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衣人的蘇醒
- 亂世:獨舞紅顏
- 蝕音
- 3054字
- 2020-12-10 18:14:16
羽裳坐在湖邊的石凳上,雙手托腮,靜靜的望著平靜的湖面。
天鵝劃過的地方,水的漣漪一層一層蕩漾開去。
凝神之間,有種蒼老的聲音響起,猶如古老的符咒,吸引著她。聲音在整個湖中傳播開來,雖然不大,但是一陣一陣的回音讓她覺得耳膜在震動。
兩只天鵝似乎也感應到這種奇怪的聲音,胡亂的拍打著翅膀,向著岸邊游去。湖里,水一圈圈晃動,拍打著岸邊,柳樹的影子倒映在水中,宛如妖冶的女子炫舞一般。
羽裳捂住耳邊,那種噬人魂魄的密音要穿破她的耳膜。似乎湖山相連的地方,有人窺探著她。
受不了它的刺耳,羽裳快速離開,沿著花徑小道跑了出去。聲音到了石子路邊的時候小了許多,她彎腰的大口呼著氣。
駐足聆聽,神秘的聲音與她的心竟然緊緊相扣,羽裳心被牽引,莫名的惆悵感隨之而來。而回頭四顧,山山水水的影子都已消失不見。
真是好怪異的地方!
周圍還是芬芳四溢,蝶招蜜舞。但是回頭看的時候,羽裳嚇了一跳,在石子路邊的盡頭,一堵石墻攔住了去路。石墻用灰黑色的大理石筑成,有兩人高的樣子。
羽裳驚恐的看著這一切,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此神奇詭異。
慢慢的靠近墻壁,右手撫上大理石,石頭很厚,紋理奇異。石墻從中間像兩邊延伸,兩邊又是高聳入云的山峰。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地方,羽裳由衷的贊嘆道筑成這個世外桃源的先人。
前不能進,后不能退,被困在這個詭異而美麗的地方,只希望那個救她的人早早來到。
走不出去,羽裳只能安下心來,細細打量這個地方。小徑很長很窄,周圍是大片大片的花海,置身其中,好像進入了美麗的天堂。小徑的后面,盡頭處在石墻斷開,相反的一面,小徑沒有盡頭,前方的山湖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道旁兩邊隔一段路就擺設得有整齊的石凳,羽裳走了過去,坐在石凳上休息。
閉目片刻,仍然聽見噬人心魂的聲音響起,那種聲音,凄凄慘慘,如泣如訴,好像在呼喚著誰一樣。
羽裳睜開眼睛,前方隱隱約約看見一朵藍色的花朵,隱在高一點的花叢之中。其他花都是紅黃的,唯有這一朵是藍色的花,羽裳覺得奇怪,便走進一看。
那朵花,已經開始枯萎,花朵如碗口般大小,邊沿的花瓣開始凋落,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化成了水珠。美麗的花朵總有凋零的一天,羽裳不忍心看見它凋落下去,伸手摘了下來。
花朵被摘下的一刻,轟隆的聲音響起,前方石墻轟然大開。
羽裳看著手上的花朵,又看了看開著的石墻,燦爛一笑,快步離去。
司傾辰看著手中的緊急公務,眉頭一緊,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王朝來信,命令他馬上把采好的礦產運往帝都。
那個老皇帝不是整天不顧公務的嗎,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還沒老死老糊涂,又開始政務了。
司傾辰把信一扔,身子后仰,望向西方,冷靜地思考著局面。
老皇帝親自下令,白朝駿那個老匹夫沒有動作,一切都還在萌芽之中。無非就是想要那批東西,那他就送給他們就是了。
嘴角冷笑,如狼般狡黠的眸子閃出異常的光彩。
“來人,把臨邪統領叫過來。”
親衛領命,馬上去找臨邪過來。
臨邪是司傾府的統領之一,長期負責訓兵和兵器的事宜,這次打漁村的采礦事情也是他全權負責。
“屬下參見城主。”來人單膝跪地。
司傾辰起身,親自扶起他,“不必多禮,臨邪統領。”
“是,城主。”臨邪站起身來,恭敬地等待著年輕的城主的命令。
“臨邪,讓你采辦礦產的事情,辛苦你了。等過了這些時日,你我好好痛飲一番。”司傾辰豪爽的說道。四大統領中,臨邪是最嚴肅和冷靜的,但也是最辛苦的一位。臨邪長期在外秘密訓練士兵,還要總領兵器庫的事情。就是司傾辰,一年也見不了他幾次。
“是。”臨邪答道。
司傾辰含笑點頭,這么多年,臨邪還是沒變,做事一板一眼的。
“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把三分之一的鐵礦準備好,運往帝都。”
臨邪沒有表情的臉龐終于露出驚奇的神色。
看到他的驚奇,司傾辰緩緩說道,“王朝下令,要把礦產馬上運往帝都,不得推遲。而白朝駿坐鎮瑯城,如果不服令,他肯定會以違旨之罪降罪于我們。你把倉庫里三分之一的鐵礦運出來,剩下的全部通過密道轉向我們的秘密點。切記,晚上行動,不要暴露。”
臨邪點頭,“屬下領命。”
司傾辰拍了拍臨邪的肩膀,兩人臉上都是鎮定的神色。
剛剛走出石墻,背后的石墻馬上合攏。羽裳心里更加驚奇,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如此詭異。而石墻后面,參天的古樹籠罩在了整個上空,只有零星的光點透過葉子間的縫隙射下來。
陰森森的古林,透露著詭異神秘的氣息。林子中間,隱約可見一條小道伸向遠方。而腳下,另一條小道直通地底。
站在岔路中間,羽裳有些猶豫,不知道哪條道才是真正的出路。心里也擔心著司傾辰找不到她,可眼下,石墻已合上,她又進不去。
思索片刻,古林的黑暗實在有些詭異,便走上了直通地底的路。
地底門前,青苔蔓延,亂石林立。羽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里面,燈火通明,和外明的黑暗完全不同。一顆顆拇指大的珠子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小心移動著步伐,圍著四周細看。每隔十步路,石柱上放著一顆明亮的珠子,這些璀璨的珠子,那么細小,卻可以照亮這個本來漆黑的道路。
慢慢移動著步伐,前面的道路開始有奇形怪狀的花紋出現,花紋出現的位置均不一樣。
羽裳細看,每排有四塊石磚出現,每塊上的花紋不一。右邊第一塊,上面繪的是彩色的圖章,像是一條龍,第二塊,是一朵白云,第三塊,一名拉弓的女子,第四塊,看不清楚,上面是零星的黑點,倒是像一顆星辰。
眼睛快速掃過每一塊石頭,突然一愣,腦海里有男子聲音飄來。
“蕓冰,記住啊,走第一次的時候是白色的云朵,第二次的時候呢,是拉弓的女子,第三次是那條龍,最后是那個不清楚的黑點,知道嗎,來跟著我,別走錯了!”
女子銀鈴般的歡笑聲響起,跟著前面的人一蹦一跳的踩上去。
羽裳情不自禁,跟上他們,直到走到沒有花紋的石塊上。前方盡頭的地方,兩個身影全都消失不見,羽裳回頭神來。
腦海中閃過的畫面,那是什么?一閃而過的畫面,那個俊逸的男子是誰,為什么只有模糊的背影。
腦袋爆裂似得炸了開來,一回想,頭又開始作痛。
模糊的背影,明明快要跟上他了。就在這時,背影閃過不見,腦中一片空白。
羽裳抱頭痛苦,為什么?那個男子到底是誰?越朝前走,心中的牽扯感越強,那里一定有什么東西是魂牽夢縈的。
加快步伐,一個石屋出現在眼前。靠近石屋,萬千思絆,融入一體。
羽裳走進石屋,石屋里沒有珠子,只點了蠟燭,這個光竟然黯淡得像是星光。石屋正中間有一座石棺,棺木上明顯有了已經歲月的痕跡。
石屋不大,棺木的四個角的上方都點上了蠟燭。棺木上,印刻著神奇的文字和符號,羽裳心中一痛,那是什么,“若心如流水,何必曾相識。情到深處動天地,何談人心知不知。”
寫到人心深處的句子,羽裳撫上一個個古字,柔情百轉,睫毛輕顫,滴滴晶瑩。
手輕觸上木蓋,上面又是幾行大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每日與君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緩緩吟出這首詩,千回百轉,想起那個夢中的男子,一身白衣,飄飄若仙。翠林中,石桌上茶壺壓著的紙上也是寫的這句詩。
難道它們之間有著什么聯系嗎?手扣上棺木,想要打開它。
司傾辰眼見羽裳要打開棺木,手指一揮,彈出一個小石子。羽裳右手吃痛,一滴血流了下來,剛好滴落在棺材里。
棺木在空中旋轉一圈,飛了下來,重新蓋上。
司傾辰飛身拉開羽裳,眉頭緊皺,臉上鐵青,憤怒的表情一覽無余。羽裳捂住受傷的手背,臉上冒出冷汗來。司傾辰下手太重,手背血流不止,地上滴下一滴滴血來。
看見滴下的血和羽裳咬牙忍痛的樣子,司傾辰有些后悔。但是看見她要驚擾棺木中人的時候,心中一急,出手便不分輕重。
司傾辰心中著急,抱著羽裳快步離開。
片刻后,石屋中,一陣震碎的聲音響起。棺木被震得四分五裂,白衣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