先一***為盡!”
整個洛氏家族的洛訊府中的佳肴閣頓時杯光***錯,好像發生了生么是一樣,但是你隱隱約約可以發現洛訊的表情明顯帶著一絲憂傷。
吃完飯,洛翼便沒有告訴父親今天發生的是,不過奇怪的是父親便沒有問僅一天發生了生么。盡管他看到洛翼身上的旋舞劍,他也沒說什么。
飯后,洛訊看著洛翼,終于開口說話了。
“翼兒,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你該做什么了,我知道,我對你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只能送你一個好一點的別離方式了。在座的都是我們家族的長老,他們都是來送你的。”洛訊說道,“現在,請洛許長老說話。”
坐在佳肴閣最中央的位置的洛許長老是洛氏家族中最年長的老人,他今年已經接近一百。全白的胡子,身穿一套全灰的粗布麻衣,消廋的身材加上微微彎曲的腰,手中我握著一把龍杖,那是被人敬重的象征。他緩緩站起來。
“我們在坐的每一位,都知道天意可敬,翼兒現在已經擁有了超過高等戰士的能力。我現在代表所有逝去的先祖們授予他家族驕子的榮譽,這是我們家族第一百零七個被授予家族驕子的人。”老人說道,“洛翼,現在我一家族的名譽命令你跟我起誓。”
“我是家族第一百零七個驕子...”
洛翼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白塔老人讓他起誓的那一幕。
“我是家族第一百零七個驕子...”
“我不會背叛家族,***以重振家族的榮耀為己任,我一定對眾生平等,讓那些被禁錮在黑暗的人重獲光明。”
“我不會背叛家族,***以重振家族的榮耀為己任,我一定對眾生平等,讓那些被禁錮在黑暗的人重獲光明。”
...
起誓完畢后老者坐下,大家都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隨后,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老者問道“洛翼,我問你,你今天有沒有練劍試試你的身體能不能接受先念?”
“身體接受先念?”洛翼疑惑道,“我沒有啊,今天我接受完先念,我以為你們都不知道,怎么你們都?”說話的時候,洛翼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之前沒有在意的感覺從心頭涌起。這是一個成年人的感覺,是一股排斥幼年身體的感覺。可以想象一個擁有超過一般人能力,心智,而且思想已經完全成熟的人,面對自己的幼年身體是何種感覺!在白塔的時候他便沒有感覺到,但現在他的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聽了老人的問話他頓時明白了。練劍,是比思想跟需要身體的,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情況。隨之而來的好奇,他也想試一試幼年身體練成年人的劍會是什么情況。
“那還請眾長老給一個洛翼練劍的空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隱瞞。這是白塔老人的旋舞之劍,它的威力不發蓄氣,純靠身體練式,就可以有三分的破動。我現在不發氣,憑各式劍法,看我的身體能否接受!”洛翼變得和成年人無二。
“好吧,大家都退后,給洛翼一個練劍的空間。”一個白袍老者說道。在座位的最遠端,洛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
一個個長老退后,府內的家丁把桌椅搬開,在大廳上留出了一塊很闊的空間。洛翼不再說什么,他只想看看自己的幼年身體能承受多少層的氣。
一瞬之間,旋舞之劍流光溢彩,伴隨著洛翼的意念,急速出鞘,在空中劃過一個個完美的弧線,落在洛翼的手中,一切都顯得甚是自然而流暢。
洛翼騰空而起,頓時翻山倒海的壓迫感在屋內油然而生,旋舞過處,猶如暗夜里星塵劃破長空,一陣陣呼嘯。說時遲那時快,所有的動作只是一瞬之間。
當所有人都注釋這這一幕時,大廳之外一股比屋內的壓迫感更具強大的力量急速逼近。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時轉移到,門外。
“紫羽飛鶴!”有人出聲道。
洛翼卻全然不覺,繼續揮舞著旋舞劍,流光依然充斥著整個房間。紫羽飛鶴原本在洛翼的房間,它因為要和白塔老人所以顯得很憂郁,但剛才洛翼揮舞旋舞之劍時,劍氣飄散,紫羽飛鶴對這股劍氣這么熟悉,以為出事便急速趕來,飛鶴本身就很是強大。所以帶來的壓迫感很讓人無法承受。
飛鶴看到洛翼揮舞旋舞之劍,便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洛翼,全身收斂了散發的壓迫。壓迫是每個習武之人都有的,只是有強弱之分,壓迫只對敵意的人產生,就像剛才洛翼沒有感覺到一樣。
洛翼全身心的投入劍法之中,好像這是他在邂逅千年不遇的真摯好友。劍法如夢如幻,始而虛去,收若疾雷,上之千層護劍,下之百浪重生。有些時候緩慢到極致,有些時候卻快到無影可尋。他不知不覺的已經練到的紫夜七式。其實,他便不了解紫夜是何許人,但他先念中就是有這一路劍法。先念中,他現在也只知道有紫夜劍法等六種刀劍器械之法,和三種運用內氣之道,還有一種,他也不知道如何歸類,因為這一種不適用于戰斗,他想著應該是曾經的天子附加的能力吧。
劍意橫生,落到之處盡皆迷離,無風而起,無浪而歸,紫夜第十一式已經煥然而生,洛翼更是如風如影,速度達到一種駭然的地步。
其實,前面的十式劍法只不過讓劍發揮到極致,而后面的十式是讓人與劍融為一體,悠然生風,急如閃電。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不是自己的力量可以揮舞多少力量,不是自己可以用某種器械達到揮灑自如。是一種融合,就像人劍合一。紫夜第十一式就是開始走人劍合一的這一路。
可是當洛翼練到一半式時,全身的勢一哄而散。所謂勢,就是一個人做事原本的力氣所源。向地球的勢,它可以讓萬物自然運轉。人的勢就是這一類東西。勢是原始自帶的,在骨架之上,勢散了可以在休息養勢,可是人散架了未必可以修復,就是這個道理。
勢的哄散使得洛翼無法再練劍,一陣眩昏,洛翼到底。
洛訊和飛鶴急速沖了過來,看著昏過去的洛翼喊著。“翼兒,醒醒,翼兒醒醒..”
飛鶴徒然全身上下一片紫光,暗流涌動,真氣緩緩流過洛翼的體。洛翼的身體還屬于孩子的,所以他的勢所能承受的劍氣收發自然有限,他的思想已經遠遠不適應遇的的身體了。飛鶴是懂得治療的,一個孩子的勢勢很容易修復的,當然,一個擁有戰神般強大的身體得人就算十個這種修為的自娛飛鶴也無能為力。還好洛翼是個孩子。
洛翼躺在飛鶴背上,這是飛鶴治療所需。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洛翼的身上的毛孔盡皆爆裂開來,滲著暗紅的血珠。眾長老看著眼前的洛翼,不由得暗發感慨。
“洛翼的身體今年正好十歲,他能夠承受紫夜十二式,已經非凡人所為了。不知道這孩子為何有如此強勢的勢。此乃天意啊。”大長老揮動著全灰色的長袍,依舊像往常一樣***著全白的胡子。
“當務之急,還是先等他醒過來再說吧,我們還是別影響飛鶴治療。”身著全黑的二長老說道。
不多時,洛翼的膚色靜靜的變回了潤紅,慢慢的睜開雙眼看著父親飛鶴。這才發現自己在飛鶴的背上,看到的是飛鶴的頭部。
“父親,眾位長老,子夜三十二式,我只能練到十一式,這樣的身體不知道...”洛翼不再往下說,他也不知道身體的狀況。
“翼兒啊,子夜劍法乃紫晶大地使者子夜所創,每個人都可以練習,但是平凡之人在刻苦修練幾十年也未必可以修煉到第七式,而百年不遇的天才可以修練到十,要到人劍合一,那只有擁有天意的人才能做到。”大長老說道。
“難道擁有天意的人就我一個嗎?”洛翼不解。
“在座的長老們都是擁有天意之人啊,不過我們的修為加起來可以達到子夜二十一式,再上一式比前面的所有式之和都難,我們也無能為力.”二長老感慨。
“這是?”洛翼不解。
“是我們自身的勢無能為力,我們十歲之時就連一式的子夜劍法也無法接受。現在都近百歲了,當然勢也可以達到這個地步。”一張老道。
“洛翼啊,你聽好,我們十二長老要把所修之勢傳教予你,這是我們獲得天意的使命,我們不會違背當初的誓言,完成自己的任務。只***們十二人加上你父親的至親之血,你會瞬間變成二十歲的***之身,你就可以繼續練下去了。”一長老說道。
“可是...”洛翼想說什么,卻被打斷。
“沒有可是。”大長老說道。
隨即,他輕輕揮動龍杖,洛翼***盤膝而坐。
“在開始之前,我想問洛訊一個問題。”老人轉向洛訊。
“長老請問”洛訊道。
“孩子出生時,有沒有發生特殊情況?”
“額,有,是一道旋風,雙翼旋風。”洛訊答道。
“是這樣,那么你夫人是不是生了他七天七夜?”老人問道。
“正是!”洛訊感到震驚,這事情好像已經是天意注定,而當時完全不知。
“那婦人在那?”老人又問。
“夫人死了,三天后死的。”
“死時的遺言是什么?”老人好像很激動。
“這,她當時意志微弱,好像在說雪塔,什么的,我以為她在說白塔...”洛訊答道。
“記住,洛翼他母親沒死,在雪塔等他。至于他能不能找到,那就要看他自己了。別人是幫不了的。
洛翼聽到老人說自己的母親還活著,想站起來說話,可是老人莫名的壓迫讓他什么都做不了。
“來,我么開始吧!”大長老說道。隨之而來的是以為長老圍成一個矩陣。
洛訊需要給洛翼注入至親之血,在洛翼身旁,從他的臉上分明可以看到一股莫名的***,他不知道,他無法與洛翼的母親相見,因為她在另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