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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章三十二:東西宮略

  • 清宮心計
  • 夜瓏紗
  • 5080字
  • 2020-12-03 19:59:11

綠珠聽到此言語,立刻從角門繞到內(nèi)殿跪下道:“主子,此狐裘是老祖宗花了三年時間給皇上找頂級裁縫做的,您可不能要。”

赫舍里拿著那件狐裘正欲穿上就聽見綠珠急促的聲音,這雪白柔軟狐裘有一種致命的神秘美麗,她實在舍不得還給皇上,這東西她很是喜歡,不過確實如綠珠所言此物很珍貴,是要不得的,于是她起身放到柜子里說:“那我不要就是了,等一下還給皇上?!?

“皇后主子,奴婢覺得您該親自給皇上穿上,這大冷的天,您不心疼???”綠珠別有所指地說,她心中苦笑,暗嘆這赫舍里主子不太會體貼入微,那納蘭氏就經(jīng)常對人噓寒問暖。用以收買人心,可是她的這個主子看著沉穩(wěn)練達,其實也只會將心比心。此等心計終究不能跟這些宮里的主子們比,綠珠想到此處不禁為主子日后的前程有些擔心,現(xiàn)在他們少年夫妻,間諜情深自然看不出長短,日后這歲月悠長難免讓皇上覺得不夠親厚。

赫舍里苦笑著點頭笑道:“那回頭我給皇上穿上就是了?!本G珠見赫舍里雖是允了,卻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她不免有些擔心,這主子怎可要皇上心愛之物,這死物再好,比起恩寵那就一文不值她應該處處讓這皇上才是。

赫舍里見綠珠這般模樣,心里也是酸酸的很是不舒服,這年年歲歲花一樣,歲歲年年人不同,爭不得朝夕,犯不得糊涂,這皇上雖好卻不是她一個人的。

“主子,皇上還在等著,您快一些出去吧?!本G珠催促道,遞給赫舍里狐裘自己拿了把傘說道:“主子,您一會兒給皇上披上狐裘,之后打傘,別讓蘇拉麻姑在接近皇上,奴婢瞧著她和皇上有么點故事?!?

“成了,你少操些閑心,你這當奴婢的都管到皇上頭上,你就不害怕誅九族,皇上喜歡誰都應該的?!焙丈崂锼Τ鲆痪錃庠挘闹袑に贾鴮m里越爭是越多,不爭也就消停了,綠珠見赫舍里沒好氣的模樣也就不敢在說話,就見赫舍里苦笑道:“以后這種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句了?!?

綠珠淺笑道:“主子的話奴婢曉得了,是奴婢不恭,慢上,該罰。自此以后,奴婢不會再提這等事情?!本G珠也覺得甚是沒趣,丫頭不過是丫頭罷了,管這主子的閑事,也落不下好,白費了心機。

“綠珠,你須知道皇上喜歡你家主子我,我才是皇后,不喜歡你家主子我,我就是坤寧宮的一個花瓶,煩我了我就是冷宮里的冤魂,爭與不爭都是一樣的?!焙丈崂锍谅暤?,一把辛酸淚,訴與何人說?根本沒的說,就覺得自古后宮最是荒唐,愛不愛倒是其次,為了活著也需爭寵。

“主子,者就要選秀了,你打算選誰,要不要奴婢去讓二爺打聽一下,誰家的小姐比較溫和敦厚?”綠珠笑問,就聽赫舍里苦笑道:“這打聽的出來嗎?沒準這越敦厚的,就是越不讓人省心的?!?

“主子說的這倒是,自古這帝王家均是如此,做個奴婢看見一件事,就偷偷的跟去偷聽,奴婢在府里的時候,德蒙二爺抬舉,學過一些粗淺功夫,打架卻也是不行,但輕功很是不錯,奴婢昨個出去練習輕功,就見這青格爾小姐去了景仁宮,而后我看見一個人你猜是誰?”綠珠詭秘的問。

“跟我出去稟了皇上,此事我做不得主。”赫舍里聽見青格爾這三個字就很不舒服,就安琪兒說原先的赫舍里跟這鰲拜府中的小姐頗有交情,兩人三歲上就認識了,那時候鰲拜還不是一等公,還經(jīng)常道瑪父府上飲宴,席間赫舍里和青格爾便認識了,而后情同姐妹,只不過這赫舍里十一歲上從京城到了庫倫貝爾,就趕上沙俄對大清的一場激戰(zhàn),赫舍里從馬背上摔下來,就靈魂就不是過去的赫舍里,成了現(xiàn)在的她。

“主子,您稟了皇上可就沒退路了,奴婢覺得您還是要和二爺商議一下,看看下面該怎么做,奴婢知道這件只要一說這件事,主子定然沉不住氣,所以奴婢就先做主不跟主子交代了。”綠珠詭秘的一笑道,就見這赫舍里么面色一沉冷聲說:“你好大的膽子。”

綠珠若有所指的言道:“主子息怒,奴婢不說自然有奴婢不說的道理,主子,遮蓋沉得住氣的時候你就得沉住氣這,奴婢問您覺得這皇室的主子和什么最像?”

“知道你平素精怪得很,有話你就說,我可沒心思猜你的拐彎心眼,要是你句句都要本宮去猜,本宮只怕會累死?!焙丈崂锏纳穸魃晕⒕徍偷?,手中觸摸著那雪色狐裘言心道:人心不古,事態(tài)無常,她哪能都猜得到,就連綠珠這個奴婢的心她都參不透,日后如何對應六宮的小主?

天威難測,今日她怒極打了皇上,這日后會不會日來滔天大禍呢?

“主子,這奴婢倒是能說,這皇宮里的主子們都和男人一樣,喜歡這乖順,聽話,有眼力勁,看著糊涂的人,其實精明,但不能比他精明的女人,您就是太笨了,表現(xiàn)的太精明,皇上才和您較真,您以后得裝作糊涂一些,皇上便會喜歡了,回府我讓二爺好好的跟您說說,咱們趕緊的走吧,皇上還等著呢。”綠珠盈盈一笑說,赫舍里苦笑跟了出去,心道:我難道是沒半點主子的樣子,這安琪兒要調(diào)教我,這綠珠也要調(diào)教我,是我太笨了,還是她們自以為聰明呢?

赫舍里拿著狐裘出去,見康熙緩緩走來,她拿起狐裘給康熙披在身上糯糯的言道:“天冷,皇上先穿上,回頭不愿意要了再給我。”

“呵呵,你倒是會說話,舍不得你就說舍不得,還回頭朕不愿意要了再給你,那朕就不要了,你過來朕給你披上。”康熙奪過那狐裘,給赫舍里披上以后,就覺得她一時間多了一種空靈絕世的風采,模樣好到了極點。

“皇上,若是真的大方何必調(diào)侃臣妾?”赫舍里嬌嗔道,一雙明眸羞答答的看了康熙一眼,康熙心中一笑:女人就是女人,再精明的女人也是女人,他以為皇后還得生好一陣子氣,誰知道一件衣裳就打發(fā)的這么高興。

“蘇拉麻姑你聽見了,皇后說朕不夠大方,那朕就大方一次,蘇拉麻姑你去把送到朕宮里的幾匹云錦,宋錦、壯錦一并送到坤寧宮,皇后也需大方一些不要獨占了?!笨滴踺笭栆恍Φ?,就聽見赫舍里中規(guī)中矩的回道:“臣妾會按品級高低非配給東西六宮,免得各宮的妃嬪們生怨,連帶著說皇上偏心?!?

“嗯,你看著辦吧,時辰不早了,蘇拉麻姑咱們走吧,朕未時末便來接皇后。咱們一同出宮,逛逛琉璃廠子,按舊俗,這臘月二十二該回門一次,朕準了皇后會府住上一天?!笨滴跣ρ?,赫舍里點頭含笑點頭,就聽蘇拉麻姑笑道:“奴婢遵命?!?

二人說話間去了,赫舍里送了出去,門口的徐嬤嬤道:“皇后,皇上對您可真是貼心,一百一的好,奴婢就沒見過誰跟您這么得寵過?!?

“嬤嬤說笑了,進來伺候吧?”赫舍里淺淡的一笑對跪在門外的徐嬤嬤不冷不熱地說,她知道這個徐嬤嬤和皇貴妃交往甚密,私底下綠珠一再提醒小心這個老婆子。

所以赫舍里對徐嬤嬤一向不太親近,就聽見這徐嬤嬤笑道:“謝皇后恩典,這皇后寬容,賢德,端莊,聰慧,足以做六宮表率。奴婢心中敬仰,所以難免親近一些,希望主子不要厭煩。”

赫舍里無奈的一笑,這宮中諸多假面,諸多紛擾,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更是說不清楚,此番諸多變遷赫舍里的內(nèi)心中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頭頂上的天,胸腹內(nèi)的心,均是要變了。

赫舍里淺笑道:“默默說笑了,本宮入住坤寧宮不久,家中刁蠻懶散的習性,終是沒有變,到叫嬤嬤笑話了,您進來吧。”徐嬤嬤應聲而入,就見赫舍里端坐在宮殿內(nèi),手中拿了一個白玉如意,面容慈和,眉目間毫無異色。

徐嬤嬤進來之后站在一旁,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卻也不知道,這東宮心事,她左右琢磨著,今早上景仁宮的主子毅然離去,連句話都沒留下,徐嬤嬤突然覺得心里沒底。此間的事情她只能自己謀劃,這主子已經(jīng)去了,留下她一個人,自然形單力弱,但縱使如此,博爾濟特氏的仇恨她依然會報的。

“皇后主子,這皇上走之前,已經(jīng)吩咐奴婢傳膳,這膳食已經(jīng)送來了。不知皇后可否用膳?”徐嬤嬤笑道,就聽見這赫舍里一笑道:“準了?!?

而后赫舍里見精致的膳食端進來,卻是全無胃口,而后赫舍里苦笑道:“好了,都拿下去吧?!?

綠珠上前道:“主子多少進些,即便不吃飯也喝些湯,否則只怕要傷了胃?!焙丈崂稂c點頭,就聽外面言道:“奴才,宗人府奴才小徐子應詔,奴才叩見皇后?;屎笄q千千歲!”

赫舍里笑道:“起來吧,卻不知這宗人府里本宮要提的人你帶來沒有?”赫舍里面上出現(xiàn)一種溫和美麗的微笑,就如同盛開的芙蓉一般嬌媚無雙,那小徐子一時間看呆了眼,愣了一下說:“回主子,這富察小主奴才帶過來了,就在外面,但坤寧宮的管事徐嬤嬤不讓進來,也不讓奴才進來,說是怕驚了主子的駕,奴才從宗人府出來有時辰關(guān)著,這小主已經(jīng)在宗人府除了名,若然進不了宮,奴才的麻煩可就大了去了。所以奴才斗膽就進來了?!?

赫舍里心下有些生氣,這心中暗道:你明知道本宮和華妃之間的矛盾就在于富察小主,當日本宮因為自身難保,所以沒能及時救助富察貴人,以至于華妃對本宮生怨,本宮難以自處,你居然攔住她讓他不能復命,富察小主耽誤了進宮的時間,一旦耽誤了,她就不能入冊,不能如冊。

她這就是犯了忌諱,就要被趕出宮去,華妃必會以為本宮故意如此,更加的疏遠本宮,你是本宮的管事嬤嬤,卻處處與本宮為難,處處讓本宮進退兩難,你的這般心機這是可惡??墒悄阋灿心愕玫降览?,你可以說你是害怕驚了駕,你也可以說不想打擾本宮用膳,總之你有一群的理由等這本宮,本宮根本無言以對,你這般良苦用心,讓本宮簡直嘆為觀止。

“奴婢該死,剛才奴婢見皇上還在害怕驚了駕,不敢稟報,等皇上走了,奴婢又給忘了,這奴婢老眼昏花,腦子糊涂,真的應該掌嘴,奴婢這就掌嘴五十?!毙鞁邒呖嘀樥f,一邊說,一邊用力打自己的左臉‘啪’的一聲,她的臉就腫了,之后又‘啪’的一聲打在右臉上,尤右臉也給腫了,這徐嬤嬤此番行徑,到叫赫舍里無話好說,這徐嬤嬤已經(jīng)六十出頭,快要七十歲,糊涂一些也分屬正常,自己若是再行追究,就是自己不夠?qū)捄?,這老婆子心眼真多,心機不是一般的厲害,赫舍里心道:這次本宮就放過你,這追究也不爭朝夕。

“起來吧,徐嬤嬤?!焙丈崂锢渎曊f,就聽見這徐嬤嬤依舊‘噼啪’‘噼啪’的打自己耳光,就是不肯停下,一邊打一邊說:“奴婢該死,求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下次不敢了。”

“你耳朵也有毛病了,本宮說不追究了,你沒有聽見嗎?”赫舍里站起來冷冷的說,徐嬤嬤心中暗笑:我就等你這句話,這次放過,就等于主子你還可以下次想起來追究,這是皇貴妃主子管用的伎倆,這秋后算賬她吃罪不起,再有她說掌嘴五十就得打夠數(shù),不然的話,皇后可以治她不恭之罪,所以徐嬤嬤打夠五十個耳光以后才說:“主子,寬容德厚,奴婢能夠的蒙眷顧,是奴婢一輩子的福氣,奴婢對主子感恩戴德。”

赫舍里此刻也無話好說,也沒的追究,心里堵著一口氣,怎么也發(fā)泄不出,她心中郁悶,心情有些浮躁,就見綠珠盈盈走過去吧,扶起徐嬤嬤道:“嬤嬤,不必如此,皇后主子不比別人,不會追究此事的,您趕緊的起來吧,皇后吩咐把這御膳賞給您補一補身子,您趕緊的跪安吧。”

綠珠知道這老婆子意在讓六宮之人知道皇后狠毒不可得罪,這六宮之人必回宣揚,皇后的名譽就會有所損者折,她明著挑唆皇后和華妃的關(guān)系,她此番心思已經(jīng)人盡皆知,她雖然心機狠毒,但卻并無大錯,皇后主子罰了還不如不罰,因為不能把敵人至于死的,就最好不要輕易出手。

赫舍里看著綠珠使過來的眼色,便明白她的心思,于是笑道:“徐嬤嬤,你也未有大錯,不必如此惶恐,趕緊的起來吧?”

徐嬤嬤低頭道:“奴婢謝皇后圣恩?!?

赫舍里淺笑道:“你下去吧,你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做事有些分寸,我看你身體不濟,怕是不能勞累,坤寧宮事情煩瑣,本宮需要一個能干的淑儀,所以徐嬤嬤你就到儲秀宮用事吧?!?

綠珠一聽不對,于是看了赫舍里一眼,赫舍里立刻想到稍后的選秀,于是笑道:“徐嬤嬤,這就要選秀了,這儲秀宮也諸事繁雜,這樣你去永和宮伺候華妃,華妃娘娘賢德,生性淡泊端莊,斷不會薄待于你?!?

徐嬤嬤本想說她不怕勞累,但看見殿上端坐的皇后,便知道此刻若是再拒絕,就會惹怒皇后主子,這后果不堪設(shè)想,如今到華妃宮中也不錯,華妃立妃多日,未受恩寵,這心理面一定不好受,華妃背后可是遏必隆,這也是唯一能跟索額圖斗一下的一朝首府,最好的就是兩敗俱傷,并且從此為敵,那么他們博爾濟特氏的仇也就報了一半,這大清國也就永無寧日了。

“奴才謝皇后恩典,今個下午,奴才就去永和宮伺候?!毙鞁邒呋氐?,赫舍里點頭道:“你下去吧,綠珠替我送送,本宮這幾日累得不行,也該換幾個人伺候了。整個坤寧宮就沒有幾個得力的?!?

小徐子跪在地上有些心虛,多年做奴才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坤寧宮中暗流涌動,就要有事了。

赫舍里見徐嬤嬤走后心道:這真是個多事之秋,我本無意是非,可是是非從不肯放過我,多年的過往告訴她,最怕的往往會在,她認為永遠不會發(fā)生的時候,發(fā)生在她的身上,這是命運無法選擇。

“小徐子,你出去把富察小主叫進來吧,李總管你記下了,富察錦兒于辛丑年,十二月二十二入冊,受封答應,入住坤寧宮?!焙丈崂镅粤T,就聽見坤寧宮的李總管走到坤寧宮門口外的回廊上說:“富察錦兒于辛丑年,十二月二十二入冊,受封答應,入住坤寧,小主皇后傳喚,你還不趕緊的進來?”

門外就聽見凄婉動人的哭泣聲,入耳的步子很碎,很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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