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帝王家中無父子,這皇族之人就算是父子之間,都難免勾心斗角一番,更別說是兄弟。這一點,朝中大臣看皇帝陛下與晉王的關系就一目了然。然而皇帝陛下與馨王關系親厚,卻又是另一番情景。
當今陛下十五歲登基,那時的馨王才九歲,陛下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馨王封了王和地。原本陛下要給馨王新建王府,卻被馨王拒絕,于是陛下就在京中尋了個豪宅子給了馨王做王府。
緊接著陛下又給馨王請了各路名師,從小教授馨王各種東西,若是各地進貢了什么好東西,第一個受到賞賜的定然是馨王。只是馨王自幼言行謹慎,不喜出頭之事,從未在朝廷中露過面,更別說參與什么朝政大事,故而都知道有馨王的存在,卻沒人知道馨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甚至有人揣測,晉王與當今陛下關系微妙,多少都是因為心中不滿陛下過于恩寵馨王,至使晉王心懷嫉妒,故而處處與當今陛下作對。
說書人說得精彩紛呈,然而初菱卻覺得并不是很有興趣,而雨翩翩也是興趣泛泛的樣子,于是兩人走出了茶樓。初菱就是相府的大小姐,這皇宮中什么秘聞八卦聽不到。而雨翩翩則是性格不合,畢竟說起劍仙什么的,她才會極有興趣。
“聽說這個縣有一位很有名的畫師,他的畫作長期有人追捧,不妨我們去賣字畫的樓看看。”初菱聽說過這里有一位叫鐘黎的畫師,這位畫師在國內甚是有名,只是沒怎么看過這位畫師的畫作,正巧今日來了也就看了。
來到字畫樓,倒也遇到了一件奇事,那就是很多人都在圍觀一名公子,并且不停地對這位公子指指點點。
初菱與雨翩翩擠了進去,一看,也忍不住有些想笑。這位公子衣著看起來道是不貴,只是可怕在那糟糕的搭配,顏色亂七八糟不說,這一身衣服穿得長不長,短不短,看起來真是不倫不類,實在有些上不了臺面。
“這位公子,我看您還是走吧,這里的畫作您實在看不了。”字畫樓的主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那公子長得斯斯文文,但是就是這一身氣質,實在不像什么懂得詩詞畫作的人,
“那打擾了。”奇怪的公子倒也沒有糾纏,只是輕輕笑了笑,然后走出了畫樓。
那邊的浮云暖剛排開攤子,立刻就有姑娘上來算姻緣了。這倒不是浮云暖打出了什么金字招牌,只是浮云暖長得俊俏,加上看起來正直又仙風道骨的樣子,所以女兒家多少都會過來。
這不,首先來的,便是一位衣著金貴,顧盼生姿的女子,女子輕笑道:“請道長算一段姻緣。”
“這位姑娘的面相,天倉開闊,想來定是有一門有錢有勢的姻緣。”浮云暖帶著輕笑回答,女子立刻欣喜了起來,浮云暖看了女子的臉色,就知道自己推測的不錯。女子心情不錯地道:“那道長的意思是,這姻緣是成定了?”
“這嘛……”浮云暖沉思片刻方道:“姑娘可將這枚姻緣符帶回去,時機到了再來找我。”浮云暖笑而不語,女子看著黃符道:“那可是要收錢?”
“時機到的時候若是能解了姑娘的煩憂,一張符十兩銀子。”浮云暖笑得頗有自信,女子將信將疑地收了黃符,隨后離開。
這女子剛走來的時候,不少男子就盯著她看,而且還一副驚奇的樣子,看起來這女子在本縣定是個名人。浮云暖正想給旁邊的小混混幾個銅板,打聽一下女子的事情,然而眼尖的浮云暖立刻看到路邊走來的那位被畫樓主人趕出來的公子。
“這位公子印堂光亮,雙目有神,定是富貴之相,何不讓貧道為公子算上一卦?”浮云暖上前一步,攔住了那位公子,那位公子愣了一下,禮貌地道:“這位道長看錯了,在下只是個一介草民,算來算去也不過是那幾句。”
“不同的道士解答的不一樣嘛,”浮云暖是知道眼前的公子對他很是不屑,卻還是喋喋不休地道:“在下精通相術、測字、觀氣,甚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公子相問,貧道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公子看著浮云暖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你這么夸自己真的好嗎?浮云暖笑容滿面地道:”公子何必這么客氣,公子非凡人也,算卦又不用給錢,何愁上當受騙?”
“……”雖然覺得眼前這個算命先生道是很能推測自己的心思,卻也不是重點,這掛著算命實則行騙的人太多了。再說自己也沒有真的算命的需求,還是回絕的好:“道長每日事情那么多,又何必浪費時間?”
“這嘛……”浮云暖的語氣頓了一下,然后道:“師父說,助人為樂也是積功德的事情,時間并不算什么。”
“……”公子再次無語,你師父是誰我都不知道,雖然道是沒看你打著琉璃元君的招牌,但也絕非什么好人。公子只好停頓片刻道:“道長,其實我對算命毫無興趣。”
“興趣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浮云暖倒不覺得自己說謊,其實他對錢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只是在師父的耳濡目染之下,現在道是覺得錢這東西還真是多多益善。
“我實在不知道喜歡被人追著算命是一種什么感覺……”公子有些服了浮云暖的耐性,這絕對是自己見過臉皮最厚的一個算命先生。
“知天命方可行大義,算命的人,算天命也是內行。而我觀公子,似乎很快會有一場牢獄之災啊。”浮云暖故作高深,道是引得更加無語,正要急著擺脫浮云暖,一旁卻殺出了一大堆的人!
“就是他!抓住他!”為首的是畫樓的樓主,樓主指著公子,一臉的怒氣。公子看著一臉不悅的樓主,有些奇怪,正要開口,就見幾人已經走來準備動手動腳了。
“干嘛呢?”浮云暖頗為不滿地看了畫樓樓主一眼,畫樓樓主道:”這小賊偷了我畫樓里的名畫!”
“偷……?”那公子愣了一下,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浮云暖用手里的浮塵甩了幾個伸手要抓人的手,擋在公子面前道:“說什么呢,這位公子偷畫絕對不可能。”說完浮云暖看著那公子道:”公子,我方才所言不錯吧?你若是聽在下說……”
“你一個算命騙錢的,難道是這小賊一伙兒的?!”畫樓老板抓了浮云暖想要丟一邊,浮云暖眉毛一挑,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丟給老板道:“煩不煩,沒看到我正在跟公子說話啊,五百兩送你不用找了。”
“這小子偷的是名家的畫,你以為區區五百兩能污辱畫樓?”畫樓主人甚是氣憤,浮云暖翻了翻眼睛完全一副跟我無關的表情道:“我一個算命的,又不是畫畫的,我很忙別來給我找事兒了。”
“我要報官,你倆跟我走!”畫樓主人被浮云暖氣得七竅生煙,浮云暖與那公子對視一眼,公子笑道:“道長有算到自己有這么一劫了么?”
“這嘛……”浮云暖語氣頓了一下道:“偷畫的人不是我,這怎么能說是我的劫呢?”說完又道:“倒是公子,你真的對算命沒有興趣嗎?”
“……”這算命先生好煩……奇怪公子心中頓時煩悶了起來,為什么他這么執著一定要給自己算命?
這大街上這么一鬧,立刻就熱鬧了起來,里三層外三層地聚集了不少的人。雨翩翩與初菱剛好走到此地,初菱道:“怎么那邊圍了那么多人?”
“初菱姐好奇嗎?”雨翩翩看了這一群人圍著,倒是不是特別感興趣地道:“也許是誰家吵架,這一群人圍著看熱鬧呢。”
“我們去看看吧。”初菱看了看人群,她不似雨翩翩能時常在外走動,這樣的場面倒是第一次見。雨翩翩也知道初菱好奇,于是拉了初菱的手往人群里擠
只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人群中,浮云暖盤膝坐在地上,一派安然的樣子。浮云暖的旁邊站著方才畫樓里看畫的那個打扮怪異的公子。而畫樓的老板此時吹胡子瞪眼睛地瞪著浮云暖與那衣著怪異的公子。
“阿暖?”雨翩翩上前一步,畫樓老板立刻攔下雨翩翩道:“小姑娘,這兩人偷了我的畫,正等著官府來呢,你不要靠近他們。”
“他們偷畫?”初菱雙眉一蹙,看著浮云暖道:“那位道長是我們的朋友,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吧。”
“那神棍是你們的朋友?”畫樓老板疑惑地看著此時氣定神閑的浮云暖,浮云暖開口道:“什么神棍,我算命的能耐可是貨真價實的,不要總是懷疑我。而且我是個道士,不是騙子。”
“哈哈哈……”雨翩翩笑了起來,自己怎么就一直想不起來,浮云暖平時還真的就是個神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