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殿內(nèi),除了白夜風(fēng)、段紅雷外,剩下的三仙和掌門太虛真人都在。
常子健不亢不卑的行禮道:“弟子常子健,拜見掌門真人,葉冷師叔祖、溫狂師叔祖、月白師叔祖。”
“免禮吧。”太虛真人淡淡的說道。
執(zhí)法長老葉冷盯著常子健,一字一字說道:“常子健,消失了一周,你都作何去了?還不從室到來,免得待會蒙受不白之冤。”
常子健心里早就編好了一個理由,他將背后的浩然神劍拿下,雙手捧起,沉聲說道:“實不相瞞,弟子偶遇奇緣,得到此劍,功力略有提升,不再是廢人,相信贏得兩三場比賽并不是難事。弟子讓諸位師叔祖費心了。”
常子健舉起劍,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老龍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不過,瞧見諸位真人并無異樣,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于常子健的話,在場諸位均是相信。畢竟,在場之人都不是普通人,一眼便看出常子健所砰的劍,不是凡品。至于常子健遇到了何種奇遇,常子健不說,他們也不便多問。
至少,對門派無害,其它的便無所謂了。
葉冷點了點頭道:“將你的劍收回吧,過一會好好表現(xiàn),莫要讓掌門師兄失望了。”他說完,還深深的看了常子健一眼。常子健已經(jīng)是觀微境界,自然察覺到葉冷的表情。由此,他對掌門真人此舉,更加的不解了。
或許,自己曾是天才,又曾拯救師門,掌門真人對自己并未完全失去信心吧。
太虛真人站起身,一擺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便去會場吧。常子健,你便緊隨其后,與貧道一起走。”
能跟師門的掌門并行,這是何等的榮幸?若是換做曾經(jīng),常子健多半會喜出望外。奈何時至今日,已經(jīng)發(fā)生了許多事了。常子健的心境,也是有所變化的。但饒是如此,常子健依然很高興。至少,自己跟在掌門真人身后,會讓許多人大跌眼鏡吧?
今年的武會,又是一個五年,乃是山河劍派,評選二代、三代弟子的盛會。這一日,將有三名幸運(yùn)的三代弟子,將成為二代弟子。同樣,亦有十五名幸運(yùn)的四代弟子,將成為三代弟子。
武會位于山河島七峰的最后一峰“鐵雪峰”之上。該峰是一座奇峰,受到湮滅谷寒氣的影響積雪成多,千年不化。而山河島碩果僅存的第一高手,也就是常子健所提的曾師叔祖,亦是在鐵雪峰的思過崖隱居,守護(hù)著后山的安寧。
鐵雪峰頂,白茫茫一片,正中央是一座圓形的看臺。看臺中央,是一座方形的擂臺。看臺很大,可以容納上千人,而山河劍派全門派弟子,也不過一千余人而已。一千余人,即便是全來,也無法坐滿看臺。
當(dāng)然,這看臺的本意,并非是山河劍派的選拔會,而是為了每十年一度的東海劍會所設(shè)。屆時,東海大大小小的諸多門派,都會齊聚于此,召開十年一度的盛會,進(jìn)行實力大比拼。獲得冠軍、亞軍、季軍者,還能得到令人垂涎三尺的仙家法寶、靈丹。
常子健來到會場的時候,看臺上的諸位弟子已經(jīng)到齊了。常子健的出現(xiàn),并不能引起多大風(fēng)波。但是他跟掌門真人額一起來,那便引起了軒然大波。看臺上的諸位弟子,立刻交頭接耳起來。其探討的中心,便是常子健。
常子健刻意向著看臺望去,卻是迎上了段紅雷的目光。那段紅雷滿臉怒火,看樣子是恨不得把常子健挫骨揚(yáng)灰。這段紅雷果然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僅僅是兒子丟了人,就恨不得把阻擋他兒子的人全部干掉。倘若招惹段榮的,是掌門真人,不知他又會如何?
葉冷真人對常子健說道:“你且去看臺吧,過會大會開始,會進(jìn)行一個點名,點到你,上去便可。”
常子健點點頭,葉冷真人歲其他人,一起上了看臺。
此時的常子健,跟在場的諸位誰都談不來,不由覺得十分孤單,不知道要坐到何處去。就在這時,卻聽一個人叫了他一聲。常子健扭頭看去,卻是山河劍派二代弟子中的翹楚,被稱為山河七子之首的葉云飛。
常子健跟這葉云飛并無交情,卻是不知道他叫自己,所為何事。但這葉云飛名聲在外,為人胸懷坦蕩,好打抱不平,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想來不會有什么壞事吧。反正也無處可去,常子健便快步走到了葉云飛身邊。
“坐。”葉云飛爽朗的說道。
“多謝。”常子健見葉云飛如此,也不客氣,便很自在的坐在了葉云飛的旁邊。
葉云飛驚訝的看了常子健一眼,臉上的喜色更甚。常子健不解,便問道:“不知道葉師叔為何這么高興啊?”
葉云飛搖搖頭說道:“你別稱呼我為師叔了,我比你也長不了多少歲。你若是看得起葉某,就稱呼葉某一聲大哥,你看如何?”
葉云飛不拘小節(jié),不愧是山河劍派七子之首。常子健抱拳道:“既然葉老哥如此,我若是再見外,就顯得矯情了。所以,子健便稱呼葉老哥為老哥啦!”
“唉,哥就哥吧,還加個老子。不過加個老也好,雖說比你大不了幾歲,卻也有半個甲子了。”葉云飛哈哈玩笑道。
常子健不免干笑一聲,都大了至少二十四歲,還幾歲啊?不過,葉云飛還沒回答自己問題呢。索性,常子健又問了一遍。葉云飛悵然一笑道:“此事不提也罷,但既然老弟問了,我也就簡單說一說吧。老弟也知道,我是七子之首,是二代弟子中的名聲最響亮的。正所謂高手寂寞,我雖不是什么高手,但別人卻不這么看待。除了我關(guān)系最好的二弟之外,其他人見了我,要么拍馬溜須,要么就裝作視而不見,自視清高。能如老弟你這般坦誠的,除了我那二弟,別無他人了。所以,老哥我高興啊!如果現(xiàn)在有好久,老哥我一定要跟老弟暢飲一番!”
常子健哈哈一笑道:“好哇,雖說小弟不會喝酒。但等比賽完了,我晉升為二代弟子,再配老哥你好好的喝一次。”
葉云飛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由功聚雙目,卻是無法把常子健完全看透。他心底好奇,這個七日前還功力全失的人,今日卻是大為不同。七日前,他下山執(zhí)行任務(wù),倘若有他在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那么糟。
“老弟倒是胸有成竹啊。”葉云飛哈哈一笑,眼神一片坦誠,讓常子健由衷的欽佩。
就在這時,擂臺上落下一人,正是七子之二的陳超,也就是葉云飛所謂的二弟,他最好的朋友。
葉云飛看到他,不由莞爾道:“今天的主持,是二弟啊。呵呵,二弟雖然脾氣有點古怪,但是人還不錯啦。希望以后你們也能成為好友啊!”
陳超長的消瘦,但是一雙眸子,卻是精光閃爍,氣息也是內(nèi)斂,乍一看就如一個普通人一般。陳超跟葉云飛是好朋友,葉云飛生的帥氣,穿著打扮也是一襲白衣,說不出的風(fēng)流倜儻。而反觀陳超,卻有點如大街上賣藝的藝人,穿著廢大的黑色長褲,白色跨欄背心。他雙手插在兜里,一副混混模樣。
陳超淡淡的說道:“諸位肅靜了。”
也沒見陳超多么用力,這聲音卻是傳出了老遠(yuǎn)。一旁的葉云飛不由說道:“二弟的功力又有提升啊,真該恭喜他了。”
常子健用靈識對著紫虛問道:“紫虛,這陳超的實力如何?”
“跟老子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也有通靈后期的實力。嗯……你旁邊這位小哥不錯,年紀(jì)輕輕竟然修煉出的元嬰。”
聽紫虛這么一說,常子健方知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到底如何厲害。若說通靈只能算是一只腳真正踏入仙途,那么化嬰則是真正進(jìn)入了仙途,長生不老、壽與天齊。常子健沒有想到,葉云飛竟然有了化嬰的實力。此人,當(dāng)之無愧是山河劍派新一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陳超一言,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后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嗚嗚……好困啊……”
“砰”
在場之人絕倒,感情他讓人肅靜,就是為了說著一句話啊?常子健忍俊不禁,葉云飛卻是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常子健的肩膀道:“別忍著,想笑就笑。”
常子健畢竟跟陳超還不認(rèn)識,雖然想笑,但還是生生忍住。于是,安靜的會場,就剩下葉云飛自己在笑。面對各種奇異的目光,葉云飛渾然不覺,當(dāng)真是胸懷坦蕩。
陳超也不理葉云飛,自顧自的說道:“嗯……本次選拔會,由我主持。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超。”
本來,在場的諸位,尤其是以三代、四代弟子為主,對于陳超這個邋遢人,都是十分不屑。但此時聽到他自報性命,那些看不起陳超的人,立刻改變了觀點。誰也想不到,名滿凡陸的七子之一的陳超,竟然是這幅摸樣,真是叫人無可奈何。
常子健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七子中的其他人了,想來是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吧。
讓常子健郁悶的是,他很像讓段榮看看自己的實力,卻沒有想到,這家伙竟然沒來。他拉了葉云飛一把,問道:“段榮怎么沒來?”他覺得,葉云飛應(yīng)該知道他。
果然,葉云飛知道他。
葉云飛道:“段榮啊?呵呵,他跟我另外四個師弟一起去執(zhí)行任務(wù)啦。”說到此,葉云飛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卻是一閃即逝。但之后的話,其聲音也不再似方才那般豪放了。他徐徐說道:“我七弟被魔教妖人所害,段榮修為不差,便在四日前,被提升為正式二代弟子,并且列入七子之流。隨同我四個師弟,去討伐那魔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