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爭這次摔得更慘了,身上數(shù)根骨頭都快斷掉了,大半個身子麻得失去了知覺,幸好,掉落的地方不是什么石山之類的禿硬物,否則,他就不只是身體摔麻那么簡單了。
而當(dāng)他抬頭望去時,入眼之景令他瞬間失去魂魄似的,整個人木在當(dāng)場,比白天見鬼更加的讓人驚悚與無言。
在那片長著烏株的峭崖上,繚繞在靈株上的霧氣飄蕩,似緲緲炊煙似的擺動,搖曳著縹緲的風(fēng)姿。
而在它的旁邊,那片光溜溜的峭壁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深邃不見底,像個黑色的大漩渦似的,扭曲得歷害,汲納著虛空氣流,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悚、震撼。
“那是……”
就在這時,木醒了林爭,無意間往黑色漩渦里看去時,直接被再度震驚了。
無盡的黑霧彌漫,如同幽魔界打開連接人間的一個入口,透過界幕,看到了對方世界的朦朧一角,無邊的森然與恐怖,直接顛覆了長久以來的認知與觀念。
“飛天豪豬?”
黑霧無邊,朦朧而森然,即使有界幕隔著,依然讓林爭全身發(fā)涼,血液像結(jié)冰似的凍成一塊,無法流動似的,眼前的景象太讓他震驚了。
在朦朧的漩渦里面,一頭高達千丈的豪豬屹立大上,直立而起,渾身金光燦燦,像一尊黃金古獸似的,氣勢如虹,龐大無匹,神威凜凜。
它直立在大地上,仰天怒吼,聲震宇宙,浩蕩十萬里,之前林爭聽到的那一聲怒吼就是它發(fā)出的,居然穿越了無限時空,破入這方世界。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只堪比上古神祗,幾近天下無敵的豪豬對天大吼了數(shù)聲,聲波中的湮滅之力無遠弗屆,令萬里長空中炸起朵朵妖艷的血花,如血色的煙花綻放,恐怖而瘆人。
那些血光像一顆顆大星在爆炸,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絢爆了,燦爛的血景,成為永恒的畫面。
然而,就在這時,天穹涌起一片黑霧,茫然無邊,快速淹沒虛空,將光明吞噬,帶來無盡的黑暗,如幽暗的魔界大門打開,陰森森的氣息彌漫。
啪!
一只潔白大手,巨大如山,自黑霧中探出,威能無匹的拍落,震得天地一片顫動,虛空哀鳴,而后寸寸爆碎,如橫貫江河上的大橋坍塌。
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威能,只手遮天!
“吼!”
大地上的豪豬通體金燦,綻放著無邊的神芒,氣勢陡然高漲,直立的身體幾乎聳入天云,高大無匹,兩只前蹄揮動,令虛空剎那混亂,像是撕裂蒼穹,打開二次元空間似的。
只是,它雖然很強,擁有蓋世無敵之姿,卻奈何不了那只從天拍落的大手,高大的身軀先是顫動,而后寸寸爆裂,帶著不甘與悲憤,被大手拍螞蟻般的拍碎。
大手橫空,如滅世大碾碾壓而過天地,無物可阻,所過之處毀滅的氣息浩蕩,像死亡地獄降臨塵世,殺盡蒼生,顛覆輪回似的。
而這時,峭壁上的黑色漩渦突然抖動一下,像是受到干擾,無法維持一樣,緊接著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劇烈,其表面浮現(xiàn)了道道裂痕,像被打碎的鏡子。
林爭還想看看后面的壯闊場面,可惜,黑色漩渦無力堅持,轟的一下,像一團黑色的煙花綻放,化成滿天的黑色晶雨,飄蕩飛灑。
“是昔日遺景,還是有蓋世神祗在大戰(zhàn),錯亂時空?”
林爭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念被顛覆了,同時還有一種熱血沸騰的隱奮,很想前去一觀,解開心中的疑惑,滿足膨脹的好奇心,同時也有些向往那樣的熱血歲月。
即震撼于擁有蓋世之姿的豪豬通天手段,也驚悚于無邊大手的毀滅之威。
當(dāng)他低頭無意間看向紫色小貓時,有些驚詫與意外,因為此時的紫色小貓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子,身上繚繞著悲慟與無助,靈動的大眼淌落著淚水,像觸及傷心事一樣。
更讓林爭吃驚的是,紫色小貓額上的那截被毛發(fā)掩蓋的玉角居然流轉(zhuǎn)著神秘?zé)o比的光霞,有些玄幻,有些迷離,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面紗。
“喵!”
紫色小貓神色哀慟,很是無助,像被拋棄了一樣,蜷縮成團,低聲喃喃的叫著,聽得讓人很心酸,有些澀澀的味道。
“怎么啦?”
林爭不明所以然,在他看來,紫色小貓比他還沒心沒肺,像是上天派來跟他對著干的,最喜歡干的事,就是搶他的東西,不管好玩的,還是好吃的,只要看上眼的都不放過。
憑著神出鬼沒的速度,來去自如,愣是將林爭耍得團團轉(zhuǎn),有氣無處發(fā),經(jīng)常性的胃疼、肺疼、全身發(fā)疼。
“咦?”
就在這時,峭壁上原本浮現(xiàn)黑色漩渦的崖壁上,浮現(xiàn)一道道裂痕,滾落大片的碎石,沙塵滾滾之中,峭崖晃動,像要發(fā)生地震似的,連周圍的山林也跟著搖晃起來。
林爭與紫色小貓所在的地方也在搖晃,一道道裂縫浮現(xiàn),由細而粗,由短而長,最后化成足有半丈寬的巨壑深溝,恐怖駭人。
“是峭崖上的靈株所致?”
左突右竄,逃得十分狼狽的林爭,險而又險的逃出生天,站在百丈外的一棵大樹上,遠眺著長著烏株的那片峭壁,心中震駭?shù)耐瑫r也疑惑不已。
哧!
滾滾沙塵與亂葉飄零中,一道烏光激射而上,直貫天穹,像一把斬天黑劍似的,神威磅礴如海,散發(fā)著幽森如鬼獄的氣息,將那方山地淹沒。
林爭驚駭?shù)目粗@一幕,后背騰起陣陣涼意,像大雪天被澆了一盆冰水似的,澆了個里外焦冷,雙眼卻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那里。
轟隆!
一聲巨響,震動長空,方圓萬里的生靈皆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氣息在彌漫,令他們?nèi)滩蛔〈蝾潱`魂發(fā)抖,一些脆弱者直接趴伏在地上,不斷的叩首朝拜。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尤其是南城,相鄰最近,嗖嗖的飛出幾道身影,如光束掠過天空,沖向聲源的地方。
很快,離峭崖百丈開外,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正是從南城中沖出的幾人,其中為首的兩人最為強大,氣息迫人,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像一頭頭蟄伏的古獸。
“小女孩的預(yù)言!?”
林爭在第一時間就藏了起來,同時告誡紫色小貓嚴禁出聲,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還有一個讓他憤恨無比的人。
他一邊關(guān)注著峭壁的動態(tài),一邊認真的聽著他們說話,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活了一把年紀的老頭們,說不定知道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隱秘。
不過,他剛聽到一句‘小女孩的預(yù)言’之外,其他的再也聽不到了,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而且為了以防被發(fā)現(xiàn),林爭并沒有過于靠近,雙方相距甚遠。
之所以聽到‘小女孩的預(yù)言’是因為這是其中一人驚呼出來的,聲音并不算小,在這寂靜的山林很是清脆、響亮。
不過他也只說了這么一句,就被為首的其中一人掃了一眼,臉色發(fā)白的閉上嘴巴了。
站在最前方的兩人,一灰一藍,皆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其他人都站在他們的后面,一副以他們?yōu)槭椎臉幼樱雎犞麄兊恼f話,并不插言。
嗖!
而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吹來,由遠而近,向著一灰一藍兩道身影所在的地方,隨后一名綠袍老者出現(xiàn),利眉劍目,身材瘦小而干癟,頭發(fā)花白,隨風(fēng)而動,臉色盡是歲月的深痕。
“是流火洞天郭啟鈦長老。”
其中為首的灰衣身影帶著些許的意外與驚詫,低聲的自語道。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同樣,藍衣身影有些驚疑,微微蹙眉,不過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沒有表現(xiàn)出來,語氣還算平靜無波瀾。
“小女孩的預(yù)言!?”
綠袍老者面無表情,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南城出來的幾人,即使面對為首的一灰一藍兩道身影,也沒有任何的波動,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始終保持著一種高傲與俯視的態(tài)度。
“郭兄,這么巧,你也來了。”
灰衣身影選擇上前,與綠袍老者打招呼,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隱約間給人一種討好的錯感,與之前那個沉默冷漠的形象不同。
“原來劉老弟啊,你也來了。”
相同的話,卻帶著不同的情緒說出來,意思大相徑庭,很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人精,表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心底卻對灰衣身影有些不恥。
因為,他的溫和與對方的冷淡相比,讓人覺得他在拿熱臉往別人的冷屁股上貼,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很是受不了。
然而,被稱為‘劉老弟’的灰衣身影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依舊態(tài)度溫和,老臉皺起來,看起來有些卑賤,跟他的身份完全不符,畢竟,他可是南城中,兩大霸主勢力之一,劉家的現(xiàn)任家主的親叔叔,南城頂級的高手,劉言遷。
他一向高傲,無論是面對族人,還是他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形象,而今天居然主動討好,甚至有些卑賤與下微,令人大跌眼鏡。
果然是只老狐貍,見竿而上,老臉說放就放,根本就沒有一絲過渡。
而躲在遠處關(guān)注著的林爭則暗撇了一下嘴巴,對于其他人的大驚小怪很是不屑。
相反,他早在三年前就見識過劉言遷真正的嘴臉了,完全是一個典型的小人,見風(fēng)使舵玩得爐火純青的,讓人很不恥這種毫無骨節(jié)的小人。
“不用多久,你們就知道劉言遷會有多讓人作嘔了。”這一刻,林爭有些期待,當(dāng)劉言遷真實的嘴臉暴露后,會不會惹得一城人一起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