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來看母妃了。”
劉瑩歌看著端坐在自己身旁的風子慧笑著問道,三年的時光讓風子慧變得成熟沉穩了許多,彎彎的眉眼,淡紅的薄唇,讓她多了些許嫵媚嬌羞。
“母妃這是在教訓兒臣嗎,兒臣很想母妃的。”快步上前,風子慧抱著劉瑩歌的手臂輕搖著,劉瑩歌是風玄國的大公主,她有很多的哥哥,可他們都跟她不親近。
妹妹們都剛剛懂事,當初能夠陪風子慧的也就只有蕭欣雨,這個跟風子慧差不多大的大將軍之女了。想到蕭欣雨,風子慧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劉瑩歌轉過頭就看到風子慧絲毫沒有笑意的臉,她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風子慧的臉“你是風玄國的公主,是萬千少女羨慕的對象,如若你都整日這般愁眉苦臉,那你可曾想過那些比你慘的人,該如何存活。”
看著滿臉糾結的風子慧,劉瑩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前幾日你哥哥來過,他跟母妃說,過幾天跟你父皇請示,要帶你出去游玩,這樣你還要不高興嗎?”
聽到劉瑩歌提風寂庭,風子慧臉色就更不好了,這幾年她對風寂庭一直都不理不睬的,即使她知道在這深宮內庭除了自己的母妃,也就只有自己這個哥哥是真心幫助自己,照顧自己的了,但她始終都不能理解,當年的風寂庭如何會那般冷血的對待欣雨。
“子慧,你這么大了,有很多事要學會看透和放下,他終歸是你的哥哥,如若哪天母妃不在了,也就只有他會拼盡一切保護你的。”
看著風子慧,劉瑩歌很平靜的說著,風子慧聽著就慢慢的倒在劉瑩歌的腿上,劉瑩歌看著這么大還在向自己撒嬌的女兒,露出了舒心的笑。
“樓主,飛鴿求見。”站在憑闌處的墨殤白點了點頭,依舊悠閑的喂養著自己所養的這只獵鷹。
“樓主,那人今日出來了。”聽到這話,墨殤白的手停了一下,嘴角也微微揚起“你回來,看樣子是他的狀況不怎么好吧。”喂完手里最后一塊肉,墨殤白轉身走進了里室。
“樓主,那人的情況很危險,屬下前來是想問樓主討要一株藥草。”飛鴿的話一出,墨殤白就笑了一聲“何來討要一說,當初是我下的命令要你無論如何救活他,我又怎能言而無信。”
“魏延,到通雪樓去把天心草取來,能讓飛鴿來求的也就只有那株草藥了。”說罷,墨殤白就走到飛鴿面前“此人務必要救活,需要什么直接通知魏延便可,不用非找我請示。”
飛鴿從魏延手里接過天心草就立刻往文淵閣趕去,“樓主,似乎對那人格外的執著。”魏延站在墨殤白身后,不解的說道。
“那人是難得一遇的人才,我只是愛惜人才,若非如此當年的你們我又為何非要拼命搭救,耗費巨資培養呢。”
聽了這話,魏延腦海里漸漸浮現出當年將自己從死人堆里拉出來的那抹身影,那時的他眼里的光亮,至今都是魏延追逐的方向。
“皇后娘娘,內閣的人來了。”含溪輕步走來,小聲的說道。
“他們到是積極的很,備茶,讓他們進來。”上官嫣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從內屋走了出來,走到主坐上,看著坐在下手等候的幾人,上官嫣悠然一笑。
“這幾日,幾位大人辛苦了,不知幾位大人今日來,是希望本宮做什么?”上官嫣這個皇后能安穩的做到現在,并且還有了自己的兒子,不得不說,她的確有她獨到的手段。
“皇后娘娘嚴重了,下官等前來,只是想讓娘娘準許下官的手下,將后宮各妃的寢宮進行一下排查。因為牽扯后宮內務,特來求皇后娘娘的幫助。”羅衾看著坐在上首的上官嫣低聲說道。
“這件事本宮可以答應,只是后宮多為女眷,希望羅大人能夠小心處理。”上官嫣悄然一笑,在這件事上,她才不會去給自己找麻煩,至于后宮其她那幾個人能不能安分,她也沒必要管。
“既如此,下官就告辭了。”送走了羅衾,上官嫣就隨手摘了一顆葡萄“最近,四皇子和五皇子那里有什么動靜嗎?”
“回稟娘娘,兩位皇子這幾日都待在自己的皇子居所,不見有什么異樣。”含溪輕柔的給上官嫣擦著手。
“沒有異樣,就是最大的異樣。這兩個人可都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只可憐那曹妃,身死后宮還不能入土為安。這人啊,當真不能做虧心事,會遭報應的。”上官嫣的嘴角咧開一個細小的弧度,含溪低著頭,眼光微閃。
最后一根針拔出,飛鴿看著床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我配的藥熬好了嗎?”聽到這話,文思遠立刻讓人把熬好的藥端了過來,遞到了飛鴿手里。
飛鴿讓人把男人扶了起來,把藥灌了下去“這藥一日三次連服三天,很快他就會沒事的。他這傷看著比較嚇人,不過并沒怎么傷到要害,內傷雖然嚴重,但好好休養,配上我調的藥有一個月也就養好了。”說完飛鴿就走到門旁清洗著雙手。
“通天樓的恩情,我文思遠沒齒難忘。”文思遠走到飛鴿面前抱拳說道。
“閣主客氣,我家樓主也是愛惜人才才會如此,若要相報,也要那人報才對。”飛鴿說罷看了看床上的人“再過一個時辰,讓人替他清洗一下吧,總不能就這樣滿身血污的躺在那里,最遲明早他也就該醒了。”
送走了飛鴿,文思遠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轉身吩咐手下把閣內主要負責人找來,他現在就要完成他的約定,完成這個從沒有過的事。
青山綠原,花繁蟲嬉。孫梓晴站在崖底迎接著前幾日自己所聯系的人,這么久了,他也該離開了,沒過多久,孫梓晴就看到了一行人正朝自己走來。
“許久不見,邪醫依舊這般淡然。”來者身著白衣,舉止恭敬,面容白皙,口齒清麗,一看就是有過良好教育的大家之子。
“王大公子這么說可就客套了,明知今日是我有求于你,你又何故這般。”孫梓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腦海里出現了自己初見他時,他那消瘦的模樣,想到自己的醫術能夠幫到別人,孫梓晴還是很自豪的。
“我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我很好奇是何人能讓邪醫如此看重,不惜用掉我王家的一個承諾,要知道,我王家的許諾還是挺有用的。”王引清看著孫梓晴頗為好奇的問到。
“我做事向來邪的很,只要我愿意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既然你們王家曾經有過這個承諾,如今想必也不會后悔。而且,說不定將來,你們還要反過來感謝我。”孫梓晴很自信的看著王引清,在她內心深處,總是對蕭傾景有著莫名的自信。
王引清聽了這番話,也只好點點頭,跟著孫梓晴來到了她的藥園,剛走到門口,王引清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只是一個背影,王引清的內心就受到了莫名的震撼,那個男人的孤傲帶著蒼涼,卻又滿是力量。
“那就是你讓我照顧的人,他什么背景。”王引清看著那個身影,頗為嚴肅的問到。
“就是他,關于他我不會多說什么,況且,我也對他的過往不清楚。我與你祖父說的很明白,他也答應過我,絕對不過問他的事。”孫梓晴看著王引清提醒道,連你祖父都不在意的事,你個做孫子的瞎摻和什么。
王引清被孫梓晴噎的半晌未開口,或許是他們的眼光太焦灼,蕭傾景回過頭便發現了他們,他推動輪椅來到了他們身邊。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蕭傾景禮貌的朝王引清點點頭,然后看著孫梓晴問到。
“他以前跟你一樣是我的病患,我讓他們來是來帶你離開這里,幫你完成你的使命的。”聽到孫梓晴的話,蕭傾景的眼神暗了暗。
“我要做的事,誰也幫不了我。我無意把任何人牽扯進來。”蕭傾景看著孫梓晴很嚴肅的說道。
“無意牽扯別人,可你已經把我牽扯進去了。在我看來,無論你要做什么,最起碼你要有能力從這里出去,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說著孫梓晴就一把拽過了王引清。
“不管這個家伙靠不靠譜,最起碼帶你出去還是沒問題的,而且,王氏一族在這片土地上也還是名門望族,就算別的不行起碼在財力上還是可以依靠的。”聽著孫梓晴的話,王引清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要是讓自家老爺子聽到孫梓晴這話,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蕭傾景聽了孫梓晴的話,久久沒有吭聲,無論自己多不想承認,但她說的的確都是對的,如今的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鐵馬縱橫的熱血將士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你這樣貿然幫我,還把一個名門望族牽扯進來,你有想過后果嗎?”聽了蕭傾景的話,王引清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算有個明白人了,他不住的點著頭。
“你點頭做什么,事情是我訂的,你祖父首肯的,你沒有發言權。”孫梓晴看著蕭傾景。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因為我是醫生,我的責任只是治病救人。我現在能治好你,但我沒辦法救你,所以,我只能找人幫我救你。”
深吸了一口氣“人都有過往,我也有,我相信我的過往絕對比你的要更復雜,但我依舊這樣活著,我的好意你也答應過,絕對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