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師學(xué)藝
- 妃常輕狂
- 公子獨顏
- 3126字
- 2020-10-24 02:30:32
他們這一行半日,終于尋到了這楚子楓的住處,這人性格生來孤僻,和領(lǐng)居間的關(guān)系處的也并不好,如今隱居也只就憑借那身早些年學(xué)過的醫(yī)術(shù)糊口罷了。
“走走走,我都說了,你這兒子沒得救了,休要在纏著我!”眼看一個身著簡樸,捋了捋髭須的中年男子正驅(qū)趕著一對母女。
那婦人不斷哀求著他,“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啊!求求你……”
涅離問道一旁的蕪裳,“這就是楚子楓吧?”
鳳蕪裳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今日要做回好人了。”
涅離偷偷一笑,跟著她向前走去,鳳蕪裳推開院子的木門,看了眼那已經(jīng)昏迷的孩子,跑上前,掀開孩子的前領(lǐng),胸口已經(jīng)烏黑一片,“他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那婦女哭哭啼啼地說道,“不知道……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孩子身子里拿出一片葉子,“好像是……是這個。”
蕪裳接過去一看,“斷腸草!”在座的人無一不驚訝的,只有那楚子楓依然擺著一張笑臉,他明明能看出這是斷腸草的毒,卻不愿說出,甚至不在關(guān)鍵時刻替這孩子診治。蕪裳不禁看了眼一旁的他,這人的心,到底是多惡毒?
她卻不慌不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去熬一鍋綠豆湯,煎金銀花和甘草,快!這孩子等不及了!”那婦人一聽,立馬一溜煙跑出去了。
隨即就聽到那楚子楓幾聲大笑,“小伙子,你這醫(yī)術(shù)看來也只知些皮毛啊。”
蕪裳笑問道,“此話怎講?”
“只知救人,抓其要害根源,卻不知道去判斷這人是否有活下去的可能。你這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他上前接過手中那孩子,一掌將他五臟震碎,那是一轉(zhuǎn)眼的時間,連鳳蕪裳和涅離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這是做什么!”她看了眼那孩子,就連那微弱的氣息也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你可知道我這是在幫他。”
蕪裳的拳握得更緊了一分,涅離看見她眼神中顯露的殺意,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向她搖了搖頭。
是啊,要是如今便殺了他,那閣主交代的東西又要怎么辦…
這時,那婦人跑來,卻看見自己的兒子口吐鮮血的躺在地上,頓時手中的東西全部灑落在地,跑到兒子的身邊,不停哭喊著。
涅離上前慰問道,“節(jié)哀。”
她卻突然站起來指著楚子楓的鼻子就罵道,“你這個見不得別人好的東西,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楚子楓無奈地?fù)u了搖頭,“是你兒子自己誤食了斷腸草,怪不得別人!”
聽完,那婦人便像丟了魂似得,抱著兒子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就見那楚子楓要進(jìn)屋,蕪裳卻突然一個機(jī)靈跪在他面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楚子楓扭過頭看了蕪裳一眼,撇了撇嘴,“我何時說過要收你為徒?”
蕪裳示意了眼旁邊的涅離,涅離也緊跟著跪在了楚子楓面前,“先生,我兄弟二人如今舉目無親,還望……”他還沒說完,就待那楚子楓將門一甩,冷冷扔了句道,“要想做我的徒弟,你們還不夠格!”
鳳蕪裳聽他說了這話,似是更堅定了,“那我們就長跪不起,若師父不答應(yīng),我們就在這跪一輩子!”她看了眼一旁滿臉不滿意的涅離,沒辦法,要是想知道他那東西在哪,就必須與他關(guān)系親近,可如今那唯一的辦法也只能做他的徒弟。
他們跪了一天一夜,那房間的門不時打開,可是那楚子楓不過是冷哼一聲,就離開了,然后依舊將那門關(guān)上。直到第二天夜里,楚子楓的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他瞧了眼二人,冷哼一句,“進(jìn)來吧!”
鳳蕪裳剛想起身,卻突然又跪了下去,涅離一看,連忙扶著她,二人一瘸一拐的進(jìn)了屋。
楚子楓細(xì)細(xì)打量了二人一眼,“你們倆真的想學(xué)醫(yī)嗎?”
“我們想。”鳳蕪裳二話不說便接上。
“我楚子楓從不收資質(zhì)差的徒弟,這里有兩份草藥,一份是毒藥,一份是補(bǔ)藥,皆都世中函件,半個時辰之后,你們就選擇一副服下吧。”說完,便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鳳蕪裳先是注意了那人的腳步聲,真正走遠(yuǎn)了,才開始與涅離商量。
涅離一頭霧水,“本王征戰(zhàn)多年,只對皮外傷有所了解,這些……”
她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若是蓁凝在這里多好,如今的她只能賭一把,“涅離,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這時第一次她沒有喚他宸王,而是叫了他的名字,他眼眸一亮,“賭什么?”
“兩條人命。”
“好!”
她微微一愣,他就這么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自己嗎?還是他篤定了這兩個草藥都沒有毒……
她拿起一旁的一包草藥,認(rèn)真的說道,“若是你死了,我也會接著服毒自盡,我可擔(dān)不起那謀殺宸王的罪名。”
他提眉一笑,聲線溫潤,“好。”
半個時辰過去,楚子楓回來,見二人跪在那里一動不動,笑了笑,“怎么,不敢了?不敢趁早走人!”
鳳蕪裳和涅離同時拿出背后的草藥,一齊吃了下去,鳳蕪裳隨后一笑,“師父,這可是你說的。”
這也讓楚子楓一驚,早些年也有些來拜師的,可經(jīng)了這關(guān),大多數(shù)都嚇跑了,留下的也是磨磨唧唧,后來被他轟走,卻看見這二人如此決絕,如此干脆,竟生出一絲好感來。
屋內(nèi)瞬間寂靜無常,所有人都在等待那個結(jié)果,毒發(fā)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可二人依然毫發(fā)無損,涅離一笑,“看來我們的推測不錯。”
楚子楓一愣,“你們是怎么知道這兩則草藥都無毒?”
“這世上恐怕最難以琢磨的便是人心,師父用這種方法來試探人心,可謂是一策妙計。”涅離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好,今日算你們贏了!”
鳳蕪裳連忙追問道,“那收徒之事?”
“準(zhǔn)了!”他雖是表面懊惱的點了點頭,可心里還是很滿意這兩個徒弟的,他楚子楓不羈一生,如今也有人能繼承他的衣缽了。
兩人對著楚子楓行了一大禮,異口同聲說道,“謝師父!”
“做我的徒弟可是很苛刻的,你們要是有一點怠慢,直接滾蛋!”
鳳蕪裳看了眼一旁的涅離,有的時候她真的琢磨不出來他的眼睛里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二人在兩間偏屋里休息,半夜,鳳蕪裳突然起身,熟練地?fù)Q好衣服,埋伏在那一直沒有熄燈的楚子楓房間門前,她突然聽到楚子楓和另一個人的對話,奈何距離過遠(yuǎn),聽不清他說的什么,剛好向后退了幾步,卻踩到一人的腳,作為一個資深的殺手,這種情況也是見多不怪,她一個轉(zhuǎn)身輕盈的將短刀架在后面之人的脖子上,既不能讓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又要做的滴水不漏,她一看,竟然是涅離,心頭的一塊石頭也算放下了。
他看著在偷聽的她,不斷擺著笑容,鳳蕪裳在墻紙上戳了一個小洞,突然看見一副畫背后竟有一個密道,可是這農(nóng)家怎么會有這些……突然,她不小心碰了下木門。
“誰!”
兩人快速撤離,躲在暗處,見楚子楓走出來四處環(huán)看,這時屋內(nèi)那個奇怪的聲音又響起了,“不過是風(fēng)聲,這么緊張干嗎?”
這次他倆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那個聲音十分空曠無力,像極了陰森森的怪物。楚子楓嘆了一口氣,走了進(jìn)去,門又被關(guān)死了。
鳳蕪裳回到房間,不斷勾勒那個畫面,那人到底是誰,而楚子楓在隱瞞什么?不行,她一定要挖掘出來。
第三天一大早,他倆就被叫起來,上山去挖野菜,兩人背著草筐,一齊走去,鳳蕪裳卻故意走到涅離身邊,小聲說道,“他在懷疑我們,楚子楓正在后面跟著。”看來,這楚子楓果真是不好對付啊。
涅離一機(jī)靈提起她的耳朵,“知道錯了嗎?”
蕪裳連忙點頭,一副可憐樣,“錯了錯了,哥疼……”
他見她這樣子,明明要裝,可是那張冰山臉卻要強(qiáng)逼著自己擠出一個笑容,“下次再敢挑起你哥的八卦,決不饒你!”
鳳蕪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這涅離倒也是聰明,生怕剛剛楚子楓見了他們竊竊私語會亂想什么,可他這方法,竟讓她一臉憤怒,心里早想好了譜,回去要怎么治他。
這采草藥的一路,可算是危險重重,既要演好戲給別人看,也要和對面的人配合好演戲。
下山路上,涅離一下子拽下蕪裳肩上的草框,笑了笑說道,“我拿著。”
鳳蕪裳看著他的背影,暖心一笑。
卻不料,這剛剛回去,就被這楚瘋子破口大罵,“這都些什么東西!昨日讓你們?nèi)タ吹尼t(yī)術(shù),有仔細(xì)看嗎?”
二人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楚子楓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分,“啊?說話!”
蕪裳眨了眨眼睛,一鼓作氣的說道,“沒有……師父,我們錯了。”
他擺出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扔給他倆一本書,說道,“抄寫十遍,抄不完不許睡覺!”
涅離一聽,瞬間恍惚了,要他堂堂宸王去罰寫抄書,他……他只能忍了。
二人在屋中邊寫邊笑,這一天的時間,也就這樣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