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fēng)云初現(xiàn)
- 嫡女的復(fù)仇
- 逢砂
- 2641字
- 2020-10-12 16:33:45
自獨(dú)孤羽離開相府已有一年,司慕語似乎一夕間長大。童稚的臉上一雙清澈的眼,只是眼底深深的寒意叫人望而卻步。
等閑識(shí)得東風(fēng)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相府里百花開放,爭奇斗艷,引得蝴蝶翩翩,蜂兒躚躚。司慕語到底還是孩子,于這些飛舞著的東西總是喜歡的,一早便央著輕風(fēng)帶她來這院子里撲蝶。
“都麻利點(diǎn),今日是小少爺周歲宴,來的可都是達(dá)官貴人,切不可大意。”李管家不斷地催促著那些小廝。
豆丁點(diǎn)大的人正小心地守著一朵牡丹花上的彩蝶,突然被一個(gè)小廝撞倒,撲在粗糲青石地上。“小姐,沒事吧!”輕風(fēng)趕緊將司慕語扶起來。
李管家給那小差使眼色示意他先走,笑意吟吟地上前:“眼下忙著張羅宴會(huì)的事,手下人不長眼沖撞了小姐,還請(qǐng)小姐見諒。”
輕風(fēng)小心地查看司慕語身上,只見青白色的煙羅紗裙上摔破了一處大口子,那衣裙下柔嫩的肌膚定然是傷到了。“站住!”輕風(fēng)喝住那小差,聲音狠厲地道:“既然不長眼,想必眼里是也沒有大小姐了,那便教教他如何睜大他的狗眼,看清楚誰才是主子。”
李管家仍示意讓那小差走,假模假式地說道:“瞎了眼的,宴會(huì)就要開始了還不趕緊將東西送去,小心公主怪罪下來。”
“李管家!”明明司慕語聲音仍是奶聲奶氣的,卻令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汗毛。
“莫不是你才是主子,嗯?”司慕語聲音愈發(fā)地陰冷,那雙清澈的眼底寒意更甚,直直瞪著李管家。
李管家縮身子跪下,聲音顫抖著道:“老奴不敢,是老奴管教不嚴(yán),沖撞了小姐。”
司慕語只把玩著手中的衣角,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還知道我是小姐,那不如李管家告訴本小姐,我要如何罰一個(gè)奴才啊!”李管家眼睛都不敢抬,瑟縮著道:“老奴不敢,這不懂事的奴才小姐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司慕語緩緩道:“既然是不懂事的奴才,那便是李管家管教不嚴(yán)。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小姐應(yīng)該先正正這上梁才是。”
她言下之意便是要正他這上梁,李管家面露難色道:“只是這宴會(huì)還有許多事要張羅,老奴......”
司慕語嘴角噙著冷笑將李管家扶起來:“哦~看來這相府沒了李管家是萬萬不行的,那便罰那瞎了眼的奴才罷了。李管家覺得如何?”
未等李管家應(yīng)聲司慕語便道:“既然,這奴才瞎了眼,那留著這雙眼也沒有用了。不如,剜了可好。”稚嫩的聲音里滿是駭人的凌厲,那小差嚇得暈了過去。
李管家的臉煞白一片,身子瑟縮著,這才不過七歲的孩子,怎如此惡毒。忙躬身道:“小姐不可,今日是小少爺周歲宴,見血不吉利,相爺和公主那邊...”
“是嘛,我倒覺得這紅色是極好的,鮮艷又喜慶,可為三弟的宴會(huì)增點(diǎn)喜慶。還是說你們想讓本小姐親自剜。”司慕語作勢便要上前親自動(dòng)手。
“豈能讓這等污穢之物臟了小姐的手,讓奴婢來。”輕風(fēng)凌厲的話語一落,只見寒冷的刀光閃過。那奴才雙眼已流血不止,正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周圍的差使全都嚇得不敢吱聲,李管家當(dāng)即腿軟坐在地上。輕風(fēng)揚(yáng)聲道:“不是還要操持宴會(huì)之事嗎,還不速速去。”
“奴才/奴婢告退。”那群小差紛紛嚇得逃散而去。
“小姐快坐下。”輕風(fēng)扶司慕語坐下后便掀起衣裙查看傷勢,果然!手臂已摔破了皮,沁出了星點(diǎn)的血跡,白嫩的膝蓋更是淤青一大片。輕風(fēng)幫她涂膏藥,司慕語只擰著眉頭忍著痛,一聲不吭。輕可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暈濕了折枝花的地氈。“大小姐剛離開這一年,那群狗奴才便爬到你的頭上。如今奴婢竟也沒能保護(hù)好小姐,如何對(duì)得起大小姐的囑托。”
“姨姨莫哭,娘親不喜歡。”司慕語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輕輕地擦掉輕風(fēng)的眼淚。
這時(shí)魏長寧身邊的婢女站在門口尖聲說道:“請(qǐng)大小姐換一身體面的行頭入座,宴會(huì)即將開始了,不要丟了相府的面子。”
輕風(fēng)福身回道:“煩請(qǐng)姑娘回稟,我家小姐即刻就到。”那婢子草草回了禮便匆忙地走掉了,今晨的事已傳遍了整個(gè)府里,她自然是有多遠(yuǎn)便躲多遠(yuǎn)的。
輕風(fēng)給司慕語拿出一套粉紅色繡著彩蝶的衣裙要給她換上,司慕語搖搖頭“我要穿先前母親買的那套紅色的羅裙。”
輕風(fēng)只依著她,給她梳了丱發(fā),兩鬢用紅絲帶束起,并在眉心畫以紅梅點(diǎn)綴。滴溜溜的大眼睛好似黑曜石一般,忽閃忽閃的,好生惹人憐愛。輕風(fēng)不禁伸手摸了摸她肉乎乎的臉蛋,將她抱起來:“奴婢抱小姐過去可好。”
司慕語將手扣住她脖子軟軟地說:“好。”
到了宴席上,司慕語依禮拜了拜司宇宗:“給丞相請(qǐng)安。”司宇宗只擺擺手,自從獨(dú)孤羽離開,她就再?zèng)]喚過他父親。
倒是一旁的太子喜歡的緊,這不是方才他和老七看到的剜人眼睛的小女娃嗎。小小一點(diǎn),換了一身紅色衣裳,好似畫里的娃娃。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司慕語道:“丞相,這是誰家的妹妹,生得好生可愛。”
司宇宗忙喚司慕語上前,躬身道:“這是下官的長女,司慕語。”
那她為何喚你做丞相,話到嘴邊,魏文初忍住了。
司宇宗對(duì)司慕語說:“快見過太子。”
“司慕語見過太子。”司慕語朝著魏文初欠了欠身子道。
魏文初趕忙虛扶起她,眼底都是掩不住的喜歡:“無需多禮,你我年紀(jì)相差不大,日后喚我文初哥哥也是好的。”又將身邊的老七拉到她面前“這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排名老七。”
司慕語依舊頭也不抬地欠了欠身:“司慕語見過七皇子。”
魏文琰將她的名字在口中嚼了幾遍,慕語,慕語,竟十分喜歡這名字。這才仔細(xì)打量了司慕語,小小一點(diǎn),正如魏文初所言,可愛地緊。想起方才她摔破了衣裙,脫口道:“可摔痛了。”
他怎知?司慕語抬頭看著他,這人竟生得這般好看,精致的五官像是刻畫的一般。尤其是那雙眼,像母親帶我見過的大海,波瀾壯闊。卻又像那黑夜一般,無邊無際,深不可測。竟著了魔一般伸出手,想摸摸他的眼。
魏文琰定定地看著她伸過來的肉乎小手,一雙清澈見底的眼里耀動(dòng)著水光,他的心底涌起一股洶涌的波濤。
一旁的魏文初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扇子道:“對(duì),對(duì),方才我與七弟都看到了,想來摔得不輕。”
司慕語才意識(shí)到自己失禮了,縮回懸在空中的手道:“無礙,謝太子和七皇子掛念。”
魏文初將扇子咬入口中算著:“方才丞相說你今年七歲,我長你六歲;你可喚我做哥哥,我喚你語兒如何。”
似乎根本不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司慕語想著,便也不再搭理他。
“太子爺。”魏長寧扭著身子過來,她身后的司雅嫣掙扎著從乳娘懷中跳下來,上前抱著魏文初的腿:“文初哥哥。”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司慕語識(shí)趣地退下,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今日這廚子的手藝甚好,尤其是這豌豆黃,入口即化,香甜爽口。轉(zhuǎn)眼間司慕語便吃了大半,大有風(fēng)卷殘?jiān)浦畡荨]p風(fēng)見勢將司慕語升完盤中的小手?jǐn)r下:“小姐不可多食,今日這點(diǎn)心是景玉軒的廚子做的,改日輕風(fēng)再為小姐買來,可好?”
司慕語拉著小臉,嘟著嘴道:“姨姨可要說話算話。”
坐上的魏文琰見此景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席中的她于方才在花園里看到的凌厲小童判若兩人,這司慕語終歸還是個(g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