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風(fēng)醒轉(zhuǎn)過來,發(fā)覺自己在一口井里。
熊荊于也在旁邊,睡得很沉。
他們二人手腳蜷縮,形容狼狽,四周擁著井壁,下面鋪著茅草。
過了半晌,他才將暈睡前的事由想起。
原那戲水樓主花伶儂出手后,用了一番說辭勸下了云門大宗師,大抵為的是玄舉的進(jìn)行,不可大動干戈,以免生些無所謂的枝節(jié)。
那大梵天很是惱火,但也奈不得這般說法,只是疑心熊荊于竊聽到些玄舉機(jī)密,憂她泄露出去。
花伶儂便擔(dān)保她自能處理,說罷了就是一個揮袖,將兩股暗香送到季長風(fēng)與熊荊于鼻子里。
兩人霎時間便昏厥了。
想到此處,季長風(fēng)渾身就是一個驚悚——不知那玄舉結(jié)束了沒有!
一個念頭過去,他已不敢再往深處去想:萬一玄舉已經(jīng)結(jié)束,那他——
又一個驚悚,將他激得立起,刷的抬了頭,去望頭頂?shù)木冢?
必須馬上從這里出去!
當(dāng)下手已捏了訣,將那青劍喚出,直往井外射去。
那劍飛到井口處,竟受到了阻礙,如何也飛不出去,甚至給彈了回來,崩噠一下落到了季長風(fēng)腳邊去。
季長風(fēng)驚了一驚,再試了一遭,還是如此,劍落下時還險些將他的左耳削去。
后面他不信邪,刷刷刷的又來了五回,連連作敗,且一回較一回吃力。
動靜鬧大了,將熊荊于也驚了起來。
她坐在原處看,幾個來回后也便了然于心,只能勸道:
“算了,那個不像戲水樓主的手筆,應(yīng)該是大梵天布下的,掙不開的。”
然而季長風(fēng)不答她,只一回回的試著,漸漸的滿頭大汗,作咬牙狀。
熊荊于不忍,高聲說道:“都叫你算了,聽見沒?”
“你閉嘴!”
熊荊于驚了,她沒料到季長風(fēng)有這樣大的火氣,于是詫了半晌,說不出聲來。
“我要是出不去,我就完了。”季長風(fēng)咬牙道,“我不能再等三年了。”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要幫你趟這個渾水的。自己的鍋自己背。”
熊荊于聽了這話,心下十分難受,只好立起身,將真氣打入季長風(fēng)體中,要助他破了井口的封印。
這一回的青劍攜了兩人的力勁刺出去,支持了更久,然而到底刺不破,跌回井中去。
運功的二人也受了沖擊,雙雙倒地。
這時井外有了動靜,是腳步踩在草地的聲響。
不多時,便有一道影蓋在了季熊二人身上。
兩人抬頭去看,逆光的一個剪影,并不清切,等聽了那人的音語,才驚愕道:
“玉樹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