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紅顏之五
- 亂世:獨舞紅顏
- 蝕音
- 2042字
- 2020-12-10 18:14:16
三年之后,翠屏草原之上
“羨月,快啊,快啊,這次你一定不會贏過我的!”黑色驄馬之上,白衣女子揚著馬韁,興沖沖地向身后駕馬快行的男子吼道,她的臉頰微紅,眼眸著神采閃著興奮的光芒,那一頭原本垂下的青絲也被高高挽在身后,白衣緊貼于身。
然而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卻是嘆息般的搖搖頭,似乎是見慣了這樣測場景,他對著遠方的少女揚了揚手中的竹笛,示意她如果還想聽自己的曲子就不要走遠。
“真是的,每次都來這套啊!”白衣女子撅起嘴,不滿地嘀咕著,調轉馬頭往回行去。
“女鳶,你今天想要聽什么?”
“笙歌華舞啊,你們南方的曲子真是不錯的!”白衣女子翻身下馬,一如往昔倒在地上,享受般的閉上雙目。她喜歡羨月吹出的悠揚又帶有些滴滴凄美的曲調,這仿佛是北方人聽不到的。
羨月跟隨女子坐在地上,望向眼前的瑯河,就是這條從北方草原一路向南的長河,滋養(yǎng)著一代代的寒冰人。
然而北方一族卻在幾年前突然分化了,祭司、司傾家族、主上三者之間滋生出了無數的矛盾,甚至各自爭奪土地,民生繚亂。而在外又有其他南方小族的時常侵擾,寒冰一族正在漸漸地衰落下去。
“聽說北方又開始征戰(zhàn)了?”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忽然怔怔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羨月呆愣,握住竹笛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微微嘆息著,神色黯淡,北方的戰(zhàn)亂究竟要何時才能結束啊三年前,異象頻頻出現,人們都以為是神派人來拯救他們了,可是時隔三年,大亂仍然未結束,這不禁讓族人們都異常擔憂起來。
“羨月,我們在這片草原上真的能躲過這些戰(zhàn)亂嗎?”看到同伴發(fā)呆,白衣女子起身,揮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她默然驚愣。來到翠屏草原三年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這個小小的平原之西,生活著羨月的族人,他們是寒冰一族的分支,卻在多年前突然離開北方的大族,在翠屏草原生活了下來。就是這樣的平靜生活卻讓她擔憂著,遍兮各處已經大亂,他們又能平穩(wěn)的生活多久呢?
這三年,她終于搞懂了遍兮世界的形勢。這個大陸,不僅只有寒冰人一族,在極西的地方,穿越過高高的雪界,便是雪國人的居住地,然而,那里似乎和寒冰族一樣,并不安寧,時常進行著大亂。
“我不知道,或許,我們這一族只是在逃避而已,女鳶,這片地方是沒有人能逃過的啊?”半晌,那個沉默中的男子終于說話了。
“你是說?”白衣女子的眉頭皺了皺,明白過來。
“嗯。”羨月點點頭。
傳說中亂世早就開啟,世間只在等待著一個人,一個可以解除禍亂的人,而那個人卻不是寒冰一族的主上,而是另有其人,也是因為如此,寒冰族的祭司與主上反目成仇,司傾家族持觀望狀態(tài)。然而羨月卻是不知道,白衣女子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
“我一直覺得你額頭中有什么東西在慢慢顯現。”男子忽然頓住,仔細地看著白衣女子的額頭,繼續(xù)道:“就像是一個淡淡的要開放的梅花印。”
“呃?”女鳶突然驚愣,右手拂過自己的額頭,一時間不知如何答復。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羨月懶懶收回眼簾,繼續(xù)橫笛而握。
然而聽見對方的一席話,女鳶卻忽然想起了三年前那個寒冰族的大祭司的一席話。
“但是一定不要忘記回來啊!”
女鳶的眉頭緊擰在一起,寒武祭司的話一遍一遍回蕩著,她總覺得心間殘留著什么,卻又說不出來。當年,剛剛踏入寒冰族的族地,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和結界抑制著,她幾乎不能呼吸,然而那個寒冰劍客在她離去之時,一劍指向她又突然放過她,更讓她覺得驚異不已。可這些自從她來到翠屏草原之后便未曾提起過。
或許,以前的事,沒了提前的必要,可也許,也是她心內害怕著什么的復蘇!
就在她暗自冥想著時,一陣清冽的笛聲擾亂了她的深思。從南傳來的笛聲帶著讓人安神靜心的力量,如高山鴻澗中滴落的一滴滴清泉,又似平靜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清清的漣漪,她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了,三年前,她就是如此認識他的。
“羨月!”白衣女子調皮地喚了一聲,烏黑的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她笑嘻嘻地歪著頭,在男子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呃。”坐在草原上橫笛而握的男子驀然一驚,眸光中露出詫異,臉猛地紅了起來,半晌他才側目凝視著身邊的女子。
看到那驚疑的目光,女鳶再次說道:“我喜歡你!”
“女鳶,你……”聽到那樣堅定的語氣,羨月終于平靜下來,眼望女子吶吶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
“是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其他人很不一樣,三年之中,我發(fā)現我喜歡跟你獨處,我喜歡你的笛聲。”白衣女子驀然低下頭去,喃喃著:“你,喜歡我嗎?”
“啊。”羨月猛然大驚,如醍醐灌頂一般,他握住了白衣女子的雙手,神色激動,“我以為,我以為你只是因為無家可歸,沒有親人才如此依賴我。”
聽聞男子的聲音,女鳶迅速地搖著頭,“不是的。”
“哈哈。”翠屏草原忽然響起了一陣大笑,羨月扔掉手里的竹笛,抱起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旋轉起來。
那一刻,他們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對方,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瑯河一如既往地往南方奔騰著,白衣女子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天。”就在那一時刻,女鳶突然驚叫起來。
羨月被她嚇了一跳,順著她的方向望去,翠屏草原邊緣流經的河流竟然全都變成鮮紅的顏色。
“寒冰族,出大事了!”女鳶遙望北方,眉頭蹙著,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