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選秀
- 皇后太欺人
- 公長尊
- 3080字
- 2020-12-10 18:22:53
越來越臨近選秀的日子,陳若希的話也越來越少,臉色也越來越不好,心情就更不好了。
心情一不好,胃口也不好了。所以陳若希這些天沒有一分鐘對皇帝梁懷道有過好臉色,身子更是日漸消瘦,頗有些李清照那種遍地憂怨滿目愁容的“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感覺。
可惜梁懷道不會懂,他不會懂陳若希想要的是什么。對于一個二十一世紀擁有新觀念的人來說,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濡以沫,可是一不小心穿越到這里,自己就要委曲求全。
可是二十多年的認知不會一下子就改變,陳若希雖然明白自己應該大度,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留下了弱弱的溫暖。陳若希懶懶的不肯起身。一翻身,就觸碰到一個寬厚的屬于男人的身體,心里一驚,又放下心來。畢竟這是皇帝后宮妃子的寢宮,自己又深得皇帝寵愛,這個景寧宮除了皇帝梁懷道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夠闖進來。遂放下心來,又想到最近梁懷道要選秀女,陳若希的心里酸酸的,又是一翻身,背對著梁懷道,半響不開口。
她在等,等梁懷道說他不去選秀女了。自己雖然沒有把握,但是也總比虛偽的佯裝好吧。梁懷道也在等,等陳若希松口。
兩個人都是不肯低頭的主兒。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陳若希,早就練就了一副絕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拼命女郎,;而梁懷道又是當今圣上,習慣了臣子貴妃的阿諛奉承。自然也不肯低頭。
陳若希見太陽光線逐漸強烈起來,還是沒沉住氣,“夫君,你不去上朝嗎?”
梁懷道渾身一震,熙嬪叫他夫君。不是圣上的尊稱,而是像民間普通夫妻那樣直呼名稱。對于一個受慣了所有人都仰望的梁懷道來說,太過孤單寂寞,如今有一個女子平視他,自然是很震撼。
他也是一個男人,有時候也需要一個女子平視他,因為已經有了太多仰視他的人,視線轉來轉去都落了空,這樣太寂寞。
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應該要體會孤獨寂寞吧。
“上朝自然是要去的。不過陪美人更讓朕開心。”梁懷道伸手將陳若希攬在懷里,感受著她的體溫,有些擔憂,“愛妃,你瘦了。”
陳若希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一邊說愛我,一邊還要去選秀女?!?
梁懷道心里自然是知道陳若希在吃醋,覺得這樣沒有心機單純的女子更需要他保護,但是還是想逗逗這個可愛的女子。
“身為帝王家,就應該做帝王的事。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是后宮佳麗三千?我為了姝兒都只能做到只封一個貴妃?!绷簯训郎硢≈曇簟?
陳若希心里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原來這位皇帝還是不喜歡自己啊。那干嘛又要如此寵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酸酸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我想要的愛情不是這樣的…不是……”
陳若希的呢喃,讓梁懷道心情也低落下來。對于他來說,陳若希是他第二個喜歡的女子。他已經對不起姝兒了,不能再讓若希失望。
情不自禁的將投靠在陳若希的肩上,板過她的身子,兩個人面對面,鼻子對著鼻子,“若希,我只會喜歡你一個人?!?
陳若希聽后面無表情,掙脫了梁懷道的手,沒有說話?;实鄣脑捘苄艓追郑拷袢諏δ阏f只喜歡她陳若希一個,過段日子,選秀的時間一到,梁懷道還不是一個去找秀女尋歡作樂?
后宮中永遠沒有百日紅的花,不是陳若希得寵也會有別人得寵的。而世上的美女千千萬萬,到時候都會齊聚皇宮,成為皇帝的妃子或貴嬪。
梁懷道剛想要開口說話,外面等候著的公公溫聲叫到,“皇上,該上朝了?!?
語氣小心翼翼,聲調恰如其分。梁懷道心里雖然很不爽,但是又挑不出他的錯誤。
陳若希好笑的看著梁懷道這副怒發沖冠卻又忍者的神情,推了推梁懷道,換了一副輕松的口氣,“快去上朝吧,有事回來再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們有的是時間。梁懷道心里一喜,不由自主的俯身吻上陳若希小巧的唇,半響不肯分開。
等到陳若希呼吸不暢了才不舍的離去,陳若希紅著臉啐了梁懷道一口,“再不去上朝小心成了一個誤國的昏君?!?
梁懷道看見陳若希紅了的臉頰心情甚好,大笑著一搖一擺出了景寧宮。陳若希頗為無奈的搖頭,覺得自己應該給梁懷道說一些自己學到的歷史故事。想了想學到的知識,陳若希便跑出房門決定找點事情來打發時間。
命人帶來金銀花的幼苗,細心種上。心里美滋滋的。忙活完了就半躺在庭院里的秋千上。這可是她特地讓人做的,只有景寧宮里有,看著松松軟軟的土,心情比前些日子好了些,不由得輕輕搖晃。
金銀花,又名鴛鴦藤?;ㄩ_時,先是白色,其后變黃,白時如銀,黃時似金,金銀相印,絢爛多姿,所以被稱為金銀花。又因為一蒂二花,花枝互相纏繞曲折,成雙成對,形影不離,如同鴛鴦相伴,于是就有鴛鴦藤之稱。
等到它開花時,就和梁懷道一起看它們鴛鴦共舞,想到這里陳若希低低的笑起來,儼然忘了他還要去選秀女,封許多人為貴妃的事了。
“好久沒見著希兒怎么高興了,今兒是什么事?”人未到聲先到。帶有濃厚的男性的聲音,陳若希的身子一顫,立馬又板起個臉,“上朝這么快嗎?”
略帶笑意的聲音漸近,“孤王治理的國家本就是國泰民安,沒什么大事就早點下朝陪美人?!?
陳若希面無表情的看著梁懷道,思索著應該先說哪個帝王為了美人亡國的故事。
梁懷道未靠近陳若希,就問她身旁的婢女,“今天熙嬪娘娘怎么回事?”
“秉皇上,熙嬪娘娘今日種了花?!?
梁懷道聽完一臉笑意,揮揮手打發下人退下去。自己來到陳若希旁邊,剛坐下,陳若希就沉著臉起身想要走。
梁懷道知道陳若希是在吃醋自然是不準她離開,下意識的拉住陳若希,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她們再美,都比不過你呀。我只知道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
陳若希聽后嗤笑,“自古以來哪個帝王專情?”
梁懷道聽到這話也只能沉默。帝王不可能只娶一個人,這是無可厚非的。以前的祖先哪一個不是后宮佳麗三千,兒孫滿堂?自己心里雖然很內疚卻是什么也不能解釋。
傳宗接代是他的使命,一心一意對待陳若希也是他也責任。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自己的使命和若希的愿望也不能兩全。
誰知若希凄然一笑,這一笑,動了梁懷道的心魄,“帝王也不是沒有專情的。夏代夏桀對他的妃子妹喜到了不理朝政,百姓被逼的家破人亡、走投無路的地步;商貸的商紂王為了討好妲己,派人搜集天下奇珍異寶,珍禽奇獸,放在鹿臺和鹿苑之中,每每飲酒作樂,通宵達旦;周朝的周幽王為了博得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而亡了國家。這些都是君王專情的例子,雖然都說是紅顏禍水,可是一個女子能得到君王如此寵愛,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梁懷道楞了楞,“你想當亡國的妖女?”
雖然不知道這些是哪個國家發生的事,但他明白陳若希對這些女子是羨慕的,可是還是有些不明白陳若希說這些例子的原因。
要是這樣的女子,就算生前得到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身后也要遺臭萬年。在梁懷道眼里,陳若希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
“不是想當亡國的妖女,”陳若希失落的垂下眼,“是想當帝王唯一寵愛的女子。是唯一,你不懂的。”
梁懷道沉默不語,緊攬著若希腰身的手卻是松了松,他明白自己沒有辦法留住陳若希。她是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皇宮就是一個金碧輝煌的籠子,禁錮了她的自由。她在里面就算衣食無憂,也無法讓她無憂無慮。
陳若希轉回身來抱著梁懷道,“我已經容忍你有一個貴妃了,為什么還要這樣……為什么……我以為天涯海角我們都可以一同走,可是,那只是我以為,對嗎?你放不下你的權勢,我放不下你的妃子。”
今日的陳若希的話多了,梁懷道的話卻少了。平日里都是梁懷道說很多話來逗陳若希開心,梁懷道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陳若希于他來說,是救贖。是陳若希讓一個專情于孫靜姝的梁懷道走出來,讓他重拾快樂,體會到愛情的美好和幸福,若希對他是很特別的。
特別到無人能及。
“你總是這樣,對待不想說的事情就保持沉默。”陳若希奮力掙脫了梁懷道的懷抱,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要把他心底的想法看透。
梁懷道心底有那么一瞬間的心虛和恍惚,覺得陳若希知道自己心里所思所想,下意識的打破這樣的沉默。
“希兒,你別不開心,我會心疼?!?
“心疼?”陳若希冷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