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過兩日有個貴客要來春錦樓，你好好準備一下！”殷娘笑嘻嘻的說道。

羽裳剛剛起床吃著早餐，喝完最后一口清粥，用手巾輕輕地擦拭了嘴角，也沒抬頭看看殷娘，“貴客？那我該準備些什么？”

“最近青青又為你編排了一套舞，等會吃完早餐你就去教坊那邊，她會教你好好練習的。”殷娘今日穿了一套紫色的衣裙，鎖骨處露出一大片雪光。頭發梳了一個云鬢髻，淡紅色的珠釵穩穩地別在青絲后方。跟著殷娘的步伐，珠釵邊走邊晃，發出清脆的聲音。

看樣子她是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物吧，羽裳心里想到，沉默了一會，抬頭問道“殷娘，今日我想出去走走？”

“你有什么東西買的話讓丫頭去可以了！何必親自去呢？”殷娘一雙陰冷的眼睛盯著羽裳。如今綠珊已經跟著金老板走了，要是讓到手的另一個頭牌跑掉，春錦樓豈不是虧大了。

“是這幾日都悶在這里，有些疲倦，想出去走走。”羽裳知道殷娘的蠻橫，樓里的姑娘幾乎是沒人敢和她頂嘴的。但是來瑯城這么久，她還沒出去逛逛。

“等過了這兩日怎樣，你要趕緊學會青青新編的這套舞，不然趕不及那位貴客。”殷娘解釋道。

“嗯，那好吧！過兩日再去。”羽裳不再看她，轉身進了離間。

殷娘跟著她走了進去，知道她很不滿。春錦樓這幾天賺的錢幾乎靠她，又過去拉著她的手，軟言細語道，“羽裳，我也是為你好，為我們樓里好，多賺點錢，你也可以早點離開，是不是？”

“殷娘，你不必多說，我明白。”羽裳懶得跟她多說，反正等為春錦樓賺到了合約上要求的錢，她就可以離開了。

殷娘輕輕地拍了拍羽裳的手，“你明白就好，那我忙去了，記得去教坊練習。”說完就忙她的事去了。

羽裳茫然地看著百荷樓下忙近忙出的人，心里百感交集。那日，經過再三思量，覺得春錦樓確實是個能賺錢的地方，如果能賺到足夠的錢，那自身的生計一定沒有問題。第二日，便應承下來。但是，殷娘提出的條件是：為春錦樓賺到一萬兩銀子她便可以離開。

如今，五日過去，殷娘不讓她踏出春錦樓半步，她很懷疑她們之間的約定是否有效。望了望臺上的化妝盒，或許，那個金紙鳥，對她真的很有幫助。

又是一天的練習，誰都知道春錦樓花魁的耀眼，可誰都不知道花魁的苦楚。手腳發麻地酸痛，羽裳自嘲的笑了笑。

路過后院，院子里搭好了臺子，難道后日便要在這里表演？之前的表演都是在大廳里進行的，殷娘自作主張搭在這里了嗎？小丫頭靜月眼尖，看見羽裳站在這里發呆，趕緊過來打聲招呼，“姑娘，怎么不進房休息？”

“這里怎么搭了個臺子？”羽裳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問道。

“是殷娘吩咐，說有重要來賓，讓我們在這里都搭好臺子，以供客人欣賞。”小丫頭回答道。心里對于羽裳沒有回答她的話很不滿，但又礙于她的身份，不敢發作，只能咽了下去。

“你能把殷娘叫到我房間來嗎？”羽裳幾日都在練習，根本沒有時間搞清楚春錦樓的路線，更不用說殷娘的住處了。

“嗯，好的。”靜月心不在焉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