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宇陽眉頭一揚，看著丹爐之中緩緩干癟的丹果心中大喜。宇陽已經記不得經過了多少次嘗試，總算是沒有瞬間將藥材燒成灰燼。
宇陽不敢怠慢，眼睛盯著丹果。
小了、小了、更小了……
“差不多了吧。”宇陽手上一動，法訣打出，果核滾到一邊，一小團液體在丹爐之中冒著氣泡，“再來一顆！”
宇陽再次投入一顆丹果，過程一切順利。
半餉。
“該是融合了吧。”宇陽法訣打出，緊張地看著四團液體逐漸靠近。
噗！
一聲悶響，丹爐之中騰起一團綠霧。宇陽渾身一震，手上一變，玄龜停止噴火。
“怎么回事！”宇陽氣憤地看著冷卻下來，空空如也的丹爐，郁悶不已。
第一次融丹失敗了！
“是自己太快，還是火候不對？”宇陽低頭細想，回憶著師父煉丹的情形，“是溫度太高，也是動作太快！”
宇陽銀牙一咬，轉身回到藥房，一口氣灌下一碗泉水，抱著藥草又回到了丹房。
嘗試繼續，煉丹不停。
第三天早晨，宇陽再次頂著亂發坐到了餐桌之前。
“師父，這是我煉的小靈丹，你幫我看看，有何不妥？”宇陽聲音很低，從懷里掏出一顆小小的丹藥。
“嗯？”眾人齊齊側目，雖然宇陽聲音不大，但在座各位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嗯，不錯！”驚云看著那顆個子不但很小，而且綠中帶黑，顏色斑駁的“小靈丹”率先表態。
“的確不易！”驚風也是點頭。
“哈哈，這也叫小靈丹？”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驚波！就你那水平也敢發笑！”枯榮真人大怒，“你問問自己，你煉出第一顆丹藥用了多少時間？
”
“師父，小師弟，”驚波趕緊解釋，“我絕不是嘲笑，只是覺得以小師弟天縱之資，應該煉出更好的才是。”
“哼！”枯榮真人冷哼一聲，將頭轉向宇陽，“驚波說的也不全錯，你這丹藥，的確不算成功。這顆丹藥藥力只有正常丹藥的一半不到，想來是融合之時，有所消耗，而且沾到了雜質，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小師弟，你是不是上爐煉完，沒有清掃丹爐？”驚濤突然發話。
“嗯？四師兄怎么知道？”宇陽恍然。
“哈哈！”眾人齊聲發笑，就連枯榮真人臉上都露出一抹淡笑，微微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也需要為師提點么？”
宇陽撓了撓頭，自己倒的確是疏忽了，只顧著一味提純藥草，怎吧這事給忘了。
“師父、師兄們，你們慢用，我這就回去再來一次。”宇陽拿起一個水果，轉身就往丹房奔去。
“師父，小師弟果然不簡單啊，這才兩天，就能成丹了，雖然是個廢丹，但也算是絕無僅有的天才了啊！”驚云感嘆道。
驚風重重地點了點頭，“當年我也是用了整整七日才練出第一顆丹藥……”
當夜亥時剛過，枯榮真人準時出現在丹房，此刻剛好整整三天。
“宇兒，將你煉制的小靈丹都拿出來吧。”枯榮真人看著宇陽開口。
“是！”宇陽應道，轉身進了右邊盛放成丹的小房間，須臾捧著一個玉瓶走了回來，“師父請看，這里一共有三顆。”
宇陽倒出丹藥，一一遞到了枯榮真人手中。
枯榮真人手指一動，將兩顆丹藥震成齏粉，“這兩顆雜質過多，幾無效用，算是廢丹。只有這顆，勉強還算合格。”
枯榮真人攤開手掌，指著小靈丹道：“前日我已經說過，丹藥靈草有天、地、玄、黃四品九階，你這小靈丹，若要按照這個標準來評定，只能算是黃品八階。宇兒你看，這丹藥純度尚可，但形狀怪異，且藥力分布不均，顏色深淺不一，這是其中敗筆。”
枯榮真人說完，手中一揮，掌心之中多了另外一顆小靈丹，“這顆是我前日示范時煉制的，你且看看它們有何不同？”
宇陽伸手接過兩顆丹藥，一左一右細細端詳。果然如師父所說，自己的丹藥和師父煉制的放在一起，當真是差距不小。師父那顆，渾圓一體，色澤如一，而且晶瑩剔透，仿佛是顆翡翠珠子，不但好看，效果也比自己的肯定好上不少。
“多謝師父教誨！”宇陽遞回丹藥，恭敬行禮，心中的得意已經收起，自己現在恐怕只能算作剛剛入門吧。
“宇兒記住，凡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生出驕傲自滿，這最是修道大忌！”枯榮真人再次告誡，“你資質雖好，但要更加努力才是，所以為師對你只會更加嚴格。接下來時間，你便認真琢磨，什么時候煉到為師這顆水準，我再傳你別的丹方。”
“是！”宇陽點頭，目送著枯榮真人離開。等師父走遠，宇陽伸手從懷里一掏，手心多了另外一顆小靈丹。這顆丹藥是宇陽偷偷藏下，本以為自己會得到師父贊譽，哪知道就連這顆自己認為最好的都不過如此，比起師父那顆，依然有不少差距。
煉丹一途，果然是多練多想，一連九日，宇陽都在一次次煉制小靈丹，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感受更多。終于，宇陽顫抖著手，看到了自己滿意的小靈丹。
“成了么？”宇陽聲音激動，恨不得馬上站到師父面前，宣布這個好消息，“算了，現在已經是子時了，等明天再說吧。”
宇陽收好丹藥，活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衣袍一撩，擦了擦滿頭大汗，幽幽開口，“今天先回小屋睡個好覺吧，許久不回，還真有些懷念那張床了。”
宇陽身子一縱，翻身上了屋外平臺，心中一陣舒爽，“這煉丹果然對身體大有淬煉功效，現在這十丈高度，真是太容易了！”
宇陽走進小屋，衣袍一松，跳進浴桶美美地洗了一個澡，洗完也顧不得穿回衣服，一下鉆進了被窩。
“希望今晚做個好夢，好久沒有見到白衣姐姐了！”
宇陽的愿望得到了滿足，那身白衣終于出現。一樣的美麗，一樣的場景，但卻多了聲音。
“陽哥哥？”
宇陽身子一抖，三個字清晰傳來。一聲“陽哥哥”，仿佛穿過了無盡時間，遙遠星空，最后才落在腦海。不知為何，沒有理由，宇陽突然很想哭，鼻子酸酸的，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的楚楚可憐，只是三個字，似乎道盡了無窮心酸。
“你不是……”
又是三個字，宇陽身子劇烈一顫，一顆心痛得無法呼吸，心中自問：“什么我不是？”
“你不是我的陽哥哥！”
“什么！”宇陽心中大震，忘記了難過，“她能聽到自己心中所想，她到底在說什么？”
“當然！我是在用神識和你交流。”
“呃？”宇陽詫異，難怪……
“小弟弟，本來上次就想和你交流的，可惜你神識太弱，若不是這段時間你吃了那么多小靈丹，終于肯上床睡覺，我還真和你說不上話。”
“啊！”宇陽大驚，“她能知道我吃小靈丹，那是不是我做什么她都知道？”
“當然！所以下次最好不要光著身子睡覺！”
“啊！”宇陽大急，熟睡的身子不自然地裹緊了被子，眼看就要醒轉過來。
“小弟弟別急，我開個玩笑。你要是醒了，咱們可就沒法交流了。”女子繼續神識傳話：“小弟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宇陽心中警惕，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可以看到自己隨時隨地行為的人，感覺真的夠怪夠慘。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幫我找我的陽哥哥，我就幫你提升修為，順便還可以傳你一套陽哥哥的功法。”
“什么功法？”宇陽有些心動，“怎樣才能找到你的陽哥哥？”
“呃……”女子沉默，“讓我好好想想，陽哥哥叫什么來著，嗯，對了，叫昊天陽，你只需要找到昊天陽就可以了！”
“昊天陽？”宇陽心中重復，“就憑一個名字，你讓我去哪里找去？”
“那你到底去找不找！”女子微怒。
“找！當然要找！”宇陽心中不滿，“連個要找之人的名字都要想半天，她該不是胡亂說的吧？難道她記憶錯亂？”
“你才記憶錯亂！”女子一改玉女形象，神識之中傳來怒吼之聲。
“不是錯亂，那你說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叫……，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女子已經惱怒了。
“幫，一定幫！那你可不可以先把功法告訴我？”宇陽壓下不滿，直接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哼！這就給你！”女子玉手一抬，一團紫光飛出，直奔宇陽腦袋而來。
“啊！”宇陽驚呼一聲，這次是真正醒了過來。
宇陽猛然坐起，夢中之事歷歷在目，“呼”地一聲，趕緊把右手拿了出來，離著自己遠遠地。本以為母親留給自己的是一個神奇的寶貝，卻哪里知道里面是這樣一個記憶錯亂的女子，最要命的事，她還能對自己了如指掌，心中那個與母親平齊的女子身影開始崩塌。
“算了，不管你錯亂不錯亂，先看看你給我的功法再說！”宇陽閉上雙目，在腦海之中搜索著那團紫光。
“什么？這也叫功法！”宇陽驚呼，腦海之中那團紫光的確是記載著一篇復雜的功法。不過，復雜歸復雜，宇陽卻越看越心驚，也越看越失望。心驚的是這篇功法是講述七種靈元同時修煉的，與自己靈根完全契合；失望的是，這功法要求，分別用不同的靈元淬煉身體，也就是說光是煉氣，就要修煉七次，這是真的還是玩人？
宇陽用力搖頭，“最氣憤的是居然還是殘篇，只有第一重的內容！什么‘七轉虛無訣’，玩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