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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章八十一:步步驚心一

  • 清宮心計
  • 夜瓏紗
  • 5113字
  • 2020-12-03 19:59:11

曹寅看著阿瑪有些失神的表情,猜不出其中的關節,最近閩浙的動靜很大,就要上書朝廷徹查阿瑪了,曹寅心中有些擔憂,害怕自己阿瑪跟康親王的那個門生一樣做了人網里的魚。

康親王過去有個門生便是于世龍的叔叔,名叫于晉,此人頗有才華,并且有傲骨,但是犯過一點事,后來給順治爺大赦天下的時候放了。

于晉此人才學雖然上可,但是為人較為自私,也頗為浮躁,所以就中了那個套子,有時候做人沉不住氣就是一種毛病。所以自從那一次以后,于家就再也沒有人敢出世。

曹家也就消除了進京做京官的打算,因為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可以做京里的大員,一種是有靠山的,一種是才華不凡的,除此之外都要外放,于晉算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可也照樣也這樣被最親密的人出賣了,于晉最大的錯接觸康親王,康親王利用于晉和蘇克薩哈的矛盾除掉了蘇克薩哈,又讓群臣借這個機會除了于晉,但可笑的是蘇克薩哈和于晉都是康親王的人,可見主子沒有在乎奴才的。也沒有不出賣奴才的。

“阿瑪,最近風雨大,您悠著點。”曹寅低聲說,這個特殊的時候讓他忐忑不安,已經這樣了,還能怎么樣呢?現在只有找個法子盡快的離開京師,否則等火燒起來的時候,再出手也就晚了。曹華成看著兒子笑道:“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反正事已至此,我這不清不白的人,說清就是清的,說白也就白的,非要弄出點莫須有的,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的。”

“你房里缺個人,我看你很喜歡四姨娘,她就送給你了。”曹華成知道他長房夫人雪雁和老祖宗交往甚密,在閨中便是很親密的,雪雁是在紫禁城里長大的,所以除了她沒人可以把這件事圓過去,她已經開始打點此事了,所以自己也該做些個事情讓雪雁心平。

“阿瑪,此事我看可受不起。“曹寅一陣驚喜之后,總覺得不妥,這阿瑪對四姨娘的心是看得出來的,自己奪他所愛終是不美。

“送你就是送你了,不過一個女人。”曹華成笑道,如今自己是必須向夫人低頭了,夫人一向不喜歡這幾個小妾,她就要入京了所以也該清空房里的人。

這樣做更能證明他對夫人的心從未變過,這四姨娘也好,五姨娘也好,不過是他風光的時候家里的一個玩物。

曹寅沒有吭聲,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阿瑪又回到六年前的危急時刻,六年前他在緬甸戰敗,要被順治爺撤職查辦的時候,就是額娘去找老祖宗談的,解決了阿瑪的危機,這一次又轉過來了,阿瑪又一次需要額娘的鼎力支持,所以又一副念及夫妻之情的樣子。

瞬息間就把他寵愛的女人做了禮物,就這樣如同一件物品一般送給了他,毫不憐惜。曹寅突然覺得他還要修煉一番,才能做到屬于男人的沉穩以及冷酷練達,處變不驚。

“阿瑪不是要我娶格格嗎?為什么還要把四姨娘送給我,她又不是一件東西,她已經二十幾歲,過了女人最好的年紀,四姨娘已經沒有資本在離開這個家,我會求額娘不為難她。”曹寅低聲說,他覺得只要是人就應該得到尊重,因為他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他是從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現代穿越過來的,結婚的當天寒煙就被她的情夫搶走了,蕭寒煙那個女人告訴他一個道理,就是沒有不背叛的要看背叛的價值,若不背叛只是價值不夠。

他到現在都在想那個女人,還有那顆代表宿命的水晶石,以及他重生于此的宿命,那個永遠不能泯滅的傳說。他要找到那個把他帶來清朝并且對他說:是同年同月同日之時會再相見,縱橫五百年紫禁城下,車水馬龍處且相逢的人。

曹華成淺笑著看著這衣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就知道曹寅喜歡秋月,這就好,他對別的姨娘感情不過是一般,送給人也不會心疼。但是秋月讓他念念不忘,讓他心猿意馬,所以他實在不愿意趕走秋月,但夫人回來以后,除了表妹和二姨娘以外宅子再有什么人的話,必須有一個理由,否則的話夫人不會盡心幫他。

送給曹寅是個好法子,不過是做陪房丫頭,等風聲過了,曹寅大婚,他還是可以把秋月要回來。

秋月跪在地上,心里很酸,因為這些年她并不是對曹華成毫無感覺。相反她對這個成熟英俊的男人有著一種對情人,對父親的依戀,她喜歡躺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享受一種眷戀的感覺,那是一種特殊的安全感。

然而這個男人卻是一輩子不會愛她的人,就像四周的風,離她永遠最遠也最近。她心里想著這些事覺得心里很痛,就好像大漠里卷起的沙子,在火熱的傲陽下突然間被狂風卷起,大雨傾瀉一般突然間沒了方寸,于是那宛若梨花的面頰上滴出晶瑩如玉的珍珠淚。

“大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是讓我去永伴青燈古佛吧?”秋月哭著說,伏地啜泣,那身子硬生生的跪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讓曹華成有些心痛,但現在委曲求全是必須的。

曹寅看著這個妖媚的女人,和前生的未婚妻蕭寒煙有幾分相似,同樣的嫵媚銷魂,同樣的楚楚動人。

他忍不住扶起她說:“四姨娘,你先跟我回去,過陣子找機會我幫你跟阿瑪說情,再過兩天就是額娘就要進京了,不管怎樣先過了這幾天再從長計議。”

秋月覺得心里一蕩,隱隱的漾出幾許柔美的溫柔,她故意臉色一白,那細致的唇角有些發青,那青絲突地散落,那淚珠落在如同墨色輕紗一樣的柔發上。

“賤妾,謝公子。”秋月楚楚可憐的看著曹寅,見他英俊挺拔的模樣,心中暗自喜歡,她仰起那張宛若梨花帶雨一樣的臉孔柔情似水的看著曹寅,月牙似地眉間輕輕地出幾分溫柔。

“四姨娘客氣了,在下還要回宮辦差,所以您先侯著我,等宮里的事情了了,我便來接你去西院。”曹寅淺笑道,他和阿瑪曹華成在東直門大街一共有兩座宅子,第一座就是這里叫做翠松園,是個坐南朝北,三進五間的四合大院,大院分開成四個小院,南北座有閣樓,成抱月式宅局,院落中以蒼松翠竹為景,院內沒有水榭假山,一突兀的巖石雕做石桌石椅做以裝扮。

另一座就在這里不遠處,仿自江南院落的風格,西高東低,蜿蜒曲折,西方有一腳樓叫做太和樓,太和樓高有九丈一共四層,東邊是一個水榭,內有假山,有一種山巒疊嶂,山清水秀的美感,但是院子里種的花草頗多,所以少了幾分君子風骨。

曹寅總覺得這樣的美人應該會喜歡那個地方,于是他笑道:“四姨奶奶若是到了落梅軒住一陣子,必然會喜歡哪里的,福德你送四姨奶奶到太白樓看戲,到黃昏的時候你直接送她去西院,我就不過來接了。”

“是的少爺,奴才記住了,四姨奶奶跟奴才走吧,您也別哭了,換換衣服好生跟奴才走,到太白樓散散心,以后好生伺候少爺,好日子等著你呢。”福德笑容滿面地說,秋月一早認識這個頗為敦厚謙和的四管家曹德福,對他知之甚詳,此人看著敦厚,可是四個管家里他最精明。

他雖然只有三十出頭,卻是曹華成從兩江特地高薪聘請來的。這曹德福是曹寅的遠房表親,但是家道中落,無以為生就厚著臉皮到了兩江巡撫周必勝的府內做門客,就給曹華成一眼認出來,待到了府里,之后跟這曹寅,這對主仆相處極為融洽,互相調侃,曹寅沒事的時候就會喊德福,有事的時候才是表哥。

但這德福心寬體胖,由得曹寅占上風頭,對他是公子長,公子短的小心伺候著。

久而久之這德福就跟上了曹寅做了四管家,這德福雖然是個管家,但是也等于是曹寅的師爺,明著是曹寅差事福德,其實是福德處處給曹寅把關。

要不然曹寅著年輕氣盛的如何伺候好皇上。于是秋月深深一福道:“四管家有勞您了,賤妾蒲柳之姿,做不得公子的近人,所以就跟著四管家做個粗使奴婢吧。”

秋月對著曹華成鄭重的說,四周的丫頭婆子等著看平日里最受寵的四姨奶奶的笑話。他們竊竊私語的也頗為大聲,惹得秋月一陣子不高興,但曹華成沒有給秋月面子,只是冷冷的說:“還不走,賴在這里做什么,你這賤人,見天的搬弄是非,挑唆各房不寧,如今讓你去做公子府里的丫頭,已經是抬舉你了。”

曹華成雖是這么說,但心中大悅,這秋月甚為識大體,這阿瑪把小妾送給兒子,就算兩人皆大歡喜,可做連襟兄弟總是不好聽。

這秋月認錯,承認自己是因為錯了所以才被貶為奴婢伺候曹寅,這樣即便有人明知道,但也說不出什么了。

秋月聽出曹華成話里的玄機,于是也不多說,只是低眉順眼的笑著,怯怯的跟著德福出去,心道:這場戲終于演完了,這曹家父子把我當玩具,那我為什么還要冒死保護他們,我倒不如將這曹華成賣了換一個平安,和主子的信任。于是秋月便跟著福德去太白樓,她害怕的是曹寅懷疑他跟太白樓的人有瓜葛,是府里的細作,才帶她去的。

倒不是秋月杯弓蛇影,而是日前在她屋里發現一只綁了迷信的信鴿,她明知道是主子給她傳信,但是秋月也知道,主子對她沒什么好感,同為女人,這秋月對那位若雅王妃,可以說是忌憚的很,此女年紀輕輕城府極深,暗控著江湖最神秘的組織天涯水閣,這天涯水閣原來出自于西域明教,本來就是蒙古貴族的殺手,后來中土明教和西域明教合為一體,都投了博爾濟特氏。于是這天涯水閣就存在了,在二十年前,科爾沁王爺攻打苗疆之時,天涯水閣和巫蠱派相斗,后而巫蠱派敗退,為了延續自己的宗教,不至于丟了性命,他們苗族就投靠了天涯水閣。

自此以后唐門就負責在天涯水閣內煉制毒藥和暗器,他們苗疆女子善于用活毒和媚術所以就做細作,在出來之前,身上都會被下一種毒藥,這種毒藥就叫做七蟲七花膏。

這就是用起重毒蟲,和七種毒花煉制而成的。這毒藥并不是無藥可解,它難得的地方就是有720種配置方法,是中土明教教主張無忌的妻子趙敏研制出的,這趙敏就是蒙古族的郡主,張無忌一心滅元,可是他到最后被他的下屬朱元璋給出賣了,張無忌逃出京城到了西域,就和西域明教連為一體,又因為趙敏一心復仇的緣故,這明教經過幾百年的蘊化就成了后來的天涯水閣,這當年名震一時的毒藥七蟲七花膏就成了控制天涯水閣密探和殺手的良藥。

這七蟲七花膏的煉制方法和過去的方式不同,它經過錘煉更加的神秘霸道,服食它的人就會被控制,每一年都必須服食特定的解藥,要不然就會毒發身亡,且死的時候七孔流血,痛苦不堪。所以所有從天涯水閣出來的人都鮮少有背叛者。所以秋月心里明白這輩子,自己的身上就給上了一層鎖,這輩子她都要被鎖在那曾經的承諾當中再也無法自拔。

并非為心鎖而是因為她的性命不是她自己的,她要永遠受制于那個主子,所以她除了出賣靈魂還能怎么樣?

秋月思索著上了福德準備的慢車,她墊著椅子上去的時候,就發現著馬車是宮里的,曹寅現在官拜太府少卿,就是掌管宮中守衛和御馬調配的執行長官。如今她也是沾了光才有如此殊榮,這主子昨日傳訊讓她近兩三日去見,但今天絕對不是好時候,因為她的身后還有一個福德,于是秋月苦笑道:“奴婢累了,四總管可否讓我先回落梅軒安頓下來。”

德福笑道:“自然可以,我按夫人吩咐就是了。”他拂了拂身上的雪片,駕車轉會東直門大街,直落落梅軒,誰知道這大冷天的又一只鴿子落到了那只鸚鵡籠子里,福德心里明白這是府內出了奸細,可是具體是誰他不知道,然而下了車的秋月卻嚇得臉色慘白。

秋月驚了一下子,整個人僵直了,這漫天的白雪依舊掩蓋不住她內心的浮躁,因為綁著紅繩的鴿子是特別的信鴿,代表主子已經到了,就在這個落梅軒里。

這落梅軒守衛雖是松懈,可是內里藏了不少高手,秋月心中暗道:我不在江湖,江湖卻在我的眼前了,這江湖我倒不怕,我怕的是江湖和朝廷的糾紛,我一介女流之輩,何以承受如此重任。

她知道現在的若雅王妃心里除了復仇就沒有別的東西,雖然說面子上她和福親王舉案齊眉,但是這主子心目中忘不了皇上,也忘不了把她比如絕境的赫舍里氏。

“四總管,奴婢有個事想問問。”秋月淺笑著說,卻見對面走來一個挺拔英武男子,身穿一件青緞子貂皮領子棉襖,頭上戴著一頂貂皮帽子,穿著一雙虎皮靴子,用一雙宛若午夜寒星的眼睛看著她,就如同一道利刃一般刺入這秋月的心中。

秋月心里‘咯噔’一下子就如同心跳到嗓子眼,她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因為這個人那雙眼睛就如同一灘深不見底的水。

“于大人,什么風把您刮來了?”福德一笑道,拱手行禮,于世龍淺笑道:“我手癢了,找曹大人下棋。”

“原來如此,我家公子回宮辦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秋菊你伺候四姨奶奶先回去休息。”福德吩咐門口的大丫鬟秋菊帶秋月進去休息,秋菊施禮淺笑道:“夫人請這邊來。”

秋月低聲道:“那就有勞秋菊姐姐帶路。”于世龍看了一眼這隨著福德而來的女子,心中揣測著:這曹寅未婚,家里哪來的姨娘。

當他看過去的時候,福德突然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似有難言之隱。

于世龍看出端倪,于是啞然一笑,他的目光突地變的和煦如春風,在沒有多問什么,這讓秋月心里更加沒底,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很厲害。所以縮了縮身子苦笑道:“四管家,那妾身就進去了。”

于世龍耳朵里聽到這出谷黃鶯般的聲音從那戴著面紗,披著斗篷的女子嘴里說出來有一種難解的神秘,似乎醞釀著一種溫柔的危險,于世龍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女子一眼。

秋月福了福笑,緩緩地走向這落梅軒里平直的青石小路,她不敢回頭,因為主子已然來了,卻不知她是怎么進得這落梅軒的。

就聽秋菊笑道:“夫人,您的表妹來看您了,已經在廂房等了許久,她真是個美人痞子。”

秋月臉色一變,這若雅王妃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擅長易容術,她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改變自己的相貌,從而騙過眾人的眼睛,堂而皇之的進入落梅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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