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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微妙的相處

  • 緣起為卿謀
  • 泊行之
  • 5283字
  • 2020-10-23 16:42:12

“方臨之?”陶兒又是大大的一震,眼前晃過他救她的場景,關心的面容,擔憂的眸子……

“他怎么可能?他明明……”陶兒雙手緊緊抓住錦被,神色慌亂。

“明明是你的救命恩人對不對?”沈羽也走近來接道,“我們也是,但你在馬車上也疑問過了,你當時是認為我們救你完全出于好心和大義嗎?”

“那不一樣……”陶兒深埋了頭,語氣微微弱了下去。

“嗯?怎么不一樣?”沈羽咄咄相逼,“難道方臨之救你是行俠仗義,而我們就是居心叵測?”

“不……不是那個意思!”陶兒立馬急道,頓時有些六神無主。

“喂,對待我的病人態度怎么能這么惡劣!”境云先生滑稽的瞇了瞇眼,“剛剛醫好便又來打擊她,你有沒有良心吶?”

“沈兄,別急。”從緣低聲道,“姑娘的傷剛剛醫好,需要靜養。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陶兒抬頭望著他靜如止水的眸子,微微靜了靜心,低頭沉著的回憶起來。

她努力回想起她強忍疼痛時并不甚在意的細節,頓時有短暫的恍惚。

“方臨之?”

“叫我名字時不必這么激動。”

“虧你們在九殿下府里做手下那么多年,功夫依舊這么差勁。”

“姑娘,你沒事吧?”

“居然下手這么重!”

“姑娘挺住,我這就去鎮上找醫館!”

“倒霉!這地方,凈是些馬車事故!”

“我來到未央,只是為了證明一些事情,討回一些東西。”

……

“他要討回的東西,很可能和你這些首飾有關。”從緣輕聲打斷她的沉思,言語堅定。

“那他為什么還要救我?怎不再殺死那些黑衣人后就把我的飾物拿走?”陶兒冷靜分析道。

“那是因為他需要裝作你的大恩人,這樣才能得知這個飾物的真正秘密。”沈羽瞇著眼在一旁忍不住開了口。

“不錯,據我們所知,方臨之近日盤旋此處,只知那些飾物和他要找的東西有關,卻并不知其中的奧妙所在。”從緣輕聲道,“所以,她需要你活著。”

“讓……我活著?”陶兒喃喃道。

“正是如此。方臨之是一個不喜歡威脅別人的人,他往往喜歡玩弄手段讓對方心甘情愿告訴他所想要的。”從緣繼續慢慢解釋道。

“對了,黑衣人可有逼問你他們所要尋的東西?”沈羽突然想起來,不由得質問起陶兒來,“究竟是何物?”

陶兒咬緊下唇,她的直覺告訴她”蒼茫劍”不是個好東西,不應輕易再透露給更多人。

“沈兄,不要再問了。”從緣給了沈羽一個制止的眼神,“姑娘若想說,自然會說的。眼下只需讓她明白方臨之此人的危險。”

陶兒微微失神,又低頭細想了起來。方才在從緣的引導下,那些本聽在耳里再平常不過的東西,漸漸變了味道。

他和黑衣人認識!她微微抬起了頭,眸中閃現一抹了悟,但黑衣人對他的出現那瀕臨絕望的驚訝似乎不是裝的,他應該不是他們的同伙。

難道,他與要殺她的人目的一樣,為了博得她的好感而接近她,所以故意演的這出戲?

“他……救我,是有預謀的?”最后,陶兒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句。

“目前看來是。”從緣靜靜道。

“他也是為了你的手鏈而來的,還好,我們比他行動早了一步。”

“你們?”陶兒立馬警覺起來,頓時有些崩潰的感覺,“你們也是故意出現在那條路上的?”

“不錯,他自己的那些暗衛,早就是我們的人了。”沈羽冷哼道。

天?這是什么?間諜?操縱術?

“我們也懷疑過他的身份。他很可能不是堪輿國人。”從緣繼續說。

“別看他背著風水羅盤就以為他是堪輿人,堪輿人才沒那么張揚狂妄呢。而且,他說自己精通堪輿之術,那又怎測不出這取拿飾物的成敗與否?所以,那風水羅盤是故意用來迷惑人視線的。”沈羽不屑的說道。

“還好此人手段略顯淺薄,功力不深,一開始便能讓人起疑。”從緣鎖眉,搖了搖頭,“但他的目的尚不清楚,所以姑娘一定要多加小心,看護好那些飾物。也許今后的事情將由明轉暗,不容樂觀。”

“那……你們又為什么參與此事?”陶兒頭腦混亂,這個世道,好人,有米有,有米有啊!

“姑娘,你放心吧。”此刻一直在旁傾聽的境云先生開了口,“這二人雖都頗具慧心,但都是耿直之人,這點老夫可以命來擔保。而他們之所以參與此事,想是為查明朝中動態,絕非為陷害某人。緣友,我說的對吧?”

“正是如此。”從緣目中暗含感激之色,“境云先生不愧為吾之知己,對在下為人頗為明晰。”

“呵呵。”境云先生笑著摸了摸胡須,“不枉你我二人多年之交,理應如此。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這些動作和前來這里將要詢問我之事有關吧?”

“先生果然高明,正是如此。”從緣立馬彎腰行禮,“府中突變,形勢復雜。朝中各方勢力虎視眈眈,而舍弟如今卻一直沒有消息。在下實為擔心。”

“唔,說到蘭兒。”境云先生皺起了眉頭,“他近日是有些奇怪。前天他與我這里的幾個小伙計上山去了,所以現在只留下蘇木在這里陪我會診。不過,我聽說他這段時間似和泠水閣閣中人士交往甚密。”

“什么!?”沈羽和從緣都是一驚,就連陶兒聽了也差點沒栽下床去。

不會……是那個吧?陶兒滿頭黑線的想,真想不到這么氣質高雅的哥哥居然有一個這樣的……

“喂,你那表情,在想什么呢!”沈羽瞧見陶兒那變換不定的神色,謔笑道,“那可是你們宮人經常去消遣的地方吧?”

陶兒立刻想起了她剛剛穿越來時的情形,頓時耳朵脖子都紅了,“我可……從沒干過那事!”

正在他們神色各異時,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童聲。

“師父,緣哥哥,你們在吵什么呢?出什么事了嗎?”

“看來,連蘇木都被吵醒了。”境云先生無奈的笑了笑,“既然無事了,大家都回去睡覺吧,這位姑娘既然暫無去處,可在我這里修養一陣,正好也算安心養傷,什么都別在意,住我這里,多久都沒問題。”

陶兒立刻感激涕零,還沒來得及道謝,便聽到從緣在一旁開口。

“先生,能否讓我在這里逗留一陣子,有些藥方我想請教請教。”接著,他目中又閃過一抹深思,“另外,既然從先生這里得到了舍弟這個消息,我也可以在這兒等他下山回來,有些事情需與他當面問清。”

“如此也好。”境云先生也目中帶了些許憂慮,“緣友與老夫幾個月未見了,也想趁此機會好好敘一敘。”

……

第二天一早,陶兒便被外面滴瀝瀝的鳥叫聲吵醒,她摸了摸淚濕的眼角,頓覺無助感再次襲來。

夢中,她又夢到了自己那個世界的家人、朋友、同事……甚至連平日里總板著臉的大BOSS都那么親切,她一直以來都希望在這里的一切都是夢境,然而睡了一覺又一覺,她失望的發現,自己似乎無力再回到過去。

這個時代雖是女尊,但卻是局勢動蕩,人魚混雜。她現在恨不得一把撇了那些首飾,然后大吼一聲,她不是什么郡主,之后便哼著小曲過老百姓的日子。

但她又怕,扔了情況會更糟。也許那樣小命會更不值錢……

她無奈的嘆了一聲,現在,黑衣人和方臨之的那些言語如魔音一般總在她腦海里回蕩,讓她猜疑不斷。

她慢慢穿好衣裝,這里似乎沒有什么侍從,又或許是干別的事情去了。她梳洗之后,慢慢走出內室。

廳堂頗為安靜,只有從緣一人在那靜靜看書,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從緣聽到聲響,沖她點了點頭道,“姑娘醒了。”

“你怎么起這么早?”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他人……沈大哥,境云先生還有蘇木呢?”

“沈兄有事先走了。而先生和蘇木一同到城中醫訪去了。”他靜靜笑道,清晨的柔光透過木窗傾灑在他的身上,浮現出一種暖暖的色調,使四周都縈繞著慵懶恬適的氛圍。

她在那溫和的畫面中心仿佛跳漏了一拍,迷糊了一陣后才想起問道,“那沈大哥還回來么?”

“這也說不準。”他微微低眉,“他在外瀟灑慣了,指不定又逍遙到什么地方去,我也不便一直與他同行。

陶兒便不再繼續追究,又想起境云先生,遂追問道,“先生平時難道不會診么?要是來病人怎么辦?”

“境云先生的醫館是會診醫訪隔日交替。若是在會診之日,他的門口便會掛起繡著‘診’字的旗子。”

陶兒了然,就應是她昨日下了馬車見到的藍旗。

“那我還真幸運,要是昨日趕上他的出訪……”她暗暗慶幸道。

“我掐算出昨日正是先生在診之時,方送姑娘來到此處。”他瞧著她骨碌碌轉著眼睛,一副心存僥幸的模樣,不由得笑意更濃,“如若不然,在下也定會送姑娘到其他醫館進行醫治。”

“那是那是……”陶兒自然相信他會好人做到底。

她又在廳堂走了幾步,見那位又潛心研究起書本,遂不再打擾,眼睛到處瞄著,想找點什么事情打發打發時光。

她倏然發現左手邊似乎有個書房,馬上踱步進去,驚嘆著望著大大小小的藏書。

她有些驚訝發現這些書并不似她在門口看到的篆體,而是楷書,頓時心中大喜。

目光迅速掠過一大片綱啊經啊藥啊的書,她目光最終落在一本名曰《盜俠董璇》之上,似乎只有這一本看起來能讀了。

她輕手輕腳抽出書,瞧見書房光線有些昏暗,便走了出去想找個風水寶地準備廢寢忘食一番。

正當她轉了好幾圈也不知在哪好時,突然聽到窗邊那位發了話。

“就坐這里吧,這兒是先生平日里讀書的地方。”

陶兒一愣,轉頭看從緣指了指他對面,繼而不好意思道,“那不會影響你嗎?”

“無妨。”他說罷便又埋首書中。

陶兒吐了吐舌頭,便坐在了桌的另一角。說是影響,其實真犯不著,因為桌子長的很,二人隔的也不是很近。

陶兒打開第一頁看了幾行便煩躁了,就算是繁體字,她大部分也看不懂,而且總感覺眼暈。

這《盜俠董璇》似乎也不是她所想像的江湖武俠小說,連人物傳記也算不上。反而寫的像大史書,長篇陳述,枯燥乏味。

她坐立不安的在圓凳上扭來扭去,不由得好奇從緣到底在讀什么,看的這么津津有味。

慢慢抬頭細看過去,人家的書更是密密麻麻,讓陶兒縮了縮脖子。

男子似未察覺,仍舊目光專注。

陶兒有些恍然,之前遇上這些人一直都是處于緊張的狀態之中,且他們都在易容之中,因此也從未仔細觀察過他們的容貌。見到從緣昨天卸下易容之貌時也只是驚艷了一下,來不及有更多內心的感受。再之后便是對他們心思和性情的探究,一系列陰謀與動亂讓她分心顧不了太多。

而如今,有了短暫的閑暇,她在松了口氣之余,更是驚覺眼前的男子不是一般的好看。

此刻,他額前的碎發低垂,在光潔的面上留下淺影。兩道長長的墨眉透出些許剛毅,狹長的秀眼低垂,掩住了那彰顯睿智和遐思的眸子。神情依舊是不變的柔和隨意,笑容溫暖人心。

陶兒目光又落在他白玉般細長的手上,那雙手曾經溫和而有力的扶起過她,送給她安慰和信心,在最危險的時候護著她,指引著她,讓她內心平靜。

眼前的人,陌生而又熟悉,讓她微微的沉迷。

不管他是出于何種目的,護著她到這里來,她都相信,他不會披著偽善的面具,對她陰謀以向。

他不經意間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能牽動她的內心。而與此同時,他還即將成為她的面首……這背后,到底隱含了多少事情?突然,她很想下一步險棋。也許經過這一步,她便可以決定接下來如何取舍。

似是終于覺察到陶兒的目光,男子從書中微抬了頭,目中含著些許疑問,“姑娘可是有什么話想說?”

她心一橫,下定了決心。

“我,是七郡主。”她字字清晰,瞪著他的臉,眼睛眨也不眨。

時光好像靜止了幾分鐘。

“為什么要說起這個?”他目光一閃,眸中晶瑩透亮。

“你早就知道了?”陶兒微微瞇起眼,她原也隱約猜到,沈羽那家伙也肯定知道了。她就是有這種覺悟,才對他既是親近又是提防,這樣矛盾把她累得夠嗆。

如今,有些話,還是不如直說出來,這樣事情也許才能夠更清晰明了,行動也會更加直接而迅速。否則,相互的猜忌與提防拖泥帶水的要到什么時候?

“那現在我想聽聽,你怎樣證明你無心害我?”她目光陡然變得凌厲,仿佛能夠把人看穿一般。

“那你又認為我為什么要害你?”他目中居然噙了一絲笑意,讓陶兒心中升起了無名火。

“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耍么?”她憤憤道,“我可不是傻子。”

她繼續指明道,“前幾日你的衣著我也不是沒看到,你絕不可能是個市井貧民,以你的身份,難道不覺得進入郡主府是種恥辱?……這么毫無異議的進公主府,難不成,你原來就對七郡主……我,呃,有意吧?”

瞧他立馬低頭輕咳了一聲,她剛忙補充道,“當然,你說是我也不信。我還不至于自我感覺良好到那種地步。”

輕輕的笑聲在對面想起,雖然這是女尊世界,她也表達的太現代了吧……陶兒不禁羞紅了臉,天啊,她都在說什么啊。

“喂,這有什么好笑的啊。”她紅著臉依舊不示弱道,“我看起來有那么不堪入目嗎……?喂,你怎么還笑?這么開心啊?”

對方笑聲更大了,不知過了多久,從緣終于在一臉窘色的陶兒面前漸漸止了笑,目中卻滿是好玩的神色。

“姑娘……咳咳,姑娘確實很令人開心。”他語中笑意不減,樂著說道。

“哼,那是本姑娘有魅力。”陶兒輕嗤了一聲,一轉眼又瞧見從緣因笑容更加柔和的面容,不由得一陣心跳加速,“那個……你轉過臉去。別笑得那么好看好不好?人皆有愛美之心,你長成這個模樣,不覺得在迷惑大眾嗎?”

“哦?迷惑大眾?”這丫頭從哪搞來的這些怪調調?從緣頓時又忍俊不禁。

“總之,別在我面前這樣笑便好……誒,在別人面前也不行!”她趕緊又補充道。

“姑娘還真是……”從緣頓時一陣無語,笑著搖了搖頭。

陶兒突然注意到了什么重要的問題,趕忙說,“聽好了,七郡主呢,不叫什么姑娘。我叫陶兒,易陶兒,易容的易,陶兒的陶,懂不懂?”

“還有。”她又瞇起了眼,“不要妄圖用美人計迷惑我打斷我。現在我已經坦言我就是七郡主了,既然你對入公主府沒什么意見,那便現在就告訴我,你姓什么,叫什么,身份如何,來自哪里,有什么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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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女主陶兒的本性流露出來了……開始查戶口了!

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之前的那些賢淑啊一本正經啊乖乖女啊都是裝的……

【陶兒】誰裝了?那叫穿越之后的適應環境好不好?

【從緣】果真是深藏不露……

【作者】囧……

ps:收藏,花花,為我們的豬腳們吼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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