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山脈,因大秦七大修仙門派之一的赤霄宗在此開宗立派,因而得名。
遠遠望去,丘陵高低有致,起伏連綿,在飄渺的云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一切仿佛是尋常所見的山脈一般,可對于世代居住在赤霄山底下的居民來說就大不一樣了。
這些居民多是一些赤霄宗弟子的后裔,或者是一些外來的求仙問道之人,他們時常上赤霄山采藥或是問道,可除了發現山上四季如春之外,一無所得,根本看不見那傳說中的仙家門派一絲身影。
可不管是老祖宗的記載還是機緣巧合得知赤霄宗情況的外鄉人,都很清楚確實是有一個俯瞰人世間的門派屹立于此。
可任憑他們將整個赤霄山脈翻遍了,仍還是一無所得。
柳清清帶著柳胖子和唐廖繞過山腳下的小鎮,往山上的一條小路走去。
看的出來,柳清清做這樣的事熟能生巧,巧妙的避開了很多隱藏在暗處盯梢、想借機獲取仙緣的武夫。
待來到了一座山谷處,柳清清停下了腳步,朝左右幾個方向各行了一禮。
唐廖瞄了一眼,便不再注視,他有發現幾個修士藏在暗處,想來應該是赤霄宗守山門的弟子,不過他發現柳清清行禮的方向都錯了,那些位置一個人都沒有。
柳清清慢吞吞的在唐廖兩人眼皮子底下拿出了一塊銅制令牌。
只見令牌上雕刻有一柄血紅長劍,此時這雕像正在浮現紅光,只是一閃一閃的,也別無他用,看的唐廖想起了李伯陽經常哼唱的一曲兒歌。
不多時,在令牌的閃爍下,唐廖等人眼前的空間毫無征兆的出現了漣漪,一幅全新的景色呈現了出來。
九座利劍般的山峰就這么憑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只見這些山峰漂浮于云濤霧海,呈秀色于煙雨浸滿的山林,若隱若現的仙家瓊閣,最神奇的則是中間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只見那被云霧遮住的山頂,有一道瀑布疑似從九天之上傾泄而來,足足占據了半座山峰。
唐廖還好,早有心理準備,可是柳胖子就驚得長大了嘴巴,兩眼發光的望著這場景,想來是被震撼到了。
雖然三年前唐廖第一次見到道觀時也跟柳胖子的反應沒什么區別,但現在還是投去了鄙視的眼光。
有錢又怎樣,還不是沒見過世面,最重要的是還沒自己好看。
不過看見那座瀑布,唐廖總算松了一口氣,陰伊說在那條瀑布修行可以抵自己十年的靈石費用,希望沒有騙自己。
想起自己的修行路,唐廖就覺得悲哀,為何自己修煉靈石的數量要比別人多了十倍不止,而且別人是吸收,自己竟然是獻祭,導致他三年下來,要不是搶了楊越一塊,他就真的一塊靈石都沒有。
名副其實的窮。
柳清清偷瞄了唐廖一眼,發現對方依舊是一幅若無其事的蒼白模樣,不禁惱怒的剁了剁腳,才忐忑的向里面走去。
唐廖和柳胖子緊隨其后,不過兩人還未走幾步,便有兩人從中走出,直接持劍攔下了他們二人。
兩人均穿著一身白底紅邊衣裳,看著年紀不大,胸前刺著與柳清清令牌一樣的長劍標志,應該是守山門弟子中的其中兩位。
只聽其中一人不含感情的問道:“柳師妹,這兩位是?”
不待柳清清回答,柳胖子便迫不及待地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塊玉簡,滿臉笑容的遞給問話弟子,說道:“小弟柳天恩,這是貴宗趙童執事的推薦信”
這守門弟子聽到趙童執事幾個字不禁多看了柳胖子幾眼,才滿臉狐疑的拿起玉簡貼于額頭,神識入內,不一會兒,他便讀取到了趙童執事留于玉簡內的信息。
將玉簡歸還于柳胖子過后,這名守門弟子才不再計較柳胖子的身份問題,轉而將視線移到唐廖身上。
這位的身上可是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我是修士的氣息,一看就不可能是跟這個小胖子一樣是來拜師的。
所以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由另一個同伴盯著,就是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來頭,來拜訪赤霄宗干嘛。
要是來頭不夠大的話,自己可就不會再這么好說話了,畢竟赤霄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
但他話還未說出口,就感覺有人在捅自己的肩膀,轉頭一看,發現是柳清清。
對于這個入門較晚的女子,他是知道的,畢竟對方的天賦在赤霄宗也算不錯,雖然如今只有練氣中期的修為,但將來若無意外的話,聽說是筑基有望的。
所以若沒有什么較大利益沖突的話,他還真不想得罪這女子,尤其是聽說柳清清和那個凌寒關系還不錯的情況下。
不過眼下就是涉及到他重大利益了,若是真的放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進山,逐出師門是小,被廢掉修為才是事大。
眼見這位師兄好像不打算給自己面子,柳清清才不情不愿的拿出唐廖交于她的書信,還不忘可憐巴巴的轉頭望了一眼唐廖。
結果發現對方依舊自信十足,但她還真不知道唐廖到底哪來的底氣。
純均子?自己在赤霄宗好歹也呆了幾年了,都沒聽過有這么一號人物,唐廖卻非說是來赤霄宗拜訪這位長輩。
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唐廖的這位長輩該不會是屬于在赤霄宗名氣極極低的那種小角色吧,或者說唐廖壓根就是走錯了地方?
守門弟子將書信拿到手中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只見信封上寫著純均子親啟五個大字,字跡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可見書寫之人的文字功底。
可這與他何干,純均子到底是哪位?
守門弟子一臉無奈,只好將書信交于另一位同門,結果發現對方同樣也是一臉疑惑。
這看得唐廖臉色一黑,偽裝出來的自信差點裝不下去,心里不禁詛咒起陰伊的祖宗十八代來。
不是說這個叫純均子的很有名嗎,只要到了赤霄宗,報上對方的名號,保管自己吃好喝好。
但看眼前這情況,再聯系到三年來自己在道觀一直處于食物鏈底端,不斷被陰伊李伯陽坑的經歷。
唐廖覺得自己這次十有八九又被陰伊耍了。
在他看來,赤霄宗要么沒有純均子這號人物,要么對方就是一個底層人物,他甚至已經想好了一個挑著扁擔,穿著粗布衣裳,滿臉皺紋,笑起來滿是討好意味的老頭形象了。
唉,陰伊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說什么讓自己修行,實際上是讓自己來救濟一下他的老朋友。
自己也不是不愿意樂于助人,可是自己真的沒錢啊,自己也很喜歡這些真實可愛的人兒,可是自己需要修煉啊,唐廖無語望向蒼天。
“道友,恕在下孤陋寡聞,這純均子真的是我們赤霄宗人士嗎”守門弟子看著唐廖抬頭望天,以鼻孔看人,似乎這個純均子很有來頭的樣子,忽有些不確定問道。
“你們不知道情有可原,這是一位隱居的前輩,你們去詢問你們掌門即可”
唐廖保持著抬頭望天的動作,語氣飽含滄桑的說道。沒辦法,之前自己已經在柳胖子柳清清兩人面前裝過比了,說什么來了赤霄宗會被供著養著,現在只能一條路吹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