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團”直沖沖的撞到沈孤墻懷中,沈孤墻后退了好幾步才穩穩的站住,懷中的青團不安的亂動,向小貓一樣抓著他的胸口,青團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煞是可愛。
“你……”沈孤墻剛準備開口,便被她的柔夷捂住了唇,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手上,嚇得她趕緊松手,拉著沈孤墻往假山躲去。
“別說話。”女孩小聲的威脅道。
待沈孤墻輕輕的點了點頭,女孩才后退幾步,給沈孤墻緩氣的空間。
“殿下怎么會在此?!鄙蚬聣p聲道。
“他們都是壞人,把我關在屋里不讓我出去玩,還說為我好。”噙著眼淚,任淚珠在眼眶里滾動,任誰看了也會于心不忍。
“他們也是為了殿下安全著想?!鄙蚬聣p笑。
“哼,你們是一伙的,我才不要回去呢?!闭f著,公主扭頭就跑,不料被沈孤墻拽住衣袖,一下跌在他的懷里。一個手刀下去公主直接暈在懷中,沈孤墻抱起她就往回走。
“孤墻,殿下?!碧K哲遠站在大廳屋檐下來回轉??匆娚蚬聣貋?,立馬跑了過去將公主接過,“這是怎么了?”
“我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鄙蚬聣φ衼韮蓚€宮女將公主抬回寢宮,這是才算了結。
翌日,待寧皇再來的時候,宮人稟報了此事,寧皇擔心病情再拖就真不好了,便問病情是否能治。
“回陛下,公主出生在水年水月水時,是極好的水命。要想病好,估計要等到這次的水年水月水時了?!鄙蚬聣Ω诒菹律砗?,頷首道。
“水時?過幾日就是獨梅的及笄禮了?!睂幓士聪虼巴獾膸字昝窐?,不知想起了什么。
“草民定當全力以赴?!闭驹趯幓噬砗笞鲚嫷?。
“病若治好,加官封侯,若治不好,你心中自然明了。”寧皇轉過身看向沈孤墻。
“若治不好,草民以死謝罪。”沈孤墻跪下,右手放在左手上叩首。
“朕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從沈孤墻身邊穿過,瞟了一眼,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鄙蚬聣υ龠凳祝悄鼽S色的身影走過之后,才敢站起。
及笄前夜,沈孤墻命宮人將公主抬到最里面的暖閣,暖閣外,僅留下沈孤墻與蘇哲遠二人。
“你會在,對嗎?”梅一改往日衣著,翡翠玲瓏裙往身上那么一穿,散著墨發,往身后一看,驚鴻一瞥也不過如此。
“嗯?!鼻謇鋮s又帶著凡塵的聲音,輕輕吐出了這個字,令人無比心安。
“那便好?!泵忿D過身去,向暖閣兒里面走去。
“嘖,這梅姑娘對你可是……”待完全沒有了梅的影子,蘇哲遠輕笑道。
“別亂說,她已是公主?!碧K哲遠話未說完,就被沈孤墻給打斷,沈孤墻的目光落在暖閣雕有鏤空梅的窗外。
屋外,傳來陣陣打更聲,沈孤墻看向轉頭看向窗外:“子時已過,亥時到了。”
此時,從暖閣處傳來濃郁的梅香,圍繞在二人周圍,久久不散。
“嘭”的一聲,沈孤墻向后看去,蘇哲遠倒下,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流出,右手緊握這胸口,整個人呈蜷曲狀,似是倒下之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哲遠?!鄙蚬聣⑻K哲遠扶著,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但蘇哲遠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怎么叫也不醒。
正當沈孤墻準備去外面叫太醫,一只手拉住了他的青珀色繡有銀竹的袍子角。
“別去?!碧撊醯穆曇魝魅肷蚬聣Φ亩?,回頭一看,剛剛還在昏迷的蘇哲遠緩緩站起,拭去唇角的一抹血,纖長的手指留下了紅絲。
“你這是怎么……”沈孤墻一手將蘇哲遠的手橫在脖間,另一只手抱著他的腰將他小心放在一旁的軟踏上,“我去叫太醫?!?
“別去,只是胸口淤血,吐出來就沒有事了,這時候去傳太醫,必然會驚動姑父,休息片刻就好?!碧K哲遠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前行,蒼白的唇微微上揚了幾分。
“你在這里休息,若有不適應,記得叫我?!鄙蚬聣⑺鎏上拢戕D身去了暖閣的方向。
次日,卯時的更剛打,屋外便傳來敲門聲,沈孤墻打開房門,門外兩位身著粉色衣服的宮女,“見過沈公子。”二人齊聲道,“寅時已過,公主該起床更衣了。”
沈孤墻瞟了一眼她們手中拿著的衣服,站在一邊示意她們進去,誰知后面轟轟烈烈的跟了數十位宮女。
兩炷香過后,守在屋外的兩名宮女將門打開,一抹身影出現在門口,藍色宮服上幾朵牡丹一直開到腰邊,被那藍云紋的腰帶那么一緊,像盛開的牡丹一樣,牡丹上繡著幾只蝴蝶,似是真的一樣,頭上帶著與之相應的藍色水晶面飾,更稱面容姣好。
“兒臣參見父皇?!笨邕^門檻,眾位宮女向剛趕來的寧皇跪下。
“好好好?!币贿B三個好字,道盡了這六年來的無盡思念。自六年前寧獨梅癡傻過后,就從未聽到過父皇二字。
“獨梅妹妹可還記得我?”不知從哪得來的玉骨面扇,放在手心使勁搖,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獨梅怎會忘記哲遠哥哥?!睂帾毭房聪蛱K哲遠方向,一臉溫情笑意,“不知這位是?”又看向一旁的沈孤墻,不知為何,她對他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他……”還未等蘇哲遠開口說,沈孤墻便回答道,“草民一介書生,與哲遠是朋友?!?
“一介書生?既是哲遠哥哥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若無事,可與哲遠哥哥一同來梅居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