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刺客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5007字
- 2020-12-18 11:03:00
一個疑竇叢生,一個平靜如水。
“王上喝多了。”淡淡的開口,錦音染不動聲色的想要掰開云離洛緊緊扼住自己下顎的手,一邊往后退去:“時辰這么晚了,王上不會瑾瑜閣來到藍楹軒做什么?”
“你管寡人做什么!”云離洛冷哼一聲,口中依舊是那股子讓人作嘔的酒氣:“寡人就想要看看你,看看你,錦音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錦音染聞言,神色微變,然而,片刻之后,卻是恢復如初,也不管眼前的人說的可能只是些酒醉之詞,錦音染淺笑:“王上以為音染的心事什么做的,音染的心便是什么做的。”
“你說說你和那拓跋即墨是什么關系?”云離洛似乎是沒有在意錦音染的話,自顧自的躺倒在床上,連鞋都沒有脫。
“王上以為會是什么關系?”錦音染微微挑眉,心中好笑,云離洛這算是秋后算賬么?忽的想起來白日云離洛和拓跋即墨嗆聲時候,云離洛臉上的尷尬模樣,忽的,錦音染有些想笑。
“你是不是和那個人偷偷做了些茍且之事?不然何以他對你會是如此的在意?”云離洛忽的做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眼神之間,咄咄逼人的模樣讓人心悸。
錦音染看的云離洛咄咄逼人的模樣非但是沒有半點想要解釋,反倒是在心底冷笑一聲,云離洛當真是好會演戲!方才自己還以為云離洛不過時喝醉了酒,現在看來云離洛實在是清醒的很!
很多事情不是要在酒醉時候才更能開口詢問么?想來此刻的云離洛就是這番吧?仔細想想若是清醒的云離洛對著自己問這些個問題,想來是一件極為掉價的事情。
趁著酒醉之時詢問,一旦酒醒便是可以全盤否認,云離洛當真是打了個好算盤!
錦音染正在思量之際,卻未曾想云離洛再一次扼住了她的下巴,眼神迷離,唇齒之間不斷冒出的酒氣撲面而來,下一刻,一雙炙熱的唇已然覆在了錦音染的唇上。
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錦音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錦音染企圖掙脫,奈何雙手背云離洛桎梏的緊,一切的反抗在此刻都是那邊的徒勞,心下生出一種絕望:“云離洛!你……”
“錦音染!”錦音染的話沒有說完,云離洛卻是忽的停了下來,怒氣沖沖的看著錦音染。
錦音染被云離洛這一聲吼嚇得不輕,忽的就不動了,云離洛見得錦音染不再掙扎,再次欺身壓在錦音染的身上:“寡人就那么難以讓你接受么?”
沒有回答。
云離洛自顧自的用自己魁梧的身體將錦音染緊緊壓住,不給錦音染半點掙脫的空隙,兩具身子忽的就在床上糾纏,玩味的看著身下的女子,云離洛的眼里滿是憤怒:“錦音染,你告訴寡人,你到底有什么好?”
“我……”錦音染略微張口,卻是不明所以,只能冷冷的看著云離洛。
毫不猶豫的再一次吻住了錦音染的唇,肆掠的奪取,不帶一點憐惜的想要霸占這個女人的所有,云離洛的手熟練的探尋,屬于錦音染身上每一處曼妙的角落,自顧沒有一點讓錦音染反抗的余地。
而錦音染自知反抗無力,身子也好,心也罷,已然疲憊,任由云離洛在自己的身子上作踐,錦音染竟是沒有半點反應。云離洛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錦音染的反應,眉頭微蹙,揮手急躁的撕扯錦音染的長裙。
‘撕’啦一聲,原本淡雅無痕的素色長裙被云離洛撕的粉碎,寒冷瞬間將錦音染緊緊包圍,不是不知曉云離洛想要做什么,若是再往日,錦音染哪怕是還有一絲力氣也斷然是會拼命掙扎到底,然而,此刻,錦音染的心已然被絕望占據。哪里還有一絲心情來反抗?
眼眶之中有些晶瑩,錦音染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淚水,不想讓他滑落,然而終于是再也忍受不住。
一行清淚滑落臉頰。
原本如同禽獸一般在錦音染身上肆掠的云離洛忽的就停了下來,臉上帶著震驚帶著狐疑,更多的卻是心疼。
翻身坐到一旁,云離洛將自己的袍子扔給錦音染,臉上已然恢復了平靜,沒有了起初那股醉酒的模樣,想來他已經酒醒。
輕輕揩拭掉錦音染眼角的淚,云離洛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就這樣的不愿意?”
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其實錦音染和云離洛心中都清楚,這并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不過是恨不恨的問題!錦音染對于云離洛的恨從來都是與日俱增的,既然如此,錦音染如何能夠接受自己的身子和自己心中所恨的人進行那魚水之歡?
“在你之前,寡人以為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值得相信。”云離洛低嘆一聲,似在苦笑:“每個人在寡人的面前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寡人每天看見的都是些奴顏卑膝,聽見的都是些溢美之詞,所有人面對著寡人都不敢說出他們的心中之話,唯有你,唯有你,錦音染……”
云離洛的聲音很低沉,也很滄桑,帶著點點讓人心寒的心疼之感:“寡人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么,為什么寡人不能夠相信周圍的人……”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相信其他人,從何來的信任一詞?”錦音染冷笑,雖然方才云離洛的話多少讓她有幾分動容,但是此刻,腦海之中卻完全是攻擊的詞匯。
云離洛聞言,悵然若失,原本已然失落的臉頰之上更是染上了一抹悲戚,微微一笑,轉過身子朝著錦音染淡笑道:“你好好休息。”
言罷,只穿了件里衣,揚長而去。
這一夜又是無眠。
翌日,錦音染又是早早的被叫到了芙蓉殿內,依舊是昨日的那些人,蕭落塵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拓跋即墨依舊是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樣,有些不安的看向云離洛,只見得對方與拓跋即墨亦或者是蕭落塵言語之間,神采飛揚,全然沒有了半點昨晚酒醉之時的落魄模樣。
錦音染心頭冷笑,到底是一國之君,倒是聽有風度,不過看云離洛的樣子似乎是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情,錦音染見狀,雖然覺得奇怪,也沒有多問,只是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輕輕的端起茶杯,饒有興味的看著云離洛等人。
她實在是有幾分好奇,在昨日那樣的不歡而散之后,云離洛和拓跋即墨之間還能夠好好相處么?
“云國主,孤王聽聞昨晚你去了藍楹軒?”拓跋即墨輕輕的酌了一口茶,饒有興味的看著云離洛。
“那又如何?難道寡人的妃子的寢宮寡人都不能去了么?”云離洛聞言,神色稍有不悅,然而,片刻之后,卻只是微微挑眉,一副淡然模樣。
錦音染聽得拓跋即墨和云離洛之間的話,神色多少有幾分尷尬,這兩個人的話題明明是自己,但是此刻的自己卻偏偏是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對于他們兩人之間的話題完全無法插嘴。
“云國主怕是誤會孤王的意思了。”拓跋即墨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更濃:“孤王只是好奇,云國主昨晚去音染的寢宮有沒有問起是誰擄走的她?”
好一個哪壺不開提哪壺!錦音染聽得拓跋即墨的話,原本尷尬的臉色忽的就僵住了,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的悲憤的情緒終于是再也忍受不住,不過片刻,悲傷再次將錦音染侵襲。
好在似乎蕭落塵等人都被拓跋即墨的話語所吸引,都是看向了云離洛,沒有人注意到錦音染此刻鐵青難堪的臉色。
云離洛聽得拓跋即墨的話,神色一陣難堪,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要回答,但卻好似有什么顧慮一般,良久之后,云離洛才冷聲道:“原來拓跋國主想要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既然如此,為何不當面向著寡人的愛妃問個清楚?”
微微挑眉,甚是得意。錦音染聞言,心中一驚,竭力讓自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不管怎么樣,她絕不能讓云離洛看穿自己的心思。
“也對。”拓跋即墨轉過身子,看向錦音染:“染兒,你可知道那日是誰將你擄走的?”
“這個……其實音染也不太清楚。”到底還是不能向著他們說出真話。
“哎……”長嘆一口氣,拓跋即墨顯然是對錦音染的回答很是失望,耷拉著眼睛,拓跋即墨幽幽道:“寡人還想著只要知道是誰擄走了染兒你,孤王定然是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有勞拓跋國主關心了,擄走音染的人對音染尚好,音染覺得沒有討回公道的道理。”依舊是那般的淺淺的笑容,但是卻已然是將拓跋即墨的一番好意拒之千里。
“既然如此,那么孤王也是不好再說什么了。”拓跋即墨聞言,神色之間有稍許尷尬,看著錦音染良久,終于是吁了一口氣道:“真是的,難得我如此熱心的想要幫忙,染兒,竟是不需要!”轉過頭忽而朝向蕭落塵:“蕭國主,你說這世上有這樣的事情么?”
“怎么沒有?”出乎意料的,蕭落塵先前臉上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他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看著拓跋即墨:“拓跋國主,你從政這么些年,難道不曾知曉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禮尚往來的事情,更是沒有什么有求必應的事情……”
“這個孤王自然是知道的,要你教么?”拓跋即墨臉上微微有幾分怒意,顯然他不喜歡被人這么說道。
此刻最尷尬的人莫過于是錦音染,或許蕭落塵本無意針對自己,奈何先前拓跋即墨的話語都是有關于自己,而此刻,他的話,自然也是被錦音染以自己代入了。
“依照寡人看,如今既然音染已經沒有什么事情,那么她在天牢里的事情想來也是可以作罷,如此……”
云離洛的話還未說完,一只疾風忽的從云離洛的耳邊刮過,蕭落塵眼疾手快,飛快的走到云離洛的身邊,伸出手將云離洛狠狠地推了一把,云離洛一個踉蹌,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而后,一聲刺耳的聲音忽的想起。
眾人的目光隨著那聲音落下的地方看去,只見得一只長箭穩穩地停留在床榻之上。箭周圍的床褥已然一片黢黑。
“這是?”狐疑的朝著那箭靠近,錦音染伸出手想要去拿下來。
“別動!”拓跋即墨一聲怒斥,制止了錦音染,三步并作兩步,拓跋即墨忽的越到錦音染前面,扯下一旁床簾,小心翼翼的從床榻上扯出那箭,果然如同他所料想的那般,被自己嚴密包裹的箭已然是灼燒了不少床簾。
錦音染等人在拓跋即墨身后看的目瞪口呆。
扔下手中的箭,拓跋即墨回轉過身子,有些遲疑:“這箭上有毒。”
不言而喻的事情,其實方才錦音染等人見得那床簾被灼燒已然有了懷疑,但是他們不知曉到底是什么毒,既然是有如此大的威力。
“到底是什么人?”錦音染微微蹙眉,神色之間有幾分狐疑。
“什么人!”拓跋即墨朝著窗外怒吼一聲,還未等屋子里的人反應過來,已然是一個箭步追了出去,錦音染見狀,心中一急,連忙轉身,想要去枕頭下拿劍,然而,不過是片刻,錦音染卻是呆住了,自己現在是在芙蓉殿,這里是云離洛的地方,哪里會有自己的劍?
“拿著!”云離洛不知從何處拿了兩把劍分別扔給錦音染和蕭落塵。
他的臉上帶著只有王者才有的微笑,手中長劍朝著窗帷一舞,只聽一聲慘叫,一個人影轟然倒塌熬,原來不只是拓跋即墨跟著的那一個人而已。
果然,就在云離洛殺掉一個蒙面人之后,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好些個人團團將錦音染三人圍住。
錦音染、蕭落塵以及云離洛三人背靠著背,嚴陣以待的看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半點也不敢懈怠。
云離洛刷的一聲拔出了劍,還未等錦音染等人回過神來,只眼前一片血紅劃過,云離洛眼前之人已被他一劍奪命。
錦音染見狀,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慌忙拿起手中的劍,朝著眼前之人揮舞而去。
奈何錦音染只是一介女子,加之先前武功遲遲沒有恢復,竭力抵抗一個蒙面之人已是費力,此刻那些黑衣人卻好似瞄準了既然有一般,紛紛朝著錦音染靠攏,身子微微有些發冷,既然有知曉那是過去自己中毒之時的后遺,顧不得更多,扯出一個淺笑,錦音染拔劍表面是朝著眼前的黑衣人刺去。
那黑衣人見狀,連忙躲避,眼眸里閃過一絲精光,朝著身旁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不消片刻,那些個黑衣人再次將錦音染圍了個結結實實。
一見既出,二劍隨至,錦音染劍劍欲奪得那黑衣人的性命,卻奈何那些個黑衣人似乎早已經有所防備一般,接連退避,竟是生生地逃過了錦音染的劍。
到底是一介女流,接連刺殺幾個黑衣人,錦音染已然廢掉了不少氣力,但是眼前的黑衣人卻是有愈來愈多的態勢,氣喘吁吁之間,錦音染已然有了招架不起。
忽而,一個黑衣人朝著手持長劍,朝著錦音染的胸口刺來,錦音染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眼見得那劍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卻是未曾料到一個身影忽的躥到自己的面前,生生的替自己受下那一劍。
云離洛一聲低吼,硬是將那黑衣人的頭斬斷,而后狠狠的扯掉刺入自己胸口的劍,如同發瘋一般的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半點仁慈,手起劍落,伴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嗚咽,那些個黑衣人紛紛倒地,原本典雅非常的芙蓉殿,染上了血跡斑斑。
駭人非常。
那些個黑衣人見狀,顯然是有些畏懼了,使了個暗號,便是一躍逃出了芙蓉殿。
“音染,你先看著云國主,我去叫太醫!”蕭落塵的衣衫上也是染滿了鮮血,手臂亦是被先前的黑衣人劃傷,但是見得錦音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抱著云離洛,心中有些疼,略微遲疑,還是說出了口。
沒有回答,錦音染只是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眼蕭落塵,而后目光卻又是再次回到了云離洛的身上。
方才他是為了救自己,生生地為自己擋下那一劍么?心中很是慌亂,在方才云離洛受傷的那一刻,錦音染的心底沒有半點暢快之感,有的只是失落,只是害怕,誠然,她害怕云離洛會離自己而去。
害怕云離洛會是如同倉子書一般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對于云離洛的仇恨在片刻之間降到了最低,錦音染自己也是搞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是這樣害怕云離洛會突然離去。
“他怎么了?”拓跋即墨左手抓著右邊的臂膀,見得云離洛躺在錦音染的懷中,臉上蒼白的模樣,心下一驚,想來自己中了那些人的調虎離山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