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魘——穹隆銀城
- 紫色妖瞳
- 吳剛烈王
- 4309字
- 2020-10-24 02:43:18
雪域的風雪總是突如其來。
有了溫雪之心,在風雪之中伊西斯展現了一個女皇飛行家應有的飛行技術,所以大家竟神奇地在暴風雪之中保留住了晚餐的食物。
當夜,我們在那曲的色林錯宿營。
……
劫后余生的眾人忙著拍伊西斯的馬屁,我不敢去湊這個熱鬧,便獨自看著那黑壓壓的湖水,想著伊西斯在此種景色下會發出怎樣的感嘆。
“傳說色林以前是一個大魔鬼呢!”伊西斯突然地從身后無聲無息地靠了上來,露出彎彎地銀牙說。
我扭頭看見她的牙齒,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見到我的窘相,她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老妖精老喜歡欺負人!”紅柳替我打抱不平起來。
“誰叫他不來表揚我??!哼!”
“相傳色林是以前居住在LS西面堆龍德慶的大魔鬼,每天要貪婪的吞噬成千上萬的生靈。直到后來蓮花生大師入藏傳法。蓮花生大師與魔鬼色林大戰一場,魔鬼色林不敵,便逃來此處。大師命令色林永遠不得離開此湖,在湖中虔誠懺悔,不許殘害水族,并把這個大湖名為“色林堆錯”?!惫砩鹫呔従彽刂v著魔鬼色林的各種傳聞,月色中小妖物們忙碌著。
湖面很廣闊,湖水很渾濁。總讓人覺得這煙波浩渺的湖里說不定真有什么神神怪怪的。
“啊~~~~”慘叫是千手的聲音。一叢菌絲觸手從地底生出,直插進千手的頭部、身體和六肢。千手的臉極為恐怖,血管被幾乎撐出皮膚,呈現出脹鼓鼓的紫色,在臉上艱難地跳動著。
飛丸想用廚刀去割斷侵蝕千手的菌絲,手還沒揮到半空,就也被地底生出的菌絲纏上了,不多時便變得跟千手一樣的可怖。
地底的菌絲像抖動的巨毯一般像我們蜂擁而來,長長的菌絲觸手,又向貓貓狗狗攻擊而去。
狗狗的利爪以極快地速度抵擋住了菌絲從上方的攻擊,貓貓則以極快地速度拍出帶有電光閃擊的肉掌保護著狗狗的下盤,但即便是貓貓狗狗這樣的異獸也只能將將抗住了菌絲巨毯正面的攻擊,眼看潮水般的菌絲就將從兩側漫過貓貓狗狗的防守了。
……
火球和電光是原龍和靈獒,他們加入了戰團護住了貓貓狗狗的側翼。奇怪的是菌絲們并未對原龍和靈獒展開攻擊,巨毯在中間變厚,對貓貓狗狗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
伊西斯和紅柳各自生出了盔甲加入了戰團。紅柳的吞魔槍起處,巨毯自覺地凹陷下去。流光槍影,巨毯被撕裂地支離破碎。
但攻擊伊西斯的菌絲則前赴后繼地涌著,雖然根本叩不開伊西斯的甲胄。
“找到了!”紅柳大叫一聲,從巨毯中央挑起一叢有長著如毛蟲般根部的帶花小草,伊西斯聞聲而來,斬月刀帶著紫色的電光當頭一劈將小胖草從中劈開,擊中后,小胖草發出尖細的長鳴,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粉末。幾乎于此同時,巨毯也化作流光飛散了。
“這便是蟲草魔,是一種噬妖體?!饼埰牌怕月韵蛭医忉屃艘幌拢闳フ湛辞趾惋w丸去了。
千手和飛丸均已昏死在湖邊的草地上,龍婆婆翻開她們的眼瞼,又測了呼吸和脈搏,神色凝重的說:“想不到這菌絲的魔毒如此之強,才一時半刻便已深入中樞神經了,要是沒有解藥的話,即使治好了也會有嚴重的后遺癥的。”
“解藥是什么,我去找!”戎裝的伊西斯急迫地問。
“蟲草魔毒屬木,金克木,需金魔之息游走周天。但這附近哪有什么金魔呢?”龍婆婆仍是一臉擔心的神色。
“象雄之都又稱穹隆銀城,是地獄三門的上之門,即在我們要去的古格之地附近,或許那里會有金魔的線索?!惫砩卮鸬?。
“這可要快了,如果3天之內沒找到解藥,這兩個小妖物可就難保六體康健了。”
……
是夜,伊西斯帶著我們直飛穹隆銀城。
土城在一片紅色山巒正中的一座高高的山丘之上,被月色的清輝籠罩,顯得極為肅穆。紅色山巒綿延十余里,中部橫擋處是一道長長的白色,像某種大鳥張開翅膀的圖案。
甫一落地,鬼僧朗達瑪便五體投地地向穹隆銀城行起了大禮,讓后出船艙的我們有些尷尬。
“老牛原是頓巴辛饒彌沃坐下,顧須行得此禮!”鬼僧解釋著,可我卻還是一頭霧水。
“穹隆銀城是古國象雄的都城,頓巴辛饒彌沃是象雄的保護神,鬼僧的前世是象雄眾神之神辛饒彌沃坐下的神牛,所以有此一拜。”伊西斯的進一步解釋,才讓我稍許有些明白,看來有空還是應該跟龍婆婆多學些文字才行,當然還有魔法。
“古象雄國曾盛極一時,雄踞雪原。有千萬人口,百萬雄兵吶。穹隆銀城是雪域的文化之源,而雍仲苯教又是萬佛之源。所謂雪域出自象雄就是此意?!币廖魉褂终f。
“聽說那象雄末君因為愛一個不愛另一個而亡國的,這世間萬物皆亡于情愛二字,我覺得一個人也挺好,兩個人膩來膩去的最后還不是死了?”也許紅柳只是感嘆自己的命運,可在伊西斯聽來卻仿佛在說我跟她的命運。
“活該找不到女朋友!”伊西斯憤憤地對紅柳說道。
紅柳被說得一臉懵逼:“我招誰惹誰了?”
我這讀書少的腦袋瓜子也因為紅柳的一番話深深思索起來,遠遠地眺望著清輝之下的穹隆銀城。
……
“你就在這里好好反思為什么沒有女朋友吧,順便幫小龍龍照顧傷員。”伊西斯對紅柳說時依然憤憤的表情,但對鬼僧話時就態度溫和了:“煩請尊者帶路,我們去銀城里查看查看!”
“現已是遺跡了,往昔銀城中央的宮殿的頂上是金翅大鵬鳥的居所,佛號齊鳴,大鵬展翅,那場景可是蔚為壯觀哪!老牛依稀記起就不免唏噓落淚。這道路也應是未變的,隨我來吧!”鬼僧說罷便在前一步一影地跳步而去。
伊西斯拎著藤籃在后跟著,叫狗狗的貓在身后警覺地跟隨著。
“你也要來!”沒走幾步伊西斯便用腰間的中手向我的方位打了個響指,我從行囊里拿出五機妖雷跟在隊伍最后。
借著月光,我們從南側紅土的殘破城門進入城中,順著直道一直走到了依然巨大磅礴的宮殿遺跡前。
……
“想當年這里可是有高大的宮門和巍峨的宮墻呢!”鬼僧對著半截子夯土墻嘆息道,“若是金魔之息,或許是指大鵬之涎吧!可如今亦不知大鵬去了何處了?!?
“一定有辦法的!”伊西斯倒是信心滿滿,“既然大鵬住過,就找找化石腳印什么的,上面或多或少有些大鵬之息的!”
“北宮之北有一處地宮,是鵬鳥埋骨之地,我們可以去那里尋尋?!?
“這就去,尊者帶路?!?
……
我們來到了北宮之北,原來的所有建筑已經完全湮沒于荒丘之中了,只有宮外不到半米的夯土還有幾分宮墻的遺存,清風明月之下,更有風吹黃沙的凄涼。
鬼僧鋪開祭壇,以奇特的儀式祭祀了一頭小牛和一只山羊,將牛羊之血在這稱為北宮的地方的各處潑灑。然后開始唱起了祭歌。
可鬼僧唱了許久的祭詞,周圍并無一絲變化,只是偶有幾陣疾風吹過黃沙,揚起幾捧塵土。
鬼僧向伊西斯唱了一個大喏:“老牛記得應是此處,但年代久遠,氣息已微,怕是難尋了。或需人祭方可喚得鵬鳥顯圣。”
伊西斯寬慰道:“尊者無須自責,救人一命勝造十級浮屠,此處尋不得線索亦有他處,若為尋鵬鳥而傷人性命縱使救得亦心實難安??!”
鬼僧點頭稱著是地俯下身來,使勁地嗅著地表的氣息,但大家在他的指點下翻開幾處土層也沒有找到地宮的入口。
鬼僧對著月色努力地回憶起來,比對著古城遺跡中殘存幾堆殘壁斷垣極力地回憶。而那叫狗狗的大貓仍是不肯放棄,用爪子到處亂刨。
……
“那機關應在此處!”突然鬼僧目孔中精光一閃,用手指了一個方向。叫狗狗的大貓立刻得令,在鬼僧手指的地方奮力刨下。
吱吱嘎嘎~吱吱嘎嘎~
南方宮殿的石壁在吱吱嘎嘎的聲音中向兩側分了開來。
……
“嗷!”一聲長鳴從地宮中傳出,“嗷??!”又是一聲,它正伴著雜亂的腳步聲向我們奔襲而來。
鬼僧碧綠鬼火的眼洞中透露出遇到極為可怖事物的寒意。順著鬼僧的視線,從石門里走出一只全身燃著幽冥鬼火的怪物,它有牛的頭,猛虎的身子、魚的尾巴,牛頭上還帶著一頂女帽。
“塔不~塔不……”怪物叫喊著環顧四周,忽然目光落在了鬼僧手上的轉經輪上。
“塔不!”怪物一躍而起。一陣勁風拂面,便已越過我近到鬼僧面前。
速度之快,比貓貓狗狗還勝出幾分。
鬼僧雙手舉起菩提木杖奮力一頂,菩提木杖上纏繞的鬼火與怪物身上燃燒的鬼火交輝起來,發出巨大的光芒。
怪物繞過木杖,順勢滑落到鬼僧的身側,舉手順走了鬼僧的轉經輪,捧在手中。
“塔不!塔不!”怪物撫摸了一圈轉經輪后一只手努力地將轉經輪舉過頭頂,作為女帽的裝飾,接著跳起舞來。
他弓著雙腳輪流跳著,嘴里還念念有詞著:“塔不!塔不!”
不久轉經輪上綠松石便熔化在他全身燃著的幽冥鬼火之中了,并且那幽冥鬼火燃燒更盛了。
“塔不!塔不!”怪物吸盡了綠松石的能量后開始漸漸暴躁起來,“塔不,塔不!”
……
很奇怪的是伊西斯只是變成了巨大的妖形體卻并未對這個怪物展開攻擊,她舉著長刀盯著怪物的舉動,看著怪物的舞蹈。
“賽瑪噶??!”怪物似乎對伊西斯的長刀產生了興趣,長鳴著向伊西斯襲來,燃燒的幽冥鬼火竟吞沒了伊西斯斬月刀上的寒光妖焰,而劈日刀在月色中本就黯淡無光,因此乍看起來,竟是漫天的幽冥鬼火。
但怪物即使憑借天生神力和幽冥鬼火的相克之能也并不能抵敵妖之女皇出神入化的刀法,兩柄長刀縱然黯淡無光卻仍將怪物殺得嗷嗷直叫,怪物衣衫破處,竟流出碧綠的血來。血滴在地上的一株蕪草之上,蕪草很快就枯萎了。
“妖皇手下留情,這是象雄之王李迷夏!”鬼僧見妖皇欲施殺手,連忙叫喊起來。
“我早已猜到了!”伊西斯說著,以刀柄猛擊怪物肩井的經脈,怪物雙臂頓時從兩肩處垂了下來,但它仍用腦袋向伊西斯發狂似的猛撲,口角留著碧綠的口涎作撕咬狀。
“噫~,真是惡心!”伊西斯用刀背將怪物頂出數尺開外,撐在一處稍高的宮墻斷壁處,怪物雙肩揮舞,雙腿亂蹬,嘴上還一直作著撕咬狀。
鬼僧將菩提木杖置于雙臂之上,盤坐念起法咒來。
隨著法咒,怪物漸漸閉起雙眼,不多時,便順著伊西斯的長刀滑落地面,呼呼大睡起來。
“這是象雄末君李迷夏,娶吐蕃松贊干布之妹賽瑪噶,但吐蕃象雄世仇,故李迷夏王對賽瑪噶一直冷落。賽瑪噶在瑪旁雍錯旁隱居,以山為引,以水為咒,誓滅象雄之國。后吐蕃使臣前來探望,薩瑪噶以牛、虎、魚為謎語,引吐蕃大軍攻伐象雄。再后來,我就只知象雄滅國,李迷夏便被囚禁于瑪旁雍錯湖薩瑪噶咒怨之地之事。至于國主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老牛實是不知了?!?
“看來,如果讓這象雄國主恢復神智我們也能尋得金魔之線索。”伊西斯沉思片刻,“我原是想由此洞門進入地下查看則個。但這老粽子留在此處不免危險?,F在,我們只能先將這老粽子搬回去了。龍龍是醫術通神,或許懂得醫治之法?!?
鬼僧點頭稱是。
伊西斯嫌怪物惡心,便要我來背它。
國主怪物一路上口涎一直滴在我的背上,從外衣一直滲進肌膚,并徑直穿透滴于地面,這口涎從顏色看應與那毒死蕪草的碧綠血液無異。
但我當時只是見到口涎滴在地上卻并未發覺這腐蝕液體已穿透我的肌膚筋肉。因為它浸潤我肌膚的時候卻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反而無比的清涼暢快。
……
我一直走在最后,所以搬至飛艇的時候,伊西斯才發現我肩頭的衣物和肌膚均被怪物的口涎腐蝕了,特別是肩頭的皮肉已經溶解了一大塊,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骨頭。伊西斯責備為什么不跟她說。我沒有向她吐露實情,只是說害怕將她交辦的事情辦不好惹她生氣。
她從龍婆婆那里取來了生肌之藥溫柔地幫我敷抹,龍婆婆則幫那怪物做著檢查。
“看來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