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幾日不來，你這生意好了很多??！”

“喲，金老板，托您的福！這么久不來，可把我們綠珊急壞了?！币竽镆笄诘卣泻糁腿恕?

“對了，今天怎么不是綠珊出場？”一臉橫肉的老板驚疑道。

“正想跟金老板道個喜呢，前幾日，春錦樓來了個新人，舞姿也是極美的，金老板你看”，殷娘指了指前面舞臺上的女子，“如今，春錦樓有了可以代替綠珊的舞女了，你就可以把她娶回去了?！?

金老板突然兩眼放光，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到，“殷娘，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娶回綠珊？”似乎還不相信春錦樓主人的話。

“金老板，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嗎？當然，如果沒有臺上的寶，我怎么可能愿意放綠珊出去?！币竽镄ξ卮蛄恐?

“好好好，殷娘，你等著，我馬上去錢莊提款，為綠珊贖身?！苯鹄习寮拥卮曛?。

迫不及待的男子正想走出去，殷娘大聲地叫道：“金老板，還是之前的數目，一千兩黃金。”

聽到這個價格，周圍的人噓了口氣。這么大的一筆錢，窮苦人家一輩子也賺不到。

歌舞生平永遠是春錦樓的主題，熙熙攘攘地人流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綠珊房間里傳來殷娘的聲音，“綠珊，金老板已經上鉤。你要好好準備一下！”

“是，殷娘。綠珊謝謝你幾年來的照顧，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身首異處。”多年間的相依為命，綠珊早已把殷娘當成是自己的親人。

“孩子，不用感激我。你我同是天下淪落人，王朝壓榨我們已久，你當不忘舊恥才好。”春錦樓的老板感嘆道。

綠珊點頭，“我不會忘記的，你放心，我會好好呆在金老板身邊，爭取他的支持的?！?

殷娘看著這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女子，心中一片感慨，又囑咐道，“綠珊，到了金家之后，一切小心為上。不可輕易動情，我知道，這么多年來，他對你情深意重，但是不要忘記你我是怎樣的人？”

知道殷娘處處她著想，綠珊心里一暖，哽咽道，“殷娘你放心，綠珊不會誤了大事的。”

“那就好，你準備一下吧！”殷娘說出最后一句話，心中極力壓制不舍。

綠珊緊緊地抱了抱這個春錦樓的主人，“保重！”

等殷娘離開后，綠珊收起眼中的淚水，重新補了補妝。

出門的時候恰巧遇到表演完回房的羽裳，她是前幾天來的，自己走后，就由她替代自己。

兩人擦肩而過，正對時，綠珊細細打量了這個出凡的女子。

她出落得像清新脫俗的蓮花，不蔓不枝，亭亭玉立。又好像是遺世獨立，孤芳自賞，不食人間煙火的蓬萊仙子，沒有人可以看得透她。難怪殷娘可以放心的讓她離去，就是她的那身氣質，瑯城恐怕沒有人比得上。

既然如此，就可以不用擔心春錦樓失去生意了，想必殷娘已經打點得很好了。

讓綠珊吃驚的是，從她們一同出現在走廊開始，那個女子似乎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她的眼睛沒有斜視，沒有波濤，而且也沒有盛氣凌人的氣勢，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老板，把你們這里上好的的綢錦全部拿出來看看?！弊咴谧钋懊娴呐舜舐曊f道。

“殷娘呀，來，您請坐，稍等會?！庇窒蚺赃叺幕镉嫹愿赖溃翱?，把上次進的那批貨全拿出來。”老板覺得要發大財了，春錦樓可是瑯城最大的春樓。這次又是殷娘親自出來挑衣服，心里止不住地笑，面上滿是笑容。

要知道殷娘來挑衣服還是在五年前，那時候春錦樓還是個不知名的小樓，事事都要老板親力親為。可是現在不同了，春錦樓那么紅火，大老板親自出馬，不是有什么重大的節日要發生，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來，而且春錦樓的姑娘那么多，要買的話也是大批量的買。

心里打著如意算盤，老板恭敬地說道：“殷娘，你看看，這可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鳳披霞衣。不管是成色還是款式，都是瑯城最新的。”老板拿出一件紅色的絲質衣服。

殷娘接過它，展開看了看，顏色大方不失高貴，腰間配以飾帶，下裙以吊墜修邊，果然很美。只是，這狼城，恐怕沒有幾個人可以穿得出那種氣質。但如果是羽裳，是不是另當別論呢？

“老板，把這件還有那些統統送到春錦樓吧！”殷娘指了指放在擱板上剛才小伙計拿出來的衣料。

頓時老板瞪大了眼睛，這么多衣服呀，好運，真是走好運了，趕緊答道，“是是是，小店馬上送過去。”說完指揮著店里伙計包好衣服。

殷娘向手下使了個眼神，手下拿出一張銀票遞給老板。

“一千兩啊，多了，殷娘，不用這么多的?！崩习搴苷\實地說道，小本生意最講究的就是信用，雖然春錦樓是又名有錢的主，但也不能亂收錢。

“石老板不用客氣，當年要不是你照顧著我們春錦樓，時時給予低價出售，怎么會有今日的春錦樓？”殷娘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那好，我就收下了，殷娘要是有什么事隨時可以來找小店?！笔习宀辉偻妻o。

“嗯，殷娘定會的?！币竽镎辛苏惺郑窒乱粠腿烁鋈チ恕?

石老板看著走出去的殷娘，若有所思。幾年前，這個初來乍到的女人，身無分文，連吃口飯也沒有辦法。但她有頭腦有耐心有毅力，從女人擅長的胭脂做起小本生意。慢慢地，爬到了今日瑯城數一數二的地位。即使是男人也汗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