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狐疑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4996字
- 2020-12-18 11:03:00
“錦音染,你可知曉你現在說的話可是殺頭之罪?”云離洛玩味的看著錦音染,看著錦音染的模樣也是充滿了幾分意味深長。
“音染……”略微哽住,錦音染抬頭,見得那人滿面冷冽,心中凄然,果然,有些事情無論自己怎么樣想要挽回都是無力回天,既然如此……
忽的微笑,錦音染淡淡的看著云離洛:“音染從來就是知曉自己在說些什么,而且,對于王上所說之言,大抵會受到怎么樣的責罰,音染的心底已經很是知曉。”
是了,雖然知曉現在這樣的境況對于自己很是不妙,若是云離洛對于自己當真是如同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厭惡,只怕是他動一動小指頭,自己的命就會丟掉,但是,實在是不想要再茍延殘喘,也不想要再在云離洛的面前示弱,誠然,現在的自己在與云離洛賭,賭云離洛是否當真如同傳言之中的那般殘暴無情,若是當真如同傳言一般,自己自然是無話可說,但是……
若是不是呢?
若是云離洛并不是如同傳言之中的那般殘暴呢?如果云離洛還殘有一絲的良知亦或是同情呢?如果存有這樣微薄的希望,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逃過一劫?
“錦音染,你實在是很有趣啊……”幽幽的拖長了聲音,輕輕的扼住錦音染的下顎,云離洛的眼眸漆黑,如同暗夜一般的幽深,錦音染看著心疼不禁有幾分發憷。
“王上這是……”聲音有些發啞,誠然,現在的錦音染很是害怕,害怕云離洛這份意味深長之下藏著自己不知道的陰謀。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云離洛話鋒一轉,眼眸忽的變得犀利無比,如同鋒利無比的刀,只看一眼,似乎就要深深地將人的肉給剜下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幾次三番的故意激怒寡人,寡人說不定會真的要了你的命?”手指在錦音染的臉頰之上滑動,云離洛如同看待一出好戲一般,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
而事實上,對于云離洛而言,錦音染現在這番表現也著實是一出好戲!
錦音染聽得云離洛的話,心中忽的一寒,手腳也是瞬間變得冰涼,原本還帶著幾分微薄希望的心也是在一瞬間被人狠狠的澆了一盆冷水,果然,自己的把戲到底還是逃不過云離洛的眼睛么?
不管自己要怎么樣表現自己的倔強,不管自己要怎么樣想要得到云離洛的注意,不管自己怎么樣想要讓這個男人更多的注意到自己的與眾不同,這個男人竟是打從一開始就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心思了么?
原來自己方才的一番努力在云離洛的面前或許根本就只是一出鬧劇吧?
心下屈辱不堪,她錦音染自然是知道此刻自己該是忍辱負重,卻到底是有些抑制不住了,抬起頭,眼光死死的看著云離洛,眼眸里是滿滿的恨意,既然自己的心思已經被云離洛看穿,或許就再也沒有偽裝下去的必要了吧?
心下一陣凄然,為什么……
為什么自己以為那般完美的模樣,為什么連自己都險些將自己欺騙的戲碼竟是會云離洛這般輕易的看穿?
實在是不甘心啊……
“終于是不打算再裝下去了么?”云離洛微微勾唇,挑起錦音染的下巴,呼吸緩緩的吐在錦音染的鼻尖:“錦音染,你知道么?你實在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子……”
聽得云離洛的話,錦音染只是微微挑眉,并沒有說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沒有任何反應,云離洛現在的話似乎是在夸獎自己,但是錦音染心頭卻是清楚的緊,云離洛絕對不會是一個因為一些事情來說出一番話的人,云離洛說的話幾乎都是在他的腸子里轉了十八個彎的,這樣一個人,自己怎么可能會知曉他的心思?
云離洛過于難以猜測,或許在他的眼里,任何人都只是玩偶一般的人兒吧?
每個人都在他的手中,都似他的棋子,想要人做什么,別人便做什么?似乎,他沒有任何可以被人要挾的地方?
想到這里,錦音染忽的心頭起疑,微微蹙眉,忽的抬起眸子,原本昏暗的眸子在一瞬間有了一絲光彩,沒有人是沒有弱點的,即使是云離洛,也該是有其他人不知曉的可以要挾的地方?
這是錦音染游歷四方得出來的經驗,但是,云離洛的弱點是什么呢?思緒飛轉,忽的一個極美的面容躥進腦海,錦音染只覺得似乎一切都豁然開朗了,然而還沒有來得及欣喜,錦音染卻是感覺到云離洛握住自己下巴的手更加用力。
原本已然被云離洛捏的有幾分木然的下巴,此刻竟是火辣辣的痛:“錦音染,你成功了!”云離洛微笑,還沒容得及錦音染回過神來他話中的含義,卻是聽到一聲‘嘶啦’。
似乎是布料被殘暴撕破的聲音,而后身子一涼,錦音染倉皇低下頭去,見得自己的衣服被撕開,當下大叫:“云離洛,你這個畜生!”
云離洛要做什么,已經不言而喻,雖然不甘心,但是錦音染卻是從心底里知曉自己對于云離洛甚至是對于死都沒有半點恐懼,但是唯獨……
唯獨對著在一般人家看來的魚水之歡有著無法言喻的抵觸,或許該說是痛恨?亦或者是恥辱?
慌亂不堪的無力的掙扎著,用盡身子的所有力氣,用盡自己但凡可以用到的這具無用的身子朝著云離洛狠狠的打下去,錦音染的眼角已然泛出了幾點淚光,然而,云離洛卻似沒有知覺一般。
忽的將錦音染一把推到床邊,不顧錦音染的尖叫,亦不顧錦音染的恐懼,也不顧自己身子被錦音染打得有幾分生疼,云離洛的怒火已然被點燃,此刻,她只想要這個女人知道在這赤焰宮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這個女人怎么會如此的沒有自知之明!難道真的以為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自己,自己卻是不敢責罰她么?當真是癡心妄想!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把扼住錦音染不斷掙扎的手,溫熱的手掌帶著幾分不耐煩拂過錦音染的每一寸雪肌,手心可以感覺到身下女人的戰戰兢兢,以及一絲冷汗,但是云離洛卻是沒有半點憐惜,既然這個女人有膽量激怒自己,就該是有覺悟為她先前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毫不猶豫的俯下身子,一把刺穿身下女人的所有,感覺到一陣冷顫,云離洛微微蹙眉,唇覆住錦音染的唇,狠狠噬咬,不帶任何感情的吻過身下女人的面頰,卻是感覺嘴里略微有幾分咸意。
有幾分詫異的停住所有的動作,卻見得錦音染的臉頰之上有淚痕,但是卻早已經干涸,而現在錦音染的臉上是一臉的漠然,那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絕望,更是一種木然。
錦音染此刻已然呆滯,有過掙扎,有過想要放棄,也是有過想要努力來換取這個男人的注意,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況,真的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么?
身子上是撕裂一般的痛,或許,在云離洛的眼里自己只是一個工具而已罷!或許……
或許自己在云離洛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算,可憐自己還是如此的篤信云離洛會看出自己的與眾不同,自己甚至是有些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憑借自己的‘與眾不同’來得到云離洛的青睞,借以得到云離洛的性命!
錦音染,你是多么好笑,你是多么可憐!
云離洛此刻早已經是欲火上身,見得錦音染那干涸的淚痕,雖然是有些遲疑,卻到底是沒能抵住。
錦音染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已然被人撕裂,卻依舊是面無表情,如同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或許現在的自己就是這般的可憐吧?
吱呀作響的床榻似乎也在同情錦音染一般,竟是伴著床上的那一次次沖擊想起了一曲悲憫的哀歌。
良久,云離洛意猶未盡的從錦音染的身上翻身而下,目光不經意間的落到錦音染的身上,卻是不料見得對方目光呆滯毫無半點神采。
凄然,自然是有的。
只是,錦音染卻無法述說,云離洛對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或許只能夠用一句因果報應來回答吧?
這一切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雖然想要這樣安慰自己,但到底更多盤踞在心頭的卻只能是——恨,是了,云離洛今時今日這般對待自己,自己怎么能夠這樣輕易的便原諒他?
在心底狠狠咬牙,暗下誓言,云離洛,此生我錦音染定要將你云離洛千刀萬剮以報我今時今日,你對我加身的諸多恥辱!
“錦音染?”忽的有些滯然,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錦音染的面頰,云離洛的臉上有幾分莫名。自己的理智為何會喪失的如此徹底?
這世上開罪自己的人何其之多?這世上中傷自己的人又是何其之多?就拿著宮中的妃嬪也難保個個都是對自己絕對的忠貞,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對于錦音染,為什么獨獨對于錦音染,自己是這般的無法抑制自己的沖動?
“王上難道還不滿意么?”幾乎是反射一般的,錦音染的唇角扯出一抹笑容:“還是說王上對于音染不甚滿意。”那樣輕挑的話語,不知為何,錦音染說的極為自然,就連她自己也是感覺到無比詫異,自己何時竟是變得這般平淡了?
“錦音染,你……”略微遲疑,云離洛的目光變得復雜:“你就當真是這般恨寡人?”指腹劃過錦音染的那淡淡淚痕,很想要揩拭掉這個女人的淚痕,即使云離洛心中清楚的緊,若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中當真是有傷痛,也絕對是只會是因為自己,可以帶給這個女人傷害的人,似乎由頭至尾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王上說什么呢?”不動聲色的打開云離洛的手,錦音染唇角微微一動,卻是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音染身為王上的妃子,對于王上的寵幸實在是喜不自勝。”
違心的話語說起來是這般的容易,但是眼淚卻是騙不了自己,話未說完,一滴清淚卻是從眼角滑落:“王上,你看,音染都是感動的哭了呢……”
“你對寡人急當真這般厭惡?”沒有理會錦音染那虛假的話語,云離洛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那樣灼人的目光似乎極力想要將她看透,心中忽的想起錦音染毒醒之后,對自己說過的話,這個女人,是想要自己的命的,自己到底是做了些什么,為什么這個女人是這般的恨自己?
心下起疑,云離洛的眉頭也是越發緊了起來。
“厭惡?”錦音染的唇角微動,卻是帶著幾分冷笑:“王上,臣妾怎么能夠對于王上的寵幸有厭惡呢?”
厭惡二字實在是將我錦音染和你云離洛之間的那份仇恨描繪的太輕描淡寫了,對于云離洛,錦音染從來就只有恨,恨不能讓云離洛死無葬身之地,恨不能讓這個男人立刻就下地獄向自己的父王謝罪,然而,到底這樣的話語自己是不能說出口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云離洛對于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了一絲愧疚?
不敢確定,因為先前過于高估了自己,才會遭到云離洛這般慘無人道的折磨,經歷了如此之多的教訓之后,錦音染實在是沒有了自信自己可以這樣輕易的便將云離洛征服。
“你好生休息吧?”落在錦音染臉頰之上的手僵硬了許久,終是有幾分尷尬的抽回,云離洛面色凝重,忽的起身,不再看錦音染是何面容,自顧自的穿好了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到遠遠的傳來一聲極為輕微的關門的聲音,回過神來,云離洛卻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床邊早已經變得冰冷,似乎沒有人來過一般。
但是……
有些事情,或許可以欺騙別人,但是無法欺騙自己,方才那一幕是那般恥辱的印在了她錦音染的腦海之中。
次日,天空微晴,所日不見的太陽終于是懶懶的從云層之中探出了身子,慵懶的將自己的光芒灑向整個赤焰宮闈。
“娘娘,今兒個天氣不錯,娘娘要不要出去走走?”阿福一早便同玥兒一道守候在錦音染的床邊,見得錦音染已然醒了過來,忙不迭的露出一個微笑。
“阿福?”微微蹙眉,錦音染有幾分狐疑,有幾分尷尬,昨日之事,不知道阿福他們可是知曉,若是知曉,自己日后該怎么面對他們?
“主子,今兒個天氣真是不錯,主子不如出去走走吧?”見得錦音染并沒有對阿福的話進行回應,玥兒也是不由得輕輕開口:“這樣的好天氣當真是許久不曾見到過了呢?若是主子害怕無聊的話,玥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陪主子去的。”
“就屬你古靈精怪!”聽得玥兒的話,錦音染終于是忍不住微微淺笑,雖然不知曉玥兒和阿福對于昨日之事到底有幾分了解亦或者是根本完全沒有了解,但是他們不提,自己自然也是不會愚蠢到去朝著他們述說,思緒紛飛,錦音染自己也是覺得自己心煩意亂的緊,索性朝著玥兒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好像也當真是太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好天氣了。”
“娘娘……”見得玥兒為錦音染更衣,阿福終于是有些坐不住了,神色緊張的看著錦音染。“怎么了?”詫異的看著阿福,見得阿福神色有幾分窘迫,一時之間,錦音染竟是有幾分琢磨不透阿福到底是想要和自己說些什么。
“娘娘,阿福還是想要和娘娘同去。”阿福囁嚅著唇,有幾分局促。
“噗……”玥兒聞言,失聲淺笑。
“我還當是什么事情……”錦音染聽得阿福的話,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我有說過不讓你和我們一起去么?”
“真的么?真的么?娘娘允許阿福和娘娘一道出去散心么?”阿福很是高興,手舞足蹈的拉著錦音染的衣服,開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阿福,你要是在拉著主子的衣服,我們三個人就誰也別想要去了。”見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替錦音染穿好的袖子竟是被阿福這般輕易的就扯了下來,玥兒的臉一下子就拉的老長。
這個阿福高興就高興吧?有必要這樣激動么?
“阿福錯了……”忽的就止住了方才那躁動的興奮,阿福有些羞赧的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錦音染,眉里眼里卻依舊是滿滿的喜悅。
“玥兒,你可沒有資格這樣說阿福,要知道你以前可是比阿福激動百倍也不止的。”見得阿福那般委屈的模樣,錦音染心頭一動。
“主子,那些陳年往事還提它做什么?”玥兒低下了頭,似乎很是不滿,手腳利落的替錦音染換好了衣服:“好叻,好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眼角的笑意愈發明顯,玥兒的興奮絲毫不比阿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