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艘鐵甲艦巨震,船體多處破開,險(xiǎn)些被摧毀,令人駭然,一時間,血腥的殺戮都寂靜了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邊!
轟~~
一道黑色光柱沖出,鐵甲艦中央完全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洞,直延伸到船艙底部!
噗~~!
武征在黑色光柱的沖擊這跌落船頭破碎的的甲板上,一張口,鮮血逆涌而出,竟然受了重創(chuàng)!
“什么,老師竟然受創(chuàng)了!到底是什么人?”
遠(yuǎn)處巨艦之上,太子陳留終于忍不住吃驚,瞪大了雙眼,隱隱有些擔(dān)憂。
……
“師尊,沒有仙寶,我們可能上當(dāng)了!”
破裂的船艙下,從船艙底部沖出來四道身影,哦,不,是五個身影,有一人是被一身形修長,穿著一身道袍的猥瑣男人提溜著,扔上來的,他身穿甲胄,渾身浴血,手腳四肢都被廢掉了。
仔細(xì)看,此人,不是牧州州牧柳清河,又是誰!
而另外四人,其中三人,倒是被一些蒙著面前來混水摸魚的江湖人認(rèn)了出來。
“是江州四惡,血屠手周空,毒花仙花二娘,還有采花道淫道人公孫友,奇怪,那黑袍人是誰,并不是那四惡之一的兇魔!”
“師尊,其它的鐵甲艦上我也都命人搜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所謂的‘仙寶’。”那花二娘身著百花群,在黑袍人身后恭敬的像一只小白兔般乖巧。
“云樓的消息不會錯,紅云那老家伙不敢欺瞞我,他說仙寶在這里,那就一定在,只不過應(yīng)該是藏的太隱蔽,你們漏掉了什么,你說是吧,尊敬的州牧大人?”
黑袍人看向了破裂船板上痛的渾身痙攣的柳清河,開口道,他的聲音沙啞蒼老,卻透著一股不容人質(zhì)疑的冷冽煞氣,讓人膽寒。
“別做夢了……你,你們……不可能……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消息……”柳清河傷的太重,說話都不利索了,但他的眼神依舊很堅(jiān)定,沒有太多對死亡的恐懼之意。
嘭!~
黑袍人瞬間一掌拍下,柳清河的頭顱炸開,紅白四濺。
“既然不愿意說,那你就不用說了。”黑袍人的手段之狠辣,令人膽寒,周圍的人,無論是陳國水軍士兵,還是各方奔著仙寶來的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太狠了,一言不合,瞬間殺人,此人是誰?為何堂堂江州四惡,尤其是血屠手周空都站在他身后那么的恭敬。
有些人離的近,聽見了他們幾人的話語,更是驚悚,江州四惡的師尊?他們四個窮兇極惡之人竟然是師出同門?
太匪夷所思了!
此人是誰?再者,兇魔呢,怎么四惡只來了三惡?
很多人,心里都有太多疑惑了。
“你就是當(dāng)年一人獨(dú)闖青州駐軍大營,于萬軍之中取了陳國一品虎威將軍梁峰頭顱的的--驚鴻客?”
黑袍人將眼神投向船頭,看著此刻顯得頗為狼狽,正抵劍起身的武征,冷淡說道:
“你的本事不錯,可惜啊,這三年來,你在陳國東宮待的太安逸了,頹廢不思進(jìn)取,實(shí)力到如今沒有絲毫長進(jìn),否則,也許今天倒是可以在我手中逃得性命,說吧,仙寶在什么地方,也許我心情好一些,會放你一天生路。”
黑袍人竟然對武征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武征心頭一顫,有心反駁黑袍人的話,但是說不出口,因?yàn)閷Ψ秸f的很對,他自三年前斬殺梁峰之后,被陳國十萬鐵騎追殺,上天入地都無所遁形,本來是必死的結(jié)局,但是,太子陳留暗中瞞天過海,找了一個替死鬼救了他,而后,更許了他一個承諾,自此,他便住進(jìn)了東宮。
三年來,他替陳留辦事,暗中斬殺過許多王公大臣還有江湖高手,劍,他從來不離身,但是,自那時起,無論是他的劍法,還是境界實(shí)力就都沒有進(jìn)步過。
因?yàn)椋男碾S著父母親人和自己心愛女人的死,一起被‘冰封’了,三年來,他劍雖不離身,可是,心中的劍卻生了銹,實(shí)力再難寸進(jìn)!
“你很強(qiáng),到底是誰?”武征答非所問,反問道。
黑袍人凝視著武征,下一秒竟然直接出手了,這一回,他周身五顆黑珠,竟有三顆齊出,形成了一犄角之勢,無形中卻是封死了武征的所有退路。
“答非所問,機(jī)會給過你了,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你也去死吧。”
黑袍人聲音充滿煞氣,行事霸道的一塌糊涂,他的話根本不容人質(zhì)疑,動輒就是絕殺。
現(xiàn)在,許多人似乎能夠理解,為何江州‘三惡’這等惡行累累之人,都對黑袍人畢恭畢敬了,師尊身份只是其一罷了,相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yàn)樘私獯巳说男愿窳耍麄兣拢滤赖牟幻鞑话住?
三顆詭異黑珠殺了過來,帶著破空聲,仿若陰風(fēng)呼嘯一般讓人毛骨悚然,武征手中魚鱗劍揮出,霎那間施展出混元劍招,將自己全面防御了起來。
砰~砰~砰~!
三顆詭異的黑珠,霎時連城一線,先后猛烈的撞擊在了混元劍罩的同一點(diǎn),武征被沖擊的倒退,腳下本來就破損的船板再一次碎裂。
“糟了!”
突然間,武征心神一顫,他已經(jīng)退到了船艦的最邊緣,再往后,就要直接被擊落進(jìn)江水中了。
“武師小心,我們來助你!”
嘩啦~
唰~~
船頭下方,水面震響,竟有十人踏破小船登上了船艦,同時,再武征即將落水的一剎那,他們同時出手,助其擋下了三顆黑珠的巨大力道。
嘩~~
武征的混元劍罩破了,魚鱗劍都震開了一道裂痕,不過索性,這波攻擊在有人幫助的情況下,總算是擋住了。
“陳一、陳二、陳三……你們怎么來了,陳留也來了?”武征看清來人,微微一愣。
這十人身著的禁軍甲胄,但是,每個人的護(hù)心鏡上都有東宮標(biāo)志,他們的面孔,武征是再熟悉不過了,因?yàn)槿陙恚麕缀趺刻於寄芤姷竭@十人。
他們是太子陳留的親衛(wèi)禁軍,晝夜貼身護(hù)衛(wèi)左右,且每個人都有江湖一流武者的實(shí)力,配合戰(zhàn)陣,更是連頂尖高手都得避其鋒芒,并曾多次救陳留于危難之中,被賜予皇室‘陳’姓。
“武師,太子殿下已經(jīng)到了,剛剛看到您施展驚鴻一劍,擔(dān)心您出事,所以讓我們前來支援!”十人中,陳一臉色凝重的說道。
“這小子有心了,不過,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這次的敵人太強(qiáng),加上你們,也沒有絲毫勝算,別白白丟了性命。”武征略微動容,卻是說道。
如果今天的敵人換作是三絕七俠中的任何一人,有陳一十人輔助他,他甚至有信心活捉他們,但是,眼前的敵人實(shí)力匪夷所思,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們這些所謂的十一個絕頂高手,就連他的驚鴻一劍都沒有傷到對方絲毫,哪怕加上他們十人也沒有絲毫勝算。
除非,除非他的實(shí)力能夠再進(jìn)一步,又或者創(chuàng)出比驚鴻一劍更強(qiáng)的劍招,也許,或可一戰(zhàn)。
只是,這種想法也只能想想罷了,三年了,他的實(shí)力都沒有寸進(jìn),臨時抱佛腳,太不現(xiàn)實(shí)!
“抱歉了武師,保你周全,助你殺敵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沒有他的許可,我們是不可能離開的。”十人皆搖頭,站在了武征身前。
“你們……”武征氣惱,不過拿他們十人卻沒有絲毫辦法,正如他們所說的,他們是陳留的親衛(wèi),只聽陳留的命令,其他人,除非陳宣宗開口,否則沒人調(diào)動得了。
“罷了,你們愿意陪我一起死,那就一起吧,黃泉路上我倒也不寂寞,挺好。”武征放棄了勸說的念頭。
“對了,你們是太子親衛(wèi),在皇宮大內(nèi)行走,應(yīng)該能夠接觸到道皇室武庫,可有人對眼前敵人的武功路數(shù)了解一二,能不能猜出來歷?”武征轉(zhuǎn)念問道。
皇室武庫,收集了天下大半武學(xué)、雜學(xué),甚至是一些失傳的江湖流派的功法也有收錄,他自己是看不出敵人的路數(shù),但是,不代表陳一他們也不知道,也許就有知道的呢?
然而,他卻看到十人皆搖頭,心中無奈。
隨后,只聽得陳九說道:“敵人不使常規(guī)兵器,皇室武庫中倒是有一本《異兵譜》有記載一些奇異兵器,球形的兵器諸如流星錘、子母連環(huán)鎖,暗器流沙等,有幾個雖然與其相似,但操控方法完全不對。”
十人中,陳九平日里最喜歡看一些武庫中的雜籍,的確最有發(fā)言權(quán):“這樣操縱兵器的方式,我倒是還真想到了一個人,不過,講出來可能有點(diǎn)匪夷所思了,又不知道該不該講了。”
“廢什么話,趕緊說!”
陳一九人包括武征都想抽他,這種時候,還賣什么關(guān)子。
“好,那我就說了,有一本古籍中記載,在三百年前,那會兒我陳國還未一統(tǒng)七州,天下還處在七國爭雄,九州各自為政的狀態(tài)。有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據(jù)說發(fā)生在當(dāng)時的幽州境內(nèi),那是一次大規(guī)模的兩國戰(zhàn)爭,通州的越國發(fā)動十萬大軍攻打幽州趙國,兩國大軍戰(zhàn)于幽州邊境的柳林坡,那是一場血流成河的血戰(zhàn),戰(zhàn)至最后,楚國大敗,原本越國是想乘勝追擊一舉拿下幽州疆土的,但是,傳言,染血的戰(zhàn)場上突然出現(xiàn)一人,他操控一顆血色的球珠,一人沖殺進(jìn)越國大軍之中,以一己之力,屠戮越國士兵三萬人,駭?shù)脑絿B夜撤兵,從此再也沒有敢征伐過楚國疆土。”
“后來,有野史傳說,說那人就是當(dāng)時楚國消失了十幾年的三皇子楚山河,我懷疑……”
陳九皺著眉頭說道,到最后,他也沒敢再往下說,因?yàn)椋艘乃剂耍?
“你懷疑那野史為真,而眼前這人就是三百年前的楚山河,這,不太可能吧,三百年前的人,怎么可能活到今世,這世道,先天強(qiáng)者,也不過就比普通人多了三十年壽元,三百年,豈不成仙了?”
陳一順著陳九的話說,卻是不愿意相信,活了三百多年的古人?
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