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計中計
- 醫(yī)妃難逑
- 李琉璃
- 5085字
- 2020-12-03 18:46:43
宗政祈燁入座后沒有任何一個大臣敢上前去與他說一句話,當(dāng)初宗政祈燁可是沒給這些東西好處的,宗政祈燁也不覺得心寒,這人心本就是如此,現(xiàn)在宗政祈燁回了京城,就像是宗政少卿的砧上肉一樣。
大概半個時辰后,宗政祈晟也到了,依次坐在了宗政少卿下面,人齊了晚宴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歌舞表演后,宗政祈芫似乎并不想就此結(jié)束,他起身走向宗政祈燁面前,看來是喝了不少,走起路來都有些踉蹌了,“大皇兄,來,本王敬你?!彼e起了杯。
宗政祈燁倒是不急不慢的舉起了杯與他對飲一杯,喝完后宗政祈芫是將蘭槿叫到了自己身邊來,此時的蘭槿抱著孩子,當(dāng)她走近時,甚至不敢抬頭看宗政祈燁一眼。
“大皇兄,你看,這是蘭兒給皇弟生的兒子?!闭f罷,宗政祈芫幾乎是從蘭槿手上搶過了孩子來讓宗政祈燁看,蘭槿是生怕他將孩子給摔了,眼睛絲毫沒有離開過他手上抱著的孩子。
宗政祈燁淡淡道:“恭喜。”宗政祈芫面無表情,而蘭槿也是尷尬的笑了一聲后說道:“謝謝燁王爺?!?
“不客氣。”宗政祈燁顯然已經(jīng)沒了耐心,心想著有一個兒子算什么,他家里可是雙胞胎,而且全是兒子,不知道比宗政祈芫手中的可愛多少倍了,都能站起來走路了,而且已經(jīng)牙牙學(xué)語了。
一想到孩子就想到了璃憂,宗政祈燁心里雖然窩火,可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還躲在房里哭呢。
宗政祈芫的挑釁似乎并沒有讓宗政祈燁感到難看,反倒是宗政祈燁這時忽然笑道:“皇弟好福氣,不過這個當(dāng)皇兄的可是比你更累的,我那兩個雙生子,可是皮得很。”看似嘮家常的話卻像是一記耳光扇在了宗政祈芫的臉上,人家是兩個,你卻是一個,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顯擺什么啊。
宗政祈芫臉色有些掛不住了,蘭槿更是低下了頭去,這時又是馬漣漪開口圓場了,“大皇兒,怎么不把本宮的那兩個寶貝疙瘩帶回來。”
宗政祈燁回道:“這一路路途艱辛,怕是他們受不了那苦的?!彼室鈱ⅰD辛’二字咬得很重,眉略挑起,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那艱辛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指那次失敗的暗殺了。
“那兩小孩叫什么名字呢?”馬漣漪繼續(xù)問道,宗政祈燁略想了想,后道:“大的那個叫浩,宗政浩,小的那個叫瀚,宗政瀚,為浩瀚之意?!?
“好名字,陛下覺得可好?”馬漣漪轉(zhuǎn)頭問向還在看戲的宗政少卿,他略點下頭,道:“是不錯,傳朕旨意,賞燁王兩子每人一袋金瓜子。”
“謝陛下。”
宗政祈燁跪下謝恩,這宗政祈芫心里更是氣了,他的孩子出生也沒得到宗政少卿的賞賜,好象他的孩子出生似乎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事。
宗政祈芫看向馬漣漪,馬漣漪自然是心領(lǐng)神會,輕聲對宗政少卿提議道:“陛下,要不一起賞吧?!?
她看向蘭槿手中的那個孩子,宗政少卿也就明白了她這一起賞是什么意思,可是宗政少卿卻道:“皇后賞就夠了,燁兒的孩子離得遠(yuǎn)就由朕來賞?!?
馬漣漪面露微笑,道:“好,陛下這主意不錯?!?
“來啊,傳哀家旨,賞給芫王的兒子一包金瓜子。”
“謝母后?!弊谡碥具€是帶著蘭槿跪下謝恩了,雖然這帝后賞賜的金瓜子,帝賞的明顯要比后賞的大許多。
晚宴幾個時辰,宗政祈晟是一言不發(fā)的,可是馬漣漪卻有意無意的要與他說話,一會兒問問這沒,一會又問問那的。
“晟兒,這眾兄弟之中,母后最想看見的就是你成親生子了,你到是什么時候才能圓了母后這愿望?!瘪R漣漪笑著問道。
宗政祈晟面露尷尬,低有悶飲一口酒,道:“兒子要是能回到封地定是照足母后的話去做?!?
這話讓咱場所有的人都明白這晟王是擔(dān)心自己的生死了,只是當(dāng)朝圣上是派重兵把守住了晟王府,如果沒有天助,怕是一輩子都逃不出去的。
“聽說二皇兄與江南首富的女兒打得火熱呢?!弊谡碥緯隹诘教幷腥?,宗政祈晟臉色不悅,就算他現(xiàn)在被軟禁了,但也不需要對他搖尾乞憐的。
“打得在火熱,也比皇弟揀人破鞋強。”宗政祈晟這話聽到所有人耳中就是他娶了個蘭槿,那可是宗政祈燁玩剩的,而且今天宗政祈燁也在場。
宗政祈燁一臉淡然的飲著酒,也不尷尬,只靜靜的看著聽著,好似一個旁觀者,看著眼親發(fā)生的一切。
雖然宗政祈晟并沒有指名點姓,可是蘭槿的心里還是像被什么劃拉了一下,心里猛的一裂,像是被撕開了以前的傷口,刺~裸~裸的展現(xiàn)在別人面前。
“皇兄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宗政祈芫微怒道,宗政祈晟攤手,然后舉起手來遙敬了宗政祈芫一杯,這哪是敬酒,根本就是在挑釁。
殿下眾大臣也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這情況不明最好不要出聲。
“我可不敢有什么意思?!边@時宗政祈晟將目光移向了宗政少卿那邊,根本不把宗政祈芫放在眼中,那句不敢是對著自己的父皇說的。
當(dāng)日他答應(yīng)給宗政少卿三十萬大軍,絕對是真心的,他想如果自己借兵了,那宗政祈燁這場仗就難打了,他其實也不想生靈涂炭,看著百姓流離失所,所以他愿意借出軍隊,如果戰(zhàn)爭打起來了,他愿意助宗政少卿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可是后來卻是宗政少卿依然不相信他,在他眼中宗政祈晟就是個為了古璃憂什么原則什么諾言都能放棄的男人,所以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也就有了后來將他軟禁在王府中的事。
幾次宗政祈晟表明了里程依然是沒有得到他的赦免,宗政祈晟是現(xiàn)在才看清楚這個父親對他們這些兒子,只是君與臣,早沒什么父與子的情誼了。
他害怕任何人來搶奪他的皇位,他想在皇位上坐得更久,所以選了最小的一個兒子做太子,什么心愛女人生的啊,這都是屁話。
宗政祈晟知道宗政少卿沒那么偉大,一個坐慣了皇位的人,怎么可能拱手將皇位讓給年輕力壯的兒子,這根本不可能,如果是年紀(jì)小的太子離他登基,至少還需要二十年,那他就能在穩(wěn)坐皇位二十年。
保住皇位和奪取皇位的都是一樣的目的,他們都想嘗嘗坐擁萬里河山的感覺,卻不會在意此后的孤寂萬年。
宗政少卿沉靜著,宗政少恒倒是看了宗政少卿的眼神后說話了,他說話自是有幾分重量的,“好了,今天高興,都是自家人別說其他的了,舉動起你們的酒杯,我們喝一杯?!弊谡俸愠藭蛘掏?,還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圓滑,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來,雖然手握重兵但也不曾被宗政少卿剝奪了兵權(quán),也從未有大臣參過他一本,雖然他私下做的那些事足夠讓他砍十次腦袋了。
馬漣漪朝著宗政少卿一笑,問道:“今天心柔妹妹怎么沒來啊?”
“她不舒服?!弊谡偾淅渎暬卮鹆怂?,可是見她是故意的,宗政少卿自然也不服氣的對她在說道:“皇后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關(guān)心下妹妹,不知道晶蓮吃完沒。”
“朕已經(jīng)命人找到了,不勞皇后費心?!?
“那就好?!瘪R漣漪捂嘴偷偷的笑了起來了,不一會,月芙殿中的小太監(jiān)跑到了宗政少卿面前告訴他,趙心柔失蹤了。
宗政少卿起什么后在狠狠的瞪了幸災(zāi)樂禍的馬漣漪一眼后,拂袖而去,席間,宗政少恒算是有了與馬漣漪單獨說會話的機會了。
其實他想說的是讓她與宗政少卿不要在斗下去了,他們?nèi)绻@樣斗下去,以后得利的不過虎視眈眈這個皇位的人,那馬漣漪自己恐怕也是坐不穩(wěn)太后之位的。
“嫂嫂,少恒一直是敬重你的,只是你與皇兄鬧僵后,我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找嫂嫂說會話。”
馬漣漪面上是禮貌的笑著,也是一副欣然接受他話的意思,可是心里卻是明白,你是宗政少卿的弟弟,他是只狐貍,那你又能好得到哪去。
馬漣漪是一直知道宗政少恒的,這人這些年仗是沒少替北衛(wèi)打,可是好處也沒少撈,每次戰(zhàn)爭后的收繳金銀財寶,有半數(shù)進了他自己的腰包,這些難道宗政少卿不知道嗎?
他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宗政少卿那是還用得上他,要用不上早就把他給除了,在宗政少卿眼中她這個共患難二十余載的妻子都可以算計,不要,更何況一個同父不同母的弟弟。
“皇弟說得極好,哀家會考慮的?!?
這不軟不硬的一句話讓宗政少恒立刻沒有了在說下去的欲望,這時宗政祈晟忽然起身,看起來是喝了不少,連走路都輕飄著的,馬漣漪吩咐道:“快去將晟王扶住了。”
這兩個小太監(jiān)立刻上前去扶住了他,馬漣漪見人扶好了,立刻吩咐道:“將晟王扶往哀家的殿總休息,就宿在偏殿吧。”
“是。”兩個小太監(jiān)依言扶住宗政祈晟朝皇后殿走去,路上宗政祈晟已經(jīng)昏迷不醒,剛才想起自己的處境便喝多了幾杯,沒想到卻是醉成了這樣。
可不過一個時辰之后,也就是在晚宴結(jié)束后沒多久,剛才扶著宗政祈晟去皇后殿的兩個小太監(jiān)突然跑了回來,一進御花園就跪在了馬漣漪的面前。
“皇后娘娘,奴才,奴才~~”那兩小太監(jiān)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馬漣漪大怒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兒歌太監(jiān)終于是氣順了,說話也順了不少,他道:“剛才奴才扶晟王去偏殿休息,進屋后一切都好,可是關(guān)上房門,奴才們尿急就去了茅廁,沒過多久回來就聽見了偏殿中女人的聲音,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如何進的偏殿,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快說!”馬漣漪一拍桌子質(zhì)問道:“不給本宮說清楚,看本宮不扒了你們的皮!”
“是晟王爺與進宮看皇后娘娘的李家小姐在殿中,李家小姐似乎在讓晟王爺不要,至于是什么不要,奴才真不知道了。”小太監(jiān)說完就趴在了地上。
馬漣漪帶著群臣趕去偏殿時,宗政祈燁也在其中,他來也只是想看看馬漣漪這戲怎么演下去,明明是家丑,這女人好象并不怕別人知道似的,而且一點沒有家丑不可外揚的覺悟,反倒是巴不得大臣都跟來。
宗政祈燁覺得有點意思也就一起跟來了,心想這跟頭宗政祈晟是要認(rèn)栽了,馬漣漪帶著大臣來到偏殿時,偏殿一室的凌亂,地上全是華服,還有被撕蘭的女子衣服。
宗政祈晟橫握在床上,床角是一臉害怕與瑟縮著的李玉致,馬漣漪一見殿就青了臉色,宗政祈晟倒是睡得正香。
李玉致哭著裹著被子蜷縮在床角落里,馬漣漪上前一步撩開簾子是讓大臣們看了個清清楚楚,大臣嘩然,低聲議論著晟王這是毀了別人姑娘的清白。
早在馬漣漪實施這個計劃前,她就讓人到大臣之中去散播了消息,說是江南首富的女兒要在皇后殿中住上一段日子,就當(dāng)是陪著她了。
李仁財數(shù)月前給馬漣漪進貢了一批上好的珍珠,所以馬漣漪傳這個消息出去也不會有人會懷疑的。
“祈晟,你給本宮起來!”馬漣漪站在床邊大聲的喊著,李玉致的哭聲也在這時更大了,也許真是聲音太大也將醉酒昏睡的宗政祈晟給吵醒了。
宗政祈晟睜開眼睛,看見床邊全是大臣,還宗政祈燁那嘴戴帶著的嘲笑,在看看自己身邊還坐著個光~裸著上身的李玉致。
此時的宗政祈晟有一種想死的感覺,被算計了,絕對是被算計了!這次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什么過多的話宗政祈晟也沒有說,他只是低聲將李玉致粗魯?shù)睦搅俗约好媲埃钣裰率种械谋蛔訋缀趺撀湎聛恚泵θププ。谡黻沙林曇粽f道:“李玉致,你將本王對你最后的那點歉疚都抹殺得一干二凈了!”
隨后宗政祈晟坐了起來,然后看向了馬漣漪,一臉你行,你厲害的表情,除了那些不明其中的大臣外,馬漣漪,宗政祈晟,李玉致,甚至是旁觀的宗政祈燁,誰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母后,既然兒子玷污了李姑娘的名節(jié),那兒子愿意負(fù)責(zé)任!”
“好,晟兒果然是好擔(dān)當(dāng)!”
馬漣漪是當(dāng)場做主讓宗政祈晟迎娶李玉致,可是只有宗政祈燁感覺這件事沒這么簡單的,而且照宗政祈晟那有仇必報的個性,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這點宗政祈燁是非常清楚的。
果然在李玉致在即將做晟王妃時,被癥出已經(jīng)身懷有孕,本是無辜的人現(xiàn)在倒成了誣賴皇子的罪人,這是一個月后的事了,也是在大婚后的一個月,宗政祈燁無疑被宗政少卿以各種理由留在京城,也就是變相的軟禁,他府外埋伏的人手比晟王府的更多,也更厲害。
李玉致在嫁宗政祈晟時肚子就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了,宗政祈晟便以這種理由將她下到了天牢里,任她如何解釋都沒有用的。
這滿朝文武都看見的,他們是第一次認(rèn)識,宗政祈晟稱她為李姑娘,而這位李姑娘是第一次進京,這也是馬漣漪自己傳出來的消息,馬漣漪本以為這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宗政祈晟是情愿不要自己的親生孩子也要報這個仇。
天牢里,李玉致是天天盼著宗政祈晟能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懷孕快五月了,可是肚子是越來越大,而宗政祈晟卻對她不聞不問,絲毫不顧念肚子里這個孩子是她的。
聽信了馬漣漪的話,現(xiàn)在卻讓她身陷囹圄,而且生死不知,前路更是不知道在哪里,她之中是不相信宗政祈晟能對她這么狠,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親生骨肉。
這點他是承認(rèn)的,可是他告訴她,他這輩子最恨被誰威脅,特別是自己討厭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討厭的女人,可是李玉致從他的眼中看見了恨與厭惡,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
她記得那晚,她告訴他自己應(yīng)懷孕時,宗政祈晟的眼中是閃過一絲欣喜的,可是卻沒想到轉(zhuǎn)身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那么惡狠狠的一張臉對她講:“李玉致,本王說過要讓你后悔的!”
“本王要讓你與馬漣漪那個女人都后悔!”
這是他對她講過的話,他要她后悔,要讓她為自己愚蠢的行為后悔,所以他叫來的侍衛(wèi)將她交到了大理寺去,她懷孕快4月了,而距離宮中之事只過了一月不到,那這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宗政祈晟的孩子。
那她就是誣賴當(dāng)朝皇子,罪大可誅!
她真的后悔了,她不應(yīng)該聽任何人的話,她害死自己了,也會害死自己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的。
李玉致是咬著牙,捏緊了手中的稻草,這時天牢大門打開了,來人是宗政祈晟,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李玉致,“聽說你有話對本王講?”