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冷風如刀,大雪紛飛,風雪肆無忌憚地踐踏著大地的一切,視眾生如魚肉。
大地一片白茫茫,積雪將地面上的一切全部掩埋,無論是幸與不幸,人命還是草木。
離苦和尚拖著疲憊的腳步,頂著風雪,一步步艱難地行走在雪地上。他走得很慢,卻腳步堅定。前方肆虐的風雪和一望無垠的恐懼與未知,都無法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他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戴帽子,身上只穿件很單薄而且破舊不堪的僧袍。溶化了的冰雪,沿著他的臉流到他脖子里。
暴虐的風雪中,只有他枯瘦如柴的身影。他滿臉凍得通紅,喘著微弱的氣息。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筆直,就象是鐵打的,冰雪,嚴寒,疲倦,勞累,饑餓,都不能令他屈服。
他很年輕,不過十七八歲左右。他的眼睛,空靈,清澈,卻透露出堅定的信念。
空寂的天地間,他遠遠看見一個躺倒雪地上的人。他連忙跑過去,仔細一瞧,是個女孩,年齡約莫不到十歲。他大叫一聲,連忙將女孩扶起。只是,女孩身體僵硬,臉色蒼白,瞳孔已經散了,是個死人。
他不知道,她是餓死的,還是凍死的,更不知道她的父母和親人現在還活著嗎?
這些年,欲界天魔當道,妖魔鬼怪潛伏人間,蠱惑眾生,世道黑白顛倒,人心貪婪丑陋,生命弱肉強食,軍閥與匪盜為了爭奪地盤,連年戰火不斷,生靈涂炭,餓殍遍地。對生命毫無憐憫之心。
離苦和尚抱起女孩的尸體,悲苦的眼淚啪嗒啪嗒滴在女孩的臉上,他仰天長嘯,喊叫聲蓄滿了對生命的憂患與悲憫。
冰雪是冷的,人心卻是暖的。
他的那雙眼睛,充滿了痛苦憤恨,仿佛地獄的火焰,在焚燒著他的靈魂。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佛祖啊佛祖!世間為什么有這么多的痛苦?”
“佛祖啊佛祖!為了降妖伏魔,我已修習神通多年,可始終不得領悟。如何才能斷除我的煩惱惑業?”
他每天都叩問佛祖,卻始終找不到答案。這些年來,他采用苦行的辦法修行,衣尸布,食乞食,臥草鋪,幕天席地,餐風飲露,嘗盡世間之苦,試圖通過這種辦法,讓欲望與我執降到最低,參悟佛理。
他將外面的僧袍脫下來給女孩裹上,然后用冰雪混著泥土簡單地掩埋了女孩的尸體。
此刻,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天寒衣單,體力近乎到了極限。
迷迷糊糊,他看見不遠處一縷青煙徐徐升起,他順著煙火的方向,跌跌撞撞繼續前行。
這曾是一座莊嚴且煙火繁盛的寺廟,但連年戰亂,現今卻顯得格外冷清。
苦行僧是大廟不收,小廟不留的僧人。離苦和尚跌跌撞撞,一個趔趄暈倒在寺廟門口。
……
“這種天氣,想不到外邊還有云游的僧人?”
“師傅,你怎么樣了?你醒醒?”
他迷迷糊糊聽見耳邊有人在呼喚他。
緊接著,他感覺凍得麻木的身軀被一層棉襖裹住,逐漸身體有了溫度。
這時,他的嘴里嘗到了清潤的稀粥,如逢甘霖,腹中有了食物,血氣回升,意識逐漸的恢復。
那一瞬,他恍然大悟,由死到生,經過三年的禁欲苦修,不但沒有斷除煩惱,反而使得自己更加痛苦。
原來,真正的修行,不是身體,而是修心!所說道理,不墮極端,脫離二邊,即為中道。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位婦人正關切地望著他。
這婦人慈眉善目,儀態端莊。他暗暗驚道,“難道這位是觀世音菩薩,化成慈祥的婦人,來點化我這墮入迷途的苦行僧?”
“師傅,你為何如此打扮倒在雪中?”那婦人問。
“回施主,小僧為修習神通之力。”
“師傅,你這樣會沒命的。”
“施主說得對,剛才生死之際,我才頓悟,修行應持中道,我險些墮入了魔道。施主救了小僧的命!”
那婦人對他雙手合十:“師傅不用客氣,供養三寶,也是我的修行。”
他緩緩起身,深深鞠了一躬:“他日,小僧一定報答施主救命之恩!”
離苦和那婦人道別后,便繼續前行。
婦人望著離苦離去的背影,風雪間只有他孤零零的人影,不禁有些擔憂,這極端惡劣的天氣,這苦行僧全身只有一件單衣。
她將自己的棉衣脫下,并且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子,對身邊的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行了個禮,恭敬地說:“王妃,有何吩咐?”
“盼兒,你速速追上那位小師傅,務必將這件棉襖和銀子給他。”
這丫鬟與離苦年若相當,名叫盼兒。她潔白的面容下,秀眉微蹙,睫毛甚長,配著一對兒水靈靈的眼睛,如一汪清水,微微蕩漾。只是,這雙眼睛,好似隱藏著一絲憂愁與悲苦的味道。
她接過棉襖和銀子,便追了出去。
跑出寺廟,寒風凜冽,盼兒凍得直哆嗦,可想而知,那身穿單衣的苦行僧,會是怎樣的寒冷。她快跑了幾步,見到走在前面的離苦。
“小師傅請留步!”
離苦回過頭,盼兒這才看清他的容貌。他的眉很濃,那雙眼睛就像琉璃寶石一樣清澈明亮,只是常年食不果腹,饑寒交迫,他的臉看起來消瘦而嫣紅,是一種病態的憔悴。
但這卻是盼兒平生所見到的最英俊的一張臉。雖然與她年齡相當,卻有種超越他年齡的成熟。
盼兒心道:“這種天氣,他還要在冰天雪地里奔波受苦,我想他一定是個很可憐的人吧,也許,和我的身世一樣。”
離苦微微一笑,對她禮貌地點了點頭,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盼兒將棉衣與銀子遞給他,道:“小師傅,王妃吩咐我,將這個交給您!”
離苦接過棉襖,卻將銀子退還給盼兒,道:“原來恩人是王妃娘娘!只是這銀子小僧不能收。”
盼兒道:“小師傅,這外邊現在兵荒馬亂的,銀子可以換些食物充饑,你還是收下吧。”
離苦道:“多謝施主,只是小僧只乞食物,不乞金錢。”
盼兒很意外,王妃虔誠信佛,經常捐贈錢財供養寺廟,這個不收錢財的苦行僧,她倒是頭一回見。她問:“乞食和乞錢又有什么不同?”
離苦道:“乞食只是為了活下去,但錢財卻能讓人產生欲望。”
盼兒勸道:“活著這么難,沒有錢,怎么活下去?你還是把錢收下吧。”這是她的真心話,她希望離苦收下銀子,起碼,不用再受冷挨餓了。也許,只有經歷過苦難的人,才會真正對他人的苦難感同身受。
離苦道:“正是因為人心貪婪,世道才會如此艱難。我要做的事情,不是為了自己活下去。”
他很誠懇,盼兒不禁覺得這小師傅很與眾不同,問:“小師傅,這么大的風雪,你這是要去哪里?”
“回施主,我要去雪域高原。”
“去那苦寒之地做什么?”
“去求得降妖伏魔的神通力。”
“神通力是什么?是不是有了神通力,就不用再受苦了?”
離苦道:“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讓眾生獲得幸福!”他的語氣很天真,卻是真誠的。
盼兒很吃驚,這苦行僧連自己能夠活下去都不確定,卻想著眾生的幸福。這個世界上不缺乏有本事的人,不缺乏所謂的英雄,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一己私欲。難道,真的有人不為自己,而是為了他人幸福而生?
盼兒對他多了一份敬重,道:“眾生的幸福?像我這樣卑賤的人,也能獲得幸福嗎?”她的聲音中似乎隱藏著她悲苦的身世。
離苦微微搖頭,道:“生命是平等的,沒有誰是高貴的,誰是卑賤的。”
“平等的?”盼兒從未聽過這番言論,苦笑道:“要是真的是這樣,那該多好。”
正在此時,只聽見小鎮的狹窄的街道上傳來車鈴馬嘶聲,迎面飛速駛來一輛馬車,看著雍容華貴,趕車的是一個虬髯大漢 ,身穿錦緞羊皮襖,這風雪交加的天氣,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他卻敞著衣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尊貴。
“讓開!讓開!”大漢揮動著手里的馬鞭,耀武揚威地大喊大叫。
百姓見到馬車,紛紛嚇得躲在路邊。
然而,街上還有一個要飯的小男孩,反應得較慢,眼見馬車就要撞向他。
離苦大喝:“不要撞人!”他飛身撲向前,一把抱住了那要飯的小孩,用整個身子護著他。
趕車的大漢立刻吆喝一聲,勒住車馬。怒罵道:“臭要飯的,叫你滾開,難道是作死嗎?”
離苦扶起那驚恐的孩子,道:“快快離開。”說著,背對著那大漢,不予理睬。
背對人的姿態,是最大的蔑視。大漢被徹底激怒了,他揮動馬鞭朝地上甩了一下,“啪”的一聲鞭子的抽打聲,響徹整條街道,他沖離苦大吼:“臭要飯的!給大爺轉過身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離苦道:“我只想救人,并不想知道你是誰。”
“奶奶的!”大漢舉起手中的馬鞭,朝著離苦揮打下去。
這一記鞭子,結結實實抽打在離苦筆直的脊背上。頓時,他那身破舊不堪的僧袍,有裂出一條新口子,紅紅的血印子漏了出來。
盼兒見狀,連忙擋在離苦身前,怒視這大漢,道:“你怎么隨便打人?”
那大漢低頭,見是一個姑娘,愣了一下。
他本想嚇唬嚇唬這苦行僧,這鞭子揮打下來,沒想到離苦既沒有躲避,也沒有喊疼求饒。
“你這和尚是不是腦子不好?在本尊面前放肆,還不趕快退下!”大漢稍稍緩和了下語氣,顯然是給自己找臺階下。
盼兒瞪了一眼大漢,心想這苦行僧已饑寒交迫,現在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深怕他要掙不住了。她將自己的衣服撕扯下一塊布,欲為離苦包扎傷口。
離苦連聲感激,道:“姑娘,你......你這衣服可惜了,小僧不打緊。”
她一邊替他包扎,一邊憤憤地道:“小師傅,別理這惡人!讓我幫你看看傷口。”
大漢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小妮子嘴可真刁!你可知道本尊是誰嗎?”
盼兒瞥了他一眼,道:“誰知是哪個仗勢欺人的......”她本想說出“狗”這個字,可最后還是忍住了。
大漢有些不耐煩,道:“快快閃開!別攔著本尊辦正事!”
盼兒怒道:“你要再這般放肆,小心我告訴......”
她一沖動,想亮明身份,告知這大漢自己是王妃身邊的人。可轉念又想,王妃這次微服出訪,只是為了去寺廟燒香禮佛,并且對她千叮萬囑,在外不可張揚。
此時,那要飯的小孩卻嚇傻了。他渾身不停地哆嗦,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一步都不敢動。而離苦依然沒有轉身,始終以沉默對待之。他臉上已全無一絲血色,連嘴唇都已發青,無論誰都可以看出他的身體極度虛弱。
離苦望著要飯的孩子,眼里充滿了悲憫。他將王妃贈與他的棉襖披在小孩的身上,慈聲道:“孩子,天冷,穿上這件棉襖。”
小孩可憐巴巴的看著離苦,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也許在他的世界里,永遠只有冰雪、荒原、饑餓、虎狼,或一連串無窮無盡的災禍,折磨、苦難......可是眼前的這個和尚,卻對他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別怕孩子,餓不餓?”離苦問。
小孩膽怯地點點頭。
離苦忽然轉身對盼兒鞠了一躬,道:“姑娘,請將銀子給小僧吧。”
盼兒感到很意外,將銀子遞給了他。
離苦捧著銀子,轉手遞給了那要飯的小孩,道:“孩子,去買些食物吧。”
這一幕,盼兒看呆了。這位苦行僧剛才明明說不收銀子,可他現在卻收了,而原因只是為了將銀子贈送給這可憐的孩子。在這大漢面前,他毫不畏懼,但在這孩子面前,他卻慈悲憐憫。
盼兒覺得,這苦行僧太與眾不同了,他平靜的臉上,透露出一股子倔強,這是一種決不隨波逐流的英雄氣。財富、權勢、名譽和地位,似乎都無關緊要。
只見那小孩忽然淚如泉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師傅。請您收我為徒吧,讓我服侍您!”
離苦微笑道:“孩子,我是出家人,不需要人服侍。”
小孩道:“那,請師傅也為我剃度,我愿意出家做和尚。”
離苦道:“孩子,我是在外云游的僧人,不在寺廟里,不能為你剃度。”
小孩問:“請問師傅,你要去哪里?”
離苦道:“我要去雪域高原。”
這時,只聽那大漢厲聲道:“你們別擋著本尊辦事!這里夜晚有妖魔邪祟出來害人,要是耽誤了本尊施展法臺,這罪過你們可擔不起!”
離苦一怔,這次他終于轉過了身,抬頭望向大漢:“你說,這里有妖魔?”
大漢得意的一笑:“知道就好!你們這些和尚只會到處要飯,真是碰到妖魔,還得看我們天師道!”
離苦疑惑地問:“你是天師道的真人?”
大漢道:“正是!我是天師的嫡傳,奉旨前來這里降妖伏魔!”
此言一出,盼兒也半信半疑地觀察起這大漢。這些年,天災人禍,匪盜四起,百姓生活本來就夠苦了,可是,民間還處處流傳著各式各樣妖怪害人的事件,層出不窮。
當今圣上無可奈何,便頒布圣旨,命天師道奉旨降妖。
盼兒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大漢,竟然是天師道的人?心想,這人有圣旨在手,難怪這等囂張跋扈。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降妖伏魔的真本事。
但見離苦問道:“請問真人怎么稱呼?”
那大漢冷冷笑道:“你這小和尚也配知道本尊的法號?”
離苦道:“真人,小僧也略懂一些降妖伏魔的法術,希望可以盡一些綿薄之力。”
盼兒一驚,心想,這位小師傅也會降妖伏魔的法術?
大漢疑惑地看著他,道:“你會什么法術?”
離苦道:“小僧修習過神通法力。”
大漢不屑地打量一番衣衫襤褸的離苦,道:“神通法力?沒聽過。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何必在這要飯?”
離苦道:“小僧降妖伏魔,不受錢財。”
盼兒問道:“這妖怪在什么地方?”
大漢道:“你們要看熱鬧,就跟過來吧。”說著,他大揮一下馬鞭,馳騁前行而去。
離苦扭頭沖盼兒又鞠了一躬,道:“實在是感謝姑娘!小僧無以為報,唯有為姑娘誦經祈福。只是現在,小僧想先去看看,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望著離苦離去的背影,那一瞬,盼兒不禁有一絲不舍,隨后,心里又升起一絲好奇心,心想,若真有妖怪,那妖怪是什么樣子,我倒要看看。
她連忙追了過去。
“小師傅,等等我!”
離苦回頭,見盼兒正沖他跑來。
離苦搖頭,道:“姑娘,如果真有妖怪,會危險!”
盼兒笑了笑:“你不是會神通法力嗎?再說了,哪里有妖怪?我倒要看看。”
正在這時,只見右面的雪林中,忽然出現了四個人,干枯瘦小,臉上沒有四兩肉,象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吹倒似的。
這四人年紀雖然全已不小,但卻打扮得象是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五顏六色,花花綠綠,腳上穿的也是繡著老虎的童鞋,腰上還系著圍裙,四人雖都是濃眉大眼,但面相獰惡,臉上的皮肉好似在擠眉弄眼,叫人見了,連隔夜飯都要吐了出來。
這四個詭異的人,圍站在一個雪人面前。
大漢緊鎖眉頭,大喝:“妖怪就在眼前!”
他忽然跳起來,將身上的衣裳全都脫下來,霹靂般狂吼一聲,用左手指在右手掌中迅速畫上符咒,然后右手凌空舉起掌心雷的姿勢,大聲念咒:“飛騰半空騎麒麟, 統攝五百大雷神,鬼怪被逐無躲處 ,妖魔過來也難行,頓時放出三味火,全教收來億萬精,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 !”
瞬間,一股黑風襲來,烏云密布,天空中閃現一道極光閃電!雷鳴般之勢,劈了下來!
只見一片片冰雪自那雪人身上散開,圓圓的臉也散開,卻又有張死灰般的臉露了出來。
冷風如刀,積雪的屋脊上突有一群寒鴉驚起,接著,空中傳來一陣陣凄涼的寒風嘶吼聲。
雪花四濺,那雪人沒有被他擊倒。
雪人中竟藏著一個真正的人。
死人!
死人的臉絕不會有好看的,這張臉尤其猙獰丑惡,一雙惡毒的眼睛,死魚般凸了出來。
盼兒瞧見這死人臉,頓時毛骨悚然,渾身冒涼氣,大叫:“這雪人里藏著死人!?”
大漢道:“看清楚了吧!這幾個是天魔的鬼部八眾,他們化成人形,把人害死,然后堆成雪人。”
只見四人一聲聲凄慘的哀嚎,他們撕扯起的自己的臉,頭發。眼下的情景,恐怖至極。
這四人,竟然將身上的皮全部扒了下來,鮮血滴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大漢道:“這是人皮!他們要露出本來面目了!”
突然之間,道路兩側布滿了官兵。只見大隊兵馬已把道路團團圍住,眾兵丁手里高舉火把,七八名武將騎在馬上往來奔馳。
當地的縣令到來,他一路小跑,大聲道:“原來是天師道的大人來了!本縣令親率官兵前來相助,助真人降妖伏魔!”
大漢得意的笑了笑,拱手道:“有勞!勞煩軍爺先退下!我自己便可降服這四個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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