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江南
- 重生之侯府庶女
- 蔻顏妝
- 3012字
- 2020-12-03 20:49:10
如果之前是鳳傾羽漫不經(jīng)心的跟訓斥她,那么現(xiàn)在即便鳳傾羽再吊兒郎當,也決計不可能是與她開玩笑了。
“大小姐!”熏兒絕望的看著鳳傾羽,“是爾東那個賤蹄子,看見奴婢跟冉姐姐的首飾好看就偷偷藏了起來,奴婢實在氣不過,才小小的懲罰了她一下!”
鳳傾羽慢吞吞的冷笑。
爾東自從進了西廂,除了第一天她將她叫進了房間訓斥了兩句話,之后便將她扔在西廂做熏兒和冉兒都不愿意做的粗活,從來也沒有多看她一眼,更別提事情到后來熏兒和冉兒越發(fā)毫無顧忌的欺悔。
“小小的懲罰了一下?”鳳傾羽挑眉打量著熏兒,好像第一天認識她,那眼底里是滿滿的陌生,“小小的懲罰都能去掉半條命,若是你跟冉兒再多出點力,是不是人連命都沒有了?”話說到最后咬字越來越重,明媚的眼底也多了怒意。
熏兒第一次看見鳳傾羽發(fā)火,寒涼的視線好像冷箭一樣鉆進她的骨血,說不出的難受和壓迫。
“奴婢……再也不敢了!”熏兒眼神一轉,潔白的額頭已經(jīng)迅速磕在石板路上,凹凸不平的石子咯得她額頭沒有兩下子已經(jīng)破了皮開始流血。
“我會自己跟大夫人說,要么安安分分在我房里做個粗使丫頭,要么叫吳管家領你們走吧!”鳳傾羽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六月的天,漸漸熱了起來。
等處理完了兩個丫頭已經(jīng)是十多天以后的事情,爾東滿身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臉上的紅斑是去不掉了,但也沒有太大影響,左右一主一仆跟侯府里其他人也沒什么關聯(lián),平常沒事連門也不會出,當然更礙不著其他人。
爾東是個隱忍的女子,隱忍到連鳳傾羽都不得不佩服她。
其實那天夜里被冉兒和熏兒教訓的時候鳳傾羽踮著腳尖在院子里看了很長一段時間,親眼看著爾東空有一身的功夫,卻根本不還手,隨便熏兒脫下鞋子砸她的腦袋或者冉兒拔下頭發(fā)里的簪子扎她的背,始終也沒有多吭一聲,就好像一個不會說話的木偶!
不過鳳傾羽知道她不是木偶,爾東在最困難的時候被云霄收養(yǎng)在影衛(wèi)里面,因為生存,她選擇了以最殘酷的方式讓自己成長,并迅速變強,別說是簪子劃開的血痕和鞋子砸在腦袋上的麻木,就算巨石壓身,她也不見得就會哼上一聲。
這就是暗影,真正合格的殺手!
而云霄為了鳳傾羽的安危,選了暗影里面女子中最出色的爾東來到她身邊。
爾東的話很少,大約也是十幾年暗影當中的生活鍛造而成,偶爾看見爾東警醒的站在某個地方,鳳傾羽還真有一種錯覺,好像站在那里的人不是爾東,而是云霄。
云霄說過,等她及笄,這整個暗影就都是她的,也是當初她的娘親交代的,若她能掌控,便將整個暗影都交到她手上。
到現(xiàn)在為止,雖然爾東名義上還受云霄的控制,但她真正的主子已經(jīng)是鳳傾羽,要受鳳傾羽的所有命令,而跟云霄,也沒了關系。
從宮中回到侯府過后的整整一個月,曾經(jīng)縱橫京城酒肆茶館的趙霽沒了蹤影,就算白傲之無聊得吐血,暗地里找了一大批人把京城的角落都搜尋得差不多也絲毫沒有聽聞趙霽這個名字。
以至于待鳳傾羽換上久別的男裝,剛好被游蕩在大街上的白傲之抓住了現(xiàn)行,人一看見他便破口大罵,一身白衣在近乎無奈一樣的形象下不消多說,已經(jīng)自動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爾東隨在鳳傾羽身邊,一看見白傲之無奈似的沖上來差點跟他動起手來,被鳳傾羽皺著眉頭輕喝了一聲才退后,但還是防備的盯著白傲之。
鳳傾羽唇角是許久不見的爛漫笑容,樂呵呵的瞅著白傲之失笑:“幾天沒見到傲之,越發(fā)凌厲了!”
白傲之狠狠瞪了她一眼,瞅著同樣一身男裝的爾東轉移了注意力,挑眉略有惋惜的嘆氣:“從前那一個多俊俏!”
爾東的臉沉了沉,被鳳傾羽看見不動聲色擋在她身前,撇嘴笑道:“這個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功夫厲害著,我也不敢保證會出什么事情!”
白傲之縮了縮脖子,有點意興闌珊的扭過腦袋,對身邊隨行的小廝輕聲吩咐了兩句,然后認真的看著鳳傾羽說:“青隆今天也在,去他那里吧!”
鳳傾羽點頭,揮手讓爾東跟在身后,自己跟上了白傲之的步伐。
原來白傲之之前就是來付陸青隆的約,兩個人約好在酒肆里面商討一些生意,剛好湊巧在大街上遇到了久沒有出過門的鳳傾羽。
陸青隆黑了一些,鳳傾羽乍看見他還差點沒有認出來,惹得白傲之哈哈大笑,指著陸青隆說:“大漠那地方說著是美妙,但現(xiàn)今只要你站在人群當中,即便幾百個人混雜在一起,我們也能分辨得出!”
陸青隆慵懶的靠在藤椅背上,抿了一口酒在嘴里后才慢吞吞的笑:“為了那幾十壇酒,也值了!”
鳳傾羽瞇著眼睛好奇的問白傲之:“什么酒這么值錢?”居然讓一向忙碌的陸青隆突然間跑到大漠那么遠的地方去弄來!
白傲之也茫然搖頭,嘟噥說:“誰知道呢?他的事情總是神秘得很!”
陸青隆笑了笑,也沒有再跟白傲之爭,只是親自動手給鳳傾羽和白傲之的杯子都滿上,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問白傲之:“最近你手下的錢莊波及到?jīng)]有?”
白傲之臉色變了變,揮手讓幾個人的小廝都下去,爾東原本還楞著不肯走,看見鳳傾羽點點頭,才順從的最后一個出門。
兩個人說的是生意上的事,知曉鳳傾羽也沒什么興趣來聽,三兩次之后干脆當她是透明人,也不避諱,更不邀她說說意見。
鳳傾羽樂得自在,不過對于兩個人根本不防備她還是有些佩服,雖然陸青隆也一樣神秘,但他的鋪子都在京城,他們找他還是有跡可循,而對于她化名的趙霽,整個京城大概也只有從前的丹朱和現(xiàn)在的爾東多少還知道一些事實。
但他們從來也不認真的防備他。
聽陸青隆唧唧歪歪跟白傲之把事情理順,鳳傾羽紅著臉頰大概也聽懂了原來在天子腳下居然也出現(xiàn)了假幣這類似的事件。
白傲之表面上吊兒郎當,與他的哥哥白崇之看起來相差得太遠,但實際上這廝幾乎占據(jù)了京城大半的錢莊和布莊,只經(jīng)營了兩個行當,但來錢的速度可比什么都快。
自古以來錢莊最怕的便是出現(xiàn)假幣,俗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盡管錢莊里的下人都防備得夠緊的了,后面還是有無數(shù)種可能,讓人家將一大摞大摞的假鈔搬來錢莊,讓錢莊明明白白的吃虧,還難以找出絲毫證據(jù)。
兩個男人都沉著臉嘆了口氣,被鳳傾羽很不耐煩的打斷,“嘆氣能當飯吃!”
白傲之氣結的瞪著鳳傾羽,用筷子頭在桌面上一邊敲出節(jié)奏一邊冷哼:“你以為你現(xiàn)在喝的酒、吃的菜,都是老天爺給掉下來的嗎?”
“行,今天我請客!”鳳傾羽瞇著眼睛大咧咧的說,一點也不在意白傲之如同炸了毛的小貓小狗。
倒是陸青隆比白傲之要冷靜得多,頷首低笑了一聲,才說:“的確,趙霽說的很對,但是當務之急是找出那批假幣的來源,朝廷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剩下的,就希望一邊查探的時候,還能確保不讓咱們經(jīng)受太大的損失。”
“說得那么簡單,那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何況若是明目張膽的跟誰扯上關系,也不是你我的初衷……”白傲之皺著眉頭戲謔的盯著陸青隆,現(xiàn)在左右都是絕境,根本不會有一條兩全其美的路。
鳳傾羽無奈的撇撇嘴,突然又扯開嘴角問陸青隆,“很大一筆錢么?叫你們這樣擔心!”
陸青隆點頭,輕聲說:“是有點多,原本也沒有太大關系,但現(xiàn)在京城的商鋪因為那一大筆的銀子而萌生了混亂,我擔心整個圈子都會徹底的亂套,不會只有我們兩家蒙受損失!”
“我原本以為沒有太大關系,有了假的銀子銷毀掉就好,倒是忘記了會周旋這么大一圈兒,是夠讓人擔心的!”鳳傾羽趴在桌子上無力的望著窗外綠油油的樹林,其中一陣陣蟬鳴好像水紋一樣一波一波襲來。
這段時間老是將心放在身邊的事情上面,對母親名義上的商鋪也沒有多一點的關心,大概她不問,大夫人也不會主動說。
就像年前她已經(jīng)擅自關掉的那間鋪子,還是年終鳳傾羽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起,徐媽媽才趕忙解釋說是因為沒有利潤,所以直接關掉了。
不過將名義上的老板身份爭過來也好,因為那幾間鋪子都是極其來錢的,所以在大夫人明目張膽的插手以前,她已經(jīng)做主將鋪子里的大部分資金轉到了其他地方,絲毫沒有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