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對戰(zhàn)鬼王
- 天脈傳奇
- 蕭雨樓
- 6226字
- 2020-12-10 17:33:54
沈若寒直插官軍的中部大營。按照常理,統(tǒng)軍將帥皆是居中坐鎮(zhèn)指揮的。沈若寒小心翼翼地尋遍了大營及四周,卻不見楊順的半點蹤跡,心里著實不安起來,暗自尋思道:“楊順狡詐,定然不會在這中部大營之內(nèi)。若不在此,那就在東或者在西。不管如何,一有消息蓮妹與鳳姑娘定然會回來相報。只是……”沈若寒藏身于暗處,抬頭望著逐漸升起的旭日,心中的擔(dān)心也是逐漸的增加:“只是他們不要出危險就好!”他正在思索著出神,忽地身子一震,雙耳抖豎,只聽見身旁營帳中傳出話來:“真不明白總督大人藥葫蘆里裝的什么藥,打得正興起,怎么說不打就不打了呢?”另一人恨聲道:“鳥的,什么玩意!我們在前方拼死拼活,他卻在山上享清福。媽的!”前一人好言勸道:“兄弟,消消氣,不打正好,咱們喝酒,喝酒。”一聲樽杯交擊,隨后一陣大笑起來。
沈若寒聞言,眉頭一皺,記上心頭:“山上?楊順在山上。好一只狡猾的狐貍,保安城與清風(fēng)山遙遙相望,他在山上對保安城中的情況瞧得自然清清楚楚。眼下官軍突然停止進(jìn)攻,顯然是楊順又要打什么壞主意了!哼,有我沈若寒在,絕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沈若寒一展身法,避開官軍,直奔清風(fēng)山去。
清風(fēng)山?jīng)]有險峻關(guān)隘,是一座易攻難守的山,卻甚高。沈若寒舉目望去,果真瞧見山頂處有一頂軍帳,四周布滿了軍士警戒。沈若寒一路疾奔過去,到了山頂。一名滿臉虬髯的軍官,橫刀一指,喝道:“何人,膽敢擅闖軍營?”沈若寒面無表情,身子倏閃,手掌一抬,那軍官便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沈若寒不等其他軍士發(fā)難,腳下輕點,已然進(jìn)入了帳中。
軍帳之中,楊順正與三位武將商議。陡然間見一個陌生男子進(jìn)賬,四人都不由愕然失色。楊順喝道:“你是什么人?”此時外面軍士蜂擁而進(jìn),大刀、長槍皆指向沈若寒。沈若寒淡然一笑,向前走了三步道:“我就是你們相爺千辛萬苦、費盡心思要除掉的桃花俠!”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均都啞然失色。楊順支支吾吾道:“你……你就是桃花俠?”沈若寒面色一沉:“我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楊順心中十分恐懼,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喝道:“不管你是不是桃花俠,今日都休想能活離此地。”沈若寒臉上訕笑道:“真的么?”楊順鼻中重重一哼,舉手一揮,叫道:“拿下!”
楊順將令一出,軍士舉刀挺槍齊上。沈若寒騰身一躍,身形在半空中倏然幾變,腳上頭下,手掌揮過之處,大刀長槍紛紛落地,眾軍士應(yīng)聲倒地。圍在楊順身邊的三大武將,鏘地一聲拔出佩刀,躍身縱上。一人揮刀砍向沈若寒的頭頸,一人直取他的胸腹處,另一人縱刀劈他的雙腿。三人配合默契,攻守得當(dāng),極得兵法之要。沈若寒展顏一笑,滿臉上的不屑之色。縱身而上,左掌貼著第一人的刀背,順勢前進(jìn),一股粘力拉著那武將的刀壓向第二人的刀身,腳下虛晃,避過第三人砍來的一刀,順勢帶著前兩人的刀擊向第三人。那人不及趨避,雙眼瞳孔睜大,早已嚇得呆立當(dāng)場,等著身首異處。
第三人不及一哼,黯然倒地。與此同時沈若寒雙掌一閉,雙刀皆被他奪了過來,臨空一抖,雙刀立時掉了個,擊向那兩位武將。兩人見勢急忙后退,卻已不及,撲地一聲,雙刀同時刺入兩人的胸膛,從后心而出,倒地身亡。
楊順見此場景,嚇得臉色慘白,不作一聲,只是渾身顫抖。沈若寒大叫道:“狗賊,你若不快點下令撤兵,下場就是這般。”楊順不及回話,軍帳頂上哧啦一響,只見三條人影從天而降。沈若寒見了三人,縱聲大笑道:“我當(dāng)來得是什么高人,原來是三個小鬼。那晚沒有結(jié)果了你們的性命,現(xiàn)在還敢再來!”
來人正是奪命三鬼。楊順見了三鬼,一掃剛才之懼色,站直了身體,說道:“你們怎么此時才現(xiàn)身,本督差點小命都沒有了。”長舌鬼哼道:“相爺養(yǎng)了你們這幫沒用的家伙,真是浪費錢糧。”一副只替嚴(yán)嵩惋惜的表情。
“你……你說什么呢?”楊順怒叱道。
“難道不是嗎?”碧眼鬼訕笑道,“要不你來對付桃花俠。”說罷,三人一陣大笑。
“你……你們……”楊順全身顫抖,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沒有用的人,留在世上不是多余的嗎?何不除去。”沈若寒指著楊順,面對三鬼說道。楊順怒瞪著沈若寒,卻突然跪倒在三鬼的身后,哀聲道:“你們……你們可別聽他的……現(xiàn)在戰(zhàn)事緊急,壞了圍剿白蓮教的大事,相爺怪罪,你們誰也難脫干系!”長毛鬼一個后劈,直把楊順踢倒在一旁的角落里,哼了哼道:“此次你若圍剿白蓮教不下,相爺自然要你的小命,何須我們兄弟三人動人。”沈若寒瞧著長發(fā)鬼,笑道:“你的頭發(fā)長得果真挺快,嗯,現(xiàn)在夠給我試劍的了。”長毛鬼當(dāng)日在得圓客棧被沈若寒一劍削去長發(fā),破了他的“幻絲纏”后,現(xiàn)在已然長出了三尺多長的長發(fā)來了。
長毛鬼陰笑道:“何必廢話,今日定要報當(dāng)日削發(fā)之恨!”正在說話間,身形一躍,手中三尺劫生棍臨空擊打沈若寒的頭頂。長舌鬼雙手一展,十五種暗器急如閃電一般射向沈若寒的全身各個部位。同時長舌抖動,舌上銅鈴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懀比绲赜驉耗Оl(fā)出的催魂之音。碧眼鬼雙臂一展,臂上輪回鋼環(huán)像是通了靈性,環(huán)環(huán)相連,直打向沈若寒的腰椎。三鬼齊動,陣勢確是非同小可。
沈若寒手無半寸兵器,不能以血肉之軀硬接。眼見劫生棍、暗器、輪回鋼環(huán),更兼有催人心魄的喪魂音一股腦兒打來,沈若寒凝神迎戰(zhàn),身形一轉(zhuǎn),展開隨形附玉功。以強大的內(nèi)力抵制長舌鬼的喪魂之音,左掌虛畫一圈,一股粘力頓時叫長舌鬼打來的暗器,收在手中。右掌翻飛,化作無數(shù)手影,剎那間抓住了碧眼鬼打來的輪回鋼環(huán)。身子臨空一翻,避開了長毛鬼的一記劫生棍。此番動作,順忽一息,快若旋風(fēng)雷電,不是人眼所能一瞥究竟。
沈若寒輕松化解三鬼的奪命招數(shù),顯然經(jīng)過這么多時日,他的功夫又上了更高的臺階。而且隨著對武學(xué)領(lǐng)悟的加深,他已經(jīng)不喜歡用什么兵刃對敵。不待三鬼變招,沈若寒腳下一點地,展開“瞬息無蹤”之絕頂輕功,全身如飛燕一般直掠進(jìn)長舌鬼與長毛鬼的中間,一招“龍象對壘”盡顯“隨形附玉功”之妙。雙掌橫拍兩人腹部,先以粘力吸附,瞬間轉(zhuǎn)為斥力,將兩人盡皆摔出帳去。碧眼鬼鼻中一哼,輪回鋼環(huán)在空氣中舞得嗡嗡作響,倏忽而分,倏忽而連,放眼瞧去,幻化出無數(shù)只鋼環(huán),織成一面鋼環(huán)之網(wǎng),罩向沈若寒。碧眼鬼這招“環(huán)生天網(wǎng)”,是以強勁內(nèi)力加上技法而成。普通武人,根本無法避開。若被打中,必死無疑。但沈若寒是何等眼力,瞥眼間便知道其中的虛實。身形鶴立,雙臂掄轉(zhuǎn)一圈,一股氣勁凝聚于胸前。只見那輪回鋼環(huán)不知怎地,竟向他圈中飛去。碧眼鬼見狀,駭然之極,暗道:“邪門!”他卻不知“武半仙”竇處良平生最為得意的武功便是這“隨形附玉功”,此功暗合天地之陰陽,六道輪回之力量,粘力、斥力、輕功、千斤墜……凡是天地間的力道,皆能隨意轉(zhuǎn)換,恰當(dāng)運用。對“隨形附玉功”的領(lǐng)悟越深,其功夫?qū)⒃绞菂柡Α>湍谩拔浒胂伞备]處良自身來說,隨形附玉功雖然是他自創(chuàng),但直到現(xiàn)在竇處良仍然有許多關(guān)節(jié)沒有想明白,還不能把天地之間各種力道融會貫通、運用自如。竇處良自所以把隨形附玉功傳給沈若寒,是想以沈若寒自身的聰明才智去領(lǐng)悟貫通。
當(dāng)下沈若寒雖已能將粘力、斥力、輕功、千斤墜之技了然于胸,融會貫通,但還有一些力道無從捉摸,無法揣度與掌握。這與沈若寒身處的環(huán)境有莫大的干系,只有當(dāng)他設(shè)身處地在某一環(huán)境之中,才能熟稔。
碧眼鬼的輪回鋼環(huán)竟然都被沈若寒的粘力收入掌中,只見他道:“去!”輪回鋼環(huán)連成一線,疾若閃電一般打向碧眼鬼。碧眼鬼“啊”地一聲,雙眼瞪如銅鈴,瞳孔之中映出一條火龍,張牙舞爪直向他撲去。“砰砰砰砰……”一串連環(huán)響,碧眼鬼如斷線的風(fēng)箏飄落地上,口吐鮮血,想要站起來,怎奈前胸已經(jīng)被自己的鋼環(huán)的打得肋骨盡碎,再也支撐不起來。若非他有內(nèi)力護(hù)體,否則早已一命嗚呼。
長毛鬼、長舌鬼走進(jìn)帳中,長舌鬼一見碧眼鬼這般慘景,跑了過去,忙給他推宮活血。長毛鬼呲牙咧嘴,手一提劫生棍,橫掃過去,鐵棍呼呼生風(fēng),力道十足。沈若寒身子一躬,劫生棍離他腰間半寸打了個空。一招用老,再變他招。沈若寒與長毛鬼倏忽間斗了十幾回合。長舌鬼見碧眼鬼氣息漸漸衰弱下去,怒氣油生,一個騰躍,雙手一張,鐵蒺藜如雨點般破空打向沈若寒,與此同時,催動內(nèi)力,舌上銅鈴不搖自響,發(fā)出一種極其低沉,刺人心魄的怪音。
沈若寒不敢怠慢,前有長毛鬼劫生棍當(dāng)空掃來,后有長舌鬼漫天鐵蒺藜,更兼有長舌鬼“催命喪魂音”牽動著沈若寒的內(nèi)息。有道是:狗急了跳墻。兔子急紅了眼,也會反咬你一口。當(dāng)下三鬼,碧眼鬼已經(jīng)名存實亡,三鬼剩其二,焉有不急之理。
只見沈若寒臨空拔起,直沖破帳頂。那漫天鐵蒺藜向長毛鬼打去,長毛鬼急速收棍,叮叮當(dāng)當(dāng),劫生棍舞動如風(fēng),將鐵蒺藜掃去一大半,怎奈長舌鬼用盡平生真力打出去的鐵蒺藜又快又狠,蘊含著強力,還是有三四枚打在了身上,疼得他手足痙攣,渾身發(fā)顫,幾欲要跌倒在地。長舌鬼見鐵蒺藜打在長毛鬼身上,急急停了催命喪魂音,如此內(nèi)力反沖,將他自己攪得氣血翻涌,經(jīng)脈混亂,忙就地坐下,運功調(diào)息。
長毛鬼身中鐵蒺藜,面色青黑,急對著長舌鬼道:“快拿解藥來!”長舌鬼艱難地睜開雙眼,顫巍巍道:“我沒有解藥。我只煉制毒藥,用來殺人。從來沒有解藥,用來救人的。師兄,我們今朝敗給了桃花俠,只能算我們倒霉了。”原來長舌鬼身上的暗器,皆喂有劇毒,暗器浸身,必死無疑。長毛鬼劇毒攻心,七竅開始流出黑血,大叫一聲:“我命休矣!”黯然倒地。長舌鬼內(nèi)力反沖,幾次調(diào)息皆無法控制。一股冷氣自他的腳底直向他的天靈蓋沖去。“哇”地一聲,血如泉涌從他嘴里噴了出來,雙眼翻白,直挺挺向后倒去。碧眼鬼眼睜睜看著兩位師兄死去,心中一痛,一口氣吸不上來,雙眼圓瞪。登時氣絕身亡。奪命三鬼此時真的去了閻王爺那里做了三名小鬼。
沈若寒沖破帳頂,臨空飛翔,陡然間見一條黑影當(dāng)頭罩來,一股凌厲的殺氣使他心生寒意。他全身蓄滿內(nèi)力,足下輕點,在半空中連翻了幾個筋斗。落地時,只聽到背后傳來陰冷的話語:“好俊的功夫。老夫那三個不爭氣的小鬼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辱沒了他們的名頭。”沈若寒身子未動,背對著那人問道:“你是誰?”那人陰冷冷的笑道:“你回過頭來一瞧,不就知道了嗎?”沈若寒慢慢轉(zhuǎn)過身子,陡然間全身直冒出冷汗。只見那人真如地獄惡鬼一般,滿臉灼燒的疤痕,面目全非,雙眼卻如兇鷹一般銳利,如刀一般冰冷。那人嘿嘿一笑,道:“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老夫給你準(zhǔn)備了一點小禮物。”雙手一張,他身邊四個大麻袋盡皆碎裂,只露出四個人來。沈若寒一見這四人,全身不由一片冰涼。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夏雪蓮、鳳棲霞、孫一嘯、李脈和。他們四人動也不動,話也不能說,自然是被這個怪人點了穴道。怪人笑道:“你殺了我那三個徒兒,老夫現(xiàn)在也要殺了三個人來為他們報仇。”沈若寒道:“你是‘奪命三鬼’的師父?”怪人道:“不錯,老夫就是他們的師父,江湖人稱‘鬼王’的便是。”沈若寒一怔:“你就是‘有滅無生、萬鬼之王’的鬼滅先生?”那叫鬼滅先生的怪人仰頭縱聲長笑道:“老夫離開中原已有十五年,想不到年輕后輩居然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號?不過,我一回來,這么幾天里,我與你就見了兩次面。”
沈若寒奇道:“你已經(jīng)兩次說到我們已經(jīng)第二次相見了。我也覺得你很眼熟。”
鬼滅一聲冷笑,道:“那晚路邊的客店,你倒忘了?”
“原來是你!”沈若寒想起那晚在路邊客店,與李慕云打斗的黑衣人。當(dāng)時她就感覺出,此人武功詭異莫測,不是一般常人。原來竟然是江湖中人稱“有滅無生、萬鬼之王”的鬼滅!
“老夫一向心黑手辣,說殺誰,那人就活不過半刻!”鬼滅先生一臉陰沉,臉上疤痕更顯恐怖。沈若寒凌然不懼,大聲道:“殺你那三個徒兒的是我沈若寒,與他們無關(guān)。你要殺,就殺我。”鬼滅先生陰陰一笑,道:“好,老夫雖說心狠手辣,卻也公平,今日就只殺你。”說著,一掌灌滿真力,打了過去。外人看似平平一掌,毫無變化可言,但沈若寒卻知鬼滅先生這一掌出掌之時已然變化了五次,掌到中途,又變化了五次,而且兇狠異常。沈若寒不敢怠慢,凝神靜氣,足下貼著草面,身形如鶴滑著退后一丈。鬼滅先生嘿嘿一笑,躍身縱上,雙掌齊出,一股氣道壓得沈若寒胸口窒息。不待由他,身子如彎弓拱起,雙足立地,“啪!”兩人雙掌相并,隨即而分。沈若寒雙手麻木、酸軟,向后連退十幾步,化解了鬼滅先生一大半的勁力,一口血欲要噴出,被他強行用內(nèi)力壓了下去。鬼滅先生身子一顫,向后退了三步。臉上陰晴不定,疤痕也隨之起落不定,模樣煞是可怕。
“好!能接老夫這一掌的,全天下不出三四人。今日得算上你一個了。”鬼滅先生“哼”了一聲,高喊道:“看招!”足下如風(fēng)而起,一掌翻上,手影疊起,拍向沈若寒。
沈若寒深知這一掌的厲害,側(cè)身而起,向后飄落一丈,避敵銳利。誰知鬼滅先生就如沈若寒的影子,他退一丈,就進(jìn)一丈。兩人起起落落,施展平生所學(xué),夏、鳳、孫、李四人身子雖不能動,眼睛卻都看得癡住了。夏、鳳二女看著沈若寒,內(nèi)心也糾結(jié)成一片,時而喜悅,時而擔(dān)心,當(dāng)真難為了兩個女子。
兩人拳來腳往,越打越快。只聽得鬼滅先生大喝一聲:“鬼蜮橫行!”掌勢猛烈,一股陰森鬼鳳幻化成無數(shù)厲鬼撲向沈若寒。沈若寒展開“隨形附玉功”聚氣為劍,殺向厲鬼。一道碧藍(lán)的光芒沖破云霄,瞬間消亡。方圓十丈之內(nèi)草木花蟲,盡皆化為灰燼。沈若寒急退幾丈,一口血朝天噴出,身子發(fā)軟,四肢酸麻,如喝醉了酒的醉漢,搖搖晃晃。夏、鳳、孫、李四人瞧在眼里,急得滿臉汗水直流。苦于身子不能動,否則拼死也要上前幫忙。
鬼滅先生望著沈若寒,呵呵笑道:“小子,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頓了頓,眉頭一揚,又繼續(xù)說道:“小子,說句實話,假以時日,你的功夫定能稱霸天下,武林第一。可惜,可惜你沒有機會了,今日老夫一定會殺了你。”沈若寒突地單腳跪地,額上冒出黃豆般的汗珠,連線一般直落下來。臉上卻平靜如水,毫無波瀾。沈若寒此時丹田之內(nèi),似有一團(tuán)烈火在熊熊燃燒,好像要將他焚為灰燼。不一時,沈若寒忽地整個人也蜷縮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打顫發(fā)抖,就像掉在冰窟之中,全身血脈窒息。這正是鬼滅先生的“陰陽天罡氣勁”。
陡然間,鳳棲霞撕爛麻袋,躍身而起,指尖如風(fēng),解開了夏雪蓮、孫一嘯、李脈和三人的穴道。四人齊身而出,奔到沈若寒的身邊。夏、鳳二女扶起沈若寒,滿臉關(guān)切之意。鬼滅先生愕然一怔,忽地似有所悟,對鳳棲霞道:“你是鳳單九的什么人?”鳳棲霞一怔,心中狐疑:“這怪人怎么認(rèn)識我爹?”便道:“是我爹。”鬼滅先生點了點頭,冷冷一笑,臉上疤痕擠作一團(tuán),陰笑道:“這就對了。”說了這句,深深一嘆,繼續(xù)道:“當(dāng)年,老夫與鳳單九對戰(zhàn)于天都峰,打了三天兩夜,最后他全身被我點了七十二處大穴,一身武學(xué)皆不能夠施展……”聽到這里,鳳棲霞心里打了個突:“我爹全身不能動,豈不是輸給了這個怪人。”繼而又聽鬼滅先生道:“想不到,鳳單九有‘移穴換脈’這一手。老夫的點穴功夫在他面前毫無用處,最后……最后老夫不得不承認(rèn)輸了。此后老夫一人躲進(jìn)深山老林,一心一意尋求破解之法,十五年里終于讓老夫?qū)さ搅恕!兵P棲霞聽到這個怪人輸給了父親,心中大是高興。忽地鬼滅先生臉色一沉,大聲道:“想不到,今日老夫一時大意,又中了鳳單九的這一手‘移穴換脈’,這口惡氣豈能不出!”沈若寒瞧他臉色不善,站直了身子,道:“你乃一代宗師,剛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shù)?”鬼滅先生哼道:“一代宗師怎么樣,武林前輩又如何?今日老夫把你們?nèi)珰⒘耍耸掠衷鯐鲹P出去?于老夫的名聲又有什么損失?哈哈……孩子,你們真是想得太天真了!”沈若寒運氣調(diào)息,怎奈氣血始終不暢,轉(zhuǎn)頭對四人道:“你們快走,這里由我拖住他。”
“不行!”夏雪蓮、鳳棲霞各自拽住他的一條胳臂,異口同聲道。
“你們……你們怎么不聽話!”沈若寒發(fā)怒而不得,一口怒氣只得咽下。這使他全身一陣痙攣,張口又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