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最終還是服了軟,因為一旦真的與這女子動手,自己確實占不了多大便宜,修行從來都不是看入門時間長短來分高低的。
不過有些事不是這么算的,當下他便傳音給柳清清,私下交流了起來。
唐廖當然感應到了這兩人是在傳音,不過他不在乎。
他現在對車頂的這個女子有點興趣,并不是對方容貌秀氣緣故,而是他感應到了這女子竟然修成了純正的水靈根。
有些江湖的先天高手一直以為靈根分屬性,單靈根最佳,五靈根最次,一個人的靈根資質便決定了修行的道路能走多遠。
這話對也不對,因為后來唐廖修行了才明白,靈根的屬性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形成。
除非那些天眷之人,否則正常有修行資質之人的靈根都是一片空白,虛無縹緲的,只是修行資質的一種稱呼罷了,并非真的有靈根這種物質。
而成為練氣層次的修士后,通過選擇功法,才會給自己的靈根附上屬性,這也是修士究其一生都想要一部上乘功法緣故。
如果你選的功法是純五行的,就像柳天恩的妹妹修行了水系功法,一旦練成便形成了水靈根,也有人修行了火系功法,便形成了火靈根。
但這種功法對資質悟性要求很高,絕大部分修士都沒法修煉成功,所以大部分的修士都選擇了一些比較混雜的功法,靈根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雜靈根。
而這種單靈根對上雜靈根在同階往往都要更勝一籌。
不過世事無絕對,唐廖在那座道觀就了解到,上古時期曾有一人也是雜靈根,后來直接湊夠了五行屬性,稱霸了一個時代,可惜后來敗于人皇之手。
再比如,唐廖雖然已經練氣后期,也有一部道觀觀主號稱很牛逼的功法,可是他的靈根依舊還是沒有屬性......
眼看著兩人交流完畢,唐廖胸有成竹得意一笑,說道:“可以走了吧”
柳清清從車頂飄了下來,望了唐廖一眼,沒理會唐廖的話,轉身拿出一疊銀票對著護衛們脆聲道:“這是工錢,多余的算我們柳家補償你們的,合作就此終止,你們回去吧”
護衛們雖然不知道為何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但既然雇主柳天恩都沒什么意見,他們自然更是巴不得早點走人。
莫說有多幾倍的賠償,就算不要傭金,他們也會選擇走。
實在是這一趟下來真的太嚇人了,他們惹不起啊,當下眾人便趕緊拿了銀票策馬而去。
望了遠去的護衛們一眼,柳天恩得意的望了楊越一眼。
丫的,還真以為蒙了塊破布,勞子就認不出你了。
這下看我妹妹怎么收拾你。
豈料柳清清似乎對還站在前方的楊越了不可見,只是轉過身對柳胖子說道:“哥,咋們走吧”
柳天恩聞言失望的哦了一聲,他還以為妹妹要對楊越動手了呢,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么一個結果。
不過他也理解,山上的勢力錯綜復雜,不是簡單的打殺就能完事的,妹妹作出這個決定自然有她的道理。
當即只好無奈的對唐廖說道:“唐兄咋們走吧”
唐廖自無不可,本來就不關他的事,只好聳了聳肩膀便要跟隨上路。
他之前就猜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了,這柳天恩妹妹與那蒙面人都處于練氣中期層次。
雖說柳家妹子是水靈根,但那蒙面人的氣息明顯要渾厚一些,隱約間已經要突破到練氣后期了。兩人要是真的打起來都吃力不討好,而且看樣子兩人還相識,自然不會真的動手打個你死我活。
之前兩人在傳音交流時,唐廖就猜到是在談判一些條件,果不其然,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罷了,符合李伯陽所說的山上修士能動嘴決不動手。
當然了,主要還是他唐廖太聰明了,早就猜到這一點,所以之前才會問是否可以走了。
不過很快唐廖就嘴皮子一抽,一臉驚訝的望著這個眼前將他攔住的小姑娘。
論年紀,柳天恩的妹妹應該與他差不多,只不過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紀就小了幾分。
柳清清眉目低垂,不與唐廖對視,只是持劍橫在前方,冷漠說道:“道友,接下來的路我與兄長同行即可,就不勞煩道友了”
馬車內的柳胖子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柳清清。
他們走了,唐廖一個人留下,而楊越還在,年輕散修對上宗門資深弟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此時遠處的楊越則是露出了個一臉得意的笑容,可惜被黑布遮住了,只能臉色陰森的盯著唐廖打量。
自己可是付出了一個先天武夫的代價過來的,對付不了柳胖子,還對付不了你一個散修。
柳胖子此時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不再因為道路前方的楊越有所害怕,掃了楊越一眼后便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
“柳清清,我送你上赤霄宗,可不是讓你變得薄情寡義的,你哥這條命要是沒有唐兄,可還輪不到你來救”
柳清清臉上罕見的浮現愧疚之色,但還是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只是個散修,不值得”
盡管柳清清沒有將話講的很明白,但柳天恩還是聽明白了自家妹妹的意思。
他柳胖子也是要上赤霄宗的人了,這時候為了一個散修將同為赤霄宗的弟子得罪得不償失,用他平時做生意的話來講,就是這筆買賣不劃算。
不過越是這樣,柳胖子一張臉越是漲的通紅,這楊家可是他們仇家啊,什么時候也要用買賣來衡量了?
柳胖子怒容滿面,正要再說什么。
而這時聽到赤霄宗三個字,耳朵一動的唐廖聞言有些詫異的打量了場中三人一眼,打斷柳天恩說道:“沒事,我留下”
柳天恩聞言一頓,哆哆嗦嗦的走下了馬車,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嘴唇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最終不知下定了什么決心,吐出一口氣,決然說道:“我與唐兄一起留下”
聽到這話,唐廖不由得多看了柳天恩一眼,眼中頗感震驚,最后心中似乎有一股暖流飄過。
柳清清則怒睜著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個從小膽小的兄長,當下可不是他任性的時候。
自己可是與楊越談好了條件,只要將唐廖留下,接下來兩家至少可以平安無事的度過三十年,怎么可以允許兄長為了區區一個散修破壞這平衡。
在她要上前將柳胖子打暈帶走之時,唐廖開口了。
“柳家妹子,你哥留下也沒事,在一旁看著就好,事后有人為我收尸也不錯啊”
柳清清聞言停下了腳步,回想起之前自己兄長說這個年輕修士救過他的命,那自己兄妹兩人給人收個尸也不過分。
只要自己看好兄長,別讓他隨意搗亂就好了。
而柳胖子聽到唐廖這話則更是愧疚,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望向道路前方的楊越。
可恨的是自己實力不夠,完全改變不了結局,但等到自己上山了,總有一天會將今天這筆賬收回。
楊越對柳胖子的怒視則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就憑一個柳天恩,他還真沒什么好擔心的,當即直接伸手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張消瘦臉龐,看樣子年紀比柳天恩大不了幾歲。
望著那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修士走到場中,楊越一點也不擔心,就對方這個年紀,修為能高到哪去。
而他們赤霄宗可是北州第一修仙門派,身為這個宗門的弟子,要是還贏不了一個散修豈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