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武技,而且還是玄階武技?!辈弊拥慕z絲疼痛讓范宇冷靜下來,眼神微瞇,沒想到他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逼到這種地步。
武技的威力從高到低雖然只分天、地、玄、黃四階,但每一階威力都是成倍增長,于是在每一階中加入了低中高三個等級來分辨,但相差仍然較大。
作為難得的玄階武技,原本不會出現在這種小山村的,這個少年到底什么身份?
范宇舒展身體,進入了認真的狀態:“我不打算在多浪費時間了,少年,祈禱你不要死得太痛苦吧。”
“玄階低級武技:火融劍!”
明亮的流云劍在空氣中畫出流光,熾熱的仿佛要融化一切,銀九辰感覺自己的長劍攪在了熔巖之中,既滾燙又難以揮動,長劍不再遵循銀九辰的控制,被強制轉換方向揮向一邊,范宇眼中帶著森然笑意,打破了銀九辰的防御,流云劍帶著熾熱橫劈過來,要直接斬下銀九辰的腦袋。
“玄階低級武技:白隙!”
銀九辰身形猛然變快,脫離火融劍的覆蓋范圍,這兩個月來,小叔教給他的武技統統浮上心頭,趁著龐大的靈氣在手,銀九辰一股腦釋放了出來。
鋒利的白色流光斬破火融劍的影響,極快的速度和削斷一切的感覺讓范宇后退幾步,臉色陰沉,這少年竟掌握了不止一種玄階武技!
嫉妒在范宇心中升騰而起,范宇控制著靈氣熔巖向銀九辰傾瀉下來,他坐到宗門執事這個位置也不過才掌握了一個玄階武技!
“玄階低級武技:空震!”
銀九辰轉身避開靈氣熔巖,長劍劍身上一個小型靈力旋渦形成, 銀九辰翻轉手腕拍擊出去,“空震”形成的靈力旋風噴薄而出,將熔巖全部吹散,而余下的力道將范宇沖擊得站不穩腳跟,銀九辰抓住機會,釋放最后一擊。
“武技:破繭!”
極致的靈力濃縮在劍尖,那一小點之中仿佛濃縮了數十倍體積的靈氣,散發著危險的震蕩,巨龜所給的武技,銀九辰掌握得越發爐火純青,長劍刺出去的一瞬間,雙方交接之處爆炸開來。
爆炸的靈力之風卷席至周圍十數米,兩人身旁的鍛體境都被沖散開來,銀九辰不得不把劍插在地上穩住身形,巨龜賜予他的力量在施展了一連串的武技下消耗殆盡,這種威力之下,范宇也應該死透了吧?
靈力之風漸漸消散,銀九辰抬起頭,看見了仍然站立的范宇,瞳孔一縮。
“咳咳。”范宇咳了兩下,吐出一口血水,戴在他左手上的戒指破碎開來,看著銀九辰難以置信的表情,扯出了染血的牙齒,笑容森然:“怎么,很意外?”
“我今天就免費給你上一課,”范宇托著流云劍在土地上畫出一道痕跡,向著脫力的銀九辰緩緩行來,“生死之戰的時候,要永遠保留底牌,像你這種胡亂放武技,不僅不討好,還浪費靈氣······”
他在銀九辰面前舉起流云劍,看著氣息降為鍛體五階的少年,殘酷一笑:“可惜這種經驗你用不上了。”
泛著寒芒的流云劍猛然斬落!
叮!
原本插在地上的鐵質長劍在少年的控制下,急速上挑,劈開流云劍,在范宇驚恐而大睜的眼睛中,那普普通通的長劍刺入了他的心臟。
“我自己的靈氣可沒有動用過?!?
這是范宇臨死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青云宗的領頭人范宇一死,青云宗還剩余的十個人聚在榮副領身邊,警惕著銀九辰和孔山長。
地上已經躺下了不少人,有青云宗的,也有老師、村民們的,現在雙方御氣境變為一對一了,只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鍛體九階的王稻看向銀九辰,而銀九辰也看向他,王稻想起之前他給銀九辰演示的砍頭手勢,那時他何等傲氣,而現在對上剛剛斬殺了范執事的銀九辰的眼神,他感覺自己才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我們退回去找龔師叔?!庇鶜庖浑A的榮副領并沒有把握打敗孔山長,而且誰也不知道那個手持鐵劍的少年會不會又再次暴起,要是再多一個御氣境,他們可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一行人緩緩退回,向村中的靈井跑去,孔山長想追擊卻有心無力,他身后還有那么多村民需要保護,危機也遠沒有解除。
失去了巨龜力量加持的銀九辰也只能看著他們退走,他也留不住這一群人。
“這可如何是好,”年輕的老師跺腳,“這些賊子還有一個龔師兄,被稱為師叔,修為比之御氣一階,只高不低······”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了之?!卑缀永辖處熇浜叩?,剛才的戰斗中,鍛體九階的他大發神威,青云宗小瞧了老人家,鍛體境折損了幾個。
“我們現在就分批離開村子,錢財什么的就不要了,活命要緊?!笨咨介L沉吟一會兒,做了決定。
村民們默然不語,這個生存了幾代的地方,就這么離開了么?多數人還未來得及準備,就要背井離鄉了。
“離開是必須離開了,但是錢財還是要的。”
在眾人打算分組離開的時候,一個清越的聲音從祠堂外傳了進來,銀九辰聽著耳熟,喜上眉梢:“小叔!”
他如同一只鳥兒飛了過去。
鳳莫棲看著沾染了鮮血的銀九辰,也不嫌臟,將少年摟住了,不用想也知道,少年吃了不少苦。
“鳳先生!”孔山長迎了出來,喜不自勝,這個村中最受尊敬的人是他,但他十分清楚,最厲害的是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青年。
“抱歉,孔山長,我回來得太晚了?!兵P莫棲抬眼看向祠堂里的村民,他也沒想到,自己出去辦事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這怎能怪你?”孔山長一想到青云宗丑惡的吃相,就不由得憤怒,“是青云宗欺人太甚,誰能想到他們殺戮之心如此之重?!?
“事不宜遲,我們該快走,免得那個龔師叔取完靈脈回來報復?!笨咨介L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開始安心下來,安排村民避難。
“不必著急?!兵P莫棲說道。
“哪能不著急,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兒,大家伙兒都起身,快快快。”
“龔師叔,還有那些人,都死了,”鳳莫棲輕描淡寫說出了令眾人驚訝的事實,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圓盤,遞給孔山長,圓盤上有一個青翠之中夾雜著乳白的人參模樣的東西,“地脈已經被取出,靈井坍塌,無法再放回去了?!?
“不過事情還遠沒有結束,若是青云宗知道前來的隊伍沒有回去,定會再派更強的隊伍前來查看,”鳳莫棲冷靜地分析,“所以這個地方在住不下了,大家要盡快在十天之內離開這里?!?
孔山長這才回過神來,顫抖的拿著縮小的靈脈,老淚縱橫,放下心來的村民也都哭泣起來,這一場無端的災難,不僅讓他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親人,也迫使他們離開家鄉。
村民們相互攙扶著回到自己的家中,收拾物品,處理親人的尸體,有力氣的壯漢們則把青云宗弟子的所有尸體以及村長一家人堆在一起,放火燒掉。
“鐘谷的尸體,我已經埋好了?!兵P莫棲輕輕說道,這話是說給銀九辰聽的。
銀九辰一怔,淚水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