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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怪聲之謎 絕壁祭母 曼陀花開

十一月十七,清晨,大雪已經(jīng)停了,昨夜二人聊了很久,鬼流溪給柳陽講了很多在鬼谷發(fā)生的事,柳陽則講了這次蘇醒之后的見聞,包括自己在地劫派的情況,毫無隱瞞,二人雖然真正聊天的時間也只有這一夜,卻仿佛已經(jīng)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無話不談。

柳陽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鬼流溪說那么多,或許是心中郁悶無處發(fā)泄,柳陽心中其實是有些郁悶的,畢竟自己記得的只有這幾個月以來發(fā)生的事,之前的事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

而鬼流溪小的時候是見過柳陽的這令柳陽不自覺的就有了一種親切感,不過那時候鬼流溪的年齡也很小,記得的只有柳陽那一身的黑色長袍了,至于六角鬼影鏢,是十年前,也就是老鬼醫(yī)離開鬼谷前不久收到的。

而鬼流溪,則又有了一個朋友,說起來鬼流溪的朋友也實在古怪,第一個是只猴子,而第二個則是人見人怕的大魔頭。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二人就這樣每天聊著天,收拾著藥材,一周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半,冬天也是有藥材的,鬼流溪有時為了取藥材甚至要下到冰窟中,但幾次都是柳陽陪著她下去,有柳陽內(nèi)力相護,鬼流溪幾乎感覺不到什么寒冷了,雖然柳陽能調(diào)動的只有三成內(nèi)力。

今天,又是鬼醫(yī)看診的日子了,雖然大雪已經(jīng)停了,但山路崎嶇難行,冰雪之中更加難以行進,但還是有一些人前來問診。

鬼流溪就站在屋子中央,對著一面光滑的石壁說話,那是屋中唯一的石壁,原本她那悅耳的聲音竟變得古怪之極,似人似鬼,聽得人脊背發(fā)涼,而那聲音正是來問診的人聽到的鬼醫(yī)的聲音。

一天很快過去,柳陽問道:“流溪,你今天的聲音是怎么回事?好奇怪。”二人的關(guān)系此時已經(jīng)十分親密,柳陽也早已將稱呼改了過來,而那聲音雖然在他傷病未愈之時也聽過幾次,但都不是親眼所見所以都沒有詢問,這次他親眼所見,還是問了出來。

鬼流溪掩嘴笑笑道:“你也去試試?”鬼流溪此時已經(jīng)不戴面紗了,就連雙手的手套都收了起來,在她的朋友面前自然是不需要掩飾的。

柳陽好奇的看了石壁一眼:“啊——”,他沖著石壁喊了一聲。隨后一聲怪響從山谷中傳來一聲怪叫:“啊——”但不同于鬼流溪那似人似鬼的怪聲,柳陽傳來的喊叫聲中帶著幾分渾厚,也更加接近人的聲音,不過那聲音實在不好聽。

柳陽看著鬼流溪指著石壁問道:“這.....”

鬼流溪笑笑道:“這是師父發(fā)現(xiàn)的,聽師父說過叫做擴音壁,可以將人的聲音擴大幾倍,聲音被擴大之后,在這山谷中幾塊被師父開鑿過的特殊形狀的石壁產(chǎn)生回響,聲音再度匯聚之時發(fā)生共鳴就出現(xiàn)了剛才的怪聲,這也是鬼醫(yī)怪聲的由來。”

柳陽贊嘆一聲道:“你師父可真厲害,這種東西就是給我八輩子我也想不出來。”柳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確實,若論打架,柳陽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但若要他想出這種東西可就是強人所難了。

鬼流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說道:“對了,柳大哥,今天要早點休息,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柳陽看著鬼流溪說道:“好。”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回屋休息,現(xiàn)在鬼流溪住回了以前的小屋子,而大屋子則讓給了柳陽。柳陽躺在床上,看著外面的星空,雖然開著窗戶寒風(fēng)凜冽,但他那么強悍的內(nèi)力,雖然只能調(diào)動三成卻也是不懼寒冷的。輕輕地他閉上眼睛。

“已經(jīng)第五天了,鴛鴛,等著大哥哥,我馬上就來找你。”

小屋中,鬼流溪同樣沒有休息,而是在收拾藥草,而后拿出了老鬼醫(yī)給她留下的那封信。

“明天就是第五天了,師父,您離開已經(jīng)整整十年了,您還會不會回來?還有,如果他走了,我怎么辦?”夜里又是一場大雪。

次日,清晨,鬼流溪早早的等在門口,身上還背著一個藥箱,鬼鬼則站在她的肩頭。柳陽也很快出了屋子,鬼流溪帶著柳陽在山谷中穿行,山谷中四面都是絕壁,只有一個出口,二人走了很遠來到一處絕壁之前,鬼流溪拿出了一條很長的套索,握住一頭,將另一頭綁上石頭,拋上山崖,繩子繞過大樹落了下來,鬼流溪將石頭拆下,一手拽著繩子的一頭說道:“柳大哥,我先上去,你跟在我后面。”

柳陽帶著幾分玩味的看著鬼流溪答道:“好。”

鬼鬼抓著繩子輕松地攀上了崖頂,攀巖這種事對于一只猴子來說本就不是什么難事。而鬼流溪則將繩子在身后系在一起,兜在腰間,一手抓著繩子的一頭,身體接近九十度的后仰,雙腳蹬住石壁,雙手費力的抓著繩子向上攀爬。

什么叫做絕壁?常人無法攀登的才叫做絕壁,比如斷魂崖,當(dāng)然這里和斷魂崖遠遠無法相比,但對于鬼流溪這個沒有絲毫武功的人來說還是十分危險的。絕壁大概有二十米高,也就是這個山谷最高處高度的一半,這里也算是山谷中比較低的位置了。

鬼流溪在向上攀爬,柳陽卻沒有動,看著鬼流溪,幸虧鬼流溪是不穿裙子的,不然的話.....

就在臨近崖頂?shù)奈恢茫砹飨_下不小心沒有蹬住石壁整個人直接滑落下來,雙手死死的抓住繩子,下墜幾米之后停了下來,身體卻緊貼在石壁上再也無法動彈整個人懸在半空中全身的重量全支撐在雙手上。鬼鬼在崖頂緊張的吼叫:“嗷,嗷。”

柳陽見狀笑道:“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松手吧。”他自信有自己在鬼流溪即便松手也絕不會有任何危險,這山崖比起斷魂崖又如何?這是絕對強者的自信,即便他此時重傷仍然沒有痊愈。

鬼流溪沒有理他,而是費力的掙扎著想要恢復(fù)之前的姿勢。柳陽聳聳肩搖搖頭道:“何必呢?”

言罷,腳下用力,在石壁上輕點,經(jīng)過鬼流溪身邊時,右臂抱住鬼流溪的腰肢,左手抓住繩子說道:“手疼了吧?早叫我?guī)湍闵先ゲ痪秃昧藛幔俊背龊跻饬系氖牵砹飨谷粵]有感謝他而是將他推開,眼神中充滿著悲傷。

沒有說話,抓住繩子繼續(xù)向上費力的攀爬,柳陽對鬼流溪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要知道她從前可從沒這樣過。縱身躍下絕壁,看著鬼流溪費力的攀爬。

終于鬼流溪上了山崖,柳陽幾個騰躍也上了山崖,雖然有傷無法施展全部的功力,但上這個山崖,對柳陽來說還是不需要費太大力氣的。

崖頂并沒有什么奇特,斷崖的另一邊是一處平原。鬼流溪從藥箱中拿出一棵藥草,藥草的形狀七扭八斜的很不好看,鬼流溪將它埋在地上,柳陽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有很多這種藥草,粗略的數(shù)了數(shù)大約能有二十棵左右。

鬼流溪朝著遠方拜了拜,起身看著柳陽,柳陽注意到了她眼神的變化,此時她眼神中的悲傷已經(jīng)少了很多。

“你之前為什么不讓我?guī)湍惆。磕愕氖植惶蹎幔俊绷枂柕馈?

鬼流溪微微笑道:“二十年我都是自己過來的,這次怎么能讓你幫呢?”

“那你掉下去過嗎?”柳陽問道。

“有一次,那次我摔斷了腿,整整半年才恢復(fù)。”鬼流溪回答道,臉上卻沒有痛苦,仿佛那個摔斷腿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那你干什么還要來這里?你不怕死嗎”柳陽又問道。

鬼流溪回答道:“怕,所以我會死死的抓出繩子,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再摔下去不會再有那么幸運,繩子是我唯一的依靠。”

鬼流溪頓了一下指著面前的平原解釋道:“至于我為什么要來這里因為這里是這藥谷之中最容易看到外面的地方,我曾經(jīng)發(fā)誓永遠不會離開藥谷,而今天是我的生日。”

柳陽奇怪的看著鬼流溪問道:“這有關(guān)系嗎?”

鬼流溪眼神突然充滿了殺意,這是柳陽在鬼流溪眼中從未看到過的。鬼流溪恨恨的說道:“今天,也是我娘的忌日,每年我都會來這里種上一棵鬼香草,來祭拜我娘。二十七年前,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死了,被那個我原本應(yīng)該稱之為爹的人親手殺死了。”

柳陽不再說話了,鬼流溪深吸一口氣說道:“二十七年前的今天,我出生了,早在娘懷上我之前就被我爹喂下各種毒藥,又服下解藥,從而在體內(nèi)產(chǎn)生一種抗體,他希望娘能將這種抗體遺傳到我的身上。

娘十月懷胎,每天被喂下各種毒藥,又吃下解藥,但就算再好的解藥也無法完全解毒,娘的體內(nèi)還是有一些毒物的殘留。因此每天娘都在劇烈的痛苦和折磨中度過。而在我出生之后,那個男人親手殺死了我娘。”說完這段話,鬼流溪的情緒已經(jīng)十分激動,暗紫色的雙目不停的流出眼淚。

柳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想了想才說道:“或許,這不是真的呢,你也沒看到,不是嗎?”

鬼流溪突然憤怒的喊道:“這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難道還能有假,我的存在只是為了他對毒的研究,他要制造出一個身體中蘊含劇毒的人,一個不畏懼世間任何毒藥,又能解毒的毒人。”

柳陽嘆了口氣說道:“你之前應(yīng)該讓我救你的。”柳陽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鬼流溪了,只能轉(zhuǎn)移轉(zhuǎn)移話題了。

鬼流溪似乎也不愿在想以前的事了同樣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走了,我該怎么辦?我怕我一旦依賴上你就無法自己生存了啊。”

鬼流溪說完之后沒有理會柳陽的反應(yīng)而是跪在鬼香草前,鬼鬼也在鬼流溪身邊跪下,對于這只小猴子如此通人性柳陽開始也是十分驚奇的,但后來就不覺得了。

畢竟鬼流溪從來沒有將它當(dāng)做寵物,而是真正將它當(dāng)做一個人來對待,它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和人一樣使用碗筷。

鬼香草是種十分奇特的藥草,這種藥草會釋放出一種奇特的異香,這種香氣并沒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倒是可以用來驅(qū)蚊。

本來這是一種極其容易繁殖的藥草,但經(jīng)過鬼流溪的培育之后,卻失去了繁殖的功能,并且一株草藥即使離開土壤也能繼續(xù)存活,只是不再繼續(xù)生長,失去了繁殖能力的鬼香草便被鬼流溪種在了這里算是對母親的紀念,每年一株,今年已經(jīng)是第二十年了。

直到中午鬼流溪才終于起身,又對遠方拜了三拜這才從藥箱里取出一封信對柳陽說道:“這是師父臨走之前給我留下的,讓我在今年將它拆開。”

柳陽沒有說話,鬼流溪小心的將信件拆開,雖然已經(jīng)十年了,但信件保存的還算不錯,不過用來封口的蠟早已干掉了。

“小溪:

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今天是你來到藥谷的第二十個年頭了,已經(jīng)夠了,即使你再恨那個人也沒必要這樣懲罰自己。

外面的世界還很大,你應(yīng)該多出去走走,或許你還能遇見師父,或許你還能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也或許你會找到辦法解了你身上的毒,這樣或許你的相貌也能恢復(fù)常態(tài),說起來我們小溪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個大姑娘了,也該找個男人了。

師父實在不知道該叮囑你什么,因為你這孩子實在太懂事了,師父唯一要告訴你的就是,千萬不要去找那個人,他的勢力絕對是你無法想象的,好好活著,這樣才是對師父也是對你娘最好的回報。

師父留。”

信中充滿了老鬼醫(yī)對鬼流溪的寵溺與關(guān)愛。

鬼流溪越念聲音越小,尤其是最后一句話,聲音小的連鬼流溪自己都聽不清了。

柳陽倒是不覺得怎么樣,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說道:“說起信,我這里也有一封,是在我那包裹里的。”說著將信遞給鬼流溪。

鬼流溪看著柳陽問道:“你的信為什么要讓我看?”

柳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那上面寫得是什么,我一點都看不懂,只能讓你看了。”

鬼流溪白了他一眼,將信封中的信件取出。

信上的字很秀氣,但卻并不工整

“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

大哥哥,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吧,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把你弄傷的,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不過我沒有告訴其他人哦,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到鳳凰門了,師父短時間內(nèi)可能不會讓我離開了,大哥哥你知道嗎?

看到你被那怪獸咬的時候我真的嚇傻了,我怕你真的會死掉,但我也相信我的大哥哥一定能活過來,而且我也一定會找到師姐說的鬼醫(yī)治好你的傷,而且我做到了哦,盡管我是猜的,但你的傷也一定好了吧。

大哥哥,雖然我們還沒分開但我知道我一定會想你,會非常非常非常的想你,你想我嗎?師父他們總說你是壞人,是殺人魔頭,但我不這么覺得,我從沒見過你殺人。

大哥哥如果你的傷好了,一定要和大家解釋清楚,說明你并不是壞人,還有你也不要再用暗器了可能大家就是因為太害怕你所以才把你當(dāng)做壞人的吧,還有還有那個面具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戴著哦,不然的話搞不好又會有別的人來找你,你只許有我一個妹妹,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哦。

你的好美好美的好妹妹柳鴛。”

鬼流溪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就是她送你來的吧,她確實是很漂亮。”

她當(dāng)然聽柳陽說過他是怎么受傷的,也知道柳陽對柳鴛的感情很不一般,更是知道柳陽名字的由來。但近日來的朝夕相處已經(jīng)讓她漸漸的忘了柳鴛,而此時這封信提醒了她。

“鴛鴦,鴛鴦,這就是柳陽名字的由來吧。”鬼流溪在心中暗自說道。

二人回到了藥谷,鬼流溪沒有和柳陽說話,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柳陽也顯得很無奈,要知道其實鬼流溪可以說是他唯一的朋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到鬼流溪了,只得回到房間。鬼流溪回到屋子后整整兩天沒出來,就連飯都沒吃,鬼鬼也只得去找些樹皮草根來吃。

今日已經(jīng)是柳陽和鬼流溪約定的最后期限了。柳陽早早的收拾好了東西,其實他也沒什么可以收拾的,只有柳鴛給他的黑色包裹,包裹里面除了之前的信還有一個白色的面具,以及一件白色長袍,一把紙扇以及一些散碎銀子。

柳陽來到鬼流溪的門前,敲敲門說道:“流溪,我去找鴛鴛,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來看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再見。”

言罷轉(zhuǎn)身離去,沒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后的門開了。

“我跟你一起走。”鬼流溪的聲音響起。

這兩天鬼流溪想了很多,也將自己和柳鴛做了種種比較,結(jié)果是自己出了身材和醫(yī)術(shù)比柳鴛要好,其他的都遠遠比不上柳鴛,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將自己和柳鴛比較,只是覺得很不甘心,為什么柳陽對她那么好?

盡管自己是柳陽唯一的朋友,但卻僅僅是唯一的朋友,她問過自己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情緒,或許是因為柳陽是他除了師父外唯一瞧得上眼的男人;或許他也是唯一愿意和自己交朋友的人;或許他是唯一見過自己真面目的人。

她也曾想過,柳陽走后自己就回到原本的生活,但當(dāng)柳陽敲響門板的時候她卻改變了自己的主意,不喜歡我又如何?柳鴛比我強又如何?你要走又如何?

要走,我便跟你一起走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柳鴛比我強又如何,她又不是所有的方面都比我強。不喜歡我,我就讓你喜歡上我。

我不要當(dāng)你的朋友我要當(dāng)你的妻子。

最后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古怪的男人。

就在鬼流溪出了屋子的同時,山谷中的花卻開了。

這時可是冬天啊,而且是一種以前谷中從未開過的花,在山谷中背光的一面,花葉寬大,花朵呈黑色,看起來高貴而神秘還含有幾絲的妖艷,柳陽自然是不認得的,但對這山谷中突然開滿花朵還是覺得十分驚奇的。鬼流溪認得這種花,這是山谷中從未有過的花:黑色曼陀羅。

黑色曼陀羅的花語:絕望的愛和不可預(yù)知的死亡。

鬼流溪知道,這或許是命運給她的警告。但她卻在心中暗暗立誓:“管他的什么曼陀羅花語,去他的什么警告,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明天我就會死,今天我也要陪在你身邊。”鬼鬼站在房門口無聲的張了張嘴,隨后追著鬼流溪而去。

命運對我不公,我便要反抗這命運。這點上鬼流溪和柳陽是有相同理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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