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不適反應還沒有嚴重起來，九如便已經有些憂心起來，可是隨之傳來的是另一個讓她更憂心的消息。

靜妃生了，是個皇子。

九如皺著眉，用午膳時便是眉頭緊皺。皇后看到她這個樣子，握住她的手，用眼神鼓勵她。

“不過是一個皇子，宮里已經有很多皇子了。有德有才者不在少數，而且太子也很得皇上歡心。你現在是在擔心什么呢？”

“后宮妃嬪都以誕下皇子為尊，我朝例法，可以同時冊封兩位皇貴妃。現今已經有了一個，還懸空著一個，怕是就是靜妃的囊中物了。子憑母貴，雖然靜妃出身不好，可是皇上卻是極為寵愛她。若是她仗著皇子和皇上的寵愛，再有那皇貴妃的位置，娘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九如說出自己心里此時最擔憂的事情，看著皇后的眼神有些焦慮。

皇后笑道，“我都不急呢，著急也沒有用。是她的終歸是她的，我們阻止也阻止不了。好了，待會還要過去探望，你要是一直這副愁容。只怕是我還沒說什么，靜妃就先抓到話柄了。”

九如看著皇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態度，明白自己當初的想法都太天真了。將軍府只是一個小天地，皇宮才是一個真正吃人的地方。你在做好一件事情的時候總要瞻前顧后，將事情想全面一些才可以。若是在外頭，你做錯了些什么或許沒人說你什么，可是在這里，那些都是可以致死的話柄。

在去看靜妃之前，九如讓阿黛叫了墨染過來。屏退眾人之后九如定定的看著墨染，一言不發。

“小姐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墨染？”

“墨染，你服侍我之前是在宮里服侍誰的？為什么還想要進宮？我若是將來嫁出宮去，太后娘娘必定不會虧待我。這樣子我便可以給你找一門好婚事，早早的讓你自由。可是你又跟著我進宮了，以后……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你若是想走，現在還來得及。”

九如看著墨染，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在試探。墨染看了九如一眼，又跪倒在地，“小姐，說句不恭敬的，在墨染心里早已經把小姐當妹妹看。夫人走的早，墨染看著小姐長大，知道小姐心中的苦和心愿。求小姐不要趕墨染走，墨染愿意做一個粗使丫頭呆在小姐身邊。一輩子不嫁人也沒有關系，只求小姐不要再說趕我走的話。”

九如上前抱住墨染，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淚水滑落。

去往襲瑜宮的路上，九如一直在和皇后說笑，但是當看到襲瑜宮門口停著的那架明黃色御攆，九如心里還是忍不住一緊。

“皇后娘娘來了。”魏賢忠眼尖，快步走過來請安行禮，接著向里面傳令，“皇后娘娘到，莫二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