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闌逸在那一刻表情瞬間就變了,僵得一動不動。
莫絕的表情也是豐富多彩起來,他最喜歡的事情大概就是看白老五吃癟了。
這個女的有意思。
“姑娘的話,就是規(guī)矩。”白闌逸的反應(yīng)迅速,表情也大概在一瞬間恢復(fù)正常,甚是堅定地說道。
悲聆瞧著男子的表情和神態(tài)微微點了點頭“你們有什么異議嗎?”
“吾等沒有!”下面好像是排練好的一般。
“我有!”莫絕卻是冷笑一聲盯著白闌逸“這長幼尊卑向來是大綱!有些人總是把自己想得過于重要!不好吧。”
意有所指!
“莫絕,你我兄弟情分,怎么會這么想。”白闌逸自然是知道莫絕說的是指自己,也是毫不客氣綿里藏針的針對道。
莫絕嗤笑一聲“呵,與狗為伍,老子放不下這個面兒!”說著照著地上啐了一口涂抹。
悲聆瞧著白闌逸的神色變化,抿抿嘴,又瞧了一眼一直平靜站在君如故。這位神仙哥哥從自己失態(tài)的朝他扔了一個枕頭之后,好像更加沉默了。悲聆又側(cè)臉的瞧著神仙哥哥懷里抱著的精致枕頭,不由得臉紅了紅。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莫絕和白闌逸早已經(jīng)是“交戰(zhàn)”不下十次。
白闌逸顯然是在打嘴仗這方面比不上莫絕,臉漲得通紅,但是眼神中卻是透露著可怕的深邃。
莫絕則是洋洋得意的雙手環(huán)抱,譏笑的盯著吃了癟的白闌逸,那表情是要多享受就多享受。
“住嘴。”說這句話的是君如故,男子終于是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是一出口,倆人都禁了聲。
悲聆將視線重新轉(zhuǎn)到了這位神仙哥哥。
男子依舊是垂著頭,碎發(fā)遮住了男子的臉,但就是這樣隱隱約約的也會被這人身上撲面而來的仙氣所吸引。
“這長幼尊卑原個是如何?”悲聆這次的詢問是瞧著君如故的。
她現(xiàn)在算是看出來了,無論是問莫絕還是白闌逸都不足以服眾,而且也會使自己給別人一種更信賴其中一人的錯覺。
剛剛看到眾人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個院子中絕對不會是孤軍奮戰(zhàn)的。
白闌逸自然是注意到悲聆詢問時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作認真聽講狀。
君如故緩緩抬頭,一下子就和悲聆的眼神相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的眼神過于明亮還是其他什么的原因,總之悲聆幾乎是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就錯開了目光。
“在下,不知。”男子說出來的話,又緩又慢,聲音依舊是不大,但是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錘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悲聆的心上。
悲聆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來,就瞧見那原本清澈見底的明眸變得如同一口深井,就深不見底。
悲聆緩緩低下了腦袋,這人……
但是悲聆飛速將自己的表情整理好,微微深吸一口氣“闌逸,你說吧。”
白闌逸嘴角揚起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弧度,眼神越過站在自己身邊的君如故,看著莫絕。莫絕馬上踏前一步回瞪過去!
身后卻是直接被人伸手拉住了,那只手十分隱蔽自然是在悲聆看不到的地方,那只手揪著莫絕的衣擺微微向下拉了拉。
莫絕的緩緩低下了頭,悄悄將自己的步子挪了回去。
白闌逸的嘴角微微擴大了一點,將自己的視線轉(zhuǎn)回來“回咱們家姑娘的話,位數(shù)第一的君如故為正相公。其次是我,您的二郎君,白闌逸。最尾是您的小郎君莫絕。”白闌逸的話說的十分有技巧,聲音該升升該降降,若是精神不是很集中的,很有可能就將降音的部分忽略掉了。
莫絕聽著白闌逸說完話,簡直快要氣炸了,因為這家伙說話的時候?qū)ⅰ白钗病薄ⅰ靶 弊忠е亍?
悲聆倒是對著并不在意,因為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白闌逸的自我介紹上。
其次是我,您的二郎君,白闌逸。
他說的是白闌逸,連名帶姓。
悲聆瞧著白闌逸身邊的莫絕,由于這人是針對著自己的,男子的表情變化自然是全部納入眼底。
哦,她想起來了,當(dāng)時白闌逸有意告訴自己的名字沒有告訴姓氏的時候,是這個莫絕將白闌逸的姓氏拆穿出來的。
原來是在揶揄莫絕呀。
悲聆點點頭側(cè)著身子將居明手中的茶杯端了過來,就瞧見居明微微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由于倆人一個是坐著一個是站著,所以居明的表情自然是被悲聆打量個仔細。
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悲聆開始慢慢回憶起白闌逸說的話。
位數(shù)第一的君如故為正相公。
其次是我,您的二郎君,白闌逸。
最尾是您的小郎君莫絕。
悲聆回憶著當(dāng)時白闌逸的表情變化,說話的語氣。
隨即就是一個寒顫。
這人……城府深沉的讓人害怕。
“其余由姑娘親自排名。”白闌逸自然是沒有察覺到悲聆的小心思。
悲聆伸手扶扶額,瞧著白闌逸十分溫柔的微笑,還有那對迷人的桃花眼,看上去很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此人!當(dāng)真危險!
“我還沒有認清楚人呢。”悲聆隨口應(yīng)付道“嗯,潽縱凜,潽縱素就排在前面吧。”
“多謝姑娘!”倆兄弟齊聲說道,說著便一起跪了下來。
悲聆沒有看這兩人,而是將視線轉(zhuǎn)向了站在三個郎君身后的一眾美男子。
野心勃勃。
果然!
悲聆又看了一眼距離自己最近的君如故,男子的神情依舊是淡然,反觀莫絕的表情漸漸的陰冷下來盯著跪在地上的倆兄弟。
而白闌逸……
他笑了。
很隱晦而又發(fā)自肺腑的微笑。
原來如此。
“咳咳咳。”悲聆突然右手遮臉,咳嗽了兩聲,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就轉(zhuǎn)移到了悲聆身上,畢竟這位才是金貴的主。
居明忙伸手握住悲聆的手腕,白闌逸也是連忙伸手去抓悲聆的左手,誰知道悲聆卻是又伸出自己的左手捂著嘴咳嗽起來,樣子一下子變得十分的虛弱。
避開了白闌逸的手。
“主子。”居明很是擔(dān)憂的喊了一聲。
悲聆轉(zhuǎn)頭很是虛弱的瞧了一眼居明,居明也不虧是奶奶挑出來的人,瞬間就察覺到了悲聆的心思,他轉(zhuǎn)頭對著白闌逸說道:
“我扶姑娘進屋吧,二郎君。”
白闌逸抿了抿嘴有些僵硬的一揮袖子“還不快去。”
莫絕卻是戲謔一笑,瞧著白闌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