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惡人先告狀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4814字
- 2020-12-18 11:03:00
不由得緊緊的拽著衣角,素白的袖角有了淺淺的褶皺的痕跡。
“染兒,這些事情與你沒有半點關聯(lián),你只需記得日后對于那拓跋即墨多個心眼便是了?!痹浦儆茰\笑,輕輕拍了拍錦音染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意。
“恩,多謝王爺關心了。”有氣無力的回應一聲,說是不在意,卻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拓跋即墨為何對于自己這許多在意,自己并不知曉原因,而今自己與云離洛的關系又是如此微妙,這樣怎么能夠不讓人在意?
“小染,你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我和王爺還有些事情要說,就先走了。”穆景軒微微蹙眉,有些擔憂錦音染,但到底還是先行離開了。
是了,有些事情,自己斷然是該替小染著想的,但是正如同云仲悠對自己所言,也如同自己對自己所告誡的那般,自己和小染之間實在是有太多不可能的因素,過于將小染看的重要,只會是讓自己日后再也無法脫離小染罷了。
“恩,你們先去忙吧!”沒有問穆景軒和云仲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商量,錦音染只覺得困乏無比,擺了擺手,算是對穆景軒的話有了回應。
在那日之后,一連幾日,風平浪靜,這一日,錦音染在琴房撫琴,卻是覺得心煩意亂,不知為何,打從早上起,錦音染便是覺得心緒煩亂,總是覺得有事情要發(fā)生一般,招來玥兒問了近日宮中事情,玥兒卻是告訴自己,這幾日宮中也是風平浪靜,沒有什么大事情發(fā)生。
阿福也是安慰自己,定然是那日聽得拓跋即墨和云離洛之間的淵源之后,自己想得太多所致,錦音染沒有回答,也是不知道該怎么樣回答?;蛟S是吧,那日聽得云離洛和拓跋即墨之間的故事,對于自己的沖擊的確是很大。
手指撫動琴弦,卻是不知為何,往日但凡自己觸碰琴弦之際的安心此刻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是滿腔的空洞。
門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更是讓錦音染蹙眉。
隱隱約約聽到阿福的哭泣,玥兒的怒罵以及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終于是再也坐不住了,直起身子,朝外走去,打開門,卻是見得若兒郡主飛揚跋扈的看著自己:“錦音染,你倒是真養(yǎng)了兩個好奴才!”依舊是那樣張揚的顏色,若兒郡主身著鵝黃色的衣衫,臉上涂著厚厚的脂粉,小小的年紀卻是有著和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風塵氣息。
沒有管若兒郡主那看似滿腔的怒火,錦音染方才一打開們,便是見得了阿福和玥兒被幾個彪形大漢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一時間,憤怒無以言表,不顧一切的跑到那幾個彪形大漢的身邊,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那些人推開,錦音染即使有些許功夫在身,但到底不過一個弱女子,但好在那些個彪形大漢似乎是被錦音染這般不顧一切的模樣給駭住了,不過一下,竟是被錦音染推開了。
拉起玥兒和阿福,錦音染見得兩個孩子小小的臉蛋上已然有了些許灰塵,不由得一陣心痛,回過神來,看向那始作俑者,錦音染終于是再也忍不住那滿腔的怒意:“若兒郡主,我錦音染做了什么事情,需要你如此大動周章的那我藍楹軒鬧事?”
沒有半點估計若兒郡主的身份,錦音染目光灼灼的看著若兒郡主,眸子里似乎就要燒出火來:“還是說你若兒郡主當真是閑得慌,沒事非要找些事情來做?”
“錦音染,本郡主警告你,你休要如此的沒有規(guī)矩!”若兒郡主顯然也是沒有料到向來性情溫和的錦音染會在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暴躁,被脂粉涂了一層有一層的臉蛋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良久之后才終于是吐出這么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話來。
“沒有規(guī)矩?”錦音染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的將阿福和玥兒攬在自己的身后,往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若兒郡主:“依照本宮看來,真正沒有規(guī)矩的人怕是你吧?若兒郡主?”
一直以來,錦音染很少以‘本宮’自稱,一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愿意承認自己是云離洛妃嬪這一事實,二是因為這個稱謂讓她覺得很是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自己的那顆心,但是此刻,錦音染卻已然顧不得那許多,既然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若兒郡主想要和自己說說規(guī)矩,那么只怕是沒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自己和她之間到底誰才是那真正沒有規(guī)矩之人。
“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若兒郡主一臉的驚惶。
“若兒郡主你身為王上的王妹,本宮是王上的妃嬪,若是要論規(guī)矩,你該是喚我一聲王嫂才是,可是你字字直言本宮名諱,敢問這便是若兒郡主你口中的規(guī)矩了么?”
錦音染言罷,冷冷的看著若兒郡主,也不多言其他,只是那如同萬年雪山一般的寒冷的眸子,只看一眼,便是已然讓人心悸。
“錦……王嫂你……”若兒郡主聞言,顯然很是不服氣,但是話一出口,卻又是覺得不對,只得悶悶的叫了聲王嫂。
“看來若兒郡主很是曉得事理呢?!币宦曒p笑,錦音染悠悠然踱步坐回椅子上,冷冷的看著若兒郡主,心中卻滿是狐疑,誠然,之前自己在那御花園之中發(fā)覺若兒郡主和另一男人做那茍且之事,心中只道這個女人日后怕是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了,卻是沒有料到不過幾日,這個女人竟然是再次找上門來。
是這個女人過于膽大,還是她根本就有恃無恐?
想到這里,又是不由得生起滿心的狐疑。
“若是若兒沒有那權力來質問錦音染你,那么哀家呢?”一聲滄桑卻是帶著無法言說的威嚴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錦音染的思緒。茫然的抬起頭,只見得王太后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
半瞇著眼睛,錦音染只覺得略微有幾分茫然了,為何今日這一個個的都是這樣一副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言說的罪過之事的模樣來找自己?
心頭默默回想,除了那日拓跋即墨來找過自己,錦音染又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事情了。
“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站起身子,錦音染微微躬身,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看著太后:“音染從未記得自己做過有何逾越赤焰規(guī)矩的事情,為何太后娘娘會是這樣問音染?”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現在裝作一副無辜小白兔的模樣是想要博取母后的同情么?”沒等王太后回答,若兒郡主卻是開了口,似乎是因為有了王太后撐腰的關系,此刻的若兒郡主看起來竟是比之先前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音染說音染不清楚呢?”挑了挑眉,錦音染實在是有些受夠了這個若兒郡主說話陰陽怪氣的調子,冷聲道:“若兒郡主有話不妨直說,一直含沙射影的,不知道若兒郡主是有幾個意思?”
言罷,又是輕輕挑眉,錦音染微微勾唇,帶著幾分戲耍的微笑:“還是說若兒郡主生的愚笨,竟是連語言的編排也不會,所以說話才會是如此的模棱兩可?”
言罷,又是一聲輕笑。
“錦音染,不得放肆!”王太后怒聲訓斥,言語里滿是憤怒。
“錦音染,你……”若兒郡主被錦音染的一襲話說的啞口無言,但是聽得太后娘娘那明顯的偏袒之話,索性更是有恃無恐,一把抓住太后娘娘的袖口,稍微搖了搖,顯得很是委屈:“母后,你可一定要替兒臣做主,這個錦音染根本就是不識好歹,兒臣早就告訴過王兄,異族多邪術,可是王兄非不聽兒臣的話,而今,母后你也看到了,這個錦音染是個什么樣的貨色!”
“音染自然是不敢放肆?!卞\音染微微一笑,卻是并不為王太后的話有多動容了,是了,錦音染忽的想起,早前因為皇甫楠風之事,王太后是如此的卑躬屈膝的想要讓自己幫忙,可是自己卻是拒絕了,想來在那時候王太后便對自己懷恨在心。
如今雖然自己是不明白為何王太后和若兒郡主回來生事,但是心底已然有了底,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會是什么好事。
為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玥兒,阿福還愣著做什么?”氣氛一時尷尬無比,錦音染回過頭想要讓玥兒和阿福再次以斟茶的理由出去,卻是發(fā)覺兩個人都已經不在自己的身后。
一時之間,無比迷茫,到底是什么時候玥兒和阿福離開了,自己竟是毫無察覺?
“看來音染嫂嫂連自己宮里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呢!”若兒郡主冷笑一聲,帶著滿滿的鄙夷,陰陽怪氣的叫道:“也對,本郡主就說了,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這么一個淫邪的主子,怎么會有懂事的奴才?”
“若兒郡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先前錦音染還只是有稍許的疑惑的話,那么此刻,錦音染滿腔的怒火已然是被若兒郡主點燃了,目光灼灼的看著若兒郡主,一步一步,錦音染朝著若兒郡主緊逼:“若兒郡主,說話但凡事要講證據,你先前如此說音染可是有何證據?”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人,或許每一個人都可以詆毀自己,但是這個叫做若兒的郡主卻是不能,因為錦音染無比清楚的撞破了這個人的淫邪之事,如此的一個人,有何資格說自己?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還想要用之前的借口胡弄錦音染,卻是沒有料到錦音染一把拽起若兒郡主的衣領,力道稍許加深,眼見得若兒郡主的臉色開始泛白,四肢不斷掙扎,眼睛也是開始翻起了白眼,錦音染卻依舊是沒有半點要放手的意思。
許是怒火中燒,許是根本就是氣糊涂了,很久之后,錦音染自己也是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做出如此之事。
一旁的王太后顯然是被錦音染此舉嚇得不輕,一個勁的尖叫,然而,錦音染卻似沒有聽見一般,不為所動,依舊是狠狠地看著若兒郡主,手中的力道不斷加重,腦海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不斷叫囂,讓她死,這樣的一個女人,留著只會讓你不斷的陷入困境!
如同著魔一般,錦音染絲毫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
“染兒,你在做什么?”
“錦音染,你給寡人住手!
“音染姑娘,你怎么了?”同時響起的聲音分外焦急。似乎有人在耳邊呼喊,但是錦音染卻依舊是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手,心中只一個念頭,那便是要這個人死!這個女人必須要死!
拓跋即墨一把抓住錦音染的手,才終于是制止了她的舉動,將錦音染擁進懷中,拓跋即墨的臉上有著濃烈的擔憂:“音染姑娘,你怎么了?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茫然的看著緊緊拉住自己手腕的拓跋即墨,也是看向了此刻已然被嚇得不輕的若兒郡主,目光終是落到她脖頸上的一圈紅色印記上,奪目非常,錦音染只覺得如墜夢里一般,一切都是那般的虛幻,要讓她如何解釋,方才自己所做的事情根本就好像不是自己所想一般,自己所做之事,不過是遵從心底的那個聲音,說出來有誰信?
“罷了,這些都是小事……”見得錦音染明顯比自己還要糊涂的模樣,拓跋即墨只好作罷,輕輕地放開錦音染,拓跋即墨的眼里滿是柔情:“音染姑娘,莫要擔心,今日之事,若是云離洛無法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孤王斷然不會饒他!”
“拓跋國主,為何你說的話,我很是……”糊里糊涂的聽著拓跋即墨的話,錦音染覺得迷糊不已,還想要問個清楚,目光卻是落到了方才和拓跋即墨以及云離洛一同進屋的云仲悠的臉上。
他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神色,如此悲戚,如此惋惜甚至還有一些不知所措,自己所認識的云仲悠不管何時都是自信非常的,可是如今,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會讓一向自信的云仲悠都是變了顏色?
“王兄,你可定要為若兒做主!”話未說話,晶瑩的淚水卻好似斷線的珍珠一般從若兒郡主的眼眶里流了出來:“王兄,你也看見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竟是想要傷害若兒,王兄……”
說罷,又是一聲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嬌嗔。
“寡人自有定奪?!辈荒蜔┑膿荛_若兒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云離洛朝著錦音染踱步而來,待走到錦音染面前之時,才站定,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云離洛的臉色很是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寡人只問你一句,若兒說的一切是真是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泵H坏目粗齐x洛,錦音染故作平靜:“若兒郡主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說明是什么事情,王上這番問題要音染如何作答?”
言罷,竭盡所能的擠出一抹淺笑,錦音染知曉,不管是什么事情,云離洛會有這樣的神色,斷然是不相信自己的,不管怎么樣,此刻的自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持冷靜,不為所動。
“好好好,好得很!看來錦音染你是要否認到底了!”沒有了先前的篤定,云離洛一把抓住錦音染的手,眼里是滿滿的怒意:“既然錦音染你有心要與寡人裝糊涂,那么寡人就明確的問你,你是不是背著寡人和其他男人做那茍且之事?”
如遭雷擊一般,錦音染聽得云離洛的話久久的回不過神來,這算是怎么一回事?所謂的惡人先告狀么?自己原本并不想要揭穿若兒郡主的那些個事情,竟是放虎歸山了么?
“云國主先勿要這般震怒?!蓖匕霞茨粍勇暽膶㈠\音染再次攬入自己的懷中,冷冷的看著云離洛:“依照孤王看來此事許是大有內情!”
“拓跋即墨,這是我赤焰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沒有來由的,云離洛沖著拓跋即墨大吼。
“好……”出乎意料的,拓跋即墨聞言,只是輕輕地放開了錦音染,而后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看著云離洛,一張出塵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云離洛既然你說我不過是個外人,日后我自是會讓你知曉,誰才是那真正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